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四卡]Dreams of Love》铃酱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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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weet desert rose, whose shadow bears the secret promise -
　　- This desert flower, no sweet perfume that would torture you more than this -

　　靠近王是危险的。
　　这是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也是如噩梦般困住刺客们的咒语。
　　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什么武器，都近不得笼罩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杀气。
　　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的事情，每每都被封存在了他们永久合上的眼里。王符鸣动的刹那，王有时在熟睡，有时在独处，有时在和周围的人谈笑。于是在暗处渐渐有了传言，说那个男人是不死之身。
　　而稍微有些经验的刺客，都死死盯住了他的王符。

　　一切都是王符在搞鬼。
　　如果不除掉它，就不可能除掉王。
　　可是，那东西和他们一样通晓最迅速、最不留痕迹的杀人方法。

　　那根本就不是祝福与祈佑的王符。——就连刺客们也这样认为。

　　那是个祸害。

　　注连绳蹲下来，指尖渐渐渗入那簇光亮的银。
　　即使这样他也比对方高出一头。他的手指顺着发根向下，感受着在梦境里真实得不自然的少年脖颈的温热。

　　“不必这么跪着。”他说。指尖感受到的轻颤传递着对方转瞬即逝的动摇。
　　“这是礼节。”少年回答。
　　“今天在外殿的那两具尸体是你做的吧。”他又说。“——我连他们的脸都还没有看到。”
　　“是的。那么下次让他们见到您再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手滑到少年的肩窝里。眼帘垂下来，声音温柔。
　　“他们，——我的人民，不喜欢你。”
　　“没有关系。”冰冷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直接。
　　“这样下去，也许我也不会喜欢你。”他继续说着，掌心传来少年稳定的脉搏。
　　“没有关系。”

　　“卡卡西。”
　　他终于叫了他的名字。作为王他是不能这么做的。
　　他托住少年的下巴，想将那张表情看不分明的脸抬起来，可是只轻微地用力便感受到了对方的固执。

　　他实实在在地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真不想带着你。”

　　“……即便您这么想，也是没有用的。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这是他在梦境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手指被烫伤的感觉伴随着周围景物的迅速溶化，宣告着今夜梦境的结束。

　　他们到底算什么，这个问题只有在相处变得棘手时，注连绳才会仔细地考虑。
　　他的王符从不在白昼现身，还操控着他的梦境。
　　他向来不认为这真的是自己的血所能唤出的脾气。每天清晨醒来后，昨晚的会面都历历在目，但被他重新握在手里的，却只是一柄沉默冰冷的剑而已。

　　“那东西真的能保佑王么？”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宫女们这样私下议论。
　　天地只有他知道卡卡西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替他除去了多少隐患。
　　他不是不想带着他。而是，希望他能带着自己的王符，同时使用一柄普通的剑。

　　王迟迟不选王妃的消息传开了去。
　　当自来也破天荒地在天台上找到他的学生时，王正望着夕照下模模糊糊的沙漠出神。

　　“怎么啦？别说你小子也有了梦中情人什么的啊。老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笑话。”

　　“哪里。”
　　注连绳转过身来，侧影完美地清醒。
　　“现在无论和哪国联姻都不太合适，您明明知道的。”

　　天台下面的沙以一种柔和的色彩向两旁流过去，仿佛夕阳泼出的血红染料到这里时已被冲淡。
　　卡卡西给他的梦偶尔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那种颜色更淡，更凉，微微泛紫。朦胧的雾气像沙漠的面纱，沉淀下去有奇妙的重合效果。
　　那时候他们不会交谈。
　　空旷的沙漠一直延伸，宁静的幸福感中夹杂着不安定。

　　他的王符属于他，却不在他的掌握中。
　　每一个梦都是真实的，但痕迹却被涂抹得一干二净。

　　“那是我力量的极限。”
　　卡卡西曾这样回答他的疑问。
　　而王符的力量，天生由王决定。

　　“……注连绳，有些界限是不能超越的。”自来也怀疑地看着那个王符。
　　“即便现在不是时候，你也迟早要考虑结婚的事。我想我还不致于教出个糊涂的学生。”

　　“确实，您又小看我了呢，老师。”

　　他们在宫殿里面对着面。
　　一个坐在王座上，一个跪在台阶下面。
　　注连绳觉得有些讽刺。卡卡西仿佛猜到他心思似的安排了这样的场面。
　　是警告么？
　　他勉强止住了苦笑。

　　“他们要我选妃呢。”他随意说道。

　　“那不是我该建议的事。”

　　又一次，梦境陷入了僵局。
　　但卡卡西从来没有为难过他。
　　这一点，注连绳始终很清楚。

　　“王符有没有寿命？”
　　当他问这个问题时，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好奇。

　　“……我的职责是至死守护您。”只有这一次，少年没有直接回答。“在我死以后，您还会有新的王符。”

　　王对这个回答显然不太满意。
　　仿佛要故意刺伤对方似的，他不耐烦地一摆手：

　　“有时候，我真不想带着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但在这之前他已带着这柄剑出征了不止二十次。
　　想一想最后败的还是他。
　　就为了卡卡西不曾为难他，他也不能为难卡卡西哪怕一回。

　　他不忍心让他失望。

　　因此终于有一天当他发现剑刃上已经出现细小的缺口时，他在突然袭来的孤独中整晚地醒着，对压迫在胸口的沉闷痛楚感到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