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修改+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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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霄？”
玄霄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那个拥被坐起的少女：“怎么了？”
少女脸上带着迷惘，晨光把她的脸染成金色，不可触摸的颜色。
“我，我想去美国。”
“……”玄霄无言地挑了挑眉毛，半晌道：“那也不是不可以。凌伯父在旧金山还有些产业……”
“不。”少女声音虽然不高，却十分坚定，“夙玉，夙玉不需要……”
玄霄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背，看着她双肩抽动着，打断了她辞不达意的胡言乱语：“我知道，我知道。”
夙玉把脸埋在手掌里，声音嗡嗡的：“你怎么会知道？”
玄霄轻笑：“玉儿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也好。不过当下兵荒马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当心点好。”
夙玉抬起头，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嗫嚅道：“我，总是梦见姐姐。”说完，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床幔，再也不说话。
玄霄看着这样的夙玉，淡淡叹了口气。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拿着书下楼了。
门“喀哒”一声关上。
夙玉盯着原木色的雕花门看了半天，手指关节被攥得发白。
夙玉啊夙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夙瑶她已经死了，不论她为不为当年的事情怪你，现在，一切都随着那个女人的死尘埃落定了。夙玉猛得趴在床上，泪水漫开在憔悴的脸上，漫在自己的心里。的确，我就是自私，我就是懦弱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建起的牢笼，永远走不出的牢笼。
眼看它满楼锦绣韶华光耀，哪经得风吹雨打，转眼间荒烟蔓草一抹斜阳。
夙玉在心底叹气。
谁人心中没有一道抹不去的疤，只是对待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她闭眼，感受阳光舔舐着脸颊。
有点痒，有点涩。
门外。
玄霄站在二楼，正看见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急匆匆往门口走，便开口叫了一声：“云天青！”
天青似乎听见了，没有转身。只是伸手摆了摆，作出个安心的手势，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门口。
玄霄咬牙。
这家伙，好几天不见学会视而不见了。
他转而叫住那个正拿着衣服往外走的阿秋：“最近天青经常回来吗？”
阿秋想了想：“云少爷是常回的，大多在深夜，天明就走了。”
“这样，那他……好么……”话还没说完，玄霄就想狠狠踩自己一脚。这叫什么话？真真可笑至极。看到阿秋还站在楼下等着问话，玄霄心里一阵烦躁，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窗外鸟啼已经有那么三两声，春天似乎又近了一步。只是这人心，好像更远了呢。
=======【我确定我没有虐心，真的……无语望苍天的作者……】=====
第一个发现梦璃有些异常的，不是别人，正是菱纱。
这个时候，本应该在布置会场的菱纱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心不在焉的柳梦璃，要不是看梦璃的脸色苍白无力，菱纱早就想扯着柳大小姐的衣领把她叫醒了。
“梦璃！！！！”
“啊？！”
“我说，我的好梦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慌慌的。”
“我，没有啊。”梦璃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应该是最近累着了吧。不要紧的，今晚早点睡就好了。”
菱纱仔细端详了下她的脸：“只是累着了吗？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梦璃淡淡地笑了：“也没有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不要紧。”
“真的吗？”菱纱狐疑道，“不过也是，最近都没好好休息。拍卖会的事情真是忙死我了。”
梦璃还是淡淡地笑：“的确，这几天大家都累了。”
菱纱点了点头：“这样吧，今天我就放你一天假好了。”说着皱了皱鼻子：“可别再一副神游相外的样子了。眼神空荡荡得吓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儿。”
梦璃道：“恩，休息一天就好了啊。”
菱纱狐疑地看了看她的脸，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走了。
梦璃听着门外菱纱嘱咐阿嬷好好照顾自己，只能无奈地微笑。
微笑微笑微笑，除了微笑这个柳家大小姐还能做什么？可怜自己微薄的好奇心带给自己命运的笑话？还是说为了现在的生活能够不管不顾一切和过去血缘切断联系？没有人能够如此狠心。
渺小如自己，也是渴望那一份血缘的牵绊的。
梦璃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镜奁，从里面取出一张纸。
簪花小楷，薛涛笺，写成字字珠玑血泪，一代浮世繁华梦寥落。
那些云烟不过眼的往事，和着那些血路铺成的背影，到底哪一边才是最终的选择，哪一边才是最终的，归宿……
梦璃握着拳，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哪怕前路多艰，也要这么走下去，坚定地、努力地。
