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48、四十八 别苑

　　几人在汽车上往杜七的别苑去的路上，张启山一路的黑脸，当然剩下的四人也没在意他黑脸白脸，都聊得热火朝天。
　　到了后海别苑，这处宅子跟杜七本人开明的思想一点也不匹配，整处别苑透着老派文人的迂腐劲儿。
　　解九问了一嘴，杜七解释道：“这别苑是我爹给我的，都是按他的喜好布置的。我懒得拾到，就一直这么住着了。”
　　杜七把人引到了会客厅，商细蕊毫不客套的跟杜七点菜。
　　杜七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蕊哥来，你爱吃的那老几样厨子肯定都预备了。”
　　商细蕊到了满意的答案就不理杜七，转头跟二月红腻在一起聊天去了。
　　吃饭的时候张启山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圆桌上摆满饭菜一左一右坐着的两对儿甜甜蜜蜜的给对方夹菜，唯有张启山自己孤零零的闷头吃饭。
　　吃完饭张启山生生拆散了几位的甜蜜氛围，把二月红跟解九叫走研究明天的计划去了。
　　商细蕊虽然没有避开的自觉，杜七却拉着他到边上研究新写的戏本子去了。
　　张启山深知现在谈正事的机会来之不易，赶紧跟那两位道：“二爷九爷，咱们明天拍卖会的手册都看了吗？”
　　两人捧着茶盏漫不经心异口同声：“没看。”
　　张启山扶额道：“二位是不是在北平玩的太疯了啊？明天就见真章了，手册还没看呢？”
　　二月红不满道：“哼，我们俩哪是玩疯了啊？佛爷把商老板和杜公子勾回北平管杀不管埋的，我俩苦命的不得看着别让刚到手的可人乐不思蜀了啊？”
　　解九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也认同的用眼神质问张启山。
　　张启山尴尬的轻咳一声，放缓语气道：“那二位没看也没关系，我看了。咱们要拍的手札在整场拍卖会中间的位置，第一轮的六号拍品就是了。”
　　张启山看对坐的那两位似听未听，又道：“反正到时候我也在场，到时候我看着，你们负责举牌就行。”
　　解九挖坑道：“这次佛爷隐藏身份来的北平，不知道到时候以什么身份进去呢？”
　　二月红不容拒绝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扮成咱俩的小厮啊！”
　　张启山看这两位记仇的样子暗道：“也就这一回，下次就是那他们本人开刀，也不敢再用他们心尖上的那两位算计了。”
　　张启山的正事二月红跟解九满不在乎的听完了，两人又开始聊他们眼里的正事了。
　　二月红道：“九爷，我可听我们家商老板说了。北平有个叫薛千山的，好像从前跟杜公子好过。你可得防着点，别让佛爷算计一回再把杜公子玩丢了。”
　　张启山无辜躺枪赶紧避开视线，解九道：“唉，那也是没办法啊，佛爷有命莫敢不从啊。”
　　张启山干咳一声，起身道：“那什么，我出去转转啊，外面那假山真不错。”
　　张启山走了解九问道：“二爷，商老板在北平拜访旧友怎么样啊？”
　　二月红糟心道：“路上碰见一个叫陈纫香的，那熟的我都心惊，明天还要到拍卖会去呢，张启山真不干好事啊。”
　　解九正色道：“二爷明天怎么打算的。”
　　二月红道：“还能怎么打算，他想要就给他拍过来呗。不够就给他添上点，总不能让他真的散尽家财吧。”
　　解九道：“我看了一下来宾名单，有可能对这个手札感兴趣的不多，最有可能跟咱们竞争的也就是日本商会的了。明天我们尽量不要先叫价，等他们竞争实力到了的时候再做打算。”
　　二月红道：“不是说这个手札不抢手吗，没事的。”
　　他们两个正聊着，杜七跟商细蕊就进来了。
　　商细蕊边朝二月红小跑过来，边叫到：“二爷二爷，刚才杜七跟我讲的本子故事可好了！你要不要听听啊？”
　　二月红看商细蕊到他跟前还没减速，张开双臂把他迎进怀里道：“好啊，那商老板说给我听听呀。”
　　商细蕊道：“让杜七说，他写的东西自己说更好。”
　　解九看他们研究起戏来了，想着自己听不懂，故作落寞道：“戏我也不懂，要不各位先聊着吧，我去看看佛爷。”
　　看来解九把杜七摸得透透的，他是最吃这套的。
　　杜七被激起同情心说到：“解九文学素养还是挺好的，留下来给我改改词也是好的。”
　　他们四个坐在这聊了半宿，杜七的这出新戏也算是初具雏形了。
　　张启山在后海别苑转的都要把地形背下来了，实在转不下去才回来找他们道：“咱们要不先回新月饭店休息吧，明天还得参加拍卖会呢。”
　　杜七大大咧咧道：“晚上就住着算了，反正你们要拍的东西是下午，晚去一会也没什么关系。”
　　商细蕊道不干了，对杜七道：“那不行，明天陈纫香要给新月饭店唱开场戏，我得早去看去。”
　　张启山听这话可开心了，赞同道：“是啊，咱们早点回去吧。”
　　二月红暗想：“应该打听打听那个陈老板喜欢的大家小姐具体叫什么名字，给他俩赶紧撮合成了得了。”
　　商细蕊对二月红道：“二爷，咱们赶紧回去吧，别明天赶不上听陈纫香唱戏了。”
　　二月红苦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回去吧。”
　　二月红一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把陈纫香这个威胁给解决了，想到是因为张启山的原因他们才重逢的，还没事就剐他一眼。
　　第二天准备去参加拍卖会，二月红跟商细蕊都穿着大褂，二月红还特意给商细蕊选了一件带红色绣图的大褂跟自己身上的红杜鹃搭配，算是宣誓主权。
　　解九跟杜七都穿了全套的西装，杜七西装外套的胸兜里还别着一支钢笔，两人都带着眼镜看着格外相配。
　　平日里一身戎装威风堂堂的张大佛爷，现在穿着一身素色的大褂，对外说是给二月红算账的账房先生。
　　张启山看前面那两对乐呵呵的往拍卖会去，自己跟在他们后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早知道我就算是带小八来也不带这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