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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记忆恢复 ...


  •   回去时见到了许多日子不见啊阿彩,原本她对丁长舒没有好脸色,可现在却主动招呼了二人。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手上拿着一封信。
      “阿彩姐。”方天赐大大方方问候一声。
      阿彩嗯了一声,看着丁长舒问他:“他还是这个样子?”
      方天赐哭丧着脸,“暂时是。”
      阿彩道:“我这次来,是想当面给他道个歉谢,这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感受到。”
      “道谢?”
      阿彩道挥了挥手中的信件:“我刚从四灵寨回来,阿骨力跟我们签订了和平共处的契约,只要他还是寨主一日,便永不扰我三皇寨。”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五百年前是一家,邻里邻居的和和睦睦多好。”
      “一切拜长舒兄弟所赐,若非他上次手下留情饶了阿骨力一命,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苗家人最重誓言和恩情,所以即便他并未恢复记忆,也必须来当面道谢和致歉。”
      丁长舒虽不记得先前之事,但面对如此客套真诚的阿彩他也只能客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句谢是我代三皇寨所有人说的,你们永远是我三皇寨最尊贵的客人,告辞。”
      她行事素来雷厉风行,来得快,去得也快。
      自从丁长舒清醒后,便在女娲后殿分房而睡,一墙之隔也并无不妥。
      俩人洗完澡,小侯爷给他搓完背,方天赐才乐呵呵拿出上午在苗街买的鸳鸯线亲自套在小侯爷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丁长舒盯着食指上的指环看了半天,尺寸正好。
      “这个啊,是苗家人用来祈求富贵保平安的,你啊,以后每日都要戴着,洗澡睡觉也不能摘,这样你的病很快就好了。”说着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脸。
      小侯爷摸着指环上凹凸不平的古朴图案,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半晌才问:
      “天赐,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恢复记忆?”
      “当然啊,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就能回京城了,你爹娘还有我老爹估计早就急坏了。”
      “你很想回京城?”
      “想啊,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了不是。”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天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天赐在一起。”
      方天赐笑眯眯往他鼻梁上刮了一道:“你又不是我媳妇,天天粘着我可不成。”
      他略带惊慌:“你要娶媳妇?”
      “是啊,是男人都要娶媳妇生孩子,我要不娶媳妇我老方家就绝后了。”
      “不行!”丁长舒板着脸,“不许你娶媳妇!”
      方天赐好笑道:“不娶媳妇难道娶你啊?”
      丁长舒在水下抓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我不管,你是我的天赐,不许你娶别人。”
      方天赐心抽了抽,同时也怔了怔,随即释然,这家伙现在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认识,胡说八道罢了。
      “好好好,我是你的,不娶别人行了吧。”
      丁长舒这才松了口气,伸出小指,“你说的,骗人是小狗。”
      方天赐在心头默默汪汪叫了两声,勾上他的小指,“嗯,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俩人没穿衣服,这段时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的丁长舒很干净,没有什么邪念,不像解蛊前那几天的没羞没臊,弄得让天赐一看到他就起反应。
      方少爷的视线总是落在小侯爷左手食指的指环上,这家伙一直都很爱穿银色的衣服,跟这样的小物件倒是很般配。
      每日清晨去找蛊圣扎针也成了丁长舒的日常,当看到他脑袋上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时,方天赐还是觉得心疼和内疚。
      “阿策,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啦~”方天赐敲响丁长舒房门,想想他应该没落栓,便推门进去了,见他正在整理衣物。
      “你……”
      他想问你收拾东西做什么,丁长舒却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
      “方临。”他道。
      方天赐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在!”
