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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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之地。
漆黑到令人不禁全身颤栗的不详的黑泥。
「只要触碰到，就会被吞噬。」
可这是属于——的东西啊。
「喜爱着你痛恨着你厌恶着你恐惧着你渴望着你——」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
——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将「祂」永远囚禁在身体里，不让这疯狂到极点的、拥有着达到了极致的情感的东西从这里出来——就能够解决了吧。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的哦。」
——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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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难得的起了一个早床，六点钟开始洗漱，七点钟便出了门——要知道我平时出门都已经是九点以后的事情了。毕竟我现在就是个既没有什么任务又没有学习课程的闲置人员嘛。吃白饭的感觉真爽。
但是今天的行程早早就被排满了，所以我只得暂时放弃我那闲散的日常，开始使用起了作为一般咒术师的时间规划的方法。
“首先的话……是去硝子前辈那里吧。”昨晚玩了很久的PS4游戏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啊——是难得的身体检查啊。麻烦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还是直接发动了「如梭」，来到了家入硝子的身边。
家入硝子看见我先是一愣，而后才像是想起来今天我向她约定好的事情，朝我微微一笑，说：“难得啊。十三寻居然来得这么早吗，我以为会在九点之后才会看见你。”
“没办法啊。”我无精打采的半睁着眼睛，“之后有好多事情要做，所以只能快点来硝子前辈您这里了——对了，请问前辈您能快一点吗？这样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有机会空出一点休息的时间，还有，我想快点吃上早饭……肚子真的好饿，我想吃上xx店刚出炉的鸡蛋卷……”
“唰——”
我闭上了嘴——家入硝子的手上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明明还是对着我眯着眼睛微笑着，但我莫名的感觉到了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快、一、点、躺、好。”家入硝子朝我指了指一侧的检查专用铁床，一字一句地说。
“好的。”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非常顺从地来到那张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在家入硝子准备给我打入麻/醉/剂的时候，我又一次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能不能不打麻/醉/针啊？我觉得有点太麻烦了，之后醒来也要花好长的时间来着……”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的下一刻，家入硝子的背后好像突然冒出了堪比特级咒灵一般恐怖的深色背景，但她却是用着异常柔和的声音跟我说道：
“不——行——哦，十三寻。”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知道了，硝子前辈，开始吧。”
家入硝子身后的恐怖特效终于消失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开始了。”
身体被注/入了麻/醉/剂之后，我的意识很快就陷入了黑暗。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之后，看见的便是家入硝子在一旁正用消毒的毛巾擦拭着不知为何沾上了鲜血的手术刀。
我不禁陷入了沉默。
“…………硝子前辈，能告诉我为什么您的手术刀上面在不断地滴落着红色的液体吗？”
“啊呀，这个是实验用的化学液体而已啦。”家入硝子浅笑着说。
“不，那个怎么看都是血吧，而这里也没有其他的生物了，那就是人血吧？那是我身体里的血吧？”
“都说了只是化学液体而已嘛，”家入硝子随意地说道，“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你的血，我也只是弄了一点点用来做实验而已啊。”
我突然感觉自己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算是变相承认了吗？”所以说那真的是我身上捣鼓出来的血吗？！真的是我的血吗？！说起来也对，哪里有身体检查会做麻/醉的……这到底是正常的身体检查还是解剖难道不是非常明显了吗？！
身体检查，真的好恐怖。家入硝子，恐怖如斯……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乙骨忧太当年在听到身体检查后那张脸会那么惊恐了。
“身体检查的报告什么时候会出来呢？”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是向家入硝子问道。
“到时候会直接让伊地知通知你的。”家入硝子收起了大大小小的器材，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前辈了。”说完便一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直接发动术式逃也似得离开了。
等去来川十三寻离开后，家入硝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你和老师说得对，他的情况的确很不好，虽然他的肉/体数值是正常的，但我就是有那么种不好的感觉。”
“那可真的是不妙啊。”话音刚落，莹白发的男人便从房间内其中一张床边的布帘后面走了出来，“因为我一直都很相信的，你的感觉。”
“是嘛……”家入硝子忽的又弯起了嘴角，“所以接下来都要靠你了啊，悟。”
“啊，我会的。”五条悟语气平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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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啊，这家店的鸡蛋卷果然最好吃了，尤其是加料的，鸡蛋和里面的馅料放在嘴里咬下去的那一刻真像是在天堂。
餍食的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原本因为早起和方才的体检而低落的心情重新变得舒畅了起来。
“接下来……”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今天的日程，而后回想起了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接下来是去虎杖悠仁那里啊……今天的训练……希望能够有点惊喜吧。”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那个后辈毕竟也做到过感知到我的出现，还在我发动的那么几次术式中发现我术式的特点，就勉强相信一下他能够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吧。
……然后我就在今天的对练中被打脸了。
“怎么回事啊？”我皱起了眉头，对不断喘着气的虎杖悠仁说道：“你的速度为什么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快了？挥拳的力道也是，也变小了。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吃饭啊？你有没有好好的发挥出你肉/体的能力啊？”
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冷冷地说：“如果是这种水平，你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因为你会一辈子都无法碰到我的。”
虎杖悠仁的神情变得慌乱了起来：“不、不是的，去来川学长！接下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那就好好的施展出来，让我好好看看吧。”我随意地甩出了一个刀花，而后将刀尖直指向了他，恢复了平静的语气，说：“来吧。”
“好的！”虎杖悠仁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如野兽般朝我猛扑了过来。
——过了不到一分钟，我再次停下了动作。
“今天先到这里为止了。”我轻声说道，看着虎杖悠仁震惊而又惊慌地想要解释什么的眼神，我接着说道：“没关系，悠仁学弟，我看得出来，你刚才是真的有在尽自己的全力了。不过也许是你今天状态不怎么好，我还是觉得比之前要差了一点。你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或者接着看电影、和五条先生对战吧。”
“可是——”
“好了，我先走了。”我无视了自己内心涌起的烦躁感，头也不回的发动了术式，“明天见。”而后便从原地消失了。
即使去来川十三寻已经离开了，虎杖悠仁却还是呆呆地坐在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那原本有些呆滞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郁闷，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始小声嘀咕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我真的和之前一样努力啊。学长为什么会那么说呢？难道真的不是这次学长他自己没能把控好自己应该出几分的实力吗？”
“这次你倒算是想对了方向了啊，小鬼。”粉发少年的一边脸颊上突然长出了一张长满利齿的嘴，不属于少年的声音从这张奇异的嘴中传出：“因为你的确还是和之前一样弱得要死，这点完全没错。”
“快回去啦，不要出来了。”虎杖悠仁一巴掌拍上了那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半边脸，神情十分镇定地说道。
“哼，小鬼也就只能这样了。”
将分出去的意识收回后，坐在自己生得领域的万千骸骨之上、长着和虎杖悠仁同样的一张脸的男人沉默了半响后笑出了声。
「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有趣了啊……看来现世还是有很多不错的东西的。」
还以为那个只知道到处跑的家族里都是些无聊的蚊虫而已——这不是有了个很出色的「怪物」嘛。
想起方才在荧绿发少年身上感觉到的东西，两面宿傩那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哼、哈哈哈哈哈——就让我在这小鬼的身体里，好好看看你是如何拼尽全力，在那可悲的、已经注定了的垃圾命运里挣扎着逃生吧。”
伏黑惠。去来川十三寻。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猩红的眼眸里带着不含有任何正面意义的期待。
千万——不要让他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