9、磨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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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从海格那里借来一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蛇。哈利在宿舍和斯纳维一起挑了大概二十来条能听懂他们的意思并且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的小蛇放出去搜集情报，其他的哈利都还给了海格。哈利从双子那里暂借了活点地图，以免斯纳维跟着哈利的时候被他们发现。
斯纳维的心情不是很好，哈利听到的那个声音他也听到了。那种杀气腾腾的低语，应该是蛇语，只是不知为何在各处都能听到。分明他检查过四周并没有人在，而且活点地图上也显示周围并没有人。斯内普把这种反常的情况向邓布利多做了汇报，邓布利多只让他继续盯着。看来邓布利多也不是很了解，他也需要时间调查。散出去的小蛇一时半刻也查不到什么，消息就停在“蛇语”上了。
因为纳威他们毕竟是哈利的死党，又都是邓布利多已经认可的帮手，哈利的蛇语也不能再继续向他们隐瞒，因此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商量过后，同意哈利向他们坦白。
知道蛇语的含义的纳威、罗恩需要时间接受哈利会说蛇语的现实，赫敏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大感兴趣地叽里呱啦问了一大通，可惜哈利自己根本分不清蛇语和英语，赫敏非但没有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好奇这种奇怪的能力，成天叽咕着如果蛇语也算一门语言，说不定她也能学会呢？她还真的打算拟个计划学蛇语，刚巧万圣节就到了。
万圣节有个忌日晚会，哈利答应了要去。斯内普受庞弗雷夫人的委托要为邓布利多熬一大锅味道出奇诡异苦不堪言有麻痹感觉“甜味”的味蕾的副作用的蛀牙药，抽不开时间，没有跟过去。
放材料的时候，斯内普特意多加了一大罐从苦胆里提出来的除了增加苦味没别的药效的粉末。邓布利多不是嗜甜吗，苦到他吃甜也是苦的！这样想着斯内普又倒了一大罐极酸的粉末，在苦味的压制下这种酸味应该不会被察觉出来，但是那个软牙齿的特性应该还在。可以让邓布利多牙齿酸软到喝水都疼——持续时间两个月。
坩埚里腾起一阵烟雾，那种发酸发苦又腥臭的味道，让斯内普扬起一个微笑。他很期待明天早上邓布利多的表情。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把药装好，一个标签自动出现，上书“邓布利多专用”。斯内普通知庞弗雷可以取药，然后搬开一本从马尔福庄园拿来的古老的魔法生物的介绍书。拜伟大的麻烦召集体制救世主所赐，他已经好几天不曾和书打交道了。
他刚刚翻开第一页，哈利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教授！！”
波特！！
斯内普手里的书被他揪得发出难受的呻吟，斯内普赶紧松开手安抚正在一抽一抽地小声哭泣的书，等它平静了才把它轻轻放回书架上。
哈利在一旁乖乖等着，不敢说话，等斯内普的死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才赶紧解释：“出大事了，费尔奇的猫死了被吊在火把下面——墙上还有血红的大字！”
“带路。”斯内普从椅子上站起来。
“在大厅的走廊——”哈利报上方向，抓起斯内普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袍追上斯内普的脚步。
昏暗的走廊上挤满了学生。斯内普是第一个赶到的教授，学生们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他卷过。哈利小跑跟着他，发现他比分开红海的摩西之杖还好用。
斯内普研究了一下墙上的字，“只是颜料。”费尔奇在哭诉他的猫的悲惨的遭遇并且指控哈利就是凶手，斯内普扫一眼那只可怜的被吊起来的猫，“它被石化了，只需要回复药剂。波特家的蠢獾还没有能力完成一个合格的石化。”
赫敏有些意外地看着斯内普，他这是在为哈利辩护？然后她看见哈利喘着气把斯内普的外袍递给他，斯内普随手接过去挂在手臂上，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赫敏似乎听见自己的灵魂的惨叫声。
斯内普已经开始清场了，她因为被费尔奇指控和哈利是一伙的，索性不走了。斯内普把所有的学生都赶回去，就剩下哈利五人。
邓布利多也带着其他老师赶了过来，斯内普简短地把情况说了一遍，邓布利多锁紧了眉头。
洛哈特跳出来，正要提议去他的办公室，斯内普十分厌恶地看他一眼，他便干笑着不说了。邓布利多向费尔奇说：“带上你的猫，跟我来。”他又拍拍斯内普的肩：“带上他们，也来。还有米勒娃——确定学生们都安然无恙一个不少地回到寝室之后，立刻到我的办公室。”
麦格教授点点头，瞪着眼厉声驱赶几个胆大包天地在偷听的狮子回他们的宿舍，自己也随机消失在长长的阶梯上。
哈利几人低着头跟着斯内普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费尔奇抹着眼泪搂紧洛丽丝夫人。哈利觉得其实他也很可怜，似乎整个霍格瓦茨只有洛丽丝夫人会给他一些善意。
但是费尔奇可没有察觉到哈利的善意，他正在恶狠狠地诅咒这个该死的小鬼。
他们很快就到了校长室。邓布利多检查了可怜的猫，得出的结论和斯内普完全一样，他用让人不能不信任的温和的语气劝费尔奇平静，保证他一定能让这只可怜的猫重新活过来，终于让这位管理员不再坚持追究哈利的责任。
