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15、15.吃火锅

　　一道楼梯，架起两个空间，也分割出两个世界，魏无羡和江澄站在楼上看完了全程。
　　魏无羡向来坐不住，看见金星雪浪来了，就猜到肯定是金子轩那厮，简单梳洗后就准备出来看热闹。结果被噎的不行，撞了江澄的肩膀，很是气愤。
　　“嘿，为什么金孔雀对着小师妹就没那么张狂了？铁定是不怀好意！小师妹居然还邀请他一起吃饭，真是引狼入室。糟心的不行。”
　　“那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澄深色莫名，站在那里只觉复杂。
　　魏无羡道：“还没消气啊？这都多久了，大不了下次好好收拾师妹就好了。”
　　江澄道：“人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清莲君，谁能收拾得了她，见了面连声哥哥都不叫，我还哪里有资格说人家？”
　　魏无羡纳闷道：“你怎么又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是谁这几年来，为了见师妹一面，到处夜猎到处跑，那里有清莲君的消息就往那里钻，每次没找到人，就去喝个酩酊大醉，现在又在这嘴硬。”
　　江澄不屑道：“反正不是我。”她心里那里还有这个家，狠心的死丫头，忒没良心。
　　魏无羡有些惊讶，对他刮目相看，这几年气性养的不错呀。看他眼神不对，老是偷偷瞟着楼梯方向，这才发现，江绾站在哪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听了多少，魏无羡连忙打招呼道：“师妹，你干嘛邀请金孔雀啊？”
　　江绾笑得温和，好似什么都没听见，道：“师兄对金公子有误解，他其实秉性不错。只是太过骄傲而已，就像哥哥一样，总是嘴硬心软。”
　　两人脸一红，明白她都听到了。
　　江澄冷哼一声，扭身走了。这些年他是被当着下一任宗主教导的。只看江绾行事，驭下威严有度，一个眼神过去就够人领悟。处事有条有理，相交人情练达。以前每每总是听着那些溢美之词，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领悟。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一般。
　　尤其是，对他说话的内涵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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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笑得尴尬，拉着江绾一起去酒窖了。
　　“小师妹，你这些年有那么忙吗？五年也不回家一次？”魏无羡心里也有埋怨，也不知道该埋怨谁？学游水的后遗症竟然这么大。
　　江绾调了一瓶酒递给他，笑道：“真的很忙。”她都快累出少白头了，要不是修仙之人身体素质高，她说不准早就猝死了。
　　“是因为怕游水吗？”魏无羡猜测道，毕竟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会导致她不回家啊。
　　“噗嗤——大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江绾觉得他太逗了，估计他是不知道。在她走之前，江澄早就开小灶，教着她学会了游水，虽然是在浴桶里。
　　现在，她虽然游的不咋地，也不至于迈进水里就动弹不得，起码的自救反应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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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又被带回那段学会游水的时光。
　　“噗通——”一声，江绾看着浴桶里的人直发懵，她死命的拉扯，可从没想过江澄力气那么大，她怎么都拉不出来。
　　一咬牙，一跺脚，大不了就是再晕一回，埋头就蹲进了浴桶里。
　　一入水，和江澄面对面，好像不那么怕了，可她的脑袋却开始发黑。然后有柔软温热的空气渡了过来，她像被吹圆乎的气球，就那么漂了起来。
　　“江澄，刚才咱们俩喝的是我的泡脚水吧？”江绾被带着冒出水面时，莫名就想到了刚才江澄说的。
　　然后，她就不怕水了，他也躲她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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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你之前见一次水晕一次，太吓人，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魏无羡郁闷道。他这个小师妹，没想到弱点还不少，“小师妹？你发什么呆？”
　　“啊？没有，我现在会水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大师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真的忙。”
　　魏无羡沉默许久，道：“大家都在等你回家。”
　　“这次之后，我会回家。”
　　这句话说的坚定，不论听的说的都信以为真，没想到，最后却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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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一起涮锅子，倒也热闹。几人一起围在一个大铜锅旁边，烟雾缭绕，再刻薄高傲的人都被柔化了棱角。
　　金子轩保持了风度，言语颇为客气：“江绾，我们城西那家老字号听说要关门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子孙手艺不行，准备租出去。”
