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霄青/伪紫云]东风回首尽成非》憨园

10、第十章(修改版)

　　
　　第十章
　　急匆匆的脚步声踏碎长街的深夜，皮鞋在小巷子里青石板路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和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春夜里格外分明。
　　“在哪里？”
　　“别让他跑了？”
　　“追追追……”
　　低沉的交谈声之后，是凌乱的脚步声。
　　“找到没有？”
　　“没有，去哪里了。”
　　“糟糕，被他耍了！追！”
　　天青躲在两堵墙之间的夹角中，身体堪堪藏在阴影里。听着脚步声走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颓然倒在地上。
　　子弹从左肩膀处穿过去，万幸的是没有卡在骨头里面。天青自嘲了地笑了一下，刚刚一番奔跑，伤口迸裂得更加厉害，血不停地从中流出。如果他们再晚走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甩甩头，把这个不祥的想法从脑海中甩脱，天青草草处理了下肩膀上的伤，四周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着反方向离开。
　　走了不远，翻过一座矮墙，终于看见那个坐在藤凳子上看书的家伙，天青很放心地——晕了过去。
　　明月皎皎，星河烂漫。小院里的腊梅含苞待放羞涩欲滴地绽开第一支花蕊，暗香浮动，袅袅幽幽。在这般花前月下，很煞风景地躺倒了一位满身鲜血的仁兄。玄霄摇了摇头，再怎么万般不愿良辰美景被破坏，也只好认命地将这个家伙搬回家去。
　　小院后面是一栋独立的小楼，两层。在玄霄的默认下，这里几乎成了天青的长期居所。
　　天青有时候觉得很奇怪，玄霄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帮他做事，更何况自己还是这么一个不得志的，甚至可以说是不过被上峰留了一条命的人。
　　没有人能够猜透那双黑色眸子背后隐藏了些什么。
　　他的想法，他的一切。
　　天青动了动手，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外面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推测不出时间。
　　右手搭上额头，天青入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缝隙。
　　“你还好吧。”
　　天青回头看向那个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男人，懒散地点了点头。
　　玄霄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继续道：“这个月第几次了。我看这样下去，再过几天就可以给你收尸了。”
　　天青挑眉：“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随你怎么说。”玄霄走到床前，对着伤口狠狠按下去。天青一声痛呼，看到玄霄似笑非笑的眼，又把那一声生生吞了回去。
　　“挺有精神的。”玄霄靠着窗口，点了一支烟，“我说云少校，这里可不是你的私人诊所。”
　　天青不理他，径自坐起来艰难地用一只手穿衣服。奋斗半晌，不见成效。天青看着一边看着美男穿衣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位，道：“我饿了。”
　　玄霄将烟头往窗外一扔，动作甚是潇洒：“知道了，云少爷。”
　　说着一路哼着歌，往楼下走去。
　　今天这个家伙，心情好得很啊。
　　天青看着堪称丰盛的夜宵，不由抚额：“霄大少爷，您今天心情倒是好啊。”
　　“自然。”玄霄又摸出根烟，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夙瑶说她快回来了。”
　　“哦？！他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是会的。”玄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毕竟这里还有事没了。”
　　天青一脸疑惑：“对了，我怎么好像记得凌大小姐跟您霄少爷没啥交情啊。”
　　“哼，云少校真是神通广大，在下家事都了解地如此清楚。”
　　看着玄霄脸上的嘲讽笑容，天青不由叹了一口气：“古人云：知己知彼。云某不过是遵从老人之言而已。”说罢摊手，微笑。
　　玄霄看了他一眼，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相信无论你我，都是明白的。能够走出一步，无论是好是坏，都值得恭喜。”
　　天青也不再说话，只是开始努力解决眼前的三明治和沙拉。
　　“对了，菱纱说最后一批货到了，不久之后就可以发请柬了。”天青抬起头，突然道。
　　“恩，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我想先不出面。”
　　“哦？”天青挑眉，“怎么说。”
　　“自然会有人出面，而且比我要合适得多。”玄霄看了眼天青，转过头看向窗外，一副不其余免谈。
