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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H41. 春树暮云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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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上天顶，又缓缓落入黎明前的黑暗，岛内河岸边还残留着前一天勘探的足迹，木川唯沿着脚印慢吞吞地走着，右手握着一根黑色树枝，正孩子气地四处乱挥。
她挎着帆布包沿上游走了五十多米，哈欠连天地观察着四周草丛升起的白色湿气，然后用指关节揉了揉眼窝，耷拉着死鱼眼。面前的河道分了三条岔路：第一条岔路堆满了各种树叶石块，第二条是略显陡峭的短径，第三条则恰巧游过几只两尺长的鳗鱼，它们像野海蛇似的扭动。
木川面不改色地用手里的树枝叉鱼，快准狠的力道像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渔夫——渔夫木川戳着鳗鱼疑似物，把不停前后抽打挣扎的鱼挂在一根更长的树枝上，接着原地架起篝火堆（用打火机点燃树叶和草根），蹲在河边烤鳗鱼。
倒霉的鳗鱼扭来扭去，最终渐渐不再动弹，滑腻的皮开始被焖烧，肉开始被炙烤。她提起烧焦的鳗鱼，撕开炭黑色的背脊，揭开烤煳的鱼皮，露出散发着热气的白色鱼肉。
“好无聊……”木川啃了一口鳗鱼，怏怏地自言自语。
想和女孩子聊天。这个念头愈发膨胀。
唉，为什么最近总是遇到男性群体？倒不是说有什么极深的厌恶，她单纯就是更想和女生一起玩。总之，如果要选聊天、玩耍的对象，那自然是同性别的女孩子更好，尤其是长大以后，很多话题果然还是和女孩才有共同语言，男人经常get不到木川的幽默感！还总是用微妙的眼神看她，太麻烦了！
假如现在若叶、露比又或者是文森特在旁边，木川就可以展示自己等会打算穿上的衬衫，它的纽扣设计甚至是她喜欢的草莓形状！然后还能和女孩子讨论换内裤的事情，一起洗澡，一起涂护手霜，她真的攒了一肚子废话想和女生说！
认识的男生已经够多了，差不多得了，男人连睡衣派对都不能参加，有什么用。木川冷酷无情地想到。
她总不能拉着杰和奇犽一起洗澡吧，那就是别的事件了，是骚扰。也不能给他俩看自己之前拍的好多换装照片，讨论穿搭和裙子款式总觉得性质怪怪的，这么一想，小时候不少行为举止好像都有点过界，而且奇犽现在应该有女朋友，她最好和他保持五十米的距离！
我想和女孩子成为好朋友——木川唯如此下定决心。
但是交朋友应该怎么做呢？总之要先把对方当成平等的个体来看待，脱离象征意义。送花的话，她们会高兴吗？下次试试看提出一起做某件事吧，比如看电影看画展之类的，这样好像能增进感情。
正好她的指甲现在有一点点被弄坏了，等见到文森特的时候就假装镇定、不留痕迹地邀请对方一起重新做指甲，为了这个目标，她还特意学习了美甲知识。
想到这里，木川唯的心情总算好多了。
眼前的河道终于在林深处汇聚成了一片很宽的水潭，银色的月光洒落水面，深水潭中央有一块巨石，头顶上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窟窿，能看到半圆的月亮，月色把周围照射得半明半昧。水潭深处并不能看得清晰，因为半空还漂浮着一层非常浓厚的水雾，水雾上方还有类似蒸汽一样的东西。
也许是一直反复横跳的温度变化造成的特殊气象，之前在零下和四十多摄氏度之间来回改变，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当下终于定格在二十度左右的春季气候。
水潭的颜色是半透明的，东岸边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底部由浅到深，如同一条狭长的彩带，两岸全是低矮的水生植物，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木川将帆布包放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再把换洗衣服放在帆布包上，摘掉腿边的匕首，先蹲在水潭旁边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不冷不热，看上去也没有不对劲。她这才慢吞吞地脱衣服，将脚从浅滩的边缘处伸下去，一种温暖的感觉从脚掌攀升到头顶，因为这里的水还很浅，所以她破开漂浮着白雾的水面，向中央走去。
