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多年的欢喜》某家小姐

31、实习

　　周一，向以庭起得很早，煮了小米南瓜粥、又从冰箱里拿出饺子、流沙包放在蒸锅里蒸好之后，然后打电话叫隔壁的杨汎过来吃早餐。

　　虽然之前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亲密关系，但是依旧各自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并不想提前过上同居生活的日子。

　　在煮早餐这个缝隙，向以庭已经换好了衣服和化好了妆，杨汎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睡眠朦胧，看到向以庭时颇有点儿眼前一亮。

　　“今天穿这么好看。”
　　向以庭穿着浅粉色的绸制衬衫，白色短裙，露出细长白皙的长腿，青春靓丽型的职场风格穿搭，见杨汎凑上来作势要问她的样子，被她偏头躲开了：“走开。”

　　两人吃完早餐才早上8点，杨汎开车送她去公司，通勤日的路况总是有点儿堵车，且公司离公寓不算太远，不过也花了40分钟的车程才到。

　　下车的时候，向以庭还是凑过去，亲了下杨汎的侧脸：“下班之后，我坐地铁回去就好了，你不用来接。”
　　“好，祝你好运。”

　　C司，今天入职的管培生一共有八位，是这一批次同期招进来的校招生，人事先让她们办理实习生入职手续。

　　等办理完手续，获取了这周的行程表，大概是入职培训、户外拓展、团建聚餐等一系列流程，HR有根据他们大四的课业情况，制定实习周期，直至毕业后正式入职。

　　第一天的培训主要是公司介绍，企业文化培训等等，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向以庭跟着今天一起培训的几个管培生一起去坐地铁。第二三天依旧是在会议室培训，直到第四天，面见导师，户外拓展。

　　向以庭是英语专业，终面的时候表示想要往海外翻译的方向发展，她被安排的导师是一位95年的女生，叫Jane，很年轻的一位团队Leader，负责海外营销业务。

　　户外拓展是将每位实习生和导师分成一组，以公司为起点，每组将会随机抽签抽到不同的地点和任务，该组需要动身前往该地完成任务和解锁一系列的关卡，完成挑战，而且每组只有100元的资金，活动过程中的交通费用、午餐以及完成任务所需要的资金都只能在这个初始资金的基础上，当然，组员也可以凭靠自己的能力自赚自取。

　　向以庭跟Jane抽取到的任务第一阶段是到广州塔和找三位不同国籍的外国友人拍一组搞笑大片，坐有轨电车游览珠江边，在番禺区的岭南印象园吃到红糖糯米糍粑，不同的组所去的地点和需要完成的任务是不一样的，但最终是以哪个小组最快完成回到公司完成第二阶段的团队游戏获得胜利。

　　向以庭和Jane想到清早应该很少人在广州塔游玩，便先坐地铁去了最远的岭南印象园，这个关卡的任务有个要求是必须进到园内吃糍粑，门票价都要50起，即使向以庭可以使用学生证购买半价票，后续的车费就不够了。

　　Jane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大门口：“小庭庭，我们得想一下如何快速赚到门票的钱。”
　　向以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非周末时间，游客并不算多，大多数应该是外地游客，门口前有卖糖葫芦和气球的人，生意并不算太好。
　　“要不，我们去帮忙卖气球和糖葫芦，赚点差价？”
　　Jane饶有意思的看向她：“可是糖葫芦和气球原本就不贵，佣金有限，且摊主也不一定会同意你的。”

　　向以庭看到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门店生意寡淡，也有员工在这边印象园的门口拉生意，好像收效甚微。
　　“我们可以做点大生意。”
　　于是向以庭和Jane走到那家店，和店老板商量了下，她们两人帮忙拉游客过来店内消费，按10%的佣金抽层，也说明了这次是她们公司的户外拓展任务。
　　店家当然乐见，这个无疑是不会亏本的生意。

　　这家店是传统的岭南糖水甜品店，双皮奶姜撞奶炸牛奶、鱼蛋牛丸、桂花椰香奶糕、各类水果刨冰等等，可是店内位置位于印象园的对面街道，许多游客的心理都是先到园内游玩，且园内有小吃街，这里生意自然惨淡。
　　所以引流游客非常的重要。

