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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O126. 美与暴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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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和索隆直接昏睡了一周。
之前好像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由此可见两人伤势过重，于是草帽团众人在花都跟着住了一星期，乔巴每天都按时给两人换药，其余成员睡在大通铺榻榻米房间内，给人一种修学旅行的错觉。
草莓团也打了一周的扑克牌。三人随草帽团一起住在榻榻米房间内，同吃同住，混得熟到不能再熟，原本对此还有些抗拒的亚瑟和柯伦后来都习惯了。
天花板上、桌上、床头的枕边等几处的灯全亮着，让人的眼睛清晰得感受到房间内亮堂堂的，角落的花瓶里插着玉兰和菊花盛开的大朵花枝，昨天它们还是蓓蕾。虽然是刚绽放不久，不过有部分花蕊已经散落在桌上。罗宾一根根地把洒落的花蕊捡起来，她回过头，看见木川唯正托着脸颊跪坐在小桌前微笑望着其他人互动。
少女的肩膀因姿势而微微向内弯折，穿着吊带短裙的胳膊上端有个柔和的弧形肩头，那个洁白的颜色说明它尚未习惯接触空气。裙子是蓝黑色的，布料光泽粼粼，肩膀的弧形和脊背的隆起划出了弛缓的波浪，从斜方看过去，沿着脖颈的皮肤，黑发仿佛在肩膀的弧形上落下了光的投影。
对方的指甲修剪得很可爱，前几天娜美给她涂了腮红色的半透指甲油，指尖没有留长、平平的，有点像斜纹闪光的贝壳质地。不过虽然罗宾脑子里浮现了贝壳或花瓣的形容词，但面对那孩子的手指，确实很难找出类似形状的贝壳和花瓣，相比又脆又小的贝壳和又薄又小的花瓣，对方的指甲显得更透明。
木川把双肘支在桌上，并将下巴轻轻落在手掌上，面上浮现微笑的表情，专注地看着其他人吵吵嚷嚷的光景。在罗宾看来，对方脸颊的笑容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无自觉微笑，是没有意识到的内心折射，她的脸颊都被手指压得轻轻鼓起来，红眼睛也弯弯的，像漫画书的插图。
而乌索普、布鲁克、亚瑟、柯伦这几个人正在激烈打牌中，娜美本来还在跟山治、甚平和弗兰奇说话，下一秒她就被罗宾戳了戳，最初娜美是带着困惑的表情转头的，但刚侧过脸眼神就接触到了不远处的木川。
“很可爱吧？”罗宾笑着问。
娜美眨眨眼，也露出笑容：“可爱。”
即使少女那不能算是优美的姿势，但在遣词上一定可以用“轻盈的可爱劲儿”来形容。从胳膊最上端的弧形到手指、下颏、脸颊、耳朵、细长的脖颈、甚至到头发，形成一个整体，偶尔无意识地左右摇摆几下，这动作也令人感觉不到是一般人在发呆的那种感觉，她的微笑像流动在手、脸和咽喉上，仿佛一道光束，在皮肤飘流着。
也许是注意到了这边长久的视线，木川唯下意识将目光挪过来，随即她微微睁大眼睛，胳膊蓦地将手肘弯曲收缩，有些惊讶地顿了顿，不过马上就加大了笑的弧度。
娜美瞥了一眼山治的表情：“去把她叫过来吧。”这不是命令语气，而是无奈的给台阶措辞，因为话音刚落这位厨师就跟龙卷风似的旋了过去。
“……”草帽团几人。
木川坐在小矮桌前，随着山治接近的距离拉小，她抬头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仰起脸望着他：“山治先生？”
厨师先生欲盖弥彰般咳嗽一声，他眼神略微躲闪，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弹了一下，状似在克制某种冲动。他极尽所能地把语气放温柔：“娜美小姐让我过来叫你……你刚刚在看什么呀？”
众所周知，人类在遇到小猫小狗的时候会自动变成恶心的夹子音，所以山治会出现这种反应就不难解释了。
木川倒是见怪不怪，她这段时间老是听山治用这种口吻讲话，直接免疫：“我在看山治先生还有其他人啊。”
山治先生！还有！其他人！
第一顺位是自己！！！
山治内心乐炸了，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努力保持平静，就是明明高兴疯了却非要装得绅士的麻烦性格——他的见闻色能听见对方的脉搏在跳动，是那种规律而缓和的声音，她的脉搏同他的心跳鼓动彼此交响，山治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在鼓动的间隔里，仿佛有某种东西从遥远的距离迅速来回走动。
