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章 誓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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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这里已经不是萨特, 我们现在是在神圣帝国? “凌孟寒揉了揉额头, 忍著纷乱的情绪还有不断冒上的怒气咬说著。
“没错!”坐在桌子旁, 吃著篮中现摘的水果, 黑尔斯心情不错地回答。
“而且就在帝国首都的近郊?”
“也没错!”嗯, 还是这里的水果好, 自己种的就是不一样。
“我记得从迷雾之森到萨特的边境的话, 大概是要走半个多月吧?”
“是差不多。”点了点头, 记得那时候刚种不久, 春天时, 连花都没开几朵, 一阵子没回来, 居然都变成果林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从萨特与神圣帝国的边境到这里需要多久?”
“到这里? 走路的话大概两个月吧!”彷佛不知问话那人已经是火冒三丈, 黑尔斯还是带著悠閒的笑容吃著果子, 漫不经心地回答著凌孟寒的问题。
“而你那时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就把我们从大约需要三个月路程的地方, 一瞬间带到了这里?”而且最重要的事连一点事也没有! 而挥手的部份是之前风唯说的, 莫里斯还有迪亚斯那时候都还围在他的身边, 没有看到。
“那可不是只有挥挥手而已!”黑尔斯一脸正经地辩解著, 可惜手上还有嘴里满满的果子与他那硬摆出来的表情一点也不相配,“那可是规模相当大的瞬间移动魔法, 带著这麽多人, 又是长距离移动, 光是这次就不知道消耗了我多少年份的魔力还有精神, 更别说之後我休息了多久才恢复过来!”
“哦, 是吗?”可是按照莫里斯他们的说法, 黑尔斯在使用了那个庞大的空间魔法後还是一副气定神閒的样子, 到了这里之後一连串的事务也全是由他一手安排, 几乎连睡觉时间都没有, 但是从头到尾也没看他累著了。
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凌孟寒用有生以来最大的努力还有毅力握紧了双拳, 死命阻止自己跳下床去勒死那个一副悠然自得的人。
既然他有这麽好用的魔法, 那为什麽不早用?! 非得等到他像白痴一样硬是跟那个死老头拼得你死我活之後才用?! 一想到那时差一点就有性命之忧, 凌孟寒自己也还是心有馀悸, 要是能选择逃跑, 他是绝对不会豁出性命去用禁咒, 他已经算是死过一次了, 至少在五十年间还不想再死第二次! 听莫里斯说看到红光时後方就有一个很轻的脚步声, 这个黑尔斯, 居然一直在旁边看戏,也没有想过要出手帮一下忙!
“啊! 都到这个时间了, 今天还有演练呢!” 匆忙地把最後一把果子往嘴里一塞, 黑尔斯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对了, 迪亚斯, 等你主子吃完东西之後带他下来看看吧, 那我先走了!”
吃完东西? 东西不是都被你吃得差不多了吗? 依照黑尔斯平常吃东西的速度, 桌上那些说不定还不够他填牙缝。望了望桌上, 虽然水果的确是被一扫而空, 但是其他的东西幸好还在。
“主子, 先吃点东西吧!”之前他们刚进来就只是抱著主子哭个不停, 後来风唯还有莫里斯被叫走,黑尔斯又跑来了, 结果主子到现在也还没吃到什麽。
看到迪亚斯将桌子拉到床边, 凌孟寒皱了皱眉说道: “先不用…”隔了这麽久, 胃是空空如也, 但是一下子吃太多东西反而对身体不好, 不过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似乎不这麽觉得, 光是看桌上满满一桌的东西就知道, 这里还是没有什麽先进的医疗常识 。
从迪亚斯手中接过汤来喝了一口, 凌孟寒说道:“你还是先仔细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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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迪亚斯扶著走到了屋外, 小屋位於一座崖壁之上, 但是因为空间宽广, 一时之间倒也还不觉得身在高处。
但是走到了崖边, 即使是凌孟寒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色大吃一惊, 一眼望去, 不远处一座金色与白色的巨大城池, 映照著夕阳的馀光, 豪华雄伟的风光尽收眼底。
“这就是…神圣帝国之都- 神皇城…”
城墙上旗帜鲜明, 白玉砌成的城墙呈不规则的半圆还有内凹的三角形, 巨大的城门也是漆成白色, 就连城内的住宅也一律是白墙白瓦, 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座白城。
没想到黑尔斯所谓的城郊居然离城那麽近! 甚至还能居高临下将整座城的构造看个十之七八, 像这种不论是战略或是安全上来说都是绝对需要严格管理的地方, 黑尔斯是怎麽瞒过帝国的人, 还在这里设下了笼罩整座山的结界?!!
