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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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老实实地和五条悟站在校长室里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夜蛾正道长达一小时的训话。
……嘛，虽然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我用余光瞟了一眼五条悟。而作为夜蛾正道校长曾经的学生，这个男人肯定比我更熟练。话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全部忘掉吧？还要记得一些关键词，免得夜蛾正道校长突然发问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然后就会被拆穿了吧。
“十三寻！”夜蛾正道突然喊道。我被这一喊弄得一个激灵，过了几秒后才应声道：“夜蛾校长，怎么了吗？”
夜蛾正道锐利的眼神穿过了他那副眼镜，直直地盯着我，问：“刚才，我说了什么？”
“啊……”我愣了愣，内心已经开始乱了起来——刚才一直在想着怎么躲过提问，结果报应为什么就在我想办法没听讲的时候降临了啊？！还有为什么不是点那个罪魁祸首，白毛眼罩混蛋，而是点我这个被连累的无辜的人啊？明明坏事都是他干的？
“怎么了，说不出来吗？”夜蛾正道还在盯着我看。伊地知洁高不在，只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五条悟……这不是没有人能帮得到我吗！可恶！
“嗯……”我努力运转了一下大脑已经混乱了的逻辑思维能力，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下次我一定不会和五条先生出去干这种事了……我很抱歉？”
说完这句话后我灵光一闪——对啊，不管怎么样，夜蛾正道校长训话都是因为我和五条悟闹出来的事情啊！直接跟夜蛾正道好好地充满诚意地承认错误不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
于是接下来我的思路变得愈发的清晰了起来——“没错，非常抱歉，夜蛾校长。作为一名以祓除咒灵为职责的咒术师，我不应该答应五条先生切磋的要求，而应该在那之前就进行阻止，这是我的失职。同时我也不应该造成大范围的环境破坏，对生态和在那附近居住的普通人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身为咒术师我做事不认真，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反而做出了咒灵才会做出的恶劣行为，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因此，在此，我要向您道歉，向帮我解决了后续的伊地知监督道歉，也要向那些被波及到的生灵道歉！望见谅！”
而后，我用自己那双透绿的眼睛投以夜蛾正道最最最真诚的眼神，一字一句、富有情感、铿锵有力地说道：“同时，我会认真地检讨自己这一次以及过去的行为，吸取教训，在此之后，我会以身作则，做好以后的工作，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以及其他的错误。”
“然后，因为本人过于年轻，总会有些考虑不周，遇到事情也不够冷静，言辞上也略欠妥当，如果有对您不敬之处，尚请您宽宏大量，鉴于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更好的干好咒术师的工作，更好的祓除咒灵，恳请您予以谅解。”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差点大笑出声的五条悟，语调一转，接着说：“此外，我觉得五条先生作为前辈，工作经验比我丰富，处理事情的方法比我多，本人还不够成熟，也希望五条先生不要介意，以后我会将五条先生作为榜样，多多向五条先生学习更好的处理方法，还望五条先生赐教！”
——太爽了，幸好过去没事干背下来了电影里出现的热门道歉模板，直接套上来完全没有问题，真棒。
我看向了难得僵了一下的五条悟，朝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夜蛾正道显然也被我的操作给震撼到了，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悟，你的想法是？”
“…………”五条悟沉默的时间并不比夜蛾正道的时间短，过了很久后，他才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好啊，本来我就是去来川十三寻的老师，作为他的榜样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你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哦，十——三——寻——君——”
“嗯，我会的。”我点了点头。别以为我没听出你那句话里的「榜样」两个字重读了啊，五条悟。不过这可是这么多年来难得的让他噎了一下……啧，居然没办法拍照记录下来，太可惜了，否则我要直接投到咒术界相关的网站的八卦论坛上，每个网站都发一遍，让五条悟被人嘲笑死，那可就太令人身心愉悦了。虽然这样就已经很爽了。
“那么就这样了。”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十三寻，你就先出去吧。悟，你先留下来，我还有些别的事要跟你说。”
“好的，夜蛾校长。”我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没管夜蛾正道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靠着刚刚恢复的一点点精力，直接发动术式打算走人。
「说起来，明天日程好像还有处空缺来着。」
