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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袖子真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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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直接奔往了仙女涧。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方天赐脑中灵光一闪,“啊,那日我在下面看到有个发红光的东西,吓了我一跳,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跑了,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把钥匙!”
丁长舒回头看他,“你何时来过仙女涧?”
方天赐面色一僵,顿觉失言。
“是下去给我捞兵器?”
方天赐下意识后退两步。
“我……”
丁长舒轻叹一声,右掌抚上他脸颊。
脸被轻轻摩挲着,痒痒的、麻酥酥的,一抬头,正好对上他莫名柔和的目光。
他没生气……
方天赐心脏怦怦直跳。
丁长舒拇指在他唇上轻轻划拉两个来回,最后将他下唇微微一带,低低骂了句:“笨蛋。”
方天赐眼眶一热,心想着:就冲你现在对我这样,就算上刀山下油锅的也要给你去捞了,一个寒潭算什么啊。
丁长舒,你真是个祸害,是我方天赐的克星,你一出现,方天赐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凑凑过去想亲,然而丁长舒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捏住他的下巴,反客为主,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丁长舒品尝了好几个来回。
这个吻浅尝辄止,丁长舒放开了他,方天赐将脑袋埋在他颈窝,有些想哭。
“丁策,我……我是不是疯了?”
怎么会对丁长舒有这种心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颗心只为他起伏,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只想看着他、靠近他。
等靠近了,又想更近,想永远都这么近……
丁长舒任由他靠着,轻轻嗅着他发间的味道。
直到一声阴阳怪气的咳嗽声传来,俩人才受惊似的分开。
傅鸢儿抄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姿态。
只听她道:“姑奶奶我水性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现在来帮你们捞钥匙,感动不感动?”
方天赐脸红成了猴屁股,傅鸢儿并没有像当初做戏时的嘲讽,三两下除去了外袍,犹如白龙入海般扎进了寒潭。
不消片刻便举着钥匙浮出水面,湿漉漉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还以为多难捞,敢情这玩意儿发光,下去一眼就瞅见了。”她把钥匙往丁长舒身上一扔,“甭客气,当我替你疼疼你家小媳妇儿。”
“喂!”方天赐又臊又不服气,“谁是小媳妇儿!”
傅鸢儿爬上岸,抱着外袍哆嗦两下。
“真冷,我得回去换身衣服,你俩慢慢郎情妾意,啧,这月亮还真圆,我得找浅菱出来看看。”
她叨叨着顾自走远了。
真是的,天还没黑,哪儿来的月亮……
“丁策,你看她……唔……”
大概是有的吧,他又被带进了怀里,丁长舒满目星辰,吻他的动作,温柔极了。
他承认自己喜欢丁长舒,喜欢得不得了,可丁长舒呢?为什么会亲他。
“我们……回去吧,光天化日,会被看到的……”
方天赐推开他,双手抵在他胸口轻喘。
丁长舒轻笑一声,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拉着他一口气跑回了住处,关门落栓,一气呵成。
方天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未喘匀,丁长舒又要亲他,他一挡。
“喂……你今天疯了吗……怎么没完没的……”
丁长舒扣住他的腰,“明明是你先撩我,还怪我?”
“我……我……”
好像还真是他先主动的,结果被这家伙反客为主了。
等等,哪里不对。
亲丁长舒是因为喜欢他情难自禁,那他呢?
落下神仙崖时,他颤抖着拥自己入怀,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自己揉进身体一般,那一句句对不起,仿佛还在耳边回旋。
“丁策,那日,掉下来的时候,你那样……是个什么意思?”
丁长舒双眸如潭水般幽深,闪烁着异样的光华。
“你以为是个什么意思?”
方天赐心跳更快了,摸上他的脸颊,描绘着他紧致的轮廓。
“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丁长舒深深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灵魂汲取,许久之后,他才轻叹一声。
“我以为我们必死无疑,只想做点一直想做的事情。”
方天赐心肝一颤,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凑上去踮着脚尖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鼻尖吻了一下,最后印上嘴唇。
“做……这些?”
丁长舒眉眼一缩,将他横抄了起来,直接压上了床,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吻落了下来。
“热……”
方天赐受不了推开他,衣襟早已不知不觉松散开来。
丁长舒被他脖子上挂着的指环吸引住了目光,指环雕花古朴,用红线穿着,挂在脖子上。
方天赐察觉异样,连忙将指环一握,瞬间大红脸。
丁长舒眸色深极了,覆上他手背,企图掰开他的手。
然而方天赐死命护着,就是不肯松开。
丁长舒便将戴着鸳鸯线的手指递到他眼前。
“这个,是一对儿?”
