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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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合作愉快
冲过去的花花不像猫，倒像一只动作灵活的小猴子。
她四肢并用，眨眼的功夫就爬上了泰山婆婆的后背，两手一圈稳稳的把自己吊在了对方的身上，而花花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了难掩的信任与亲昵。
“泰山婆婆您怎么过来了？”
蹭了蹭老婆婆鬓边梳得齐整的发，花花的喉咙下意识的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我们还说下午睡起来去看你的。”
“还不是你们早上拎着去露比家的包子太香了。”
泰山婆婆拍拍花花的小手，膝盖一弯让小朋友自然落地，她看向了起身朝着自己走来的陆离，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刻意迎接，“你就是幼崽园新来的园长吧。”
她打量着陆离。
“是。”
陆离适时的停下了脚步，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然后问出了千百年来经久不衰的名言，“您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尝尝。”
不等泰山婆婆回答，陆离就转过身去叫路德帮着拿餐具盛饭。
幼崽的热情和期待让泰山婆婆无法冷酷的说出拒绝，她收回了评估的眼神，顺着花花的力道坐在了空出来的椅子上，至于她挂在了臂弯处的篮子，早被艾依接过去放在了料理台的一角。
两位成年人之间涌动的暗潮并没有被幼崽感应到。
或者说，陆离和这位泰山婆婆都有意的控制着自己。
在幼崽的面前，他们俩一个是温柔善良厨艺高的新园长，一个是和蔼可亲举高高的老婆婆——至于藏在这张面具下的本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那就得等到独处时候才会揭晓。
隔着桌子，对上了视线的两人默契十足的相识一笑，莫名觉得有些冷的花花打了个寒颤，主动用干净的叉子戳了个烤鸡腿放到了泰山婆婆的碗里。
“泰山婆婆，您尝尝这个！”
急于获得评价的橘猫两眼巴巴的盯着婆婆，直到对方咬下了一口肉并且咽进了肚子里面后才松了口气，“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
泰山婆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又摸了摸花花的脑壳，让这个在椅子上坐不住的幼崽冷静下来，“你也快吃，这个凉了可就没有刚烤出来的时候香了。”
艾依更是干脆，一爪子就把整个人都要贴到婆婆身上的橘猫给撕了下来，“你给我坐好了吃饭。”
接着这句话的是一声压低了的嘶吼。
“好的。”
橘猫一秒恢复了乖巧。
坐在了她们旁边的路德悄悄伸了下脖子，把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趁着大家注意力都没有放在鸡腿上时，他默默地把第三根吃得干净的骨头摆在了碟子边上，还往阴影处藏了藏，希望其他人没有发现。
陆离忍俊不禁，不管是第几次看，三个幼崽间上演的小品都是那么的有趣。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饭桌上的人都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之中，忘记了说话与交流——陆离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用餐习惯，他其实还挺喜欢吃饭的中途夹杂着几句闲聊。
比起那些只有轻微的咀嚼声的餐桌，声音带来了更多的烟火气。
每个人说上几句今天遇到的事情，或大或小，或是有趣或是无聊，一天里所攒下的疲累和怨气，会随着交流消失殆尽；而这一天里遇到的快乐，会因为分享而乘上了数倍，变得更加快乐。
只可惜最近一段时间里，陆离是听不到这些“快乐”了。
因为这饭桌上除了他的每一个人，所关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饭菜从碗里送到自己的嘴里，循环往复。
陆离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第一个吃饱，添了少少一口的饭后往里面舀了勺冬瓜瘦肉汤，有着嚼劲的瘦肉混合着柔软的饭粒，与裹挟着冬瓜香气的汤水一起进到了胃里，带来的是妥帖与安慰。
虽然有人说过汤泡饭吃多了对胃不好……
但谁又能抵抗得了这多重的诱惑呢。
放下碗，陆离满意地眯了眯眼，今天才过去了一半，他就收获了不少惊喜：机器人的自我管理意识越来越强，除了调味以外的工作都交给它也没有问题；掌勺上面，花花有着不俗的天分，并且很愿意尝试和努力。
