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穿后我替夫君考科举（上卷）》炒面面包

19、第 19 章

　　季承光一大早便来到荣华院给奶奶请安，却没想到爷爷也在。

　　他先是按着秋禾教他的，向着两位老人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福礼，而后朝着蔺老太君甜甜喊道：“奶奶！”
　　轮到蔺老太公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悄悄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季承光小心翼翼地喊道：“爷爷。”

　　这差别待遇真的有够明显的。

　　蔺老太公眉头皱了起来，霎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被他吓到，季承光快步跑到蔺老太君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

　　“你看看你，都吓到乖孙了。”蔺老太君嗔了丈夫一眼。
　　“咳。”蔺老太公有些不自在。
　　“咱们不理他。乖孙啊，你昨晚有没有睡好？”蔺老太君抚摸着孙女的手，笑容慈祥。
　　听着秋禾转述的话，季承光乖巧点头：“睡得很好，屋里香香的，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蔺老太君扑哧一笑：“那是安神香，助眠的。奶奶怕你又做噩梦，让秋禾点的。”
　　“这么厉害？！”季承光惊喜，“要是我有了这个香，那以后爷爷奶奶就都能睡好觉了！”
　　他口中的爷爷奶奶指的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秋禾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将他的话转述给蔺老太君听。
　　她话音一落，蔺老太君便笑弯了眼，抱着孙女不撒手。口中“乖孙”左、“乖孙”右，不断亲热地喊着。

　　丫鬟们在此时将朝食摆上来，蔺老太君拉着孙女坐下。
　　她亲自拿起公筷替孙女夹了一个水晶虾饺：“乖孙尝尝这个水晶虾饺。”

　　季承光拿起筷子，试图将碗里的虾饺夹起来，却屡屡筷子到了半空中就夹不住虾饺，令其掉进碗里。
　　他试了好多回，每回都是这样。
　　越发恼怒的季承光干脆将嘴凑近碗，用筷子将虾饺铲起来，随后快速咬住。

　　围观了孙女吃虾饺全过程的蔺老太公愣住，半晌没回过神来。

　　唉……他的孙女不仅官话不会说了，甚至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吩咐丫鬟去拿汤匙。
　　有了汤匙的季承光吃饭速度飞快，在他看来桌上的食物都好好吃，每一样他都想尝一下，每一样尝完都忍不住多吃两个。
　　两位平日里胃口不太好的老人，也因为孙女吃得津津有味而多吃了一些。

　　饭罢，蔺老太公坐在一旁看书，蔺老太君则拉着孙女闲聊。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虽然今年比不了往年热闹，但你近来都在府中没出过门，想来也闷得慌。正好借此机会，让秋禾带你出去散散心。”
　　今年因着太子薨逝之事，京城里的节日都不敢大办。

　　听到要出去玩，季承光满脸兴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出去玩吗？”
　　他手舞足蹈道：“会有变戏法的高人吗？我听狗剩哥说，他们很厉害的！还会喷火！喷一长串的火！”
　　秋禾面不改色地将“狗剩哥”改成“顾邢风”，转述给蔺老太君听。

　　蔺老太君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会有的。还会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保准你会喜欢。”
　　季承光越听越兴奋，恨不得立马去看会变戏法的高人。

　　两人说说笑笑间，蔺老太君余光看到丈夫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许久都带不动的。
　　她心下了然，起了坏心眼。

　　“奶奶这把老骨头本来不好跟去的，不过看乖孙你如此高兴，我也有些想去了。”
　　“那奶奶和我们一起去吧！”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
　　“不过？”

　　蔺老太公端起一旁的茶盅，耳朵却是悄悄竖了起来。

　　“不过奶奶能不能去，这得你爷爷同意了才行。你去问问你爷爷。”

　　“咳咳咳——”

　　蔺老太公被茶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老脸憋得通红，只觉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众丫鬟一惊，正要上前，却见自家姑娘抢先一步，走到蔺老太公的身后，轻轻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呼吸逐渐平稳，蔺老太公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自家孙女，浑身一僵，不自觉板起了脸来。

　　可这回季承光倒是不再惧他，严肃道：“爷爷你已经是老人家了，喝水要慢慢喝知道吗？不然就会像刚刚那样，会很难受的。”
　　秋禾强忍着笑意转述他的话，就见面前的蔺老太公脸色由青转红，竟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爷爷往后会小心注意的。”他尴尬地回道。
　　“那就好！”

　　季承光严肃表情如冰雪融化，属于“蔺和安”的脸上带着属于“季承光”的灿烂笑容。

　　“那乞巧节爷爷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吗？很好玩的！”

　　被孙女的笑晃了眼，蔺老太公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待事后回过神来时，他是万分的后悔。
　　他身为祖父的威严哪儿去了！
　　应该再推上一推，等孙女求他了，他再勉为其难地同意！

　　“承光兄！承光兄你等等我啊！”考睿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
　　蔺和安迫不得已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终于追上他，考睿缓了下呼吸，道：“承光兄走得太快，我在后头都追不上。”
　　“……抱歉。”
　　“不用不用，不用道歉。”他慌忙摆手。
　　又善解人意道：“想来承光兄是在默背方才先生所教的内容，太过专注之下，听不见我喊你也实属正常。”

　　“……”

　　两人并排朝着斋舍走去，考睿在闲扯了一些废话后，转头看向他，开始进入正题：“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届时先生会让我等休假一日。承光兄是要回家，还是留在镇上？”
　　“回家。”
　　考睿愣了一瞬，又急忙道：“镇上的乞巧节很是热闹，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富人家姑娘也会去的。”

　　蔺和安闻言，停住脚步。
　　以为他心动了，考睿跟着停下，眼中带着期盼地看向他。

　　“富人家姑娘又与我等有何干系？有此等闲工夫妄想着能见到她们，不如回去多读几页书。先生让背的内容，你都背完了？”
　　“……还、还没。”考睿突然满头大汗，只觉面前的人仿佛正散发着金光。

　　蔺和安不再搭理他，大步往斋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