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四卡]Dreams of Love》铃酱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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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weet desert rose, this memory of hidden hearts and souls -
　　- This desert flower, this rare perfurme is the sweet intoxication of love -

　　自从在身边带上第二柄剑，注连绳就没再做过梦。
　　这柄剑是他亲自督造的，足以跟随他四处征战。而王符就像彻底死了一样，如果不是偶然被禁卫们发现的刺客的尸体，也许再过几年，人们就会忘记王符曾经有过的诅咒般的杀伤力。

　　但是，王并不开心。
　　当然，表面上他没什么变化，在说到婚事的时候仍然笑眯眯地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平时跟在王身边的侍卫都知道，王的睡眠一直在像半截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慢慢减少。

　　“年轻真好啊……”有一次王听见几个宫女在谈论昨晚各自做的梦时，这样感叹道。
　　“我说小子，这话等你有了儿孙以后再说也不迟啊。”自来也在一旁半带警告。
　　注连绳笑了笑。
　　“老师，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可怕呢……”
　　“这都是你自找的。”

　　这确实是他自找的。
　　如同一场漫长的拉距战，他和他的王符谁都不肯让步。只要他不使用他，从前那样的梦境就不会出现。有时注连绳甚至会动摇地以为卡卡西真的不愿意见到他这个固执的主人。
　　而正是在这种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血的咒语早已将同样的固执绑在了卡卡西的身上。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样的。

　　所以他宁愿牺牲自己的睡眠。知道不会做梦所以睡不着，——这种冷笑话在王国里没有人会相信。他在半夜里睁着两只眼，有时候看看窗外暗蓝色的沙漠，幻想那是一个可以轻易进入的梦。
　　他承认他快想得疯了。
　　但自私始终占据着上风。
　　因为，如果就连王符那样的剑也会生锈的话，他宁愿它在他看不见的鞘里锈掉，也不愿看它折断。

　　“你还是小孩子么？！”在军营的王帐里，做老师的难得一次训斥他。
　　“……啊。”他握着那把普通的剑，若无其事在地图上点了点。“明天傍晚我们就在这里扎营。”

　　自来也叹了口气。
　　“你睡一会吧，我去安排。”

　　“多谢老师，”王带着笑意翻过一页地图，“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睡着呢。”

　　然而他想错了。
　　在那个筋疲力尽的决战前夕，后脑勺刚一挨枕头，他就沉沉地睡去。
　　久违的梦境中，出现了柔和的，紫雾下的沙漠。
　　他是该庆幸他的固执最终胜利了么？
　　到处都没有卡卡西的身影。他在那片沙的中心坐下来，过了一会，浓浓的困意袭来。

　　他在梦境中继续熟睡。
　　当第二天清晨他回想这本会觉得好笑的一夜时，伸手一摸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战斗空前的惨烈。
　　他下定决心不去碰王符一下，尽管整个人已经像从血里爬出来。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拼死保护本该作为自己武器的剑，完全出于条件反射的砍杀给他带来莫大的快感。

　　“……他们找死么，竟然把那种东西召唤出来。”望着火海对岸猩红的怪物，自来也扯起一个苦笑。
　　“这下谁都别想活。”

　　“就连老师也有认真发愁的时候呢。”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尸体堆上走过来，注连绳唯一的念头是现在手上沾了血，剑柄有些握不住，也许稍后会影响效果。
　　“您其实不用这么悲观，它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前方的尸骨在尾兽喷出的强烈光焰中熔化了。
　　这一幕真是比卡卡西最冷漠的梦境还要冷漠。注连绳笑着想。
　　他慢慢走过去，庆幸自来也没有阻止他。
　　只要把那东西解决掉，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吧。

　　他双手握住他的剑，隔着晃动的黑烟看见尾兽朝这边张开了流焰倾泻的嘴。
　　行动的一瞬间，冰凉的声音直接侵入了他的意志。

　　——请用我。

　　——普通的剑是承受不住这种攻击的。请用我。

　　他从来没做过如此轰轰烈烈的梦。
　　王符出鞘时，射向空中的银光暗淡了整个战场。
　　卡卡西在他的前方。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俯身冲刺的少年的一小半侧脸，笼罩在燃烧到极至的银色火焰中，银光铺天盖地满当当地灌进他心里，但其实他在昨晚的梦里已经知道他的卡卡西可以如此温柔。

　　从这个梦中醒来时他直挺挺地躺在王帐里的床上。外面不断传来伤兵的呻吟声和胜利的歌声。他回过头寻找他的王符，发现安静摆在枕边的只有一柄带着长长裂痕的剑。

　　最后一个梦，他被包裹在一片黑暗里。渐渐地，脚边出现了卡卡西跪着的影子。
　　只有这一次，卡卡西的影像模糊宛如真正的梦境。他蹲下去，托住少年的下巴想抬起他的脸。
　　这是他们最亲近的动作。可他摸到的是粘乎乎的一片鲜红，然后有更多注满了他的掌心。

　　“请您……不要后悔。”
　　仍旧冰凉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微弱却稳定。
　　他搂着他，觉得少年的身体仿佛正在缓慢地融化。

　　“血都被遮在披风下面了呢。”他在他耳边说着。
　　直到最后一刻也不会让他为难的卡卡西。

　　双手的衣袖已经滚烫湿透了。
　　终于打算休息似的，少年将全部重量交托在他身上。
　　他在银发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我听说王符可以带走他们的王。”他说。“现在我终于明白当初的神谕是什么意思了。你还有力气么，卡卡西？我不会后悔。”

　　少年在怀里艰难地动了一下。
　　这是他最后一次为难他。他把头埋进少年的肩窝里，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气息。

　　“……谢谢你。”
　　第一次，少年没有用敬语。但是这句话的尾音带着喜悦的叹息。

　　第二天早晨，仿佛梦境终于结束一般，人们发现王与王符都消失得无踪无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