——不努力真的很轻松。
要是能把直播再鸽了的话……
陆离的脑海里冒出了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让人寤寐思服的吸引，这直播才坚持到了第二天而已，距离他全网铺货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漫长的征途才走出了第一步，他这个开拓者还不能停下来休息。
“园长？”
艾依轻轻的推了推陆离的胳膊，“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饭吃完了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像是没有睡醒就被她叫起来出门的路德，双眼失去了高光，整个人的灵魂仿佛出了窍。
“没有哦，谢谢艾依关心。”
摇摇头，陆离起身，把烤了鸡腿的铁盘一起塞进了洗碗机里，按理说烤盘得先用水泡过才能清洗干净，可这些顽固污渍，在最新款的洗碗机面前就是弟中弟。
钱不是白花的，每一个星币都得带来切实存在的效果。
陆离看了看时间，叮嘱了幼崽一句记得按时午睡后，就把偌大的空间留给了泰山婆婆和三个崽，他自己带着好不容易才闲下来才充了一会儿电的机器人，到花坛里面准备种菜。
清洁机器人：啊这……
“你的新零件下午就能送到了。”陆离深知吊在驴子眼前的萝卜有多重要，他干脆点开了订单页面让机器人自己看，“加油，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
轰鸣声响了半天歇菜了。
机器人手里的扫把抹布变成了铲子和剪刀，它按照陆离所说，将分好类的菜苗按着位置种好，黄瓜茄子西红柿需要的架子，它快速的用水管做了一套，样式是简单了点，但陆离试了试稳固性，那绝对是一流。
就算是让陆离自己来，他也做不到更好了。
如果一定要自己动手的话……陆离会选择下单购买——能不自己动手就不动手，这是作为一个懒癌患者的基本常识。
“记得下午收快递哟。”
摩挲了一下机器人的脑壳，陆离笑着目送对方离开去充电，站在他身旁的人很快就换了一位，是把幼崽都哄睡着了后才过来的泰山婆婆。
没有了花花他们在身边，这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人身上顿时多了股说不出的气势，陆离向后退了一步，礼貌的点点头。两个人似乎都不准备第一个开口，在夏季的炎热炙阳下，他们耐心地等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泰山婆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陆先生。”
她眼神犀利，“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要换园长这件事？”
“我也是被临时通知过来的。”
陆离诚实地说出了新身份的设定，“至于没有什么交接就上了任……前任园长走得比较匆忙，况且比起这有和没有相差不大的园长身份，他似乎更乐于早点离开里特星，回到熟悉的地方。”
泰山婆婆轻哼一声，陡然流露出的杀意瞬间收回，可停止了鸣叫的鸟雀却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去了半分钟的沉默空白后，才响起了几声怯怯的啾啾。
“那关于前任园长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
陆离回答的克制，“我在厨房的仓库里发现了不少过期的食材，在和花花他们聊天的过程中，也知道了前任园长会用克扣食物的方式来惩罚他们。”
不让吃饭的惩处手段，还让陆离产生了一些疑惑。
考虑到成年人与幼崽之间的身形差距，前任园长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选择饿肚子的方式，他明明有更加便捷有效的手段可以用——关小黑屋，面壁思过，体罚……比起饿肚子这还需要时间等待才能收获结果，直接上手更符合他的人设。
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
同时，前任园长是在克扣食物，可被克扣了食物的幼崽们却没有真正的被饿到，花花和路德跟在了艾依身后，三个崽捡着瓶子和纸板，攒够一定数量后拖到露比的家里换钱买营养粉。
相比于同龄的幼崽，他们的生活确实苦了一点。
但这些“苦”，与陆离想象中的黑暗相差甚远。
不过在看到了泰山婆婆后，陆离的疑惑迎刃而解——估计前任园长那瘦弱的小身板，根本打不过他面前这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
要是幼崽身上出现了什么伤口……
可能在伤好之前，前任园长的头都被打飞了。
“他也就只敢用这些不入流小手段。”
泰山婆婆嘴角浮出的亲切笑容，与她眼中明晃晃的轻蔑融合得完美无缺。之后的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陆离早就听到了对方潜藏着的警告——别以为当了园长，就能对园中的幼崽呼三喝四胡作非为。