差不多等水位到腰时，她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旅行装洗发水沐浴露，十分精致而仔细地进行清洁。耳边倒是一直有风声和哗啦哗啦的水声，由于岛屿本身的奇特自然变化，岛内充斥着各种声音，不远处的小瀑布发出规律的流水声，木川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此时此刻，巨石后面飘荡着的大片白色水汽猛然左右分开，一个人影出现在水潭的深处。木川微微一愣，没能立刻向后飞退，只是盯着对方的裸/背……如果她只是满足于在浅滩处洗澡，如果更加深入地思考之前科帕纳的话，或者起码在这个时候马上闭眼转身，也许接下来的发展会有不同。
但实际上，木川在几秒的时间内，只是凝视着远处的那颗脑袋——她的视线在自动瞄准状态下移动着，首先看到的是对方白皙的脖颈，水面以下的位置并不清晰，只有薄薄的红发在水中像浅滩上的水草般来回飘舞。
“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人。”木川愣了几秒才开口。
对方忽然从水中站起，火红色的狼尾短发半垂在脖颈后面，身体破开水面，扬起一片水花，然后再次露出了裸/背，脊背随着呼吸而有规则地颤动，月光将宁静的清辉洒满充满白汽的水潭，而对方的后背像一轮半月，被镶上了银边。
——但对于女性来说，这后背的骨骼和身型未免也过于宽阔了，青色静脉如凸起的地形图鼓胀在皮肤上，腰窝若隐若现。健美的身躯，猛地让木川回忆起了微妙的片段，她的视线落在浸泡在水中的腰骨，接着再次上升，最后终于看见了脸。
现在的深水潭中，除了木川以外就只有这个人，鲜艳的红色短发让她逐渐有了不好的联想，在对方侧过脸的一瞬间——“嗯？好巧，是苹果酱～”伴随着这样熟悉的声线，木川窒息地盯着那人的面部。
喂！这人是西索啊！
骗人的吧。不是，这个人怎么几乎每次出场都在洗澡啊！之前猎人考试就被她撞见，贪婪岛的时候也是吧，他是出生点刷新在湖里吗？这也太离谱了！
西索转过身，站在水潭里直接全衤果出镜，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他一手叉腰，一手撩着头发，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川的方向，甚至裤/裆位置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芒。
木川唯：6
怪不得之前科帕纳说西索抢走了他们的冷却服什么的，敢情这人压根就没从岛上离开，一直在别的地方乱晃，巧合中的巧合才避开了他们这群人。
白兴奋了，她还以为是女孩子，结果又是认识的男人。木川睁着死鱼眼，露出无语的表情。
对方的腰线是真的很夸张，倒三角的身材像模特，但肌肉又不会显得丰满过头，主要是配合他那张轻松又自信的脸，再随意都是处变不惊的态度。
木川唯还算平静地从水潭中往外走，她的黑发垂在胸前，有些长的部分遮住了胸口，短的部分湿乎乎贴在额角一缕。她面不改色地弯腰拾起自己放在鹅卵石上的衣服，穿上内裤，再套上一只衬衫袖子——
天空中本来就几乎微弱的月光出现了从没见过的变化：阴晦无光，几乎就像被风吹跑了而沉入水中一样，像一股神奇力量一下子将中心点的光芒给完全熄灭了，仿佛被吹灭的蜡烛。夜色更加厚重，显得格外恐怖，忽然听到古怪的气泡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木川来不及完全穿上衣服，只套上两只袖子，便警惕地拿起自己的匕首，注视着咕噜冒泡的水潭。
水坑表面出现了黑色的焦油物质，那些物质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人形，虽说是人形，但却缺少人类的特征，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孔洞。
一张扑克牌骤然从半空飞射过去，刺在那东西的脖子后方，它身上的黑色物质缓慢地滴落，像在熔化并重组，重新变得像一滩灰色的液体。
木川费了些劲才在白雾里看清西索的人影，他看起来比刚才还激动一些，更像在想什么事情。男人没有穿上衣服，他手里抓着一副扑克牌，连防御或逃跑的念头也没有。
