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三章 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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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那里?
黑暗之中, 好像有一个个的黑影, 不停在四周来回晃著, 身体好像浮在空中一样, 轻轻地, 像羽毛一样, 什麽也感觉不到…
突然, 眼角似乎瞄到一丝光明, 像是流动般的金线一样一闪而过…
那是…什麽?
转过头去, 还是一片黑暗, 但是远处却有著一闪一闪的亮光, 像是在呼唤著他…
金黄色的光芒, 带著一丝绿光, 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地, 像是被黑纱盖著一样, 闪耀著, 呼喊著…
“快一点…找到我们吧…” 如梦似幻, 流动的光影, 深沉的声音如同光芒一样不清不楚地回响在黑暗之中, 很快就消失於无形, 又有时忽远忽近, 让人弄不清位置。
是谁? 你们…是谁?
“快一点……救世主啊……快一点……找到我们吧…”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睁大了眼睛, 运足了目力想要看清那些光芒的来源, 但是忽然间四周白光大作, 流转的黑暗与光芒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而他也彷佛一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一样, 身体不但没有原先的轻松, 取而代之的是传遍全身的酸痛感。
奇怪了, 为什麽会这麽痛…? 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软无比, 而每一个关节痛得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连动一动手指都会疼痛难当, 到底是怎麽回事? 还没有回想起之前自身的情况, 凌孟寒的耳边就已传来一阵争辩的声音。
“唉…之前不就说过了, 他不睡个几天是不会醒的, 而且以他现在的状况来说, 睡著了反而比较好, 能够让身体充分调息过来。”黑尔斯不禁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让这个冰块开窍是一件好事, 可是每天被他这样抓著问凌孟寒到底什麽时候醒来就没有那麽好玩了。
“…他已经这样五天了…”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中带著冷冽的怒气, 还有难以察觉的心焦, 想要守护他, 想要分担他的痛苦, 想要把让他这样苍白无力躺在床上的罪魁祸首给剁成千万片, 让任何人都再也伤不了他。再多的顾忌, 再多的迷惘, 再多的傲气, 在看到那人迟迟不肯醒来之後全化成了浓浓的忧心, 在心中徘徊不去。事後才知道, 当时那两个小鬼跟凌孟寒订立了契约, 将自己的命分给他替他续命。如果那两个小鬼的生命力还不够, 只要能让凌孟寒醒过来, 就算要把他自己的命奉上, 也远远胜过每天看著他就像死了般的沉静睡颜, 但是…他不是龙族, 没有办法使用什麽密法, 只能眼睁睁看著, 却…什麽事也…做不到…
“没关系的, 脉搏已经差不多正常了, 接下来不管他不是醒著都还要再躺上半个月, 醒不醒没什麽差别。”黑尔斯耸了耸肩, 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怎麽可能没有差别? 虽然没有说出口, 但是亚帝蓝那骤然拧起的眉头很明显地如此诉说著。
叹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 黑尔斯眼角馀光偶然一撇, 敏锐地发现话题人物的睫毛动了一动。
真是的, 明明就已经醒了, 还不快一点出声?
“好了好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去看看莫里斯他们那里怎麽样了, 顺便去看看风唯的药草处理好了没有…等一下就把药送过来…”开玩笑, 这几天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让那三个小鬼乖乖地把看护的工作让出来, 要是醒来的那一刻不让他们两个独处就没有意义了,。这座别扭的冰山只要有其他人在场, 不管是多麽担心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难得有机会把这对木头冰块组合凑成一堆, 不奇迹般地让他们擦出一些火花怎麽行, 黑尔斯迅速收拾了东西, 说完了话, 轻巧地转身出门…
维持著之前的姿势, 凌孟寒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著两人的谈话,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听起来黑尔斯应该是出去了, 出去哪里呢? 这里是哪里? 感觉得出自己是躺在一张很不错的床上, 身上盖著的被子也是又轻又暖, 绝对不是之前住的帐蓬里那些简陋的家具所比得上。
轻轻动了一下, 全身的骨头好像是断了一样, 几乎使不上力, 重若千斤的眼皮, 最终还是抵不过主人强硬的意志, 缓缓地打开来, 让那双水晶一般的紫眸在冬阳的光环之下映照出梦幻般的光影…
一睁眼, 等到双眼适应了有些刺眼的光芒, 最先看到的就是由数根粗大的原木所造的屋顶, 但是屋顶本身的规模不大, 看来, 是座木屋…
奇怪…他们已经离开迷雾之森了吗? 现在又是在哪里? 怎麽来到这里的? 那天的战争最後怎麽了?
试著转动了僵硬的脖子, 才一转头, 就看到亚帝蓝那双冰蓝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看, 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一向是波澜不起的眼底流露著一丝惊讶, 还有一丝…惊喜?