费尔奇离开不久，米勒娃就赶过来了。
她严肃地向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已经完成了任务，邓布利多请她在斯内普对面坐下，然后和颜悦色地请哈利他们描述当时的状况。
已经对这群小白痴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的斯内普现在只求德拉科注意到了足够多的细节。可惜德拉科并没有出席忌日晚会，他在接到了消息之后才匆匆赶过来，知道得并不比教授多。赫敏倒是能回忆起一些线索，但是她掺杂了太多自己的推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能复述的“事实”里有多少是真实多少是她的假设。
斯内普冷笑着哼出声来。从几个斑地芒幼虫磕磕巴巴的复述里，他实在没得到多少比较有用的信息。
邓布利多显然没比他强多少，他看向斯内普的目光带着三分抱歉七分无奈。几个小孩都还太稚嫩了些，他们需要一个能从方方面面给予指导的导师。米勒娃不擅长处理心机诡计方面的事，也不擅长设计和破局，只有斯内普可以。
斯内普瞥一眼五人组，他们集体瑟缩一下。一群白痴、蠢货！这就是凤凰社的未来！不过现在看来邓布利多这是打算把他选定的凤凰社的未来都压在他身上，他无从拒绝。
哈利读懂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之间达成的协议，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哈利的特训任务陡然多了很多倍，斯内普的要求却愈加严苛，哈利将所有的自由时间都压缩出来才为必要的魁地奇训练留出了时间，好在塞德里克非常体贴，不仅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缺席一些训练，还主动为他留出了一些时间。
其实斯内普挺希望把哈利的魁地奇时间全部砍掉，他再厌恶波特家的飞行天赋也不能否认，哈利将始终坐在魁地奇的王位上，那意味着斯莱特林总是输给赫奇帕奇。
有关密室的事情，德拉科在得到卢修斯的同意后，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很少的那部分资料告诉了哈利。邓布利多也给了斯内普便宜从事的权力，能收集到的信息此刻已经全部摆在他们面前。赫敏作为一个正在被精心培养的大脑已经开始发挥她的作用，一点一点地带动五人组朝被掩埋的真相前进。
他们经常违反校规，而往往他们这么干的时候，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就在附近保驾护航。邓布利多捂着腮帮子为孩子们的进步高兴，斯内普将邓布利多口中的“进步”斥为类似于日益增加的莽撞和每天都在消失的脑浆这样的变化。
五人组在翻禁书区的书，邓布利多模糊不清地表扬他们越来越会搜集信息，斯内普暗示如果他再这样鼓励他们违反校规，他那酸倒的牙齿和麻痹的味觉永远都别想再恢复正常了。
德拉科和赫敏因为一直以来滞留不前的进度应该怎样改善吵了起来，哈利和罗恩劝不住，眼看就要闹开了，纳威抽空抛一句再吵就要引来教授扣分了，这才压下两头斗牛。这只是暂时的安静，看他们之间电闪雷鸣的气场，如果换了个合适的场合，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斯内普对这种相处之道嗤之以鼻。
“我不明白，阿不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难道这件事可以这样轻轻松松地拖着？那个怪物在伺机杀害你要保护的学生而你居然让五个才十二岁的鼻涕虫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打寻找线索？就算你不打算管其他学生的安全，至少你还记得这五个鼻涕虫里有一个你亲自挑选的救世主，我们不能一直跟着他们——”
“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能一直跟着他们。”邓布利多目送几个孩子离开图书室，“我们坐下说吧。”
他们在书桌边坐下，斯内普阴冷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点亮一盏温柔的橘黄色的光源，驱散黑暗和寒冷。他说：“他们需要成长，学会生存。有父母保护的雏鹰永远不能飞上蓝天。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是必须的。趁着我们现在还可以跟着他们，还能纠正他们的错误，趁着我们还有输的机会，必须让他们学会战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置整个霍格瓦茨于不顾。”斯内普并没有动摇。他对哈利越来越严苛，正是为了让他成长，他是这样做的，他当然理解。
“蛇怪要伤人，需要一个斯莱特林的传人向他下达命令，只要盯紧这个人，就足够安全。”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微笑：“冒一点风险，让哈利学会直面死亡和为了他要保护的人而战斗，很值得。一万次训练也不如一次成功的出手。你是从千百次磨难中成长起来的，所以你是最优秀的，我亲自为霍格瓦茨和凤凰社挑选的继承人。现在哈利要经受同样的磨难，才能继承你。”
