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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小事 ...

  •   且说盈翕刚进屋,卓氏就如见到救命稻草,连滚带扑上去,嘴里不住喊着:“三妹三妹!快救救远儿罢!”喊了几声后,情志过于激动,又晕了过去。詹氏亦激动异常,见儿媳晕过去,刚要开口也跟着晕过去。众人又把几天前乱糟糟的场景重复一遍,只是老太爷和老太太没在场,多了个逢大小事必到场的炘媛。炘媛应该来了有两天,其中缘故理清,也差了自己的丈夫去打听走动。只是这次不知上头有何意图,将那些上报的学生压着不放。

      那几个学生的家里都是一团乱麻,势单力薄的人家像无头苍蝇,只能找人多势众的家庭帮忙,只是这次一共才八家,除了沈家和贾家是大户,其他几家都是人稀势乏的小户,那几家天天求着沈、贾二家想办法,沈贾两家如今碰到硬骨头,不知为何,就是不卖面子不放人。

      沈老太爷不忍看子孙蒙难,情急之下发话:“多少银子都得把孩子救出来!”炘媛道:“爹啊,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是没地方送!”

      沈老太爷沉默半晌,突然将拐杖戳着地砖喊道:“找汝立!找会熙!”炘泽红着眼睛道:“爹,汝立早调去南边了,现在的那些人他不熟了。会熙那边忙着打仗,忙得要命根本不回家,我问了他府上的人要到电话号码拨过去,刚说没两句他只嗯嗯两声,我就听到枪弹的声音,就断了,后来我再打过去,他的副官接的,说韩委在忙着指挥,只说会告诉他,可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了,谁知道会不会放心上,这边关系能找的都找了。”

      老太爷撅倒在椅背上:“我的远儿啊!你们快想办法!”炘媛在一旁扶住老父亲,焦急劝道:“爹,您先回屋歇歇罢!岱山和俊俊都在想办法呢,就连华滟的父母也在想办法呢。”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门口突报桂兰太太来了。杜氏和炘媛一叠声叫进来。桂兰进正堂后未来得及一一问好便说就是盈翕的老师做的事。众人一听便大呼:“那还不快去把三小姐请回来!”又有炘媛吩咐道:“叫个腿快的去,马上就能来了,爹娘二哥二嫂,你们放心吧!”于是大家连忙把宝都压在她一人身上,杜氏连忙让人把茉雅叫来,茉雅听到一半就被催走,连忙和小张哥跑了出来。

      也不知谁露出风声,不一会儿,其他几家都像雨后春笋冒出来过来哭着求着,有跪在炘渲面前的,有攥着庄氏的衣角的,夫妇俩像是替挡灾的法宝和受气包,陪着也不是劝着也不是。幸好庄氏明白,拼命给炘渲递眼色,炘渲被那些人缠得没办法,蹙眉道:“我知道了。”正当盈翕进府,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现在她是沈家的姑奶奶,是众人的观音菩萨,管她是泥的还是金的,不行也得行,只要她沾上一点边,就得帮忙解决。

      盈翕被架到堂前中央,有叫女菩萨的,有叫祖宗的,还有心生激愤的直呼其名的,说的最多的就是“求求你的老师吧,把我们的孩子放了吧!”

      炘媛在这么多人面前更是出尽风头,感同身受般擦着眼泪拉着她的手道:“翕儿啊,帮帮你侄儿吧,他可是你二伯的大孙子,莫说你嫂子和二伯母,你爷爷奶奶已经哭晕过一回了,既然那个军官以前是你的老师,多少是份交情,你就帮帮忙罢!还有其他的小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啊,一起帮帮罢!”话音刚落,惹得底下哭声一片,一个个此起彼伏拜倒在盈翕脚下,不知道看了那阵势还以为哪个派别的弟子在拜师学艺呢。

      炘渲的脸色十分难看,怒的气的恨的悲的,气色把脸面调成一个五彩画盘。炘渲捏紧了拳头,庄氏见状,猜不出他准备向谁开火,连忙给黄妈使个眼色,把乐山、乐水也叫至堂下。炘渲见两位武师也到堂下,将在场的女人看了一圈,闭上眼睛自己调整几回呼吸,拳头终于慢慢摊开。