他弯腰伸手，把右胳膊递过去想拉她站起来。木川看了一眼他摊开的手掌却并没有把手放上去，而是向上握住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来后就顺势松开了。山治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撇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倒也没说什么，跟在她后面走。
“娜美小姐，罗宾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木川跑过去用雀跃语气问。
面前的几位草帽团成员正在用一种古怪的笑容看她，连甚平都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和山治，非要说的话，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隐秘情绪，能从几人对视的目光中看出端倪。
不会是在起哄他俩吧？木川唯微妙地产生了这种想法，但山治先生对女生都是这个样子，应该不至于……
“花都的祭典开始了，你们要去逛逛吗？”娜美问。
“你们不去吗？”木川说。
“我们等路飞醒了再去，你和柯伦他们先去玩，帮我们带些小吃回来怎么样？我想吃章鱼烧。”娜美建议道。
“倒也不是不行，那我们走了？”木川有些迟疑。
“让山治去帮你们提东西，顺便去买食材。”罗宾接话。
“反正他在这里supper闲。”弗兰奇说。
“嗯，跟他一起去吧。”甚平也开口。
“……”
总感觉，大家都很希望把山治赶走。木川唯一言难尽地看着山治，发现对方也正低头看她，眼神里还有几分希冀和期待。
木川：？不是很懂这个人。
她满头问号地收回目光，老远喊了柯伦一声：“那边打牌的草莓观光团，去祭典买东西吗？”
柯伦忙着算牌，闻言连头都没抬：“记得帮我带几串烤玉米回来，还有烤年糕。”
“怎么又是烤玉米，你也太喜欢玉米了。”木川默默吐槽，然后扭头看着亚瑟，“亚瑟你呢？”
亚瑟倒是瞅了她一下，准确来说，视线落在后方的山治脸上。他皱着眉，表情夹杂着打量和审视：“黑足也一起吗？”
山治默默侧过脸，有点心虚地夹起一根没点燃的香烟，用手掌的阴影挡脸。木川唯理直气壮地点头：“对啊，他要去买食材。”
亚瑟：“……”只有你才觉得他是去买东西的吧。
亚瑟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打算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刚撑住地面，乌索普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他的牌：“喂！你的牌也太好了吧！这什么手气！”
布鲁克笑了两声：“哟吼吼吼吼，亚瑟先生几乎每一次都能赢呢。”
柯伦大惊：“岂有此理！亚瑟你别赢了就跑啊！”
“……”亚瑟重新瞥了山治一眼，在和草帽团厨师对视几秒后，他忽然叹口气坐回原位，然后朝木川摆摆手：“替我买几罐啤酒。”
这种情况下坚持跟着她恐怕也会很奇怪，亚瑟摇摇头，对于这群人的八卦行径心知肚明，他想到火拳，比起白胡子的船员，草帽团的麻烦事也少不到哪去，不过……嘛，她的话，应该还算能应付自如吧。
花都下午已经燃起了“大”字型的篝火，类似日本古时盂兰盆节的“送神篝火”，火光与街边长长的小彩灯相交辉映，两边都是各类祭典的摊贩和店面，路上摆着成排的着等，人生鼎沸，吵吵嚷嚷，还有些孩子兴高采烈地跳舞，也有醉汉打起震耳的鼾声从折凳上滚落下来。
之前来和之国的海贼们早已入乡随俗，纷纷换上了五花八门的和服。基德海贼团的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在祭典街道上，碰巧在下一个转角和红心海贼团的一群显眼包狭路相逢，两个团的人全都抓着章鱼烧、烤玉米、苹果糖之类的小吃，贝波甚至买了好几碗小豆汤，爪子上替自家船长提着烤串。
两路人马相遇时不免要放点狠话，但这么些天下来，各方的船员都混得很熟，真正在认真互怼的只有罗和基德。
“特拉法尔加，没想到你居然还在养伤，真弱啊。”基德露出了得意的嘴脸。
罗扛着刀神色自若：“是因为打BIGMOM的时候我出了更多力吧。”
“哈啊？！明明最后一击是我！”基德火冒三丈地反驳，他原本还被激怒得差点出手，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转而变为了看热闹的好整以暇，“你在这里这么悠闲真的没问题吗？”
