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穿后我替夫君考科举（上卷）》炒面面包

18、第 18 章

　　翌日，当孙三花领着两个儿子来到村口时，看见了同样领着儿子来到村口的铁柱娘。

　　“你消息可真灵通啊。”她阴阳怪气道。
　　铁柱娘挑眉：“你不也是？”
　　季大牛和铁柱爹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两家人上了牛车，两个女人相对坐着，互相看不过眼。

　　这回轮到铁柱娘先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也不知道你家的两个小子过一阵子会不会被夫子赶回来。”
　　她这话说得难听，孙三花心头火起：“你家那小子还推得平安头破血流呢！这可比我家的小子们打架闹事严重多了。”
　　“你家那两个不也是差点打死平安？”
　　“哼，我看到时就算要赶，也是把你家铁柱赶回来。”
　　“那肯定是赶你家大虎和二虎回来啊，我家铁柱可乖了。”

　　孙三花翻了个白眼：“那咱们走着瞧。”
　　铁柱娘也翻了个白眼回去：“走着瞧就走着瞧，老娘怕你啊？”

　　因着两家人都直接拎着包袱来的，与夫子商量了一番，又将包袱放到斋舍后，铁柱、大虎和二虎就被年夫子带到了讲堂。

　　同样向学生们介绍完他们，年夫子道：“你们与承光是一个村的，便坐到他附近吧。”

　　从小叫到大的“平安”，这乍一听见“季承光”仨字，三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了片刻，他们这才想起来季承光就是平安。

　　于是，铁柱坐在了“季承光”的右侧，大虎和二虎则坐在了两人的身后。

　　这一切都与蔺和安无关，她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没有分半点眼神给他们。
　　倒是考睿对他们挺感兴趣的，待到下一堂他们该习字时，他悄悄伸长脖子往他们的纸上看。

　　这一看，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那连笔都不知道怎么握的三人，与承光兄相比，差太远了。

　　偶尔年夫子也会从台上下来，边讲课，边查看习字中的学生们写得如何。
　　经过蔺和安的身边时，他的脚下微顿，而后面不改色地走向对方身后的季大虎。
　　他口中提点着对方如何握笔，心里却是在赞赏“季承光”。

　　以对方口述的经历来看，即便是三岁时开蒙，可五岁之后的十余年里却是痴痴傻傻。
　　到了如今，应是连笔都忘了怎么拿了。
　　此时观他字写得比初学者好，可见对方在来义学前也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越看他越满意，年夫子捋了把胡须，暗暗点头。

　　大虎抬头刚想问夫子自己握笔的姿势对不对，就见夫子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还在小幅度地点头。
　　以为夫子对自己很满意，大虎不禁坐直了身子，有些飘飘然。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这堂课结束。

　　众学生歇息的空档，他大声与弟弟说着这件事：“刚才先生站在我旁边，一直点头，明显对我很满意。”
　　他这话被其他人听见，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年夫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怎会对他一个刚入学的人满意至极？

　　铁柱也不信，于是说了出来：“就你那连笔都握不好的样子，先生能看上你？”
　　大虎有些恼怒，随即又不屑道：“反正先生就是对我点头了，可没见他对你点头。”
　　“我看先生是对别人点头，却被你错看成对着你点头了吧？”
　　“你！”

　　眼看着他们又要打起来了，二虎连忙拉住他，小声道：“哥！哥！咱娘可说了，不许在这里打架。要是被先生赶回去，丢得可是我们全家的脸。”
　　被这么一提醒，大虎猛地回过神来。
　　他差一点就要揍人了。

　　待年夫子再次进来，瞧热闹的学生们重新坐好，二虎也拉着大虎坐了下来。
　　新的一堂课又开始了。

　　京城，镇国公府。

　　经过秋禾数日的教授，季承光终于学会说爹爹、娘亲、爷爷和奶奶了。

　　只是除了奶奶，其他三人都很凶的样子，而且也不经常看见他们。
　　于是他便只围在蔺老太君的身边“奶奶、奶奶”地喊，喊得蔺老太君浑身舒畅，时常朝着蔺老太公显摆。
　　就像是重新养了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见到她会喊自己的时候，那真是万分欣喜。

　　“乖孙今日又喊我‘奶奶’了。”
　　蔺老太公重重哼了一声：“不过如此。”

　　“乖孙还将桂花糕分一半给我吃了。”
　　“哼，也不过如此。”

　　“乖孙那么爱吃桂花糕，却愿意分一半给奶奶吃，真是个乖孩子。”
　　“哼，这是她该做的。”

　　“乖孙还会叫‘爷爷’，可惜她爷爷太凶，她不敢喊。”
　　“哼，不……嗯？你说什么？”

　　蔺老太君别过头不理他，专注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这玉镯成色不错，改日再买一只适合年轻姑娘戴的送给乖孙。”
　　“你方才说的是……”蔺老太公绕到另一头。

　　继续转过头去，蔺老太君开始看自己的指甲：“唉，这指甲该修喽！这几日忙得都忘了这事儿了。”
　　蔺老太公急了，再次绕回去，追问道：“你是说……安姐儿会叫‘爷爷’了？”

　　蔺老太君终于肯理他了，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你很想听这声‘爷爷’？”
　　“废话！”曾经的暴脾气，老镇国公终于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安姐儿她会叫爷爷了，你怎的不让她过来瞧瞧她的爷爷！”
　　“瞧什么？瞧你那张臭脸？”蔺老太君觑他，“不是我说你，这一天到晚的都摆着张臭脸。以前以为乖孙是安哥儿时我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你对着亲儿子都是这副臭脸。可如今安哥儿成了安姐儿，你还是这副臭脸！你自己说说！这是摆给谁看呢？！”
　　“……我这不是习惯了，改不了了。”

　　年轻时候领兵打仗，他总得端着个脸，这样底下的士兵们才会对他有敬畏之心。
　　再后来有了儿子，他也得端着个脸。不然以老妻这般宠溺孩子的样子，儿子早晚会被她宠得无法无天的。
　　再再后来有了“孙子”，他端了大半辈子的脸了，再想和颜悦色也已经改不了了。

　　“唉……”蔺老太公背着手、仰着头，长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