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49、四十九 偶遇

　　几人到了新月饭店的拍卖会场，里面的往来宾客一看就都是身份不凡，会场布置的也是富丽堂皇，一饰一物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几人虽然拿了两张请帖，但还是要去只要了一个包厢。
　　新月饭店的人也松了口气，往年送请帖都不来的人现在一下来了两个，要是真一人要一个包厢还真安排不开。
　　刚上了二楼包厢商细蕊就被人叫住了：“商老板！”
　　商细蕊转头一看，惊喜道：“贝勒爷！”
　　安贝勒上前道：“商老板不是去外地唱戏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细蕊道：“二爷要来参加拍卖会，我是跟着二爷来的，还打算拍卖会结束去贝勒府上看看您跟老福晋去呢。”
　　安贝勒道：“商老板现在在哪常住啊？依我看还是回北平的好，我额娘去年生辰都找不到好的来唱堂会了。”
　　二月红心里厌烦：“这怎么商老板碰上的每个熟人都劝他留北平呢，我的商老板人缘就这么好吗？”
　　二月红怕商细蕊被劝动，赶紧拱手搭话道：“安贝勒是吧？早就听商老板提起您了，在下二月红，从长沙来。”
　　两人在包厢门口客套了几句，台上的主持人就宣布拍卖会开始了。
　　回到自己的包厢，台上陈纫香就上台给拍卖会开场了。
　　这次还是拍卖为主，所以陈纫香的开场也没那么正式，仅仅是素着身唱了一折西施。
　　等陈纫香下台，商细蕊对二月红道：“二爷，我下去把陈纫香叫咱们包厢来吧？”
　　二月红像个老妈子似的叮嘱道：“商老板慢点走，陈老板跑不了，你别着急。”
　　杜七在旁边跟商细蕊道：“好久没看见陈老板了，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下楼以后张启山跟二月红和解九道：“你们二位可别忘了正事啊！”
　　那两位都没理他，继续坐那品着茶。
　　张启山也不知道把他们骗到北平的事这俩得记仇多久，也就没继续说话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一会，商细蕊跟杜七就带着陈纫香进来了。
　　陈纫香知道二月红不待见他，所以一开始在包厢里格外拘谨小心。
　　商细蕊跟杜七给陈纫香介绍了一下解九和张启山以后，三人就坐在边上聊天去了，同样在梨园行的二月红还能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剩下那两人就剩干瞪眼了。
　　第一件拍卖品开拍，叫价时的响铃引起了商细蕊的兴趣，对二月红道：“二爷，他们楼下这响铃是什么意思啊？”
　　二月红道：“他们加价就按铃，一会咱们拍东西让商老板按铃好不好啊？”
　　商细蕊点头道：“好呀，我去看看去。”
　　说完商细蕊就风风火火的到边上的栏杆边向下看，一楼散桌边刚才加价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
　　那男人看上去不像别的富商那么大年纪，看气度又不像是哪家的公子，加价不少却还衔着雪茄泰然自若。
　　陈纫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随着商细蕊的视线看过去，他认出了这个人。
　　陈纫香道：“这位没见过吧？从上海过来的程凤台程二爷，说起来跟你还有点渊源，曹司令的小舅子。”
　　正说着，那张桌子边上走来了一个身段妖娆穿旗袍披着雪貂披肩的女人。
　　陈纫香又道：“看见了吧，你当年的死敌，程美心，这俩是姐弟。”
　　商细蕊看见程美心就撩开珠帘，气呼呼的回去坐着了。
　　二月红把刚才他们两个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问商细蕊道：“那程美心欺负过你？要不要趁这次机会替你出出气？”
　　商细蕊问道：“怎么出气呀？”
　　二月红道：“这还不简单，她拍什么咱们就给她抢了呗。”
　　商细蕊期待的看着他道：“可以吗？”
　　二月红道：“来，商老板刚才不好奇那铃是怎么按的吗？这回你按，只要得罪过你的那个程美心叫价你就按铃就行。”
　　张启山听二月红这不靠谱的话十分无奈，正事还没干先玩上了，得亏这位杜公子没什么仇人。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程美心想拍的东西都拍不到，商细蕊按铃按了个过瘾，也不非要拍到手只要程美心不加价他也就不加价了。
　　楼下的程凤台察觉出了不对，跟姐姐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怎么突然被针对了。”
　　程美心带笑软语道：“我这么知道的呀？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呀？”
　　程凤台知道程美心在社交圈的八面玲珑，但看一直跟他们作对的是二楼的包厢，想来身份也不低。
　　商细蕊按铃到手的就一件宋代的双耳镂空香炉，主持人宣布以后商细蕊跟二月红炫耀道：“二爷，你看我拍到了！”
　　二月红宠溺道：“商老板真棒。”
　　解九在一边拆台道：“二爷您看那东西眼熟不？长沙去年春天流出来的。”
　　二月红无所谓道：“那怎么了，这种东西不一大半都是九门流出来的吗？”
　　解九无奈道：“没怎么，就是长沙红家出来的货。”
　　二月红牵强道：“那正好，物归原主了。我跟这香炉有缘分，好事。”
　　解九干笑两声，没话说了。
　　很快就到了张启山想要的手札，二月红对商细蕊道：“商老板，这个东西只要有人加价咱们就按铃。”
　　商细蕊挫了程美心的锐气心情极好，笑的甜甜的点头。
　　不出他们所料，加价的最凶的就是日本商会的人。
　　加价不停，商细蕊按铃按的也从有趣变成都按烦了。
　　张启山跟二月红附耳说了几句，二月红对商细蕊道：“商老板想不想看看新的玩法？”
　　商细蕊开心道：“还有什么玩法呀？”
　　二月红道：“拍卖场还有个玩法，点天灯，这样省得商老板按铃了。”
　　商细蕊兴奋道：“好呀好呀！”
　　二月红捏了捏商细蕊的脸道：“你去冲外面喊点灯。”
　　商细蕊还真听话，大模大样拿着架子，一副小贵族的样子扶着栏杆冲外面喊：“点灯。”
　　新月饭店的服务生拿来了一盏古朴奢华的宫灯，挂在了包厢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