“是啊，所以为了回报他，我也用了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陆离脸上的笑容更甚，那随风飘荡的白莲味道让人看了心神恍惚，“他不想让幼崽吃饱？那就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饥饿。”
不管是营养粉营养液，还是用市面上最新款的料理仪处理过的食材，都带着轻微杂质，这些杂质，就是影响花花他们无法直接将食材吃下的罪魁祸首。
只是在经过了处理后，这部分杂质的味道变得微乎其微，他们闻不到，自然就能顺利吃下。
可陆离偏偏让前任园长的感官放到了最大。
他能够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而且为了生存，他必须要把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一口口的吃进肚子里。
当然，前任园长可以选择打营养针。
然而就算这样，他也无法逃离被杂质味道包裹的现状——他是不吃了，周围人还要吃不是？
“原来你已经收拾过他了啊。”
泰山婆婆没有详细询问陆离是如何料理对方，不管陆离做了什么，光是这个态度就让她本人感到面前这小伙子是个可塑之才，“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吧？”
她还关心了一句。
“他自己吃不下东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离语气轻巧，开门见山地说道：“您特意过来一趟，应该不是只想问和前任园长有关的事吧？”他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有露比之外的人登门拜访。
“让花花他们提着包子去露比家的人，不就是你吗。”
往花坛走了两步，泰山婆婆弯下了腰去看那绕了一圈的无害小白花，“就是这些小玩意净化了空气？你这园子里的味道，确实要比外面的清新。”
“其实不止是空气。”
微笑变得矜持内敛，陆离伸手掐了一小段韭菜嫩叶放到了泰山婆婆的手边，“小白花净化的是土地。”
“您尝尝看。”他笑着说。
泰山婆婆接了过去，她低下头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咀嚼着手里这短短一截的韭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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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幼崽们午休起来，就看到了让他们忍不住揉眼睛的一幕。
“艾依老大，我是不是看错了？”花花精神恍惚，“为什么之前吃饭时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院长和婆婆……”
“现在看上去……非常要好？”
要不是三个幼崽清楚的知道陆离和泰山婆婆是第一次见面，绝对会以为他们的新园长是婆婆遗失多年的亲孙子，那两人说话间带出来的和谐氛围，就连知道真实情况的花花他们都无话可说。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路德戳了下花花的后脑壳，“看看就好不要乱说话——艾依姐姐，我们下午干嘛，假花都拔完了，花坛里面也重新种上东西了……咦？种好了？什么时候！”
三个崽这才反应过来，连跑带跳来到了花坛旁边。
翠绿的植物入目清爽，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更是驱逐了睡醒后的浑浑噩噩。他们看着那伸展枝叶尽情生长的菜苗，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些都是夏季常见的蔬菜。”
陆离给他们介绍了一遍，黄瓜西红柿都吃过，还没有长大的茄子现在还掩在叶片之中，再长上一段时间才能摘下来吃——新鲜茄子的做法相当简单，切成宽条后上锅蒸熟，滤去汁水后调个蒜汁一拌，酸爽下饭。
花花忍不住伸出爪子摸了摸。
放在冰箱里的蔬菜，和她亲眼所见的、还长在地里的菜苗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产物，橘猫的心中充满了新鲜感。
艾依和路德是差不多的表现，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
三个崽踩在了菜苗之间的空隙里，在架子与架子之间穿梭，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要不是陆离提醒他们蔬菜还没成熟不能食用，他们一定要把挂在了叶片里的青绿西红柿摘下来尝尝味道。
他们看上去格外快乐。
泰山婆婆站在旁边，偶尔会出声提醒一下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有隐藏着的小果子，慈爱的眼神没有消失过。