这个指环,丁长舒一直戴着,方天赐一直没告诉他这个指环的寓意,原本以为他会摘下来扔掉,庆幸的是,并没有。
方天赐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举着那枚指环靠近他的。
一模一样。
“我……”
方天赐不知该如何解释。
丁长舒稍一用力便扯下那枚指环,同自己食指上的指环别无二致,除却小了一圈。
“为何不戴?”
方少爷老脸红到没眼看,垂着眸子不说话。
丁长舒又问:“既是一对,有何寓意?”
“这个……”方天赐嗫嚅道,“叫鸳鸯线,可驱鬼辟邪保平安……。”
“还有呢?”
方天赐快臊死了,还是吞吞吐吐道:“保佑姻缘长久,夫妻……和顺……”
丁长舒突地一笑,酒窝乍现,他捉过方天赐的右手,不由分说将指环套进他食指。
“丁策,这、这是夫妻戴的,我们……”
“你买两个,不就是想跟我一起戴?”
他在那枚指环上轻轻一吻,这神情,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询问。
“可、可我们并不是夫妻,我是男的,你也是……”
方天赐咬着唇,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
“天赐。”丁长舒唤他,语调温柔极了,“掉下悬崖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可老天保佑我们都还活着。现在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我想问清楚,天赐,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料他会问得这般直白,方天赐耳膜嗡的一声,一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不由抓住丁长舒的银色衣襟哽咽。
“那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当你抱住我时,我的神志就回来了,你亲我额头时,我想,就这样跟你死在一起也此生无憾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心动,总想看见你,你对我生气我就难过,你骂我打我我更是难过,我想你对我笑,像小时候一样对我好,同我每天都腻在一起,形影不离。我……可我害怕,你总是凶我,我总是想看到你却又害怕看到你……”
丁长舒却轻笑一声,“为什么凶你心里没数吗?”
方天赐被又亲又抱,害羞扭蛆。
看着方天赐抗拒又舒服的样子滑稽又可爱。
“笨蛋。”
方天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暖极了。
“丁策……”
“嗯?”
“你的情蛊,是不是没解彻底啊?”
丁长舒定下动作,抬起头看他,眸子被熏得发红。
“你觉得呢?”
“是、后遗症吗?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怎么会……?”
“傻子。”
丁长舒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声。
“你觉得我为什么凶你?”
方天赐哆哆嗦嗦道:“因为、因为我……老占萍儿便宜……”
“所以,你活该。”
小侯爷亲亲他的嘴。
啊!方天赐脑中升腾起一个很荒唐的想法,急忙推开他。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一边喘息一边问,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好笑,“不是,那会儿才多大啊,不过十二三岁……等等,你不会那会儿就喜欢我吧唔……???”
丁长舒未答,惩罚般咬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这是?被猜中了?还是猜错了?
方天赐被亲得脑袋发晕,浑身发软,体温急速攀升。
“丁策。”方天赐又推开他一些距离,目光痴缠,心一横便豁了出去,“我喜欢你,要命得喜欢,这辈子都逃不掉的喜欢,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好,只要你不讨厌我,愿意对我笑,我死也心甘情愿了。”
“出息!”
丁长舒恶劣一掐,“我有多讨厌你,你自己感受。”
方天赐依稀知道今天会发生点啥。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方天赐纵使再笨也明白了。
“知道……”
“今天你逃不掉了天赐……”
“嗯……”
回应他的是丁长舒的微笑,方天赐看得都痴了。
方天赐咽了口唾沫,紧张又害怕,眼睁睁看着丁长舒压了上来。
不多时方天赐便被折磨到眼泪汪汪。
“天赐。”
“嗯……?”
“我还没有亲口告诉你。”
“什么……?”
“我对你的心意,从小到大,从未变过。”
听闻此话,方天赐心脏跳得更是欢腾。
“什么、心意……”他断断续续问,“是、是和我一样的心意吗……”
“你说呢?”
此刻丁长舒的脸动人极了,尤其是那双倒映着自己表情的眼睛,明亮又专注,每一眼都要将他看入心底。
方天赐心都化了,丁长舒一定喜欢他,一定是的!那双眼睛,若不是有情,怎么会那样去看一个人。
而此刻,丁长舒的眼中只有他,他的亦然。
“丁策……”方天赐忽而崩溃道:“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比你还难过,我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
丁长舒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扣住那只戴着鸳鸯线的手,倾身吻住他的唇。
“我大概疯得比你更早,看到你对萍儿献殷勤,我恨不得把你剁碎了吃掉,打你,都是轻的。”
方天赐泪眼迷蒙。
“哪有你这样的人……自己亲妹妹的醋都吃……”
丁长舒在他脸上轻戳一下,“若不是我亲妹子,早被我扔去山里喂了野狼,还由得你成日里往侯府里跑。”
越说越是生气,方天赐直哭。
“轻点,轻点……我,我头晕。”
丁长舒轻笑道:“你不是晕,你是太舒服。”
很快方少爷除了哭着求饶什么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