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下雨天的小学渣

2、第 2 章

　　“哎呀，真的不能再商量了么，师兄真是要被你逼死了，明明一切好好的，突然跟我说要不干了，你说的想回家享受生活真的太不靠谱了，大好人生就应该奋斗，你还不到三十呢就要退休这谁相信？”梁藏真是心里苦，前两月的时候师弟突然过来说要辞职回老家发展，他简直惊掉下巴，一直以来乐永章就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特别爱好，现在竟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要辞职不干了。
　　而且不管他好说歹说，苦苦相劝万般手段用上也没让人改变主意，除了玩笑一般的辞职原因也打探不出其他情况，就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乐永章把茶杯放下，认真道：“我知道师兄是为我着想，但我这些年真的太累了，就让我好好放松一下吧，而且我辞职后也还是公司股东，有关公司的事也不会不管，你就放心吧。”
　　“行吧，你决定好的事我也改不了，但师兄是真把你当亲兄弟看的，你有事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了，但你要记得有困难一定不要自己扛，我就是卖掉公司砸锅卖铁也要帮你，你也不许把自己当外人，等你以后要是改变主意了一定要回来继续跟师兄奋斗啊。”梁藏忍着不舍淳淳叮嘱。
　　“我会的师兄。”乐永章伸手拍拍梁藏的肩膀，转过话题：“就让陈义接任项目组组长吧，他之前就是副组长，对组里的事物了解能力不错，我最近带着他熟悉了其他项目，我走后他可以马上接手我的工作。”
　　“你安排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梁藏摆摆手，“准备几号走，定好票没，走之前一定告诉我一声，我送你。”
　　乐永章没有拒绝，想让他安心，“这周日晚上，定的火车票，到时会跟你再聚一下。”
　　“那就好，对了，之前那个国际项目……”
　　乐永章跟他核对了项目书确定没有纰漏，又回到研发组里开会交接所有事宜，处理了重要事务，约定若有后续需要配合的就电话邮件联系，终于赶在六点下班前回到住处。
　　“啪。”微黄的顶灯亮起，乐永章关上门，隔绝门外的喧嚣热闹。
　　这矗立市区的顶级公寓是他为了方便工作减少路上通勤时间买下的，距离公司走路也才十分钟路程，附近交通便利商场林立人流如川涌，夜间如白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但曾经的优点对现在的乐永章来说有些不堪忍受，尽管房间隔音装修用的顶级材料，过去的他一直不曾受过噪音之扰，但现在就算关紧门，拉上遮光窗帘，让整个空间如隔绝世间之外，乐永章还是满身疲惫地倒在客厅沙发上。
　　实木茶几上凌乱摆放着好些纸质病历本，一层层堆满整个茶几，有些封面一片空白，有的则是XX医院、XX心理工作室或是XX精神医院，细数S市的大小医院都在其上，不少文件甚至是英语、德语等外语标注的。
　　乐永章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病历本，想到自己出现异常去检查，得到的结果都是身体十分健康，颅脑也未见异常，疑似心里压力过大导致幻听幻想，就觉得好笑。
　　自半年前某一天雨夜梦醒他突然听到天地间隐约传来金石相击、水浪奔涌之声，他不以为意，以为只是远方工程建设的声音通过雨声传过来。可这只是开始，隐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接近，不分昼夜，无论在多么隔音的地方也无法隔绝，他意识到或许自己身体有了异状，但跑遍大大小小医院都证明身体健康没有患病，怀疑是工作压力大引起精神紧张导致幻听。
　　乐永章是个自律的人，虽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工作上，但平时注重饮食积极锻炼身体，也会在闲暇时约上好友户外活动放松自己。公司发展迅速，作为合伙人工作压力或许有，但他本身热衷于这份工作，能力出色，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因为压力而出现精神问题。
　　但为了身体着想，乐永章还是积极配合医生的建议减轻工作，为此一连休了两个月的假放松心态。但幻听情况越来越严重，连吃药控制都失效了，他感觉自己犹如飘荡的风，穿过山河湖泊，拂过绿树草荫，下至蚯蚓钻地上至飞鸟翱翔，万般声响如击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就在乐永章即将被声浪淹没之时，他发现自己集中注意力于某个层面的声音时，就可以降低其他过于嘈杂的声音影响。比如他专注倾听身边人讲话时，周围的声音便如经过了过滤，虽然依然存在，却低到不会他正常生活工作。
　　就算如此集中注意力极为耗费心力，但不时可以从惊涛骇浪中浮上来喘口气，已经让他如劫后余生般庆幸。或许通过不停锻炼，他适应之后还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可就在乐永章逐渐恢复信心之时，意外的发生让他猝不及防，至此彻底与普通人的生活告别。
　　因为情况好转，乐永章坚持回去上班。虽然遇到不少问题，但还是艰难克服，并没有让人怀疑他的状况。
　　某天早上他如往常一样同前台员工打招呼。
　　“乐组长早上好！”
　　“乐组长好帅，我要嫁给他，给他生猴子。”
　　“今天乐组长穿得好精神，我也要给老公买套一样的衣服。”
　　乐永章有一瞬间失神，他抬眼观察前台的员工，发现她们都保持礼貌大方的笑容，没有人表情异常。
　　也许是我的幻听出现的意外，乐永章心想。
　　但几天后跟国外实验组合作某个基因工程项目时，在与对方的首席研究员谈判过程中，他再次听到意外的声音。
　　“……we should at least represent 75%……”
　　“but the baseline is 68%”
　　乐永章从惊诧中迅速回神，调整策略重新谈判，最后把价格从预
　　期的28%谈到32%，整整高了四个点！
　　意识到自己的幻听或许不是以为的那样，乐永章一下班就去了古菜市场，经过来来回回讲价试探，他确定自己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既然这样，那么他就不是幻听，而是拥有了奇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