　　向以庭和Jane拿上菜单到岭南印象园门口直接向游客推广这家店，很多人见到推销都会产生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心理，所以受脸色是难免的。
　　这个时候的Jane便向向以庭展现了作为销售的强大推销产品的能力，与人说话沟通的方式都是有技巧的，很快Jane便完成了第一单生意。
　　“哇，你好厉害啊。”
　　“你也可以的。你可以从园内餐厅消费金额贵，且商业化，味道一般的角度出发，也可以吹嘘一下这家店是经典的甜品店，很多平台类似微博公众号小红书都在推广游客打卡等等。”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们拉成了8单，店家为了感谢她们，客人还没结账便先把客人已下单的餐费金额按佣金比例结算给了她们。
　　一共赚到了85元的佣金，两人去买了票进入园内，很顺利地找到了红糖糍粑的位置，吃完拍照发任务群里，然后前往广州塔解锁下一关任务。

　　广州塔的任务并不算太难，两人都是英语口语过关的人，很快便找齐三个不同国籍的人拍了高校的大片，然后坐上有轨电车，同时了解到群里有一些组员也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两人更是争分夺秒地往公司赶，希望能夺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等她们返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有小组拔得头筹，她们是第二名完成任务的小组。
　　但是向以庭上午的表现已经很获得导师Jane的赏识，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着磁场的，是否投契很重要，在等待其他队伍归来的空隙，Jane跟她聊了很多大学经历，职场际遇这些事情。

　　下午两点，开始第二阶段的比赛，所有的小组分成三个队伍，玩一些常见团结协作的游戏，最后综合比出各个小组的得分，向以庭和Jane获得第二名的成绩。

　　白天的户外拓展结束，晚上是正式欢迎应届生入职的团建聚餐。
　　地点安排在一家酒店吃豪华海鲜自助餐，除白天参与户外拓展的应届生和导师外，董事长及很多部门的高管也都有出席，C司向来注重对应届生的培养，免费提供公寓住宿过渡，导师一对一，每周应届生例会汇报工作，每月团建聚餐或其他活动提高学生对企业的认可。

　　八人里面，除了向以庭，其他人都是一本以上院校的学生，还有一位是还在读研二的学生。
　　这位研二的学生叫李潼，英语专硕，比向以庭大两岁，在群面的时候，她们两人是同组搭档，又同时进入海外销售组，是以两人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团建聚餐的氛围不同于白天在办公室严肃的氛围，整体要轻松很多，Jane拿着酒杯正在和其他部门的管理层聊天，向以庭向来不适应这些觥筹交错的场合，有点儿像落单的羔羊一样吃着摆放在她面前的食物。

　　李潼见状，便拿着香槟坐到她的对面，跟她闲聊天：“我还没问过你，你是哪个大学的？”
　　向以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你也可能不认识。”

　　李潼是正经985院校的硕士研究生，是那种一说出来，便会让人惊羡的大学。
　　“那好吧。”
　　李潼又问“有男朋友吗？”
　　“有。”
　　“哇，羡慕。是大学同学？”
　　“是。”
　　“真好，像我本科四年，研究生读了一年多了，都还没谈过恋爱，母胎单身SOLO。”

　　李潼的五官很精致，茶色的及肩短发很衬她，性格也是比较洒脱、磊落型，自来熟地拉着向以庭杂七杂八地聊着天。

　　向以庭回答都很简单，与人交往切记交浅言深。

　　聚餐结束之后，向以庭跟着他们一群人到路边打车，Jane喝得好像有点儿多了，走在前面脚步有几分虚浮，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她这个实习生，叫她早点儿回去。

　　她记得白天户外拓展的时候，Jane还是在生理期，让她帮忙去便利店买了M巾。
　　向以庭回到公寓的时候，杨汎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工作室加班，有些疲软地瘫倒在沙发上，放空脑袋发了一会呆。