——明天，就去看看伏黑惠吧。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在接下来的行程表上随意加上这一事项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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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去来川十三寻离去之后，夜蛾正道沉默地看着他离开前所待着的地方，而后往身后的座椅背一靠，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问道：
“悟啊，你今天带十三寻出去，是因为什么呢？”
五条悟站在原地，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却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夜蛾正道也不管他不给出回复，只是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去来川十三寻出现在校园里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乙骨忧太——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虎杖悠仁。”
“这些孩子，都是很出色的孩子。”夜蛾正道说，“但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三年内连续出现这样的孩子呢？”
“悟啊，你之前一直说，要改变这个咒术界。”校长有些疲惫地说，“之前我还觉得你真的是仗着你的实力胆大包天——但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可是这样的情况，也太让人难过了。”
五条悟终于开口，接上了自己老师的话，说：“老师，时代的变化是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不管是谁。”
“十三寻的事情，忧太的事情，悠仁的事情，说到底都是人为造成的……其中也就只有忧太的情况稍微好那么一点了吧，但它终究还是悲剧。”白发男人双手插/进口袋，靠着梁柱，沉静地说，“只不过忧太和悠仁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十三寻……他从来就没有过别的选择。”
【——出生下来就已经没有了选择。】
“去来川十三寻现在的状况并不像他回来时自己说的那样好，”五条悟微微垂下眼帘，同时他的语速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他肯定遇到过其他的精神类术式，这让他变得没有以前稳定了——他也变得更加强大了。”
「唉……偏偏是个还没结束叛逆期的学生。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不往家里报，有人戳一下才会回答——他难道是点到哪里就读到哪里的点读机吗？」
“你是说，你在你们两个人之前的切磋——”夜蛾正道瞳孔微缩，而后声音沉了下来，“十三寻又变强了？变化的幅度怎么样？”
“还好，不是特别大的涨幅，”五条悟回答道，“但他的增长正好卡在了那个节点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在国外是否有这种情况——但对比我上次看见的来说，那个涨幅已经扩大了很多了。老师，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他不但变得越来越强，变强的幅度也扩大了——”夜蛾正道皱紧了眉头，“这种增长是不可控的，而且越来越失控了。”
“如果是他本身的那股咒力还好。”五条悟说，“但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不该出现」的另一股咒力上。”
夜蛾正道再次叹出一口气——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真的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难道我们这些大人就只能看着他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他达到那个临界点了……吗？”
此时此刻，在这宽敞的屋子里，气氛再次变得寂静了起来，安静到只能听得见深深的呼吸声。
——但是，五条悟还是在最后打破了这片令人不适的死水般的氛围。
“办法，我觉得还是有一个的。”五条悟的嘴角重新扬起了平日的弧度，语气变得轻快起来，“我们这些外人能够做到的，不一定会比他自己做得更好。”
闻言，夜蛾正道望向他：“……你的意思是？”
“就去相信一次十三寻吧，老师。”五条悟笑着说，“既然已经拥有了那样的经历，我个人认为，这一次运气也会眷顾他的，他自己也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夜蛾正道注视着他，那眼神像是穿过了五条悟的黑色眼罩，直接对上了那双全知全能的「六眼」——而五条悟也毫不避讳地对上了他的目光，嘴角的弧度没有改变分毫。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夜蛾正道先一步移开了他的视线，缓慢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你务必要尽全力排除干扰，让他拥有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
“悟啊，”夜蛾正道语重心长地说，“去来川十三寻，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老师。”五条悟十分干脆地回应了他，遮盖在眼罩底下的「六眼」凝视着空中，“相信我——现在的我，绝对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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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小子之前说的道歉的内容我其实有点在意啊，悟——”
“啊，老师，我突然想起来伊地知那边找我还有事，先走啦！”
“悟！不要跑！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