不过，当那坨不明物体重新聚集成人形时，他还是下意识想要发起攻击，但太晚了，岸边不知何时出现了数个长得像幽灵一样的玩意，跟刚才那个焦油人形不同，鲜血溅满了这些生物身上的组织，不但这样，它们的整张脸以及那宽阔的前额上，居然满是恐怖的血腥暗红斑点。
木川没空留意西索，她转了几下手里的匕首，迈出几大步，向距离最近的生物砍去。刹那间，一根肋骨状的东西从它身上弹射出来，直接刺向她的脸，木川微微一偏头，借着闪避的势头向它砍了下去，却被它的骨头顶开了。
这股冲击力贯穿了她的全身，木川的手被震得发麻，她把匕首当拐杖拄着，在地面借力撑了一下，然后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甩手从侧面跃起，直接单足脚尖踹向那东西。
被踹飞的生物狠狠砸在树干上，大量的不明物体夹杂着鲜血从对方的身体里喷出，它就那样顺势滑倒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只得任由血自己淹没，发出野兽一般的痛苦叫声，仿佛要震破这片黑暗。
剩余的一群不明物则是被声音影响，纷纷追着木川而来，她毫不含糊地趁着空隙试图扣衬衫扣子——草莓形状的不规则扣子实在太难扣上了！没办法，她只能继续敞着衣摆，朝着空旷的方向边闪避边攻击。
倒不是逃跑，而是这里的地形不方便打架，树枝刮破了她的脸，木川小声啧了一声，听到耳边还有西索用拳头咣咣揍什么东西的声音，对方也在往这个方向移动。
几只黑色生物以迅猛的速度由正面向她冲来，木川翻了个身，想拉开一点距离，她假装倒地，接着伸手直接将匕首从侧面刺入其中一只的骨髓位置，它突然失去力气不动了。她拔下刀柄，它便“咚”地一下向后倒去。
西索撞断了好几根树干，他这动静太大了，木川站在沙地上分神瞥了一眼，恰好看见他扭曲的脸上兴奋又变态的笑容，声音并不澄澈，反倒浑浊得如同憋在喉咙里笑，听着就恶寒。
场面一度变得无比混乱，大混战持续数分钟，喷了满地的血和肉/块，等到只剩下唯一的人形焦油液体生物时，四周已经全是黑色的组织块了。物理攻击似乎对其不管用，西索将它击飞出去数次，但它依旧能原地恢复形状。
木川将匕首横举起来：“算了我来。”
人形物露出了一瞬的破绽，可能只有一秒的几分之一，但也足够了。见她有所行动，它慌张地伸出手试图抓住她的胳膊，木川唰地将匕首深深刺进它的腹部，接着她点亮打火机，漂浮的火焰点燃了人形物体身上的焦油。它终于张开了自己真正的嘴，喷出大量的黑油物质，拼命地扭动挣扎着，在碳火中膨胀成一个球体炸开了。
“——这里发生什么了……？”
从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被混乱声吸引来的正是之前在沙滩的那群男人。
“这么多血？”
“呜哇，好臭。”
“喂，有个裸/男！他怎么是这个造型？”
“看上去很眼熟啊……”
冲在最前面的乔卡壳了一瞬，然后发出了惊叫：“西、西西西西索！！！”
“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还有西索！”奇犽倒吸一口冷气，指着木川大喊，“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全是尸块……看来刚才遇到攻击了。”这是忙着研究的凯特。
“混蛋！把我的冷却服还给我——”这是重点错误的科帕纳。
木川和西索对视一眼，他耸耸肩，淡定地走回一旁的树根底部抓起冷却服往身上套。木川敞开的衬衫两边刚好遮住她的胸，长款的灰粉色衬衫后背的图案是一颗绿色的杉树，杉树盖住屁股，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会以为她是故意这么打扮。
黑发少女木着脸，面无表情地钻到金身后，借他的后背躲开众人的视线，把扣子扣好。她连鞋都没穿，光脚踩在沙粒里，小腿上有几道划痕，脖子和脸侧也有树枝的剐蹭，长衬衫只遮到大腿，她整个人都麻了，最后抱着手臂蹲在金的腿后面。
看起来像一只emo的蘑菇。
杰立刻扔了一件外套过来，他略带迟疑地想看清木川的表情，但她缩得很里面，只能看见一坨粉色蹲在金后面，他马上避嫌地挪开目光。
“我只是想洗澡……”木川喃喃道，“怎会如此。”
金回头无奈地瞥了一眼她的脑袋，将抛在半空中的那件外套丢到木川身上，听见她还在小声嘟囔：“那个混蛋，赶紧吱的一声就去死吧。”
金：“……”为什么还有拟声词。
木川唯将外套系在腰上，她有预想到这是一群直男，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留在原地研究怪物的尸体。她只好目中无人地站起来，挤开乔和埃托雷凑在面前的大脸。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女孩子就不会转了！如果这里有个妹妹，对方一定会懂她想要吐槽的心！木川默默地想。