　　天青点了点头。他早已知道，在霄大少爷开始耍神秘地时候，就要配合以满足大少爷的恶趣味为前提，扮好自己的角色：比如说现在。通常情况下，事情不会办砸，不过被有事儿被人瞒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天青狠狠瞪了一眼眼前喝剩下的半杯红茶，有钱人的恶趣味，你也只能选择去习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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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公馆
　　“梦璃，梦璃，哎呀好梦璃。”白色衣裙的少女拉着另一个紫衫少女的手，不停地摇晃着，“梦璃啊，你就去嘛，去嘛，去嘛……”
　　紫衫少女拍了拍白衣少女的手：“菱纱，别晃了，我头晕的慌。”
　　菱纱放开梦璃的手，吐了吐舌头，道：“哎呀好梦璃千万别晕，我不晃了不就是了么。”
　　梦璃笑了笑：“菱纱，你一定要我去吗？”
　　菱纱娇笑：“当然啦。拍卖会很好玩的，何况是我第一次办这么大的集会，虽然说有柳世伯帮忙，不过，呵呵，还是有点紧张的嘛。好梦璃你要给我加油哦！”
　　梦璃依旧淡淡笑着：“好，到时候定然给你加油鼓劲去。”
　　菱纱拉着梦璃的手，笑得分外开心。
　　“对了，不知道拍卖会订在什么时候？”
　　“就这两个月了。”菱纱皱眉，“要麻烦柳世伯帮忙啦，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可忙不过来。”
　　“你啊，”梦璃笑着捏了捏菱纱的鼻子，“你一个人再外面奔波，可要小心一点，当心被人骗了去。”
　　“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菱纱挺胸覆手，昂首绕着梦璃坐着的椅子走了一圈，“吾乃韩女侠是也！”
　　“噗……”梦璃笑得一双眼弯成月牙儿，“韩女侠，要不要吃点心啊。”
　　“要要要，上次在你这儿吃的红豆枣泥馅儿的梅花饼，松脆好吃，今天又没有啊。”菱纱立马睁大了杏眼儿，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怎么没有。知道你喜欢吃，特地多预备了，给你带回去呢。”梦璃拉了拉书桌边的绳子，不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门里进来一个圆圆脸的夫人，对着梦璃说道：“小姐，这是先前吩咐的茶点。”说着就铺开餐布，布置开来。
　　“哎呀，天富妈，你好呀。”菱纱笑眯眯地对着妇人说道。
　　“呵呵，韩小姐呀。听说韩小姐要来，小姐几天前就开始念叨了。现在虽说是大了，可也该多走动走动。韩小姐事忙，不过也别忘了我家小姐呀。”
　　“天富妈，你看你，我只说了一句，你就用十句八句地堵我嘴。”菱纱杏眼一闪一闪，“就知道你家小姐。”
　　那妇人也笑了：“韩小姐也是自家小姐，都一样的，一样的。”、
　　梦璃笑道：“就知道你伶牙俐齿，偏偏阿嬷还疼你。”说着对着那妇人道：“阿嬷，你先出去歇会儿吧。”
　　那妇人笑道：“小姐们长大了，要说悄悄话了。我阿嬷得出去避避了。”说着，就带上门出去了。
　　菱纱笑着刮了刮脸：“好梦璃，有什么事儿要关起门来说，恩？”
　　梦璃一时有些窘然：“你都想些什么啊。”
　　菱纱道：“要不要我说些有关小紫英的近况啊？”
　　“不，我是想问问，那个叫做云天河的。”
　　菱纱一愣：“哎，你问他做什么。”
　　“他……我总觉得有些脸熟……”梦璃欲言又止，“似乎，在哪里见过。”
　　菱纱歪了头：“他是记者，天天到处跑。你呢，只喜欢坐在家里看书，怎么可能见过啊。”
　　梦璃摇头：“那年我们住在广州消夏，家后面有人从三楼阳台跳下来，我亲眼看见的，不会错。”
　　“哎，那不是，一两年前的事吗？”菱纱道，“那时候，天河他应该还在日本。哎，会不会是天河的那个哥哥。”
　　“哦，他有个哥哥？”
　　“是啊。我还见过呢，两人长得倒是有七八分像，就是天河呆呆的，比他哥哥差了好多。”菱纱皱了皱鼻子。
　　“恩，那倒是有可能。”梦璃若有所思。
　　“哎，梦璃，他怎么会在广州，又怎么会从三楼跳下来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后来听说，好像说是和一个女的有什么口角之类，打斗之中不得已跳下来的。”
　　菱纱笑了：“这就奇怪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什么嫂子啊。”
　　梦璃拧了拧她的鼻子：“哪里一定是什么嫂子了。你啊，净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菱纱撅了嘴看着梦璃，两个人笑作一团。
　　这时候，外面又有敲门声。
　　“小姐，韩小姐，夫人让你们下去坐坐，顺便陪夫人说说话儿。”
　　“哎，就来。”梦璃对着菱纱道，“我们下去陪陪娘吧。”
　　“恩，也好。是应该多陪陪伯母啦。”菱纱点头，一边顺手拿了一块梅花饼，“哇，好烫好烫。”
　　梦璃拿出一方白色绢帕把饼拿来包好，才递了过去，道：“你看你急什么，等凉些也不怕啊。”
　　菱纱笑道：“就是刚出炉的时候最好吃。”说着咬了一口，很是享受地道：“唔好吃。”一边又皱眉喊烫。
　　梦璃在一边看得好笑，也只得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