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下雨天的小学渣

4、第 4 章

　　虽然不少父母都是自己舍不得花钱，宁愿省吃俭用却舍得给孩子用最好的东西。但再怎样普通家庭也不会拿出上万给孩子买衣服，何况小男孩一身打扮都是大牌子，那个银手镯更是名家奢品，同样上万的价格。而乐永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买了个同样的送给重要客户的孩子当生辰礼物。
　　妇女脸色的越来越不好看，把孩子抱的死紧，努力阻止他的挣扎。
　　“这死孩子，妈妈不就没给你买玩具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周围的旅客听到她的话都很同情，认为孩子太骄纵了，不懂得体谅父母。
　　乐永章仔细看了看妇女，又把视线移至她怀里的孩子，对着她用清晰的声音说：“大姐，你抱得太紧了，我瞧着这孩子似乎呼吸不过来了。”
　　旁人一听也认真地看向孩子，果然耳朵与脸颊都憋红了，声音也弱了好多，“对啊，大姐，孩子不会被你憋坏了吧。”
　　妇女脸上闪过慌乱，手忙脚乱地松了手臂，急道：“没有没有，孩子好好的，是哭累了。”
　　乐永章继续：“我看大姐没有带行李，你的孩子还小，要是路上饿了尿了也麻烦。”
　　妇女又变了脸色，不太高兴地说：“我家离得近，没两小时就可以回到家，孩子睡一觉就到了，用不上那些。”
　　旁人觉得有道理，但因为视线都集中到了孩子身上，有识货的也发现孩子穿戴不菲，不像妇女家境能供得起，便有了疑问。
　　“大姐，我看孩子穿戴可不是便宜货，你可舍得花钱打扮他哩。”
　　“对啊，这好像是那个大牌子的，一件就要上万块钱呢。”
　　“看大姐不像是有那个钱的样子啊。”
　　妇女慌乱更甚，“你们胡说什么，这就是我孩子，我、就是我生的他。”
　　“恐怕这不是你说了算。”乐永章拿起手机，微笑道：“我要报警
　　了，拐卖孩子可是犯法的。”
　　妇女大惊，抓紧了孩子，色厉内荏：“你疯了，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没有拐卖孩子，你赶紧挂了电话。”
　　周围的人也惊讶不已，不知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样的，不过见妇女反应过于激烈，都围了上来，将所有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妇女见乐永章真打起了电话报警，顿时不顾阻拦硬要冲出包围圈。而围着的人也反应过来，伸手把她拦下，还把孩子抢出她怀抱，将她制服双手反压身后。
　　因为车站本身就有警员巡逻，不一会就来了三个警员，通过现场了解情况，把妇女压走，还请了包括乐永章在内的几位目击证人到警局协助调查。
　　因为这一去肯定赶不上这趟火车了，乐永章干脆退了票，订了明天的票。
　　坐上警车到了警局，乐永章说了他知道的情况，其他人在旁作证。
　　警察通过内部系统调查妇女的情况，发现她已婚未育，几天前刚因为无子与前夫离了婚，确定孩子是拐卖来的。剩下的就是判刑和替孩子寻亲，不过这些都与乐永章他们没多大关系了。
　　乐永章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夜半时分了，只能在旁边旅馆定了房将就一夜。这次能这么顺利解救被拐儿童，也是他观察到妇女与孩子举止不寻常，再聆听到了孩子跟妇女的心声，确定她们并非母子。
　　翌日一早，乐永章起来退了房，又到附近吃了早餐，才打车到车站。这次没有发生意外，半小时后顺利坐上了火车，开往他的老家K市。
　　K市是个偏远的地级市，经济落后，交通不算发达，从S市开往K市的火车是绿头火车，而且颇为老旧了。乐永章订的是硬卧，又是下铺，旅客来来往往，嘈杂的像是菜市场，他静静地躺着，闭目养神。终于等到大家都累了开始休息，乐永章才把电脑拿出来调暗屏幕，开始处理邮件。
　　中途有人醒了去上厕所，不多会又有人拿了食物出来吃，味道弥漫整个车厢。乐永章感到饥饿，便停下工作，先去餐车那买了份午餐。大家都知道火车上的食物是好吃不到哪去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乐永章买的是蛋炒饭，囫囵吃完就倒头睡觉。
　　火车哐哐向前行驶，窗外的景色飞奔远去，一个个青翠的峰峦在视野内成型最终又模糊成一片奇形怪状的阴影，周而复始，相映成趣。
　　乐永章放开精神控制，四面八方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人们的欢笑打闹，火车的轮轴转动，虫鱼走兽的喁喁低语，更有远方的电闪雷鸣，风吹雨打，声声入耳，喧杂中自有规律，妙不可言。
　　遨游于音浪之海，任由声音如潮水将他里外浸润冲刷。就在乐永章乐不思蜀之间，一阵突兀刺耳的滴答声由小到大，慢慢将他拉回现实。
　　这声音乍一听像是钟表的指针转动引起，滴答滴答极为规律。乐永章莫名感到不安，心跳开始加快。想了想，他凝神细听，越过一层又一层的音障，寻找这股令人不安的声音由来。
　　距离从远及近，其他杂音被过滤掉，乐永章通过声源的扩散波动慢慢回溯，确定此声音在火车倒数第二节车厢，离自己的车厢大概有三四个车厢的距离。
　　乐永章假装起来放松，在车厢内走动了几下，然后不经意地往火车尾部车厢去。过道上有不讲究的人放了行李，还有用蛇皮袋装着的农产品，因为袋口没系紧，几个红薯芋头滚落在过道和铺位旁边。有人睡不着觉，呼朋唤友聚在一起玩扑克牌，有的人睡得很熟，甚至打起呼噜。
　　乐永章轻快灵活地跨过障碍物，低着头不引人注意走过了两三节车厢。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异状，还细听那股引起他注意的声响，然后走近确认了声音正是倒数第二节车厢传来的。
　　这节车厢旅客很少，零星几个分布在车厢四周，灯也关掉了，昏暗地环境里只有还没睡的旅客玩手机亮着的光。
　　乐永章进来的动静不大，里面的旅客以为是别人上完厕所回来，就随意地瞄了一眼就转过去了。于是他径直走向某个角落里的铺位，这个铺位没有人，但放着一张破旧的毛毯，毛毯胡乱团着，还有一小半耷拉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