她踩着落叶往回走，垂着脑袋刚走了几步，有人挡在她面前，木川抬起头，看见奇犽扭捏地站在原地。
银发少年的苦恼已经大大减缓，不过他依然表现出了不安和犹豫，似乎想要和她说什么。然后等视线落在她脸上时，他好像在出神思考，片刻后精神又为之一振，张了张嘴问：“你还好吗？是生气了吗？要不要帮忙？”
她摇摇头转身走了，他追了两步，她却回头说：“别跟着我，我去穿衣服。”
“……抱歉。”
木川的表情、语气、神态没有别的征兆，她依然是之前的平静举止。奇犽站在原地注视她的背影，眼看着少女即将消失在树林深处，她突然又转过身，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朝他摆摆手。
“我只是有点累，也没有不高兴。”她没有踌躇地露出温柔的微笑，“别在意这种小事，和杰一起去洗个手吧，你们刚刚碰到地上的血水了。”
奇犽很少见到她这幅表情。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无论发生再大骚动和喧嚷也能锲而不舍直视对方的神情，一定要评价的话，就是丝毫不在意的随意与故作正经的温和，像个胸襟开阔的靠谱成年人。
她是真的没生气啊……
*
木川唯自然没生气。
毕竟她是成熟的社会人，这点状况还不至于真的影响心情。她的字典里只有“有趣”“无趣”这两个种类，碰到看不顺眼的事，就粉碎它，不管做什么事，好玩就行，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她的关注点现在转移到了别的方面，一边对着水潭洗手，一边思索，等忖度完毕，目光才慢慢落到水面倒影上。
这个时候她总算赫然察觉了一件事。
似乎为数不多她遇到的几次恶魔攻击都是在水里，当时前厅的鲨鱼，还有这里连着海的深水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和奇犽手腕绑定那次又是不一样的情况。
然而——打住。不能接着往下想了。
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深深地叹了一口大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之木川唯洗干净刚才的血污，穿上浅色的短裙，把衬衫塞进裙边，套上袜子和鞋，再将杰的外套收进帆布包。亚瑟送她的匕首被砍崩了一点，刀刃的位置略微卷边，她把它重新绑在腿边。
从水潭的位置走出来的时候，她又折了一根小树枝乱挥，发现金就站在沙滩边等她，木川立刻加速跑过去，理直气壮地从后面用胳膊勒他的脖子。
“金先生！你在这里等我吗？”
金拍了两下她的手臂，黑发少女便乖乖松开，跳到他面前背着手，那张曾被很多人形容为“建模般的美貌”“超级美少女”的脸孔面向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又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跟他絮絮叨叨地瞎侃：“现在这个温度就比较像春天了，我刚刚还看见一只巨大的龙虾伏在原木上……”
“刚刚受伤了吗？”金问。
“没有啦，要说受伤的话，还是那个瘦小干枯的裸/奔男人给了我太多的眼部压力——我现在对乔逐渐有了敬佩之情。”木川继续胡说八道。
她嘴上在瞎扯，一本正经跟在金旁边走了几步，走着走着就跑到他面前倒退着讲话，她的笑声很夸张，红眼睛在朝阳即将升起的当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奇犽就一直看着那个身影。
他像在穷乡僻壤意外捡到星星的过路人，呼吸微滞，忍不住停下来多看星星两眼。
杰问他在看什么，奇犽却只说自己被沙子糊住眼睛。
乔不敢接近西索，跑到木川旁边碎碎念，他脸涨得通红。看他这样木川假意摇了摇头，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等到乔自暴自弃地喊了一嗓子，她立即浮起揶揄的笑。
还没等乔捂住脸，木川便捶了一把他的背。乔瞬间红着脸去扯她的胳膊，开始加速狂奔，两个人尖叫着笑着跑过了沙滩，往侧面的悬崖坡道上跑。