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说他挑了自己做继承人，却无动于衷：“他还是更适合永远停留在幼虫阶段。不能因为Lily保护他成为活下来的男孩就强迫他接受这样的命运。我已经向Lily做出承诺会保护他我就一定会做到，不需要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他的眼睛像Lily一样美丽，你当然希望他的眼睛永远都那样纯真、热情、充满希望，永远不要沾上痛苦。”邓布利多说，“但是他要经历的并非只是痛苦，他将从这些磨难里收获他的能力、朋友甚至爱情和未来平静幸福的日子。磨难是一种悲壮惨烈也绚烂的美丽，西弗，我觉得，我们没有资格在这里争论哈利有没有必要接受它，哈利应该自己做出选择，并且永不后悔。不过即使他选择接受这些考验，你仍然可以选择保护他。这并不冲突。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做出牺牲，我也会保护他们。”
“我反对。波特才十二岁，我不承认现在他有资格决定自己以后一百二十岁甚至两三百岁的人生该怎么走。”
“我们都需要时间。西弗。”邓布利多的魔杖指向门口：“不如先听听哈利怎么想。出来吧，哈利，你成长了很多。要知道，虽然你的魔药教授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分给了我，但是能在他眼皮底下躲藏这么久，你是第一个。”
那个角落里，哈利掀开隐形衣讪笑着走过来。他那双充满感激和仰慕的眼睛望着斯内普，望得他脸色一片铁青。
邓布利多瞧着斯内普的脸色，估计这辈子自己的牙齿和味觉再也不会恢复了。也许他更需要一个优秀的蛀牙药炼制大师……
“哈利，一定有很多疑问吧？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睿智的老人在白花花的胡子后面和蔼地笑，招呼哈利在他旁边坐下。
万圣节的石化过后不久，就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被派过来观摩学习两个魁地奇强院的战略和战术的哈利不知道该为哪方加油，只好中立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愧是强队，哈利只是旁观，都已经有些热血沸腾。在教授席上不得不分心给他的斯内普暗中投给他好几记死光。
蛇怪随时都可能出击，邓布利多却像没事的人一样照样过他的日子。斯内普有些怀疑邓布利多到底是打算磨练哈利还是磨练他？
哈利感觉到蛇王死光，丢下魁地奇，看向蛇王。
视线在空中交叉，缠绕，打结，噼里啪啦地爆炸。
塞德里克第N次意图将哈利的注意力搬回正事上失败，无奈地放弃了让他记录斯莱特林今年的新阵法的打算，只能仔细研究格兰芬多的布局。
格兰芬多一直不如斯莱特林财大气粗，他们的扫把和斯莱特林的扫把差了不只一个档次。斯莱特林从来都阴谋百出，绝对不讲什么正大光明。而且现在他们有德拉科。
即使是哈利，对上德拉科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获胜。在魁地奇球场上，德拉科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王者。
一直懒洋洋吸引着格兰芬多的注意力的德拉科突然按下扫帚俯冲直下，他已经发现的金色飞贼——一点金光贴着草坪飞过。
哈利被他的技巧吸引，这才把目光从教授席挪到德拉科身上，眼中掩不住的赞叹。德拉科完全不顾命地俯冲下来，堪堪停在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右手上金色飞贼在扑腾。
“魁地奇有把斯莱特林变成格兰芬多的魔力。”塞德里克慨叹着，大声为德拉科鼓掌，看台上已经炸开，德拉科被他的队友埋住了。
斯内普的视线也已经转到德拉科身上，德拉科比卢修斯还敢拼命，是好是坏，现在还不能确定。难道是因为和格兰芬多的狮子们相处久了，斯莱特林身上隐藏的无畏也被引发出来？
斯内普这样想着，无比厌恶地横扫格兰芬多的看台一眼，然后立刻拔出魔杖炸掉一个暴动的飞击向哈利的游走球。
爆炸声让哈利警觉起来，很快就发现撞向自己的三个游走球，斯内普接连炸掉两个，哈利为了躲开第三个，从看台上一跃而下，塞德里克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两把扫帚，一把自己骑着，一把主动迎向哈利。
哈利跳上扫帚变幻着路线满场乱飞，游走球直追而去，斯内普很难瞄准半空中急速掠过的小东西。德拉科从人堆里逃出来，骑着扫帚接应哈利。可是德拉科也只会一些没什么杀伤力的小咒语。斯内普的魔杖紧紧跟着那个游走球寻找炸掉他的机会。
邓布利多不出现在他身边按住他的手：“西弗，情况很不好，一个学生被石化了。跟我来。”
斯内普抿着唇不回答，目光没有从游走球上移开。
“哈利的困难交给哈利和他的朋友们。一只游走球只是一个小事故，他们可以实践一下下学到的知识。”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凝重：“有些事超出了我的预料。立刻跟我来。”
斯内普撤回魔杖：“我以为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超出你的预计。”
“即使梅林也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件事已经关系到哈利……我不想骗你，更不想你或者哈利受伤……我有一些消息需要立刻告诉你，有一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你商量。”
斯内普看见德拉科和哈利把最后那只该死的球围在一个屏障里，然后霍琦夫人冲上去揪住它按在箱子里。他没有松开手中的魔杖，跟着离开魁地奇球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磨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