做一次无愧于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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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今天穿着一身的黑，黑礼帽黑马甲黑风衣黑长裤配着黑皮鞋，李寒空见了不由哀嚎一声：“你这家伙是来奔丧的还是来办事儿的！”
天青笑而不语。
被压迫至深的李寒空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天青用两个手指头捻起李寒空给的文件，薄薄的几张纸，不用看都知道是些没用的废话。
“哦，还有，这个是现场勘察报告。”
天青挑了挑眉，看着一份更加薄的材料，撇了撇嘴。
“失足？检验结果是失足？”
“没办法。”寒空耸肩，指了指头上，“你知道的。”
天青叹了口气：“那事实呢？”
“身上有两处刀伤，手腕一处，腹部一处。由右至左，最深处大概有四五公分。人是脸先着地的，玻璃碎屑嵌在身体上，有些地方被割得看不出原貌。”寒空看了看材料，“至少在这份东西里面，有一样是正确的。”
天青看了他一眼。
寒空双手举过头顶：“好吧我说我说。凌夙玉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怎么说？”
寒空奸诈一笑：“凌二小姐从十二岁之后就开始长期服用镇定剂和安眠药，每周都有家庭医生对她进行治疗。”
“额。”天青一愣，“治疗什么？”
寒空神秘地指了指自己地脑袋：“据说是偏执症，呵呵，其实说白了就是，脑子不正常。”
天青揉了揉额角：“这个就很好解释了。”
“什么？”
“既然那些达官贵人们咱俩个个都惹不起，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管了。”
“哈？”寒空像看见什么了似的绕着天青走了两圈，还摇了摇头，活像见了鬼，“难得你这种榆木脑袋会说出这种话来，啧啧……”
“哼，这么几年要是还不能适应，我早就……”
两人一时无话。
大眼瞪小眼一番之后，还是寒空先笑了：“好兄弟，能想开，有什么不好的。”
“谁跟你是兄弟。”白眼。
“……”
“李局。”
“怎么了？”
“额，大使馆来人了。”
“……”在场两位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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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请您告诉在下，贵国对于我国公民的保护为何如此薄弱？”
“阁下，我想听您说说具体情况。”
几颗金毛黑毛棕毛脑袋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一阵，先前发言的那位端着一口气，继续开讲：“我国公民芒尔勒先生在贵国失踪，还请巡捕房给个解释。”
“芒尔勒先生的行踪，想必不用跟你们大使馆报备吧！”
李寒空听了，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金毛一口气没噎上来，涨红了脸：“大使馆自然是有消息来源，这点就不用这位……”
“云。”
“哦，云先生担心了。”
天青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这样的话，相信巡捕房对于上海滩更加了解，大使馆也不用太过担心。”
李寒空可以发誓他听见了磨牙的声音。
“啊，李先生，请问这位云先生是什么身份，让他能够坐在这里？”
李寒空瞟了一眼天青，沉痛地叹了一口气：“云少校是南京特派员，来上海是为了一些私人原因。这次出了这件事，他也是顺理成章留下来帮助我处理事物。”
金毛狐疑地看了一眼云天青，天青微笑不语，眼睛微微眯起来，一副纯良正直的样子。
金毛见了，私下里嘀咕了几句。复又抬起头来，道：“既然如此，那么，希望云先生能够对此次事件有所帮助了。”
天青微笑：“自当竭尽所能。”
李寒空抹汗：“这样就好，呵呵……”
金毛不去理会李寒空地和稀泥，道：“据我所知，芒尔勒夫人，哦，就是那位凌小姐，似乎是在一月之前就回到上海了。”
天青挑眉：“何以见得？”
金毛道：“根据从埃及到上海的海关报告。”说着咧嘴笑了：“不知这个消息对云先生是否能有所帮助呢？”
天青依旧是那副101号微笑：“唔，那就多谢了。”
金毛看了李寒空一眼，拔腿就走。李寒空推了推眼镜，傻笑道：“请。”
不大的会议室瞬间就走得干干净净。
李寒空送走瘟神们，回头看见天青还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忍不住凑过去：“唔，我们云侦探发现了什么？”
云天青食指敲了敲桌子，沉痛地道：“这次那个霄少爷做事儿太不地道了，怎么可能会……”
李寒空默然。
云天青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可能。”
李寒空拍了拍天青的肩，嬉笑道：“虽然老师老是嫌我没有你聪明，不过这次我可是能帮上你的忙哦……”
云天青抬眼：“哦？”
语气里惊悚多过惊异多过惊讶。
李寒空碎碎念：“我好歹，还是个局长啊……”说着神秘一笑：“我知道这个凌大小姐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哦。”
天青翻了翻眼皮：“废话，这我也看出来了。”
李寒空继续道：“既然她不可能这么轻易死，也没有理由轻易死，那么肯定是有人暗中帮着她，可能是你那个霄少爷，不过我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没有理由轻易死，没有理由轻易死。”天青翻来覆去把这句话念了几遍，楞住了：“不对，她有理由轻易死。”
李寒空挑眉：“哦？”
天青咬牙道：“因为，芒尔勒是华美的最大股东之一。”
李寒空道：“华美？华美药房？最近，不是听说要破产了吗？”
天青大惊：“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修改+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