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流水》妖叁

9、第 9 章

　　“山沟里，加上今天下雨，今年似乎冷得更早一些。”祝霖殊站在洞口，望着这山雨，冻得牙齿都直哆嗦。

　　“冷吗？”姜亚琛问道，脱掉她的警服外套，想要搭在祝霖殊身上，可她的外套也已经很湿了，而且这动作太过于关心和热情，她犹豫片刻，也就只好抖了抖那外套上的雨水。

　　“冷啊！！！真冷！”祝霖殊仰着头心情低落地说道。

　　“冷就别站那洞口那儿了，那是风口！”姜亚琛拉了祝霖殊的胳膊一把，把她拉了进来，两人躲在洞里的角落里哆哆嗦嗦，姜亚琛将脚下有不少枯草，一旁还有已然烧过却未烧尽的木柴，“之前有人在这儿烧过火吗？”

　　祝霖殊点了点头，“可能是小孩吧，小孩喜欢来这样的洞里玩。”

　　姜亚琛又望了望那洞外的雨，“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你们这儿也很奇怪，从我第一天来开始就下雨，而且秋雨下得这样密又大的，真的很少见，我们把火起了烤会儿火吧，要不还没回到小河，就该被冻死了。”

　　祝霖殊这才回过神来，忙把洞里能燃起来的枯草堆在了一起，可是有柴没火，却只见姜亚琛从包里掏出打火机，把那枯草点上了，祝霖殊是这方面的能手，先把枯草点上，而后又找了干燥的树桠，最后才把之前不知道是谁剩下的一些没有烧尽的大的木柴棍儿放了上去，火一下起来了，两人这才暖和了不少。

　　姜亚琛搓着手，而后又把双手放在火堆上，祝霖殊只安静地坐在火堆前，渐渐地那红光映着她的脸上，她原本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的迹象，姜亚琛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生在城市，长在城市 ，她那湿润的警服外套拿在手里，也不知道能放在什么地方，又在洞中找了几根竹竿架着，把外套搭在了上面，见祝霖殊没怎么动，姜亚琛才提醒道，“你要不把你外套脱下来烤一烤？这样里面的衣服挨着火也能烘烤干，而后外套干了穿在身上才不会着凉。”

　　祝霖殊听到这才将黑色小外套也脱了下来，只是依然扯了扯衣袖，她内里穿着白色衬衫，姜亚琛不好多看，只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把手机摸出来，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姜亚琛有些习惯了，倒没有骂人，只是叹了叹气，把手机塞回了包里，她不解地问道，“小河还有很多手机信号没有覆盖的地方吗？”

　　祝霖殊点了点头，“特别是村里，都说建基站有毒有辐射，要死人，他们都不允许的。”

　　“多么的愚昧无知。”姜亚琛摇了摇头。

　　姜亚琛的身子渐渐暖和了起来，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就是不知道祝霖殊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姜亚琛看了祝霖殊一眼，正撞上祝霖殊看她，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怪怪的，姜亚琛又收回了目光，倒是祝霖殊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分明她之前已然哭得像个泪人，且现在眼睛都还红肿着，这又破涕而笑，这女人的情绪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笑什么？”姜亚琛问道。

　　“早知道我就不逞能说送你出去了，这下好了，困在这山洞里。”

　　“这是好笑的事吗？”姜亚琛睨了她一眼。

　　可不知为什么，这之后祝霖殊已经不太怕她，她只是拾过一根秸秆，拿在手中，不时地在那火堆里挑弄着火苗，“不好笑。”祝霖殊收了笑容，又偏过头道，“但和姜所你还挺有缘的，你？？从省里下来不习惯吧？”

　　祝霖殊终于收拾了心情，有了兴致和她聊天。

　　姜亚琛身子放松道，“这还用说吗？这怎么习惯？”

　　“我听说是因为…..”祝霖殊想到那些八卦，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天当事人就在这儿，是不是应该问问她，她不想想自己的事了，想累了，也很难过，那种难过伤心让她的心脏都不太舒服。

　　“因为什么？”

　　“额，算了，都是她们胡说八道的。”祝霖殊见姜亚琛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又有些不好问了，而姜亚琛，确实也不想提。

　　山洞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外面的雨声和时不时那火烧着树桠发出的“啪”“嚓”声，还有不合时宜的，姜亚琛肚子叫的声音，这一叫，她才觉得自己饿的厉害，祝霖殊也听到了，姜亚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可这山洞里又哪里有吃的。

　　“早知道该让你在杨书记家吃了晚饭再走。”祝霖殊说着往她包里掏着什么。

　　“你吃过了吗？”姜亚琛问。

　　祝霖殊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她就从来没在婆婆家吃过一顿饭了。

　　“那你凑合一下吧。”

　　就只见祝霖殊从她包里掏出了几颗糖，还有几块小饼干，递给了姜亚琛，姜亚琛这会儿躲了雨身子又热了起来，整个人饿得像鬼一样，也不再同祝霖殊客气，只抓过来就往嘴里放，又问道，”你包里还放这么多小零食啊？给你孩子放的吗？”

　　祝霖殊神色一下黯了下来，姜亚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错了话，好在祝霖殊似乎很快回过神来，“没有，我有低血糖，所以包里经常放一些东西。”

　　“啊？那你也吃点吧。”

　　“不用了，本来没多少东西，你吃吧。”

　　“别，你要是在这儿低血糖了，我可是没办法了。”

　　祝霖殊只好剥了一颗薄荷糖放嘴里。

　　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姜亚琛憋了一晚上的话，这才问道，“你和你婆婆关系不好啊？”

　　祝霖殊苦笑道，“你们在外面也听到了吧。”

　　“为什么啊？就因为你没有帮她和那家人吵架？所以就骂你？”

　　“只是一方面吧。”祝霖殊垂下了头，她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往后仰着，她深吸了几口气，望着姜亚琛，只又将手放在火堆上翻来覆去，像是沉思良久，这才问着姜亚琛，“姜所，冒昧地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姜亚琛愣了愣，而后说道，“你听的那些坊间八卦里没说吗？”

　　“版本太多，不知道信谁的。”

　　姜亚琛摇了摇头。

　　“你爸妈不催你吗？”祝霖殊问道。

　　姜亚琛自我防备很高，而且这样的话听太多，以至于一听到这样的话，就有些应激，不管对方是谁。

　　见姜亚琛脸色又浮现出严肃厌烦的神情，祝霖殊忙收了声，“对不起，我问太多了。”

　　祝霖殊说得太可怜了，再联想起她今天的遭遇，姜亚琛也就暂时收起了自己的防备，毕竟人家刚才才拿了糖和饼干给她吃，“没什么，我爸妈还比较宽容，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就好。”

　　“或许不结婚也挺好的吧。”祝霖殊幽然地叹了叹气。

　　姜亚琛有些惊，毕竟去了两三次她家饭店，感觉他们小两口还挺恩爱的，姜亚琛有些不解地望向祝霖殊，只祝霖殊眼神有些飘忽，只望着那火堆，那抬起的手放在火堆上，衬衫袖口露出她白皙的肌肤，只肌肤上有几条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