这种仿佛抓住别人把柄的语气十分欠揍，罗压根无法想象自己有什么软肋能被对方抓住，表情愈发阴郁嘲讽：“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刚刚在前面遇到匕首侠了是吧基拉？”基德哼笑了一声。
基拉立刻也发出附和的笑声，罗身后的佩金和夏奇立刻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出现了！船长的把柄！
“我记得她旁边是草帽小子海贼团里的黑足，两个人黏在一起跟情侣似的，怪恶心人的。”基德翘着嘴角发出嗤笑。
“不就在那边吗！”基德海贼团中有人指着不远处大喊。
罗下意识顺着众人指示的方向望去：人群中的黑发少女非常显眼，凡是看着那个方向，就必定会第一眼发现她。木川唯穿着一件醒目至极的金蓝色和服，衣服上是错落有致的铃兰图案，在太阳下简直像在发光，和她的头发颜色一样透着银色的浅浅反光。虽然穿着木屐，但走起路来却不见任何不适应，她侧过脸的时候恰好绽放非常灿烂的笑容，描了眼线的红眼梢微弯，卧蚕也明显地弯起来，嘴唇正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露出一边的酒窝。
原本只容得下一人的视野此刻才逐渐放大，罗看清她旁边的山治，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山治本人也确实表现得手足无措，他穿着配套的金色和服，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他时不时会担忧自己的视线太专注，会不会让她发现，所以偶尔会挪开一瞬，在半空兜兜转转又返回去，重新落在她眼睛上。
他们二人正在闲聊。
两分钟前，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与他俩擦肩而过。其中的女孩大概是在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什么叫连蛇都不怕还怕虫子，你就是笑我矫情。”
男孩马上哄她：“对不起，那怎么办？”
女孩撒娇道：“我就是想听你说虫虫坏，吓到我的宝宝了。”
小情侣很快就经过了，却给不是情侣的山治木川二人留下了极大的动摇。木川唯回头看着两人的背影，用一种惊异且不能理解的表情目送他们走远，感觉自己被来了一点小小的情侣把戏震撼：“原来谈恋爱会变成这样啊。”
山治也沉默了几秒：“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吧，但也挺可爱的。”
木川唯抬头看他：“什么可爱？怕虫子吗，确实哦。”
山治：“……”
木川淡定道：“我还帮山治先生打过史前蜈蚣呢。”
山治：“…………”
他刚想试图翻盘，就瞅见旁边莫名其妙挤过来一个不认识的棕发和之国男人，对方穿着绿色和服，打扮得有点像木工。男人凑过来，目标十分明确：“这位姑娘，请问你结婚了吗？”
木川唯即答：“没有，人口调查吗？”
棕发男人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那喜欢的男人呢？”
山治忍无可忍，伸手打算把这人推到旁边去，结果听到木川理直气壮地回答：“有一些，怎么了？”
棕发男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另一人的声音响起。
来者正是特拉法尔加·罗。他突然出现把在场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感觉像风尘仆仆地从什么遥远地点赶来，他也套着一件黑蓝色的和服，胸口的衣料夸张敞开，都能看见纹身的具体图案。
罗和山治一左一右站在木川旁边，两人一个身高一米九，一个一米八，虽然都是偏瘦的体型，但毕竟是海贼，气质和扮相都极具压迫感。
棕发男人大吃一惊：“除了旁边这个金发小哥，他、他该不会也是你喜欢的男人？”
木川唯：“差不多吧。”
罗：“……？！”
木工男人心惊胆战地放弃搭讪，敬而远之地跑掉了。木川唯默默看着对方疯狂奔跑的背影，然后脑袋突然被谁按了一下，她抬起头，看见罗无语的眼神。
“又在胡说八道。”罗说。
对此，木川并没有解释：“罗先生你们也来逛街吗？”
在山治面色狰狞的瞪视中，罗勉强无视对方，扭头回答：“嗯，贝波说想看祭典，他们都在那边。”
罗伸手指了一下隔壁的街道，木川看过去的同时，佩金等人马上朝她挥手打招呼，于是她也向前几步回以微笑示意。山治趁这个空隙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稍微偏头向着罗的方向，压低嗓音：“你小子真碍事。”
罗头都没转，平淡回复：“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