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下雨天的小学渣

3、第 3 章

　　拥有异能的事乐永章淡定接受了，至少比他以为的身患绝症的情况好多了。但到底此事怪异，窥视人心也让人害怕，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隐私想法暴露，而他也不愿意探听别人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尽量控制自己的能力。
　　当乐永章正为了此次国际合作项目忙碌时，他意外接到了父亲的来电。不怪他惊讶，毕竟他从小与父母关系冷淡，成年后更是一年也不见得会联系一次。
　　“永章。” 乐邢文清冷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乐永章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工作，“是我，父亲。”
　　“你是不是可以听见了”
　　这话无头无尾，但乐永章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必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可以得到解释了，“是，我这是怎么回事？”
　　“安排好你的事情，回来族里。”乐邢文不欲在电话中多说，挂掉
　　了电话。
　　乐永章也习惯了他的冷淡，并没有在意。从乐邢文的态度中他可以知道自己的情况或许是某些人预料之中，这让他不由回想起往事。
　　“永章，你听见了吗？” 只五六岁的小乐永章被照顾他的院长拉着走进慈幼院后院的祠堂，烛火昏暗，檀香萦绕，正堂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画像若隐若现，令人无法直视。小乐永章心生害怕，拉紧院长的袖子。
　　“没有，没有声音。”
　　院长失望地把他带出了逼仄的小祠堂，但此后每年都会让他进去一次，反复问他“听见”了吗，而他每次都是令人失望地回答“没有”。
　　直到乐永章成年离开慈幼院，结识了新朋友开始新生活，慢慢把这段往事都封印在记忆里不再想起。
　　原来一切早有征兆，只是自己没把它联系起来罢了。比如自己明明有父母，却和村里其他小孩一样都住在慈幼院里；每年一次的祭祀都被带到祠堂，有的小孩“听见”了然后会在祭祀后被父母接回家，其他人则一直留到成年最后搬出去。只是“听见”与否，决定了他们不同的境遇，以往的不解此刻豁然开朗。
　　当然，乐永章本来只打算回去一趟弄清楚事情真相，解决目前的困扰后就继续他的事业，并不把此事想得多重要，结果接到了母亲詹仪的电话。
　　詹仪得知他“听见”的消息后，让他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回族里，
　　因为他接下来会“听见”更多，受到更大影响，可能要通过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掌控这个能力不被反噬。
　　乐永章知道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而且自己确实感到吃力了，每天都要花大量的精力才能维持正常的表现，一回到住处几乎都是昏过去的，精神越来越疲惫。所以认真考虑后他决定放弃工作，只保留了公司股份。
　　跟师兄梁藏辞职时，说的这几年工作过于劳累，赚够了钱所以打算回老家发展，对外的说辞当然是身体原因不便再任职。
　　乐永章坐直身体，环视了住了好几年的地方一圈，这是他工作后全款买的房子，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就算以后不一定再住了却不会卖掉。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他打算走之前跟好友与重要客户聚一下，以免他的出走引起公司动荡。
　　这几天乐永章组了几个饭局，跟要好的人告别，直到周日下午，与师兄梁藏约在附近餐厅会面。
　　梁藏坐下了，不客气地拿起菜单点了乐永章爱吃的几道菜并几个招牌菜。等菜全上了，挥挥手让服务员都下去，不用伺候。“来，永章，吃好喝好，别跟师兄客气。”梁藏用公筷替乐永章夹菜。
　　乐永章哭笑不得，忙拿碗接了，“师兄客气了才是。”
　　梁藏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我知道你酒量浅，但今天这顿饯别酒，到底意思一下。”
　　乐永章没有拒绝，倒上一小杯清酒，与梁藏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爽快，来吃口菜压压。”
　　这顿饯别宴直吃到太阳下山，梁藏已有醉意，口中絮絮叨叨，让乐永章一定不要忘记他，要多联系。
　　乐永章感受着他的关怀，默默扶着他到楼上开好的房间，让客房送了醒酒汤上来。把醉鬼伺候着睡下，才松了一口气。留了纸条压在桌上，乐永章回公寓拿了行李，断水电关门窗，最后打车去了火车站。
　　一路平顺，没有堵车，比他预想中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到达车站，乐永章干脆就坐在候车厅内等候，还拿起旁边摆放的报纸看了起来。候车厅内有不少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还有几个小孩玩闹地跑来跑去，站内广播也不停地播报火车到站信息和乘客须知。
　　“呜呜……”前排座位传来一阵孩子哭声，然后是女人轻声哄劝。但孩子一直不停地哭，抽噎的泣声在吵闹地室内渐渐变大，牵动人心，不少旅客都转过身去看情况。
　　“大姐，孩子是不是饿了？我这有小饼干，他能吃吗？”一位二十出头的女生心生不忍，拿出零食袋。
　　“多谢这位姑娘啊，不用了。”中年妇女把孩子往怀里揽的更紧，
　　遮住孩子的脸，“孩子没饿，就是跟我闹别扭呢，刚在外面摊上看上了个玩具，我没给他买，就一直哭，真是不懂事。”
　　女生有点尴尬地听着她数落自己儿子，“唉，是，不能太骄纵孩子，不然会惯坏的。”
　　“呜呜……找、找妈妈……不要……”小孩开始推拒妇女的怀抱。
　　妇女脸色变了变，“你这孩子，只是不给你买玩具而已，就要发脾气了，真是被妈妈惯坏了。”
　　但孩子一直在她中挣扎不休，哭声尖利，“妈妈……呜呜……”
　　女生想了想，把自己包包上挂着的毛绒玩具摘了下来，递给妇女，“阿姨，我这有个玩具，送给小弟弟玩吧。”
　　妇女感激地接了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我以后一定好好教他，谢谢你了姑娘。”
　　乐永章自孩子开口说话就看了过来，小男孩大概两三岁，衣着精致大方，手上戴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银手镯，皮肤白嫩细腻，只有有钱人家才能精细娇养出来的，而妇女一身衣物极为普通，面容淳朴，一看就是乡下人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