      盈琦被逼到此档口已别无他法,见父母和爷爷奶奶没做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虽然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们一定要我帮忙,我就尽力想想办法吧。”众人一听,希望更进一步,有几个心急的又连忙哭着要扑上去,盈翕只能连连后退。

      “那太好了,你听姑妈的,就当学生拜见老师,胆子大一些,有什么要打点的尽管说,你爷爷和二伯他们会准备的,就算凑不齐,你爹娘那儿也会凑上的。”炘媛正好在盈翕身边,见场上如此混乱就想卖个好,连忙把盈翕往里屋送,好像这已是板上钉钉的大好消息。

      八家的希望在她一人身上,盈翕感到整个身体十分沉重,她坐在一旁,浑浑噩噩地听着各路唇枪舌战和七嘴八舌的主意,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炘媛和杜氏挡在父母面前,两边各一个长辈女眷把她夹着往外走,其他七家又用跪的用磕头的用抱拳的用作揖的各种能想到的礼数央求她立刻马上去救人。

      盈翕感到自己的魂魄快要被抽离出来,她提起音量对众人道:“给我一两天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什么!刚刚我们讨论的办法还不够好吗?”

      “就是啊,沈三小姐,不光为了我们家孩子,也为了你的侄儿,快行动啊!”

      “还缺什么,祖宗菩萨您就说吧,我们大家拼了老命也凑出来!”

      “沈小姐啊,求求你,别犹豫啊,快去吧,晚去一天,我们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险啊!”

      男人们对着她又求又说,女人们围着她哭哭啼啼。最后炘渲站起来发话:“诸位这样说也不是办法,我女儿刚过来,你们马上让她去做这件大事,你们自己想想,凭他是谁都需要半天时间准备准备理理顺吧。要不这样,让我女儿回卫家再好好想想,明天给你们答复如何?”

      众人听到“卫家”,眼睛都亮了,这简直不是一根稻草,是真正能够救人的长竹竿。

      “好,就听五爷的,明天我们来听答复。”

      “明天什么时候,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罢!越快越好!”

      盈翕在庄氏茉雅的陪同下坐上小张哥的拉车,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回到自己房间。

      卫邑一直在家中等候,见夫人突然被家里叫去,不敢离开半步,一直伸长脖子等盈翕的消息,哪怕父母兄弟叫话均无心应答,此番见她一回屋就一言不发坐下,连忙向茉雅问个究竟。

      卫邑听罢连声叹道:“早知道我该和你一起回去,早知道我该和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面对他们上百号人,是怎样经历过来的,我都不忍想。”又破天荒埋怨茉雅起来:“你就算回不来,好歹让人捎个口信回来,我马上就能赶到了。”茉雅自知理亏道:“姑爷莫怪,我看那架势也一时糊涂了,竟然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卫邑满眼担心地望着盈翕,发现自己训错人,连忙道:“不怪你,终究是我不好,我没筹划好,这么长时间没差人来打听,让你们受惊了,早知如此,我就赶来了。”

      盈翕这才开口:“亏得你没去,你要是去了,估计走不了,当天就得押着你给说法。我现在头脑乱糟糟的,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卫邑道:“要钱的话给他,一万两十万两都使得,八个家庭的事呢。”

      盈翕摆手,轻悠悠说道:“我看不是钱的事,应该是权的事。”

      这话猜的差不离。谭仕锋自从上次抓壮丁立功后,上头渐渐记住了他的名字。这次新闻报道比较尖锐,恼怒上头,直接发令:“让谭仕锋去处理!”谭仕锋原本无甚头绪在家中闷坐。咸无叹见了盯着问明缘故,冷笑一声,将报纸送到他面前:“这有何难,你那大人只是让你处理,又没提处理结果。虽然没法把这些闹事的全抓起来,抓几个重要的且不方便。这报纸的社长和主编都要问个明白。还有这两群小孩,这个方阵全部的人看不清楚,前面几张脸好认,还有这张几个人的特写,你带着报纸去找,这叫按图索骥。”