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奇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那样可以缓解一些胸口的急促跳动，他觉得自己也如同火焰被炸成了碎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抱歉。”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的埃托雷突然对杰说。
奇犽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他看见埃托雷略显尴尬的表情，对方憋闷的声音响起：“我上次确实说得不太好听，她是好看的，但近距离观察后……我果然还是喜欢可爱清纯的女孩，她这样的性格当作【女神】来崇拜更好，我不打算追她了。过于锋利的唯小姐，对于大家来说，应该只适合仰慕吧。”
杰看了他一眼，撇着眉梢想反驳，最后还是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哼哼哼……”
从礁石后面传出了奇特的拉长闷笑，那个声音有点刺耳，但仔细听又觉得诡异得磁性。西索倚靠着礁石，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样子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几个少年人：“哦呀，原来是在聊苹果酱的事情，我有她的录音，要听吗？”
虽然是对他们三个人说的，但西索明显看着杰和奇犽，一副等着调侃别人的乐子人模样。
奇犽忍不住吐槽：“录音是什么鬼，你这句话好变态。”
杰却正色道：“什么录音？”
奇犽：“喂！别表现出好奇的样子啊！”
“放心地交给我吧。”西索笑眯眯地说，“我可以替你们宣布结果哦～”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海浪忽然传出了扑通一声响，听起来有什么重物坠入海面，水波不断震荡，水流缓缓抬升。
奇犽皱眉朝浪花的方向凝视，海中竟然出现了不少在迅速旋转的涡流，漩涡的边缘带起了海水，形成一条浪花带。而就在半透明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团非常奇特的东西，它看上去孤零零的，却有着很特别的金色。
像黄昏的云朵掉进海里，只是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那个是……”
沙滩上的其他人全都朝海面眺望，而在坡道的乔和木川也停下打闹。奇犽和杰距离坡道悬崖的位置最近，于是几个年轻人丢下西索，也朝悬崖边跑过去。
很短的时间里，大约有半分钟，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便波涛汹涌起来，其阵势令人震惊。这片地形古怪的广大海面，被割裂成了无数条彼此交错的水道。
正逢朝阳升起之时，二十多度的气温不冷不热，在木川的视线里，那一抹海水中的金色碍眼极了，她越看越觉得浑身难受。
乔被奇犽挤到旁边，杰探出头往下看，看了几眼后才慢半拍地说：“那是……酷拉皮卡？！”
一瞬间，木川唯就像一根定在地上的钉子。紧接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拔腿就往悬崖边冲去。
“等等！”奇犽倾身伸手想抓住她，却仅仅擦过杉树图案的衣角。
日出的天空像被撕开一角，瀑布般的朝阳洒下，少女的灰粉色衬衫被太阳照射成赤红。她没有回头，毫不迟疑地跳下，只给他留下了追逐别人的背影。
——沙滩边毫无觉察的人群头顶上，一大片红色的树叶向海中跌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的木川：你从这里跳下去
现在的木川：我跳崖了谁给我扔个游泳圈
谁来给奇犽放个认清现实的小曲BGM（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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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建议，大家如果不嫌麻烦，可以稍微留意一下大三角的各种小细节……猎人篇会用超多的对照和意向来写感情线，虽然不存在输赢一说，但相处方式能区分得比较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