      “去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好……”
      他转身出去,有些不是味儿,他没问什么,也不需要问,那一声方临便证明这家伙已经恢复记忆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
      方天赐的东西并不多,两身换洗衣裳,待他收拾好,丁长舒也站在了门外。
      眸中清冷如许,正是那个严肃刻板的小侯爷。
      “去找苗疆蛊圣。”
      方天赐便乖乖跟着去了,蛊圣每日清晨固定时间给丁长舒做针灸,眼下见二人来了,习惯性道:“坐。
      丁长舒迟疑一下,还是坐在了椅子上。
      “先生,他记忆恢复了。”方天赐道。
      蛊圣打量他两眼,将手中的针盒合上,递给了阿鹿。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丁长舒道:“昨夜旧梦缠身,醒来便恢复了,这些日子,多谢先生照顾。”
      蛊圣推着轮椅过去,扣住他脉门诊了诊,又轻轻放下。
      “既然已无大碍,那便离开三皇寨,回你们该去的地方。”他转过轮椅便要走。
      “穆远。”丁长舒忽然喊道。
      蛊圣动作一顿,接着离开:“这里没有这个人。”
      “穆先生!”丁长舒拔高了嗓门。
      阿鹿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没这个人了!”
      丁长舒不理会他,“陛下准备替胡寅子翻案,你作为他唯一的徒弟,难道想要袖手旁观?”
      穆远顿住,不回头地道:“当初杀也是他皇家人,如今要翻案的还是他皇家人,凭什么?”
      “你该知道,先帝当年并不想杀胡寅子,而是想彻查事情经过,是胡寅子自己认罪伏诛,这怪不得任何人。”
      “哼!”穆远转身怒道:“师父入宫是为了谁?若不是进了宫当了什么皇家道师,何苦落得个叛国谋逆的罪名。”
      “所以这件事情很可疑不是?”丁长舒道:“他与先皇君臣相惜,先皇有心救他,他却一心赴死,甚至不惜连累庄沛将军,这一切不可能没有苦衷。穆先生,你难道真的相信你师父是个犯上作乱之辈?”
      “不是!”穆远愤道:“师父他为国为民,忧公忘私,师父之功,可抵万死。”
      “先生……”阿鹿忧道。
      穆远摇头:“你先下去,把药煎好。”
      阿鹿才不舍地去了,去之前给了方天赐一个抱怨的眼神。
      “小侯爷。”他道:“你我立场着实不适合谈论此事。”
      顿了顿又道:“我救你,完全是看胡列的面子,要知道,是你的父亲亲手砍下了我师父的首级,你让我怎么再跟一个杀师仇人的儿子谈论师父的事情。”
      方天赐却道:“也不能这样说,就算不是侯爷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他认罪,皇帝下旨,怎么都逃不掉的。”
      丁长舒示意他闭嘴。
      “穆先生,其实你心里清楚,胡寅子的死跟我父亲并无关系,你救我是因你心善,跟胡先生的嘱托也没有关系,所以,请您务必告诉我当年之事。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对胡寅子之事愧疚不已、难以释怀,此时陛下亲自下令重查,就算我不来找您,其他人也会来过问。”
      见他稍有松动,丁长舒又道:“几个月前,皇上曾派了一支锦衣卫来此寻你,半路上被一伙使用弯刀的人截杀殆尽,这伙人不是三皇寨的人,那一定是跟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人,穆先生,你可知他们是谁?”
      穆远神色凝固,双唇抖动满脸难以置信,“竟、有此事?”
      丁长舒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
      “锦衣卫是陛下秘密派出的队伍,若不是陛下身边有内奸,怎会泄露踪迹,他们不想让锦衣卫找到你,为什么?”
      丁长舒步步紧逼,“是你知道他们的秘密?若怕泄密,为何不亲自杀了你?难道是因为你身上还有利可图?”
      穆远被丁长舒一连串的追问逼得呼吸急促,眼神却躲躲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为何会选择回到苗疆,回到三皇寨?只因为这里是胡寅子的故乡?还是因为你必须回到这里?”
      “别再问了!”他唯一的眼睛泛着血红,似要爆裂出来,胸膛剧烈的起伏,两手握拳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
      他抱着脑袋痛苦嘶吼,眼睛忽然变得很奇怪。
      这副模样,那只眼睛!
      方天赐惊道:“看他眼睛!跟发疯的齐思柔一模一样!”