“你的计划，我同意了。”
她轻声和陆离说，“里特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我在外面闯了那么多年，还是回到这里后才能够安稳的睡着……只是里特星不应该只有这一个身份。”
“您同意了？那合作愉快。”
深深地看了陆离一眼，泰山婆婆点了下头，“合作愉快。”
她尚不清楚自己此时做出的决定会给里特星，还有居住在里特星上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只是就像泰山婆婆自己所惋惜的那样，他们脚下的这颗星球，不应该是如此暮气沉沉的模样。
“其实里特星是个很好的地方。”
陆离说着他对里特星的第一印象，“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灰扑扑的像一只躲在暗处的小老鼠毫不起眼，可大块的土地，覆盖面积极广的海洋，还有适宜的温度和分明的四季……”
他停顿了一下，“不觉得很像地球吗？”
“或许是像的吧。”
泰山婆婆有些恍惚，“只可惜现在的人只记得地球，早就忘记了里特星的存在，也忘记了曾经有这样一颗星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存活下来的人的家园……”
“那让他们重新记起来就好。”
陆离轻松随意的说道：“婆婆，可以拜托您帮我问问周围的邻居，有没有愿意来帮忙的人？”
“我一个人打理菜园还要负责做饭直播实在是忙不过来。”
他睁着眼说瞎话。
活都被谁干了，大家心知肚明。
泰山婆婆笑了两声，应下了陆离的请求——要知道对新园长感兴趣的人极多，人人都想知道幼崽们早上拎着的那袋包子到底从何而来，多少钱，卖包子的人还卖不卖？
在生理需要里，食物是最容易满足，也是最容易带来满足感的部分。
——民以食为天。
“不过前期的话可能开不了太高的工资。”
陆离带着无奈耸耸肩，“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我就用当天做好的食物当作酬劳，您看怎么样？”
“这报酬好得我都心动了。”
回忆了一下中午的那顿饭，泰山婆婆不得不承认，要是让她在食物和星币中间做选择，那肯定是前者。
在敲定了细节问题后，泰山婆婆重新挎起了她的篮子离开了幼崽园，她还想把三个崽一起带走，说是留在家里无聊，不如让他们多出去跑跑，还能混几块糖吃。
陆离从善如流。
而路德想着下午就能送到的零件，忍痛拒绝了这美好的提议，他早上在给机器人帮忙的时候就发现，在新园长的压榨下，清洁机器人爆发出强大潜力的同时，机体的磨损也是直线上升。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园长的好助理变成废铁块。
“那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分糖吃~”花花欢快的朝着路德挥手，她和艾依手拉手，跟着泰山婆婆一起出了门。
等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后，路德终于鼓起了勇气，仰起头看向陆离，“园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那些植物没有奇怪的味道，是因为小白花吗？”
“是哟。”
陆离的笑容一如既往，“不过小白花能净化、不，准确来说，它的净化更像是夺取和掠夺，并且能够起效的只有品级比它低的植物，我们平时吃的蔬菜刚好就在它净化的范围里。”
“那……”
一瞬间，路德的脑海里面闪过了极多的思绪，脑内的剧烈活动让他的外表看起来呆若木鸡，还是过来送快递的机器人叫醒了他，让他把快递签收了。
算了。
一边在签名栏写下名字，路德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不恰当的发愣，他已经被那个家族当作弃子踢到了一边，还管他们的死活干嘛。
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更有意义。
回了趟宿舍，路德抱着零件和工具箱找到了正在充电的机器人。像是有着神奇的感应，在路德开口前，机器人头部的光屏就亮了起来，一闪一闪。
“我马上就给你从内到外全部换新！”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充满骄傲的路德自信满满，“等你再次醒来，就是全里特星最厉害的机器人了！到时候就不用包一会儿包子就要充一会儿电了！”
机器人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不错。
变厉害了就要包更多的包子剁更多的肉馅儿……太难了……