　　这些天，企业培训和户外拓展，包含今晚的团建聚餐，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杨汎每天都会发微信问她，在公司的实习情况，做了些什么，什么时候下班等等。
　　向以庭有些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之际，眼皮沉重，睡意袭来，听见开门声，忽然惊醒，困意全然消失殆尽。
　　“你回来了？”
　　“嗯嗯。”杨汎换上拖鞋走过来。
　　“你看起来有点儿累，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作为实习生，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杨汎忽地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她的脸颊，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甜香柔软的气息，呼吸声渐重，从脸颊到唇边再到脖颈，一路往下，扳她的头过来压在沙发上深吻。

　　“我还没洗澡呢？今天去了很多地方，脏兮兮的。”向以庭有些抗拒地推了推杨汎，别过脸，透过客厅的飘窗看见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
　　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很多念头又悄无声息冒了尖。

　　杨汎闻言笑了笑，直接将沙发上的人儿打横抱起，往浴室里去。
　　向以庭回过神来，看着杨汎，公寓只开了一盏客厅中央的小型水晶灯，澄黄的灯光下，他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明亮，让人想不顾一切地沉溺和沦陷。
　　一室旖旎。

　　C司第一周的入职培训结束之后，便正式进入实习阶段。向以庭刚开始是跟着Jane学习公司产品和业务流程，销售技巧等等，然后充当一颗哪里需要去哪里的螺丝钉，预定会议室、准备文件、复印打印、泡茶冲咖啡等等活儿，好像是每个实习生刚进去公司都要经历的事情。C司是科技型公司，工作节奏快，996、007式的熬夜加班是常态，虽然周末双休，但基本也是居家在线对接工作或者在公司加班。

　　向以庭尽量跟着Jane工作保持同频率的节奏，因此常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对接海外客户基本都是全天24小时在线，甚至时常夜里做梦都梦见在学习产品知识、跟进订单，对接客户需求，甚至被客诉。

　　一个月的实习生活很快就过去了，以周为单位，生活像是指尖在键盘按下的复制黏贴，周而复始地循环着，在每天都在被客户轰炸的状态下，向以庭每一天的实习生活都是凌乱的，Jane作为导师，她的要求很严格，要求她快速地进入状态，熟悉业务。

　　Jane跟她说过：如果跟着她，扛不住了就提出来，可以换导师换岗位。

　　向以庭知道Jane是C司营销中心的每年的销冠，年纪轻轻便做到业绩顶尖，95年便是团队Lead，自然跟着Jane会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她将来从事何种职业，对她来说都会是宝贵的职场经历。

　　自经历家里的遭遇和变故，她便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6K的实习工资，是达不到她心里安全感的阈值的。向以庭不仅要顶住职场上的压力，工作之余还满心惆怅地计较着生计与债务。
　　李潼这学期学校还有课，她一般在公司实习2-3天，等年后才进入全职实习阶段，在日常的聊天中，得知她家境殷勤，等明年硕士毕业也不一定会留在C司，或许会出国留学。她性格乐观、洒脱，不似她亦步亦趋，活得小心翼翼。

　　李潼现阶段的实习工作相对简单轻松，基本是朝九晚六，有时候跟着导师出去谈合作商业应酬的时候，会相对晚一点。她们同属营销部，跟着不同的团队，但境况却相距甚远。
　　有天，向以庭因前一晚加班到凌晨才从公司打车回去，第二天手机闹钟没响迟到了，被Jane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向以庭早会过后，想去咖啡厅倒杯咖啡，以清醒清醒一脸的困倦与疲惫，她看着咖啡机上的一系列选项，选择了expresso cafe，一阵捣鼓，散发出浓厚咖啡味。
　　有人撞了撞她的肩膀，抬头望去，原来是李潼。
　　“你还好吗？”
　　“还行。”

　　李潼背靠着中岛台，手里拿着杯水：“听说Jane是全公司最严格的导师，跟着她的实习生，很少能够存活3个月的，离职、劝退或者调部门。”
　　“挺好的，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存活3个月。”
　　“女孩子还是不要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