怎麽回事? 有些不明究理的凌孟寒张口想要出声, 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乾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一直下意识摒住呼吸亚帝蓝回过神来, 看到凌孟寒似乎想要说话, 连忙倒了杯水, 轻轻扶起他的头, 一点一点地喂著他, 双眼贪婪地望著那双晶莹的紫眸还有沾著水却依然惨白的双唇, 深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
“…嗯…够了…” 喝了几口水, 总算说得出话来了。
亚帝蓝将杯子放下, 小心地让凌孟寒躺回了枕头上, 替他拉好了被子, 随即就像是被火烧一样, 异常迅速地离开了床边。
再不离开, 他怕他会忍不住紧紧地将那人抱入怀中, 他怕他会忍不住狠狠地吻上那毫无血色的唇瓣, 让那双唇染上一些色彩, 好确定那人是真正醒来了…
拳头已经紧握到指节泛白, 但是内心的激动却完全没有平复下来, 不断地想要再回到他身边, 想要更接近他的气息, 想要触摸到他…
“…我去叫他们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再待下去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情, 亚帝蓝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随便找了个藉口快步走出屋外, 举止匆忙, 一点也没有平常的稳重还有冷静自持。
“等…”伸出手, 却来不及叫住他, 看到蓝影迅速消失在门後, 凌孟寒只好又莫名其妙地躺了回去, 全身上下都痛, 所以他也只是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动, 不想让本来就酸痛的身体再更难过。
奇怪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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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尔斯, 黑尔斯…主子, 主子怎麽样了?”远远看到黑色的人影从崖上俐落地飞跃而下, 迪亚斯急忙丢下木剑迎了上去, 一路不停大声喊著。
“哦, 还不是跟昨天一样…”轻轻落地, 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石屑灰尘, 黑尔斯漫不经心地回答著, “说到这, 你的剑法练完了吗?”从五天前开始, 为了不让这些小鬼打扰那边好不容易才经营出来的两人世界, 黑尔斯花了一番功夫说服了他们, 正大光明地成为了这些人的暂时教练, 负责让他们忙到不会有时间去替亚帝蓝的班。
当然, 一开始三个小鬼谁也不答应, 说什麽也一定要跟在他们主子的身边, 最後还是他说了一句, “照顾他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你们, 难道还想让昨天的事再重演一遍吗?”
三人一阵沉默, 或更应该说是莫里斯一阵沉默, 而迪亚斯还有风唯两人一脸无助地看著他。
没有力量…要不是他们力量不够的话也不会逼得主子非用禁咒来保护他们不可, 所以, 他们绝对要变强…
“你能让我们变强吗?”过了好一会儿, 莫里斯才再次开口, 光靠自己摸索还是不行, 没有一个正统的老师指导, 怎麽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更进一步。而黑尔斯, 轻轻松松地将快要三百人的部队从迷雾之森瞬间移动到了神圣帝国, 那份实力, 说不定远远超过这里的所有人的总和…
“呵呵…”黑尔斯淡淡一笑, 眼神高深莫测,“那…就要看你们能学到什麽程度了…”
这五天来, 不只是魔法和剑术, 黑尔斯有空的时候还会为他们讲解一些药草, 地形等知识, 除了复习还要练习, 再加上每天一次的考试, 让风唯还有迪亚斯这两个不擅长念书的人读得哇哇大叫, 剑术还有魔法反而变成了轻松的部份。
除了这三个人的修行以外, 黑尔斯又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说服了那群两百多人的杂牌军, 现在他每天会让他们在谷中的空地上举行不同的操练, 人类方面主要是锻鍊体力, 魔族那边则是魔力, 大部份的人类还有精灵对真力是一窍不通, 所以黑尔斯还增加了特别辅导, 专门教导他们如何运用真力。人类之中因为实在太过龙蛇混杂, 所以他还花时间一一分类, 除了体力锻鍊是全员一起以外, 配合他们自己的资质, 有些人被分到魔法, 有些人被分到武术等, 连一些完全没有基础的老弱妇孺他也没有放过。
大大小小的操练还有课程, 加上还要指导三个小鬼的进度, 黑尔斯这几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却不见他有任何疲态, 反倒是被他操练的这些人天天累得一倒下就睡著了, 连属性是黑暗的魔族都没有例外。
看到迪亚斯愣了一下, 黑尔斯不用听他回答也知道一定还没练完, “好了好了, 有时间在这里閒逛的话还不如赶快回去努力吧!”
“努力? 又不是只凭努力就能用木头劈开石头, 都已经劈了三天了…”嘴里嘟嚷著, 迪亚斯还是摸摸头乖乖走回自己的练习区域去, 这几天下来他多少学到一点, 那就是最好不要跟黑尔斯作对。
哼哼, 要是好练就不会让你去练了, 不过只要能练成, 你的真力控制力就能大大提升了, 望著迪亚斯离去的背影, 黑尔斯懒懒地想著。
“黑尔斯大人…黑尔斯大人…”听到呼喊声远远地从山坡下传来, 黑尔斯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唉…一个忙完又是一个, 连休息时间也没有, 真是好人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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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召唤我吗? 黛丽维希亚大人?”如同主人一样娇滴滴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中, 配合那柔若无骨的身段, 要是普通人还不连骨头都酥了, 只可惜这大殿上唯一的观众似乎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位大人有指示给你…”站在球体旁的黛丽维希亚抬起头来望向那婀娜多姿的身影, 平稳的声音中不带著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静静地述说著。
“呵呵, 那麽…不知道我们亲爱又伟大的主人又有什麽事情, 需要我去办呢?”语气中少了几分甜腻的味道, 却好像多了一些哀怨, 就像在撒娇一样, 妩媚秋波直直盯在另一人的身上。
“这是这次的任务…”无言地递给了来人一张纸, 交代了这一句话, 黛丽维希亚便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啊…黛丽维希亚大人…”话还没说完, 殿门一开一关, 黛丽维希亚的身影就已经消失於厚重的石门之後。
“黛丽维希亚大人…”失望的语气鲜明地表达出她的心情, 无可奈何地摊开了手上的纸片, 不意外地看到了与意料中相差无几的内容。
哼…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 黛丽维希亚三句不离那位大人, 简直是把他当成世上最高贵的人一样, 讲得多好听, 说到底, 还不是只会靠她们来耍这种三流的手段?
在心中不屑地想著, 但是再怎麽说也是靠著那位的力量她才能站在这里, 该办的事还是要办, 何况还是从黛丽维希亚大人手里接过来的工作。
把纸片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折好, 放进衣中, 一身红衣的丽人转身离开了大殿, 克莱尔大陆也即将因为某些人的到来, 而陷入一连串混乱之中, 不过, 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三章 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