      谭仕锋听闻,豁然开朗,直抱着咸无叹叫“好太太”。那学校他十分熟悉,未免走漏风声,亲自马上带一队人马直扑学校。老师抓了三个,学生抓了八个。校长和教导主任都是新人,也用不着顾及面子抓了,据说那个方阵的学生恰巧被老师带到户外去学自然课,逃过一劫。

      人抓进监狱后,谭仕锋连忙致电上头。上面本来想处决了给点颜色看看,又怕激起新一波的民愤,只说“看着办。”谭仕锋毕竟还未融入那圈子,对“看着办”把握不透,左右都不妥,又找太太商量。咸无叹道:“先晾一边,有人说情的也不用管,看看有多人,多大的关系。过十天半个月的,把情况报上头,皮球踢回去,让他看你那几个办法是否可行。上面怎么点头你就怎么做,多关几天没事,反正人少,就算有权势的要打点,你也别接,让他们打点到上头去,上头一开心,以后更加看重你,这不就高官厚禄全来了么。要是上头的关心通不了的,他们只能求你,一来说明也不是怎么重要家庭的人,二来时间越久他们就出价越高,也是赚的。”谭仕锋喜道:“夫人所言甚是。”把学生和老师压了四天。

      盈翕连闷两盏茶,要喝第三杯时被茉雅撤去了杯子,便感从心起自言自语:“难到我真的得去求他?”

      卫邑道:“要去也是我去,既然不是为了钱,那我去想点办法,我看看其他的路能否走得通。不管有无说法,我下午就回来,你回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找不到你催你父母。”话音刚落,他“哎呦”大声击掌,唬的在场人大惊,卫邑却笑道:“和你说话间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同学应该可以,我这就去电话局,你在这边等着。”

      正当盈翕坐立不安时,卫邑脸色轻松的回来了,左右不过半个时辰。盈翕连忙迎上去问情况,卫邑笑道:“你紧张的没说清,我当是什么事,现在明确了,中饭后就放他们回家,依我看我们也先中饭罢,跑了半日肚子饿了。”

      盈翕略略放心,道:“果真下午就能回家?”

      卫邑已经开始洗手,笑道:“真真切切的事,我看你就先别回去,反正你和他们说是下午给回复,我和我同学说了,让他们吃的好点,吃完赶紧放人,这样你连回去给答复都省了,只管在家里听消息便是。”

      盈翕十分好奇,追问请了什么同学帮忙,需要打点什么。卫邑给盈翕倒上一盅清凉甜酒压惊道:“哪里是我同学的手下,是我同学的父亲的手下。我读大学时有七个十分要好的同学,互相去家里见识过就按年纪大小拜了七兄弟,连着我们这七人的父母都十分欢喜,时常送些东西来让我们几个一起分享,日子久了我们七人又互认其他父母为异父异母。巧的是我又排老三,这次请了六弟帮忙,他那里是一句话的事情。”

      盈翕担忧道:“你六弟说的准不准?他能在军中说话?我们该送点什么做谢?”

      卫邑笑道:“此事只他出面就行,无需麻烦六义父。六义父官居显赫势力纵横,他的宝贝儿子只要对副手吩咐一声,哪有不立即办的,越是那样的人家,家里的狗汪两声都有下面人猜测心思安排起来。你放心吧,我们几个之间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相托,要是说谢礼就是要被挨骂说看不起了。”

      盈翕叹道:“我爷爷的两个外甥听得都是高官显位,现在我们遇到难处时恰巧他们都有事,帮不上忙,现在让你添麻烦了。”

      卫邑安慰道:“可能是真的有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是你和我客气的吗?现在我们不用管这些,先吃饭,反正过一会儿听好消息吧。”

      且说卫邑和盈翕草草吃了饭等在家里听消息时,那几个蹲在牢里的学生瞪大眼睛缩成一团,看着狱警给他们送上丰富可口的饭菜。其中有人窃窃私语:“完了完了,这是午时三刻的断头饭啊!”年少的孩子们顿时哭作一团,虽然这几天被饿得饥肠辘辘,可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啃大鸡腿大排骨。