      丁长舒只是淡定看着他抓狂。
      阿鹿听到动静又冲了出来,连同萧恪也一并出现。
      阿鹿制住穆远锤脑袋的手,“先生!你冷静一点!没事了没事了,他们不会杀你,别害怕……”
      阿鹿像个大人似的安抚着穆远的情绪,渐渐将穆远脑袋按在胸前,说着不怕不怕,没事没事。
      穆远便真的安静了下来,眼中的红也慢慢退却。
      萧恪抱着胳膊道:“他身上竟然也有蚩尤血脉。”
      丁长舒道:“应该是当年喝过胡寅子的血。”
      穆远的癫狂来得快,去的也快,靠着阿鹿不一会儿便冷静下来,他挥退了阿鹿,那只眼珠已经开始慢慢褪红。
      他揉着脑袋,神情疲惫,“你们、怎么会知道蚩尤血脉?”
      丁长舒道:“我们还知道姜笛。”
      “是阿刹蛮告诉你的?”他放松了身体,靠在轮椅上,“也是,姜笛的传说在苗疆也不算什么秘密,而真正的秘密……”
      丁长舒:“是蚩尤血脉与姜笛之间的联系?”
      穆远虽惊讶于眼前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替你和那位叫童童的孩子解蛊,与我品德没有关系,也与胡列的嘱托没关系,只是因为我识人不明,让他偷了三皇洞的蛊虫出去作乱,这个烂摊子,应该我来收。”
      这倒让方天赐诧异了,“童童身上的蛊也是从这里出去的?”
      萧恪未答,便是默认。
      当年先帝被困敌营,胡寅子心急如焚,最后决定冒险从三皇寨带走了蚩尤蛊和姜笛,而蚩尤蛊的第一个试验品,便是穆远。当年胡寅子用肉身做容器,将蚩尤蛊养在自己身上,而穆远便成了战神之力的第一个试验品。
      而试验是成功的,胡寅子迅速找到多年前结识的好友,庄家军统领庄沛,在五千庄家军身上灌输了神力,之后北上救主,大获成功,此事在当时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美谈。
      然而胡寅子虽和庄沛为生死之交,可毕竟还有庄家军的五千将士,这场仗打的实在太过玄乎,他整日忧心蚩尤血脉的秘密泄露,寝食难安。
      当时胡寅子就已经着手培育蚩尤蛊的幼蛊,幼蛊每日以胡寅子血液为食,两年下来,那批蛊苗最后只剩下了两只。两只幼苗虽力量薄弱,不比原蛊,但只要幼蛊吃下胡寅子体内的原蛊,那么就能完全继承它身上的力量。
      可惜胡寅子并未等到这一刻,神药秘方便不胫而走。庄家军五千将士并不知晓蚩尤血脉存在,只当吃了一粒神药便能力大增,那这个消息必然是从庄家军中传出的无疑。
      后来庄沛直接砍了那几个泄密的将士,再次警告不许透露此事相关,违令者杀无赦。
      从那时起便出现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之事:庄家军拥有蚩尤血脉的战士开始逐渐死去。
      得知此事,胡寅子迅速前去查看,得出的结果,是有人下毒,而就在此时,出现一批武功高强的弯刀杀手,试图在路上掳走胡寅子,最终被庄沛等人击退。
      胡寅子原蛊加身,加上他本身功力非凡,使得他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难逢敌手,可他并不敢显山露水,生怕露出破绽。
      当时的穆远还并不知道所谓的蚩尤血脉,他一直受师父所托,照料那两条幼蛊,直到有一天,胡寅子忽然让他务必带着这两条幼蛊回到三皇寨,藏起来,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而就在那日,皇家道场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九王李霄九,他就秘方之事百般劝说,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让胡寅子归顺于他,造反逼宫。
      他让胡寅子给先帝下蛊控制先帝篡改圣旨,胡寅子竟然当场答应了。穆远出宫后并没有立马带着蛊虫回苗疆,反而在京城躲了起来。
      师父忽如其来的反常让他很是不安,果然没过几日,便传来胡寅子造反谋逆,逼宫不成被抓了现行的消息。
      穆远想不通师父为何要这么做,想着胡寅子的功绩以及百官百姓的极力请求,这件事情会有所转机,可没想到后来胡寅子会认罪,转而一心赴死,甚至不惜满门抄斩。
      “师父师母和才一岁的小师弟,都未能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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