　　“什么？不会吧，我还没吃几次呢，她家的毛血旺可是一绝。”江绾想着那红油油的一片，就要流口水了。
　　“听说还能再开一年，你还有机会再吃一次。”金子轩好笑道，谁能想到清莲君是个吃货，还是那种提到吃就精神振奋的人。
　　江绾可惜道：“那等听完学，我就去吃，不知道还能赶上不。”
　　魏无羡怒道：“江绾，你不是说听完学就回家。”
　　“大师兄你没听到吗？以后吃不上了。”江绾还是想挣扎一下。
　　江澄道：“为了吃你连家都不回了。”江绾还没来得及回话，魏无羡道：“除非——”
　　“除非什么？”这一听就是有戏啊。
　　“除非你带我一起去。”魏无羡也是个无辣不欢的，江绾被虞紫鸢禁辣之后，都靠魏无羡给她偷渡。听到这口老招牌，自然要去尝尝。
　　“去去去，大家都去，金子轩，你做东，还是这一桌，我们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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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客套后，倒也聊起了夜猎后事，金子轩讲起了之前兰陵遇的邪祟民生后续处理。
　　江绾自然也关心，当年毕竟是金家地盘，不宜插手太多，托付给他后，就离开了。现在听他讲到金家能妥善处理，心里也觉得开心。
　　魏无羡向来看不惯金子轩，明里暗里的找茬也都被江绾拦了，最后越发生气，更不愿意认怂，就开始给金子轩敬酒。
　　到这儿就不得了，江澄也跟着掺和进来了，两个人那劝酒词五花八门。
　　一个绵里带刺说：“不想金兄竟如此善心，听了师妹一言才知道金兄大义，往日里误会了，在下敬你一杯。”一个话里有话说：“金兄，两家相交多年，舍妹在兰陵承蒙照顾，在下心有谢意，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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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轩明知他们找茬，却也找不出理由不喝，最后几个人都趴下了。
　　江绾：“……”。
　　江厌离柔顺的坐在旁边，表情从一脸娇羞，到焦急帮拦，最后无奈放弃。
　　这顿饭吃的实在热闹，闹得本就有些晚了，大多数人都休息了。江厌离叫了守着上菜的小二帮忙将金子轩扶上楼，跟着过去了，估计是看着去安顿她的金公子了。
　　江绾只好起身将江澄架在身上，半抱着扶起他，准备送他回房。路过魏无羡的时候，气不过踹了他一脚。只见那货一下子就蹦起来喊道：“师妹，你好偏心，师兄也喝醉了～”江绾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再装模作样，以后没有天子笑喝了。”说着便抱着江澄转身离开。
　　“师妹师妹，你不要这么残忍啊——”鬼哭狼嚎的，又来献殷勤，扶住江澄道：“我来，我来帮你扛江澄。”江绾抱紧了江澄威胁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不用，乖乖回房休息，明日给你两壶。”
　　魏无羡眼瞅着撒娇扮痴没有用，又看着到江澄房间了，才松了手。笑着坚持道：“说话算话哦～”眼看着江绾点头应了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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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的服务向来贴心，房间里早就备好了热水，醒酒汤等东西。江绾起身锁好了门。静静的描绘着江澄的容颜，像十岁那年一样，不一样的是他，细眉杏目，越发锐利的俊美，棱角分明。
　　又想起白日里他目光沉炽，看人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犹如两道冷电。就笑的更加痴迷了，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他，她的三毒圣手江晚吟。
　　轻轻摸了摸他的喉结，看着扭过头来咽了口水。端起醒酒汤，半抱着他，让江澄靠在她的怀里，一勺一勺的慢慢喂着醒酒汤，她的少年在她忙碌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竟也学会了酗酒，看着勺子在他的红唇里进进出出，不由得收回了勺子，用手指摩擦着他湿润的嘴唇。瞧着他许是还口渴，又吞咽了几口，不耐的伸出舌头将江绾的手指卷进去砸吧起来。
　　江绾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了，瞧着还剩小半碗醒酒汤，不那么热了。抽出手指，带出不舍得粘稠，舌尖似想挽留。沉默一下，还是克制的半抱着他喂完。那勺子进出，红唇越发艳丽，睡着的人并不别扭傲娇，舌头却依然调皮的汲取着，良久似是实在汲取不到了，才不满的放开，江绾又舀了一勺，周而复始，喂完剩下的小半碗。
　　最后一勺醒酒汤缠绵了许久许久，听着江澄的哼哼声，江绾忍不住俯下身去，想解开了他的腰带，一件件的，像在开封渴求已久的礼物。却在褪去外袍后停了手，理智回笼。
　　江澄出了一身热汗，难耐的哼哼着。江绾轻叹一声起身，用热水帮他擦了脸颊脖颈和双手。这个过程很艰难，不知是在为难谁。擦好之后江绾也出了一身热汗，看着江澄的睡颜内心里就充满了无数欢喜。
　　时间不早了，江绾准备起身回房，却被他拉住了手，江澄皱眉呼唤：“绾绾，回来，别走”。
　　江绾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笑道：“原来，你还是不舍我的。”许是五年前不告而别让江澄失了安全感。江绾跪坐在地上，将头枕在榻上，和他呼吸相接，十指紧扣。
　　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眠，这是五年来，睡的最沉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