      狱警暗自发笑,刚要说话,那几个孩子哭声更响,狱警原本想用警棍敲栏杆让他们安静下来,突然想到上面说要好生看着不能声音过大惊吓他们,想到吃完饭就放他们走,便懒得理会,只说:“给你们半个小时,快吃吧。”原意是半小时后放他们走,没想到那八个少年以为阳寿到尽头,更是放声大哭,楞是一个也没想到要写点什么留作信。

      半个小时后,他们哭累了,正如死灰一般枯坐在墙角,狱警走近一瞧,心里一阵高兴:果然正合心意,那八份好菜一口都没动,正好晚上拿回家去。便哐啷一声打开门,见那八人如小雀儿一般一个个往墙角挤,将饭菜收到一处才道:“你们回家去吧。”

      小孩儿们听呆了,一动也不敢动,狱警又说了一遍,几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仍然不敢相信,狱警又说:“上面放你们走了,你们回家去。”才有两个胆大的伸出一条腿来试探,见狱警站立不动,连忙跌跌撞撞爬起来,更多的孩子跟着互相搀扶起来,见狱警还是在一旁站着,连忙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家。

      谭仕锋在办公室里望向窗户外面,看到八张银票飞蹿出去,想到刚刚被上头说了两句,枪口强抵着桌面,简直能戳出一个洞。

      不一会儿,敏玥敏茹就跑到卫府门口,卫邑和盈翕一同迎出来,敏玥道:“小姐!大好事!二房小少爷回来了,正在家里哭呢,其他几家听到孩子们也放了,都散了。太太说事情解决了,小姐此刻不必回去,就在家里歇几天罢。”

      盈翕听了异常欢喜,拉着两人手问:“二位姐姐,我父母如今怎样?”

      敏茹道:“小姐放心吧,小少爷回来了,老爷和太太那边就没事了,所以特意差我们两个过来给你做个证。另外老爷和太太想知道小姐怎么让谭仕锋放人的?”

      盈翕笑道:“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全是卫邑帮忙的。”

      两人刚要开口,只见卫邑笑道:“外头热,二位姐姐快进屋说话。”说完自己先疾行几步回房。敏玥敏茹跟着盈翕进屋,早有丫鬟奉上茶来。卫邑见两人喝了,笑道:“这儿有今天做的清凉甜酒,二位姐姐快尝尝。”

      两人谢过,问起卫邑事情经过来。卫邑一一与她们说了,敏玥赞道:“原本我们老爷太太很担心,现在看来,有姑爷这样护着我们小姐,真是不知怎样修来的福气。”

      卫邑道:“敏玥姐姐快别这么夸我,我有什么本事,只是托了人而已。”

      敏茹道:“这就是本事呢。”两人又夸了一回,又见小姐屋里布置得妥当,十分欢喜,总算放下心来,又说了一番话才告辞。

      且说炘媛在父母家中待了好一会儿,又是哄小子又是劝大人又是照顾父母又是教导其他房的小孩,比任何一房都忙。连续不断转了近一个时辰,口干舌燥,可丝毫不见上点心果盘的意思。原来虽然今天值得举家庆祝,但旻远惊魂未定没胃口动筷子,况且这几天阖家惶惶不安,根本无心饮食上,至此也无过多准备。炘媛破天荒第一次下午就说要回家的,临行前老母还不忘叮嘱:“媛,好好休息,这几天忙着天天来回,连自己家里的事都耽搁了。”

      炘媛挥挥手,被搀上黄包车。车子一跑起来她突然想到盈翕,以前她总是得意三个出阁的沈家女中属她离娘家最近,三天两头跑的不亦乐乎,如今多出个小侄女,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桥东,一个街东,满打满算一里路,比她近了好几倍,这些日子中每每路过,总是生出许多羡慕来。趁今天路过时正好去瞧瞧,顺便问问用了何种办法。

      炘媛对拉车的道:“老贵,待会在卫家门口停一下,我去看看小侄女。”