它沉默的低下了头，任由路德将自己关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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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泰山婆婆做保证，原本对陆离抱有警戒心理的本地人放松不少，他们仔细观察着花花和艾依的状态，确定两个幼崽健健康康没有一点问题后，半信半疑的来到了幼崽园。
而每一个来到了幼崽园的人第一个动作都是绝对的相同——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由干净无比的空气从肺部流淌。
原来我们里特星的空气这么好闻吗？
本地人都愣住了。
“没有时间浪费了哦。”
陆离出声打碎了他们的梦境，“今晚是油炸食品之夜，炸鸡腿炸鸡翅炸鸡柳炸鸡排……收起你们的惊恐，我不是对鸡有着深仇大恨，只是相比于其他肉类，鸡肉便宜好买而已。”
“初此之外，还有薯条薯饼薯角等一系列需要改刀切条二次加工的食物，距离直播只有一个小时了，能够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
——啊？
——你说的这些都是啥？
本地人手足无措，感觉来到了新世界。
陆离给了他们短暂的消化时间，然后带着众人来到了变了模样的厨房，他之前用来直播的地方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旁边那些原本空闲的位置，如今摆放着同款的料理台和厨具。
更让本地人感到惊慌的，是墙旁边堆得快要到天花板的快递箱，箱子上面印着一只骄傲的公鸡比出大拇指的商标——大公鸡能不能比大拇指暂且不提，光是这量，就足够让人默契后退。
“这些……都、都要啊？”
有人弱弱地询问，“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多？”
陆离嘴角一勾，“只怕到时候还不够卖的。”
他也不废话，当着众人的面点了火热了油，将一些他在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鸡腿下了锅，热油与鸡皮接触的瞬间翻出了一层细密的油花，“哗啦”一声，本地人吓得齐齐后跳一步。
只是很快，他们就被空气中弥漫出的香味勾走了魂。
即使后面陆离将鸡翅鸡柳之类的再下锅，都没有赶走这些不由自主围了一圈的人，他们看着旁边铁网上控油的炸鸡腿不时的咽一下口水，又对锅里那翻滚的鸡翅神往不已。
——妈妈耶，这味道香得可怕了吧！
——要不是泰山婆婆保证说绝对没事，他们真要以为这新来的园长是往锅里扔了迷药，这个味道怎么闻着这么上头呢！
——他们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拿上根鸡腿开始啃了好吗！
“园长园长，现在可以吃了吗？”
花花扒在了料理台的边缘，满脸都写着“我想尝一尝”，“鸡腿已经晾了很久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那你们自己分一下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陆离没有做出让他们只能看不能吃的冷酷之事。得到允许的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是相互推让，每个人都想吃，但每个人都想着不如让别人先吃，一时间场面很是混乱。
最后还是泰山婆婆剁了下拐杖，才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她清点了人数，让每个人都能分上一口，这不多不少的一口量，吃下去以后让人有一种自己其实并没有吃什么的错觉——好吧，他们就是想再多吃一口，或者好几口？
“泰山婆婆应该有告诉你们，前期的工资用食物替代的事吧。”
迎着众人那陡然冒起了一层绿光的双眼，陆离还是最初那副淡定的模样，“成品的十分之一就是今天的报酬，你们做得越多，带回家吃的就越多。”
这回不用他再说什么，那些被炸鸡腿的香味蛊惑的人就自己动了起来，他们主动把整袋的鸡腿鸡翅倒进大盆里清洗，吸干水分后投进腌料桶里。
薯条薯角之类的做法更是简单。
切块切条后煮熟捞出控水，送进冷冻里急速降温后端出来再油炸，这样炸出来的薯条薯角酥脆得不行——有些人在制作过程中发现更喜欢绵软口感的，那就省略速冻的这一步，控干水炸就可以。
稍微复杂了一些的薯饼，不过是多了个蒸熟捣碎的步骤。
陆离做了几次示范后就把这些工作分到了不同人的手里，就连一开始让人推拒的炸制的那一步，都有人主动接过去，拿着长长的筷子站在油锅旁边，小心翼翼地把鸡腿鸡翅翻面。
看他们小心谨慎又舍不得离开的样子，陆离站在门口笑了好一会儿。
有这些人在，他的直播间至少还能再多活一个月。
“花花，帮我准备一份半成品放在料理台上，直播的时间要到了。”
“好的园长！我马上就端过去！”
游走在人群中的橘猫，成为了陆离心目中排名第二的助理。
至于谁是第一位？
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个沉着冷静地倒着土豆的清洁机器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