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流水》妖叁

10、第 10 章

　　“你手怎么了？”姜亚琛关心地问道。

　　祝霖殊听闻忙把手放下来，那衬衫袖口又很快遮住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又扯了扯那袖口，捏在指尖，答道，“没怎么啊。”

　　“那怎么有伤？”

　　“还不是上次你给我摔的！”祝霖殊试图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姜亚琛却正色道，“你这伤痕可不是我给你摔能摔出来的，上次摔不是只是手掌处破了点皮？”

　　“那是你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我没说。”祝霖殊往一旁挪了挪，和姜亚琛保持了一些距离，姜亚琛目光如炬，“不会是你那个婆婆打的吧？”

　　“没有。”祝霖殊否认道。

　　“打人犯法，这都什么年代了？”

　　“真没有！”祝霖殊似乎有些不耐烦，只片刻间，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大，态度不太好，她这才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姜亚琛亦没有再说什么，只严肃而又正经地看着她，“如果受到伤害，应该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祝霖殊很明显不想继续在这话题上绕，起身离开了火堆。

　　而姜亚琛又应激一般听到祝霖殊这一说，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果然那点小饼干只撑的了半小时，“不是？你上哪儿去找啊？外面那么大雨。”

　　姜亚琛说得也是实情，外面雨依然哗啦啦地下着，祝霖殊站那洞口咬着手指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忽然，她窜到火堆前，取过姜亚琛的外套遮住头顶，就冲了出去，“我去给你找吃的。”

　　“哎，别，别……“姜亚琛喊道，外面早已黑尽了，雨水下得整个山路什么也看不清，姜亚琛就在这洞口往外望，都觉得挺吓人，这好不容易把身上烤干了，祝霖殊发什么神经，又冲出去做什么？？？可眼下姜亚琛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能让祝霖殊一人去冒险，这雨路一个不小心踩滑了跌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姜亚琛又只好戴上警帽，也跟着冲了出去，她打开了手机的电筒，这手机到这儿也就只剩一个用途了。

　　祝霖殊感受到身后有光，偏过头来嚷道，“你出来做什么？这么大的雨，我识路，你不识路，我一个人去，还能快一些，能快去快回，你跟上来，我还得顾及你。”

　　“？？？”这敢情自己还拖累了她，“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出来危险吗？这雨又大天又黑，你要遇上什么事儿怎么办？还有这黑灯瞎火，了无人烟的地方，你要上哪儿找吃的？别找了，咱们回去吧。”

　　“我知道，就在附近，你别管了，这儿出不了什么事，这么大雨，人都不会出来，怎么会出事，你快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了。”祝霖殊说着，已经快步往前走。

　　姜亚琛犹豫了一下，觉得祝霖殊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把警帽摘下来戴在祝霖殊头上，“能暂时遮一下头。”

　　祝霖殊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姜亚琛的视野中，她走得极快，姜亚琛那一瞬间也算是明白了，可能真的是她拖累了祝霖殊，只是她也没有回到那山洞里，她头顶着祝霖殊的外套站在那雨林中，心中惴惴不安，这森山老林的漆黑雨夜，她生怕出什么事，只是雨太大了，她不得以只好退回到那山洞里，她一直站在洞口，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想看看祝霖殊回来没有，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那样慢，拨针似得，一秒一秒地刮着心脏。

　　就在姜亚琛实在等不下去，准备再一次出去看的时候，那惨白的灯光下终于出现了祝霖殊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怀里抱着什么，祝霖殊忙跑了进来，衣服整个又湿透了，好在穿了自己的外套，警帽上都是水，只见祝霖殊脸上堆着笑来，那怀中的东西一个个地往下掉，“这下你不会饿了。”

　　姜亚琛借着火堆看了看，几个红薯，几个土豆，。“你上哪儿找的这些东西？”

　　祝霖殊把外套脱下来，自己那白色衬衫衣角已经能拧出水来，雨水淋湿了衣裳，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女人美丽的曲线来，姜亚琛不小心多看了两眼，又忙别开了眼去，非礼勿视。

　　“我给你说了我能找到啊，不过我也没想到老李家的地窖还在用，老李家的地窖就在这附近。”祝霖殊解释道，她一边拧着水，一边把找来的红薯土豆扔进了火堆里，“只有这些东西了，你别嫌弃。”

　　姜亚琛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姜亚琛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有就已经很好了，你这，太劳烦你了，我可以忍的，这么大的雨，外面又这么黑，很危险的。“

　　”没事，什么都能忍，肚子饿不能忍。“祝霖殊坐在火堆前，哆哆嗦嗦地烤着火，姜亚琛有些内疚道，”你赶紧烤烤，该冻坏了。”

　　祝霖殊点了点头，笑了笑，“姜所你们这身警服和警帽可以随便给人穿吗？”

　　“当然不行。”

　　“那我刚才穿了，你是不是得把我抓进去？”

　　“嘘！”情急之下，姜亚琛上前捂住祝霖殊的嘴，祝霖殊有些惊恐，瞳孔都放大了，姜亚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放开了她，“这里鬼都没有一个，谁知道。”

　　“谁告诉你没鬼的？”不知为何，祝霖殊起了逗一逗这省城下来的城市姑娘的心思，那一瞬间，全然忘记了姜亚琛的职业。

　　“怎么？这还有鬼了？”姜亚琛没什么所谓地往那火堆前一坐，又开始烘烤自己淋湿的衣服和身子。

　　“姜所，你刚来小河不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啊，有一个水鬼。”

　　姜亚琛翻了翻白眼，丝毫没有害怕的迹象。

　　“每年啊，这河里总是会淹死人，而且不分季节，你按理说夏天大人小孩都喜欢玩水，遇上暴雨涨水，容易淹死人吧，我们这一年四季仿佛都有人被淹死。”

　　“这么邪门吗？”

　　“对，特别是像现在这样雨下了这么长时间，那水鬼就要出来活动了。“

　　”活动干嘛？抓人进河里？那刚你出去怎么没把你抓走？“姜亚琛突然想动这一茬，却没想，祝霖殊反应过来，一下被吓到，直往姜亚琛怀里钻。

　　”……“姜亚琛全身僵硬，也不敢抱她，两个人本来身上都还是湿的，冰冷的身体被一旁的火堆烘烤着，渐渐有了一些温度，混合着潮湿与粘稠。

　　”到底谁吓谁啊？“姜亚琛忍不住说道。

　　祝霖殊却紧紧抱着姜亚琛不撒手，嘴里怯懦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吓你，你别说了，我有些害怕，现在想来，更后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