刚刚光是听迪亚斯述说, 还听不出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实际看了之後凌孟寒才真正感觉到这一件事的严重性。神圣帝国算的上是四国之中最为强势的一国, 人材众多, 历史悠久, 尤其帝都中更是人材济济, 可是黑尔斯居然有办法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藏起一整座离城不过数里的高山?!!
长久以来的疑问再次浮上了心头…黑尔斯…到底是什麽人?!
在崖边站了好一会儿, 凌孟寒才在迪亚斯的帮助下飞下悬崖。其实比起悬崖, 这倒更像是倾斜度约有七十五度的陡坡, 是相当坚硬的岩石断层, 有可能是地震所造成的断崖。据迪亚斯所说, 崖上一共只有三间比帐篷大不了多少的小木屋, 照黑尔斯的分配, 一间给凌孟寒, 另一间, 为了方便他照顾凌孟寒, 就给了亚帝蓝, 而最後一间是黑尔斯他自己的 。
原本他们几个也打算在崖上搭帐篷住下, 可是黑尔斯说凌孟寒需要好好养伤, 怕吵, 所以硬是把他们赶到下面去住, 每天等到修行完毕才能上来看一下 。
崖壁相当的高, 可是对於迪亚斯来说不是问题, 单手扶著凌孟寒, 大翅一展, 控制著下坠的速度, 没两下就到了地面。
身体还没复元, 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突然再度脚踏实地, 一个没站稳, 凌孟寒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身後却忽然出现了一只大手撑住了他的身体, 让他免於与泥地亲吻的命运。
“亚帝蓝…?”
稳住脚步, 凌孟寒转头一看, 不出所料, 身後的果然是唯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的冰雪王子。亚帝蓝背对著夕阳, 加上天色已暗, 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 很明显地,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中正燃烧著熊熊冰焰, 而对象, 毫无疑问的就是被注视著的自己。
“……你还想再躺多久?”如千年寒冰一般冷彻的声音, 带著不相称的冲天怒气, 只可惜某个在某些方面显得相当迟钝的少年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气什麽, 还是一脸不知所以的看著他。
似乎是看不惯他的迟钝, 亚帝蓝直接一把将他自己的披风解下, 盖到了凌孟寒的身上, 语气不佳,但是动作却无比轻柔, 用披风将他紧紧地包住, 迅速地绑好了带子, 理好了衣领, 这才退开。
原来是为了这个…等到被带著属於另一人温度的衣物包住, 凌孟寒总算是恍然大悟。
被他这样说, 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被人关心的感觉虽然不坏,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躺了太久太闷, 还是因为结界内特别温暖, 只披著单薄的衣服, 走了这一段路, 他居然也没感到凉意。
真是的, 居然会让亚帝蓝这个成天虐待自己身体的人提醒他,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凌孟寒下意识地拉紧了披风, 苦笑了一下。
“你要过去吗?”会出现在这里, 那亚帝蓝应该也是要去营地吧!
无言地撑起凌孟寒的身子, 三人慢慢地往营光点点的地方移动。
穿越了树林, 跃入眼廉的是一座座整齐有序的营帐, 还有一簇簇的营火, 环绕著中央的一个广场排成一圈圈的圆阵, 而三三五五的人群散乱在营帐的四周, 不是坐著, 趴著, 就是躺著, 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副快要累死的表情, 虽然人多, 却是一片寂静, 只听得到木柴在火中燃烧的声音 。
“这是怎麽了?” 凌孟寒轻轻的询问声, 却像是在一阵响雷一样打在营地中, 地上的人们纷纷一拥而起, 上百双眼全往这一处看来。
“主子…是主子耶…”
“不是说还在休息吗?”
“果然是有神的加护啊!”
“不愧是我们的主子…”
低语音不断在四周响起, 人群交头接耳, 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 (或有力气)上前, 只是围在四周, 表情可是说是兴奋也可以说是惶恐, 但是那些人眼中不约而同透露出一个最明显的讯息, 三个字ˉ ‘得救了!’
看到了这个情形, 凌孟寒不自觉地皱起了双眉, 才短短不到几天, 多数人的眼神从不信任戏剧般的转变为欣喜还有求救, 怎麽想也不是什麽正常现象, 就算是他在迷雾之森拼上了性命救了这些人, 但是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光是那样就足以让这些人团结一致, 奉他为主 。
“啊! 老…主子! 您醒了!”杉夜拖著她的大刀无精打采地从後面走来, 看到居然是凌孟寒来了, 连忙走到前面来, 在她的後面还有精灵族的海尔跟魔族的萨加奈。
一反印象中的精神, 三方的首领个个看起来比他们的部下都还要狼狈, 全身都是泥沙木屑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 只能勉强辨认得出脸上的轮廓。
“主子…”三个人蹒跚地走到了凌孟寒的面前, 单膝跪下。
“………这是怎麽回事?”居高临下, 凌孟寒有些不悦地问著, 目光冷冷地注视著跪著未起的三人,凭他们的话应该听得出他问的是什麽, 能让这三族人不约而同的有如此大的改变, 这几天到底是怎麽了, 迪亚斯还遗露什麽事没有说吗?
