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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离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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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白一番交代后，便让季月仲离贰京他们下去，房内又只余他一人。
他缓缓走到窗边，抬头看着天上朦胧的毛月亮，陷入回忆。
昔儿，我给洄儿起了念昔的小名，原是希望毋念妳，但如今，妳让我是念，还是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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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二爷他们琢磨时，霍家老太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下地的准备，想要查清当年的真相。吴邪小哥和胖子也在那豪华大宅里进行着同居生活。
而吴洄也从秀秀的电话中得知，吴邪在北京大闹拍卖会的事情。
听说他们惹火了琉璃孙的人，心里有点担心吴邪会不会回头又找潘子帮他擦屁股，不过秀秀又说，霍老太在筹备的下地行动需要吴邪他们帮忙，所以想必新月饭店跟琉璃孙那边，霍家会帮忙摆平，这么想想就比较放心。
吴洄偶尔会和秀秀通电话，一方面交流感情，一方面，其实想借机掌握一下「小三爷」的动静。
因为她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吴邪哥哥已经让潘子退休收山，但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她所知，吴邪哥哥似乎还在查三叔跟考古队当年的事情，如果他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再想到找潘子帮忙，而到时候，她不知道潘子会不会为了她而拒绝。
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怕潘子又走上老路，也害怕如果有那么一天，在道义面前，自己留不住他，她又该如何。
她害怕有那么一天，他为了道义而再次置自己于危险境地，那她又得提心吊胆害怕失去他。
还好，潘子确实没再从吴邪哥哥那边收到什么委托，也确实在一步步对于长沙的事务放手，他是认真在履行他对她的承诺，他是认真要隐退了。
想到此，吴洄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开始想像中之后和她的大潘，要如何过他们开心的小日子。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吴洄心中一喜，想说莫不是心有灵犀，大潘打来了？一看，失望地发现是吴二白的电话。
电话中说，奶奶身体突然有状况，这几日很虚弱，得去看医生，要吴洄回去陪着。
吴洄听到，整个人都清醒了，很是担忧，更改了隔天飞往长沙的行程，下班后直接回去吴家老宅，到了门口，季月已经在等着她了。
“奶奶她怎么了？”吴洄在季月的带领下往内走，她一面走一面急忙问道。
“这几日白日里常常精神不济，食欲不济，且血压低下已经几天了，又说不去看医生，吴二爷很担心，让妳还说服老夫人去看病。”季月答道，眼底眉梢有忧虑神色。
季月神色凝重地带她穿过重重院落，到得奶奶房间，吴洄赶忙凑近床边，一迭声问道奶奶身体如何。
“没什么的，小恙而已，这帮家伙非叫我到医院去不可…”奶奶前半段是温声看向吴洄说的，说到后半句，语气缓缓趋于严厉，看向季月的眼神里面，有隐隐的责备之意。
季月亦是报以一个无奈又复杂的眼神，吴洄却是没有捕捉到，如果她发现了，或许能从中嗅出一丝异样来。
已经是酉时，夜幕垂，华灯上，吴洄在床边哄着陪着奶奶说话，打开奶奶房中的大窗，有阵阵晚风吹进清雅淡香，那是院落中爷爷奶奶以前一起照顾的茶花。
接过下人备好的饭菜，是季月特别吩咐过，处理成较好消化的状态，吴洄则在床边一口一口喂着奶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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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吴洄带着奶奶到当地的大医院，做了一连串全身检查，看病最是花时间，每项检验检查都要排程等待，整套跑下来也已经大半天都过去了。
在奶奶进去照MRI的空档，吴洄在等候室坐下来，长吁一口气。
她早上跟诊间医生讨论过，听起来奶奶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虚，需要多多调养休息，只是既然都来了，就干脆做个全套检查，有吴洄陪着，老人家也较为乐意。
这一放松，吴洄才想起好半天没和潘子联络了。
上一次通话，已经是前天周四晚上，她跟潘子说奶奶有恙，她必须回家没办法过去长沙时，当时潘子温声宽慰她，她觉得潘子温柔低沉的嗓音好听极了，让她觉得心里都熨贴了。
这么想着，她就特别想念他了。
她拿起手机拨号，嘟嘟声响了许久，却是没有接通，吴洄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她摇摇头压下那种无谓的念头，发了短信：『我带奶奶来医院检查，昨晚忘了跟你说晚安，你有好好休息吗？我想你。 』