      老贵叔刚把车停到侧门口,卫家门仆看到沈家的包车,连忙进屋禀报,并把沈家姑母太太往西厢房中请。

      盈翕刚想靠在榻上休息一会儿,听见姑母来了,连忙起身。炘媛踏进门才兴奋说道:“翕儿啊,你知不知道你三侄儿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盈翕道:“嬢嬢,是卫邑帮忙的。”说着连忙把炘媛领至大堂,又让丫鬟将清凉甜酒倒来。

      炘媛一口下去赞叹不已,卫邑在一旁道:“娘娘喜欢就带两壶回去,给姑父和哥哥嫂子都尝一下,喜欢的话说一声,顺路来拿便是。”

      炘媛谢过,见倒茶的丫头长得水灵,又见卫邑出门,便悄悄问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可是姑爷早就留在房中的?是一个人在府上的还是有爹妈一起的?”

      盈翕道:“这是老爷太太拨给我们的,原来是后院的洗衣丫头,老爷太太见她长的端正干净就放到我屋里来,只有一个哥哥在厨房里做活,两人都小小的不满十八。我们这儿地方大,我就算带两个来也还是不够用,卫邑原先屋里有两个丫鬟,除了她先顶上来,前几天又买了好几个,每房屋里再加两个,如今都在后房教规矩呢。”

      炘媛露出神神秘秘的神色,左右观察一番后靠近盈翕悄声说道:“乖侄女,嬢嬢跟你说,你这边丫鬟多,你可要把姑爷看紧了。喜雨和秋岚料是只听你的,他身边两个是老人,你动不了的,这个小丫头又年轻又水灵,屁股又大,你得千万看住了,可别几年后蹿到姨娘的位置。另外要是每方都有分配,你情愿挑丑的笨的,以后可是能省不少心。”

      见盈翕微微一笑,炘媛又道:“不过姨娘多也有一个好处,你如今大了,嬢嬢就说给你听。你只要做稳了太太的位置,让那些姨娘们生的孩子管你叫母亲便是。我给你说,生孩子可遭罪了,大半条命是靠自己挣来的,生完后剩下的小半条命也是靠自己养回来的。嬢嬢我为什么只生你俊哥哥一个,太痛啦,可不想造第二次罪。你知道为什么你三伯对三伯母言听计从么,那是生完你二哥后你三伯母没养好,身体太亏,后来掉了七八个哥儿呢,你都能走路说话了她还掉过两个呢,所以你三伯觉得亏欠,特别迁就她。翕儿,你年纪不小了,可要当心身体啊。”

      话音刚落,卫邑进门道:“嬢嬢在这边用便饭吧,到时候我和盈翕送你回去。”

      炘媛是谁?沈家第一心高气傲之人,半辈子在家舒畅惯了,如今来到盈翕屋中自觉样样被比下去,虽然听着高兴,但想到久留又要生出什么刺激来,连忙推说家里有事要处理,又在盈翕屋中享受一番后方回去。

      盈翕送完姑母,刚往回走就被大嫂和二嫂叫住。二嫂道:“刚才来的是你的亲戚?我和大嫂想叫你来的,一看有人在,不好意思进来了。”

      大嫂打趣着推她道:“你不好意思?你第一次装拘谨,第二次就熟的跟什么似的,你叫不好意思那我们是什么?直接用个盆盖住面孔生活就是了。”

      盈翕笑道:“那是我姑母,二嫂若是刚才进来呢,就是第二次见。下次让你俩见识见识?对了,两位嫂嫂找我有何事?”

      大嫂道:“听说你家有急事,我们过来问问。”

      盈翕道:“当时确实挺急的,后来你们三弟帮我处理完了。”又把经过稍稍说了。

      二嫂道:“我以为是什么呢,给你说,卫家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不过叫你那些侄儿侄女小心点,虽然我们这边没什么,但南边那边挺复杂的,谁知道风会不会吹到这边来。”

      盈翕谢过,又要请她们进屋,二嫂道:“我们先不进来了,只是和你说一声,叫你晚上来我屋里打牌,我那边有阁楼,地方高蚊子少,四弟妹要去上海几天,咱们姐妹四个先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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