三个泥人互看了一眼, 杉夜刚张开嘴想要说什麽, 却马上又咽了回去。
海尔才刚抬起头来想要说话, 萨加奈却已先他一步沉稳地开口, “只是达成与您的约定而已…”
凌孟寒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被萨加奈敏锐地探查到。
右手探进衣里, 萨加奈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吊饰, 高举过头, 呈给凌孟寒。
“黑尔斯大人已经与我们解释过您的目的还有使命, 遵从身为创世主之黑暗子民的宿命还有与您的约定, 我等在此献上以这里全体魔族之灵魂所制的契约之钥, 予我主- 神之使者凌孟寒, 愿为您一统世界之大业供献我等的微薄之力, 恳请我主允准!”
“身为受到创世主所加护的光之子民, 我等精灵一族也在此献上精灵一族最高信符, 长老之箭, 愿我主允许我等为创世主还有您的使命奋战!”
“嗯…身…身为这里两百一十二名人类的代表, 我在此献上这把小刀, 上面滴有这里每一个人的血, 是我们宣誓效忠於您的证明, 请老…不对, 主子, 带领我们, 征服世界吧!”
看著面前的三样东西, 凌孟寒一时之间还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们…”
“黑尔斯大人说过, 是创世之主引导您来带领我们, 为的就是要结束这个乱世, 创造一个三族平等的世界, 还请您务必让我们为您出一份力!” 萨加奈一动也不动地继续说道。
二哥, 看到了吗? 你果然不孤单…你不只有我们的支持, 创世神一定听到了你的请求了吧!…现在, 在隔了七年之後, 能够继承你的遗愿, 甚至说起来比你还有资格的霸主终於出现了…
“请主子接受我等誓言之象徵, 带领我们达成创世主的愿望吧!”海尔跪在萨加奈的身旁, 双手捧著箭, 庄严地说道。
长老, 您看到了吗? 有了您的教导, 我们今天才能到达这里…
“这…嗯…老, 不对, 主子, 总而言之, 在这里的都是对这世界非常不满的人, 反正这外面也早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您就接下这个, 带我们去教训全天下的人吧! 让他们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神力!”
受够了这个腐败的世界, 没有希望, 也看不到明天, 在她三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是一片黑暗, 布满了杀戮与血腥, 但是她唯一没有看错一件事…光之少年果然替他们带来了一道曙光, 指引他们走上希望之路, 通往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之路…
“请您收下吧! 主子!”
“是啊¸带著我们一起去夺天下吧!”
“收下吧! 主子!”
从人群中的各个角落都传出了声音, 一波接一波, 传达著同样的讯息, 很难说原因到底是什麽, 又有多少人是完全出自於真心, 但是至少, 在这一刻, 每一个人都承认了他们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
“主子!”
“接起来吧!”
“主子, 请收下…”萨加奈再次说道。
从三人的手中缓缓接过了三样信物, 看著跪在脚边的三人, 望向围在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影, 又看了看手上的三样东西, 凌孟寒举起了一只手, 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顿时, 四周马上安静了下来。
“你们知道征夺天下的意思吗?” 凌孟寒轻声开口。
“知道…”
“知道!”
呼应声从四方传来, 凌孟寒又比了一次手势。
“那…你们觉悟了吗?”
这次四周是一片沉静, 每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主子…”一个清秀的女声从人群後方传来, 是一个凌孟寒从没听过的声音, “如果说我们生存在这世上是有意义的, 那麽, 这就是我们的意义, 创世主赐给每一个生物存在的力量, 从出生就开始每一个人就开始寻找我们活著的意义, 而我们, 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了! 这不光是为了您或是创世主, 同时也是为了要给予我们自己一个生存的意义, 为了不要死的毫无价值的意义!”
“对! 那个娘们说的好!”
“老子也是这样想的!”
“你不要抢我的话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
呼应声此起彼落, 一时场面又是一片混乱, 吵杂声不断, 但是凌孟寒却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 再次举起了手, 很快地, 看到了他的信号, 场中迅速恢复成原本安静的样子。
“ 既然你们都已经有所觉悟了……”看向四周, 每个人的脸上除了信赖以外, 还有著期待, 像是已经等不及即将来到的未来…
“那麽…就跟我一起, 称霸天下吧!”
本该宁静的谷中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直冲云宵, 回响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
这一夜, 日後傲视天下的第一军团, 圣魔帝直属护卫军队ˉ圣冥军, 诞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章 誓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