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外乡人》朝雾时雨

5、春天的季节

　　在多年之后回忆往事的时候，伊吹玉鬘依旧对那场初遇记忆犹新。
　　“说真的，看上去完全没比我大几岁，我那时候哪里想得到他会是老师呢？！”时任北海道警察厅搜查五课-咒术犯罪对策科及咒灵、咒物无害化处理部门第二任负责人如是评价道。

　　当后世对搜查五课的建立进行追根溯源，就能意外的发现，或许在发生于万圣夜的“涉谷事件”时就隐隐约约看到其建立者们活跃的身影……甚至在“涉谷事件”一年前的“百鬼夜行”事件中，在遥远的未来建立了搜查五课的骨干成员们便开始崭露头角。

　　『2017年的那个夏天就像一切的开始，本来终生都不会相见的人在京都意外碰面，而宿命的齿轮自此咬合，命运从此开始转动。』——《回忆录-变革与合作》（禅院雅纪著）

　　*

　　当意识到自己大约是被五条悟给诓了的时候，已经是要准备成为高二生的事情了。玉鬘被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两个左右一夹，氛围就朝着她在中间吃狗粮的方向疾驰而去了。只有自己的男友兼同学——禅院雅纪还能给她一丝温暖，然而男友由于体质问题和她本人的术式原因几乎没法两个人一块儿执行任务。因此，吃狗粮吃到酸得各种扭曲爬行、时不时发出一些“人家也想和对象一起执行任务呃呃呃……哼啊啊啊啊啊”的诡异叫声的伊吹玉鬘一度成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大名景。

　　咒术师这个群体在各方面都追求统一、合群的日本，某种意义上不能说是清新脱俗吧，也可以算是一股狂野不羁的泥石流。人均基本可以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人几乎是奔着封建守旧的方向开历史倒车；另一部分人则是本着成为最新视觉系的信念，将自己捣拾成出街想不回头率1000%都不可能的姿态。不过，无论是上述哪一类人，看完了玉鬘这样又是尖叫、又是扭曲、还要阴暗的爬行等一系列操作之后，都得战术后仰，直呼这种行为艺术对于人类这个大整体而言还是过于超前了。

　　在玉鬘的印象里，五条悟最大的诓骗毫无疑问是入学欺诈。在伊吹玉鬘的想象中，咒术学校怎么着不是霍尔沃兹，也得是时钟塔、真央灵术学院那种。考虑到东京的人口密度和高楼林立的程度，学校不教人骑着扫把漫天违章行驶的确情有可原，但至少什么类似鬼道啊、咏唱啊、魔术啊……会教的吧？会的吧？？

　　对于玉鬘的疑问，五条悟的回答是：哈哈，没想到吧。
　　好悬没把伊吹玉鬘给噎死。

　　大概是梦想太丰满、生活又过分骨感，自开学之后的玉鬘就生活在一种无限横跳于重拳出击与萎靡摆烂的状态中——平时都在摆烂，要是被咒灵踩了痛脚，就恶从胆边生、怒从心中起的现场表演一番玄学拆迁术，随便一个咒术师看了都要感慨这孩子要是转行去当建筑工人，将来也会是一把好手。
　　对于自己的未来到底要怎么样，玉鬘心里完全没数，或者说……她看着似乎就没怎么用脑子想过这个问题，仿佛除了学习文化知识和体验恋爱的青春之外，就没太多事情能在她心中占有太多的分量。似乎面对这世间种种，她只想随波逐流，在时代的浪潮中随性沉浮。
　　不过伊吹玉鬘的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摆……秤金次和星绮罗罗在闪爆无数东京霓虹灯级别的绝赞恋爱中，不能说是挤在他们二人容易被马踢，只能说是多看一眼就要爆炸、再靠近他俩一点就容易融化。至于五条悟……哦，他没有事，他有无下限。

　　伊吹玉鬘这一届算上她统共四个学生：秤金次、星绮罗罗、禅院雅纪，以及她自己。雅纪持有反向的天与咒缚……天与咒缚这玩意她不是第一次听说，有时候伊吹大明神和其他神神鬼鬼的朋友在和她闲谈的时候都提起过，其中伊吹老头尤其可恶，一度嘲笑过她没人教、连天与咒缚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祂们常说有了反向天与咒缚的人类的体能与身体素质都超乎想象的好，但具体怎么个好法，这些与信仰相关的神明们说得基本抽象程度都匹敌毕加索，伊吹玉鬘听完科普日常直呼“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现在，她算是搞明白了，所谓的天与咒缚就是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而禅院雅纪这样的“反向”，就是以牺牲几乎全部咒力为条件，换来了绝伦的反应力和力量。不过，相比于“放弃了全部咒力”，雅纪的实际情况则是“无限接近于0咒力”，虽然无比的接近，但本质还不是彻彻底底的无咒力，因此状况真正“0咒力”的人有所不同。
　　先是在视觉发生了一定的异变，普通生命也好，咒灵也好，他确实都能‘看见’，但只是“能看见”，并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简单举例的话，禅院雅纪双眼中映出的世界就像X光扫描图一样，生物、咒灵都只是肌肉、经络、骨骼构成的一系列产物，没什么区别，不存在美丑，也没有颜色。
　　不过也拜这所赐，雅纪不会被好看的皮囊迷惑，还可以迅速发现对方身体上的弱点并加以针对，毕竟如果不戴上眼镜，他眼中只会呈现出一个主色调为黑白灰、解剖图满地走的世界而已。

　　*

　　“……”
　　被基佬情侣的狗粮齁得不忍直视的伊吹玉鬘扭过头去，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撞入了她的视野。对方的睫毛长而卷、眼尾上翘、五官精细而停发，有一种精巧细致的东方美感。玉鬘能感觉到那对澄亮的上等琥珀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直到对方烧红着脸败下阵来，但还要不服输的挤出一句：“我看见你的脸部毛细血管扩张而且心跳加快，你害羞了。”

　　“你才脸红！你自己现在耳朵都是红的，还说我脸红呢！”没料到自己也被戳穿的玉鬘迅速反驳，试图掩饰自己被一双澄澈的眼睛看得心头小鹿乱撞的事实。

　　“哦——”不远处虽然你侬我侬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秤金次与星绮罗罗迅速捕捉到了自己同学们的交流信息，纷纷发出看好戏的声音。

　　“不要在这儿跟我起哄啦！！”一时间，炸毛的伊吹玉鬘、害羞捂脸的禅院雅纪成为东京校区一大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