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47、四十七 青楼

　　二月红跟商细蕊到了新月饭店他们的房间门口，商细蕊本来打算修整一下带二月红到他常去的馆子吃晚饭的。
　　住在他们隔壁的张启山听见动静推门出来对二月红道：“二爷终于回来了啊！你跟解九一到北平就都没影了，你们这是不是忘了咱们来北平是来干什么的啊？”
　　二月红无所谓道：“来北平当然是陪商老板访友拜年来的。不然还能来干什么的啊？”
　　二月红理所当然的话气得张启山说不出话来，商细蕊害羞的转移话题：“九爷是跟杜七一起出去的吗？”
　　张启山有气无力道：“是啊，可不就是俩人一起出去以后就不见回来了吗。”
　　商细蕊道：“佛爷要找九爷的话我大概知道在哪。”
　　张启山本来以为这几个人最多中午就回来了，等到现在他们再不讨论明天的事就真来不及了。
　　张启山道：“那能不能麻烦商老板带着手下人去寻寻解九？”
　　张启山看二月红眼色不善，改口道：“或者商老板告诉我们九爷跟杜公子在哪，我让别人去找。”
　　商细蕊倒是随和，干脆道：“我跟人一起去吧，您跟二爷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聊呢吗？”
　　二月红淡淡的看了张启山一眼，柔声对商细蕊道：“没事，我跟商老板一起去吧，反正九爷没回来谈事也不方便。”
　　张启山怕明天拍卖会二月红不配合，赶紧顺着他对商细蕊道：“是是，要不咱们可以一起去，正好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
　　他们有什么大事商细蕊不懂，一聊起吃饭他这半个本地人却是应下来还给张启山介绍起北平的饭馆来。
　　也不知道张启山是从哪里弄来的汽车，三人坐着汽车往商细蕊说的地方去了。
　　路上二月红对张启山道：“你弄个汽车干什么？”
　　张启山道：“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大人物，咱们九门的连个汽车都没有多没面子。”
　　二月红看商细蕊挺喜欢坐汽车的，跟张启山道：“等回长沙你也给我搞个汽车吧。”
　　张启山知道二月红不怎么喜欢这些新的东西，不用问，又是给这位商老板预备的。
　　到了地方三人下车，二月红跟张启山一看才知道这是北平的青楼。
　　他们俩也搞不清这位杜公子文人的想法，带解九逛青楼也不怕逛丢了？
　　商细蕊到这像是熟门熟路，门口迎客的姑娘们见到他都像是相熟似的，纷纷上来打招呼迎他。
　　“呀！商老板回来了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着您啦。”
　　“商老板这次回北平要上台吗？您在哪开锣言语一声，咱们好给您捧场去啊。”
　　商细蕊道：“我今天来是带人找杜七的，你们招呼别人去吧。杜七来了吗？”
　　边上一个姑娘回道：“七爷来了啊，带了个朋友在点了几个姑娘在他常待的房间呢。”
　　商细蕊哦了一声，就带着二月红跟张启山找人去了。
　　边上有姑娘借着引路跟商细蕊搭话道：“商老板，您的这两位朋友不是咱们北平人吧，不知道……”
　　还没等姑娘说完商细蕊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到二月红跟前抱着他的胳膊道：“那位不知道，这位您就别惦记了。”
　　二月红在长沙也是烟花院的常客，自然知道商细蕊跟人打的是什么哑谜，好笑的用另一只手配合的抬了一下商细蕊的下巴。
　　两人后面的张启山看那姑娘又把视线转向他赶紧说到：“我们就是来找个人，找到就走了。”
　　那姑娘得了准信儿也不再多做纠缠，意兴阑珊的走了。
　　商细蕊刚才被二月红吃了豆腐，看没了威胁又放开二月红的胳膊要走在前面带路。
　　二月红快速揽住他的肩道：“商老板不跟我一起走又有人上来了呀。”
　　商细蕊也没拒绝，安心的在二月红的臂弯里往楼上走了。
　　张启山在两人后面跟着面无表情暗想：“这回好，当时怎么想的带这俩出来呢？好好的九门提督怎么都变成这德行了，没一个有正事的。”
　　到了杜七所在的门外，商细蕊小声跟二月红道：“也不知道九爷跟杜七在里面干嘛呢，咱们这样直接开门是不是不太好啊？”
　　二月红知道商细蕊就是想直接开门，替他道破心思道：“好不好的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敲门就看不成热闹了。”
　　商细蕊坏笑甩锅道：“二爷你开，我怕九爷打我。”
　　二月红一边开门，一边笑道：“他也得敢。”
　　张启山在这俩人后面运气：“我张启山什么时候这么没存在感了，都看不见我的吗？”
　　二月红一开门就看见解九跟杜七衣衫不整的挤在一张榻上，听着边上的姑娘们抱着乐器弹唱京城小调。
　　二月红调侃道：“哟，我可记得九爷洁身自好从没去过青楼啊，这怎么到北平还破了戒呢？”
　　解九泰然自若的整理着衬衫还嘴道：“我记得二爷从前都住在青楼，怎么这回反而还嘲讽起老九来了呢？”
　　二月红瞪了他一眼，还好商细蕊跟杜七说话呢，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商细蕊对杜七道：“还好我在这就找到你了，你要是不在这我就带二爷跟佛爷到薛千山家找你了。”
　　杜七道：“这要找不着我不是应该上后海别苑找我去吗，上薛千山那干嘛？”
　　解九一边系着衬衫扣，一边竖着耳朵听杜七说话，心里暗自盘算这薛千山对他有没有威胁。
　　张启山看屋里这状态气不打一处来，但拍卖会还得指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帮忙，只能忍气道：“这是不是有点吵？要不咱们找地赶紧吃饭，然后回新月饭店聊聊明天的事去？”
　　杜七道：“那就直接上我的后海别苑吃去呗。”
　　商细蕊也认同道：“二爷，去吧，杜七家的厨子做饭可好吃了。”
　　商细蕊都开口了，二月红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同意了。
　　张启山看那四个人在杜七的带领下出去了，自己一脸黑线的在原地腹诽：“我这九门之首当得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解散算了。”
　　二月红在楼梯口对张启山喊了一句：“启山，屋里姑娘没给赏钱呢，记得给人家多留点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