刚发完短信，护士就扶着吴老夫人走出来了，吴洄赶忙迎上去，紧接着往下一个检查的地点移动。奶奶叨念着想回家，吴洄又哄着陪着，说晚上一起去吃好的，奶奶这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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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间场景稍微往前--
长沙，周五傍晚。
潘子这天见了ㄧ些鸟人、跑了几顿不怎么和谐的饭局、处理了ㄧ些乌烟瘴气的鸟事，难得夕阳未落，他已走在回家路上。
前几周的这时分，他都是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去接他心爱的姑娘。
今日的斜阳特别火红、彩霞斑斓，晚风带了些许凉意，仿似不经意地，却掀起心湖上的些许离愁。
查觉到自己的改变，潘子自嘲，都说人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再也不是刀枪不入，还真是没说错。
以往他们这一行最忌如此，尤其他们这种身先士卒打先锋的，如果心中有罣礙，往往直接影响工作上的表现。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终归是慢慢远离淡出那些光怪陆离和血影刀光，往后，他要守护的，就只有唯一一个她，还有他们一起的平凡安稳的美好日子。
想到此，潘子嘴角不觉挂起一抹安适的微笑，眼中曾经的千山霜雪都湮消雾散，只余一抹澄澈的清泉，倒映天边绝色霞光，凝成一幅永恒美好的画面。
如果吴洄看见潘子此刻炯炯炙热的眼神，肯定会再次深陷其中，可惜，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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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走近住屋的门口，便敏锐地察觉屋内有人，他心ㄧ喜，想难道是那丫头又自己跑来了，他有些心急地便开了门，全然没有防备。
饶是他长年锻炼下磨出的生存本领和极快反应，都差点不及闪开，那开门迎头来的一刀。
“哎呀哎呀，用我的爱刀试你一下，这反应速度果真不一般呢”逆着夕阳金光，潘子一时无法分辨屋中那人的面容，但看他身姿，还有那把闪着青光的刀，潘子感到似曾相识。
那人悠悠在屋内踱步着，而后大辣辣在餐桌上翘着长腿坐下，抚着他的刀，自顾自道。
“我师父总说，我不该用刀，刀招大开大阖，和我性子不符，我应如翩翩君子，使剑，不过，我喜欢刀，快刀能够拆筋断肉如泥，有效率，方便，我挺喜欢的，我总笑他老人家，想法跟不上时代了。”
在他偏转头时，潘子从他侧颜的轮廓还有那双狐狸眼认出来了，自己过去跟着三爷走动时，曾同此人打过几次照面，而生意上，亦是多所往来。
他是吴二爷底下的仲离，以他的冷血与精明著称，手腕又极高超。
那些想在二爷眼皮底下钻空子的人，就是因为他，个个落得凄惨的下场，时日久了，那些有求于二爷的人、听命于二爷的人，各个都惧他十二万分，在他面前都得捏着嗓子提着呼吸。
说起来二爷手底下的人，工于心计、行事迂回，杀人于无形，求的是一个机巧。
反之，三爷底下的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埋头钻研的都是实务上的本领，不加修饰，杀人只是活下去的手段之一，求的是一条生存之道。
总体来说，二爷的人，讲究头脑，言谈间总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虚无飘渺之感。
反之，三爷的人，则讲究实打实的体能与技艺，朴实笨拙但总是管用，身上都是一股子江湖匪气，抑或者是说，接地气吧。
由于种种差异，导致三爷底下的人，都不是很能与二爷底下的人相处，甚至有点感冒，大部分的时间，总是彼此看不顺眼。
二爷的人觉得三爷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三爷的人觉得二爷的人爱端架子形同花瓶。
偏偏顶头上司是亲兄弟，需要合作的地方多得是，底下人也都认命，纵真有合不来的，也是得摸摸鼻子硬着头皮，任务为先。
所以当初即使崔九端着架子，虎牙也不跟他正面说什么，潘子就不必说了，对他来说任务之外都事小。
而那次云南之行，也让他们对彼此改观，原来二爷的人不只是花瓶、原来三爷的人不只是莽夫。
不过那也仅止于崔九与小六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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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离虽从崔九那难得地听见几句潘子的正面评价，但在他心里，终归是看不上这些粗人。
此次知道二小姐的事情，他自然觉得荒唐之极，顾昔的女儿，怎能交付给这样的人？
他看着刀身在夕阳下潋滟的火光，越发觉得自己自请前来是个正确的决定，不由嘴角噙了一抹弯月般的笑。
潘子认出仲离，知道他是二爷底下得力的人，在地下交易的圈子里也是大大有名，即使一头雾水还差点被砍，仍耐着脾气没有发作，这对于他实属难得，潘子不卑不亢地开口问道：”原来是仲爷，不知您前来，可是二爷有何事交代？”
仲离也没料到潘子竟沉得住气，挑了挑眉，看着潘子：“可不是吗？这事别人办不了，可只有你能帮忙。”
看潘子还有些戒备地站在玄关，仲离指着餐桌旁的椅子，对潘子道：“快别站在那，坐，坐。”反倒一副主人模样的悠然自得。
潘子看仲离的样子，又是一副高深莫测令人猜不透的模样，有些怏怏又不好发作，拉开椅子坐了，突然心中一个念头，担心地问：“可是小三爷出了事？”
仲离笑了一下：“小三爷？小三爷没事！“说完敛了笑容”只是，二爷和三爷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