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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鎏金烟斗的秘密 ...

  •   翌日,阿鸢在厨房忙着早餐时,尉璋祠起得也极早。

      但他早起却不是去练剑,更没有去拍醒正呼呼大睡的莫寻踪,而是负剑倚在厨房门口,表情沉默如同一尊屹立的石象。

      冷清的晨雾朦朦胧胧,入了秋季之后更带着丝丝寒凉,厨房杜内的火焰腾腾烧着,蒸盖上炊烟袅袅

      阿鸢撩起袖子,利落将青葱剁碎,又将姜块剥皮切丝,随着一阵刀功下砧板上响起笃笃的声音,节奏随意而轻快。

      她揭开盖,肉粥已经热气冒泡,她往里倒入葱花姜丝后,又加上许些调料搅了搅,盖上之后又加火煮了片刻,就简单粗暴的完成了早餐。

      “尝尝?”阿鸢先是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给尉璋祠,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期待。

      尉璋祠皱了下眉,但没有说什么,拿起汤匙捎了小口粥送入嘴里。

      “……”他面无表情的咽了下,然后就把碗轻轻放下了。

      作为吃过山珍海味的大户人家少爷,他看着阿鸢期待的表情,舌尖敏感的味蕾让他对这碗粥给出了一个忠实的评价:

      “肉腥臊,盐多,难入味。”

      “看来是我厨艺不精咯。”阿鸢遗憾摇摇头:“做得不合你胃口了。”

      尉璋祠:“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合我胃口的东西。”

      “怎么可能、”阿鸢汗颜:“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粗心给忘问了。”

      尉璋祠盯着那碗粥,不肯抬头:“你以前也给我煮过一样粥,但当时的味道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喜欢的口味,就是当时的味道。”

      “那是你小时候啊。”阿鸢顿了下:“我煮的粥其实还是一样的,可你已经不是当时的你,所以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可是再一尝就觉得是变了。”

      尉璋祠小的时候还是很爱来找她的,可是自从收养了莫寻踪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我就记得不是这个味道。”尉璋祠平静的表情总是近乎冷漠。

      阿鸢微微笑,声音平和,没有一丝不耐:“那么,不是你长大口味变了,就是我厨艺渐差,已经煮不出让你喜欢的口味了吧。”

      尉璋祠张了张口,心里又如被一道隔墙堵住,将那些想说出口的话进行阻隔。

      他看着阿鸢转身收拾,琐碎的事依旧像往常一样,平凡枯燥,似乎和过去普通的一切也没什么不同。

      “那名红衣剑者,他说可以听得到剑的声音,是真的吗?”

      最后,他问出了与心里所想完全不一样的问题,但不可否认,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样重要。

      阿鸢:“为什么来问我呢?”

      尉璋祠:“因为那晚,你们关系似乎是相熟,我想你对这人应该是有所了解。而且,他身上有丝微妙的气息与那森狱国相相同,极有可能也是森狱之人。”

      阿鸢点点头:“那样啊……他的确没说谎,他就是个极度剑痴。”

      “他说从我这把剑上,听到了一个很感兴趣的故事,但他却不肯把这个故事告诉我,而你,是否也可以听得到?”尉璋祠认真又天真的问。

      “你跟他打过架了吗?”阿鸢反问。

      尉璋祠摇摇头。

      “那么,他说听到故事就是忽悠你的,你没用剑跟他打过架,他再厉害,也听不出一把剑的故事。所以不肯告诉你,是因为他也不知道。”阿鸢故作老成的摸了摸下颌:

      “让我掐指一算,一个月后,你去找他打一架,不用在意输赢,只要打了一架,这样你也会听得到你这把剑上的故事了。”

      其实这也只是阿鸢胡诌来着,没想到尉璋祠却是当真了。

      “如果我和他打完架,却还是听不到呢?”

      这个问题一出,阿鸢深深叹了一口气:“诶呀、那你就找来我,我告诉你答案。”

      “你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得了?”尉璋祠盯着阿鸢。

      阿鸢:“因为考试不能作弊啊。”

      “你直白点说就很难吗?”尉璋祠皱眉。

      “直白点——好难啊。”阿鸢慢悠悠说。

      尉璋祠憋着有点小恼火,闷闷道:“哼、那我就去找那红衣剑客打一架,如果还是听不到这剑上的故事,我就来找你,如果你也说不出来,那就是忽悠我!

      那样的话……我就狠狠把莫寻踪打趴下!你可别心疼!”

      阿鸢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颊,差点没憋住笑意,但面上她也严肃的附和:“好、好、好。”

      “喂!我听到了!”莫寻踪急得蹦出来:“明明是她忽悠你,为什么要把我打趴下?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信不信我找你师傅告状去!”

      尉璋祠冷笑:“就拿师傅压我,你是没有自己身为男人的本事了吗?”

      莫寻踪:“你……!!”

      “打住!”阿鸢拉开这俩即将爆发的小家伙,在他们中间打了个暂停手势:“大清早的火药味这么浓,是想炸厨房吗?”

      这俩到底是冤家啊,火药味这么浓又能扯在一起,相杀相爱是吧?她都有点琢磨不透这俩了。

      “切。”莫寻踪嫌弃的扭过头。

      “哼。”尉璋祠黑着一张脸。

      “总之,在我回来之前,你们都要安分,万一出现家里拆了,椅子折了,床塌了,瓦子被揭了等等情况……”阿鸢仍是笑眯眯的,语气轻轻,但是浑身散发的气场极为强势:

      “——我敢保证,你们不会想尝试这样的后果。”

      莫寻踪和尉璋祠都忍不住抖了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应道:“知道了!”

      阿鸢吩咐了些事后,也就出门离开了,她出门的时候还左右张望了下。

      而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又互相嫌弃。

      翠环山,池上莲花浮动,波漪涟涟,茶香四溢。

      素还真静静思考着阿鸢送来的鎏金烟斗上的机关,在说太岁述说了关于森狱若叶家族的往事后,素还真也分析出了若叶家族与阎王的渊源,然后了在烟斗上摸索了一番后,在后面镶嵌的装饰晶宝上注入灵力。

      霎时间,异香云雾从烟斗中袅袅流溢而出,缓慢飘至上空汇成一张奇妙的地图。

      推出这是通往伽罗殿的暗道后,素还真也将地图记下,交给了漂鸟少年,让他负责从暗道将疑似遭黑后囚禁的阎王救出。

      “若叶家族以善以造机关术闻名,这小小的烟斗中蕴含了不少巧妙的设计,可见设计者的用心和对机关术的造诣,实在令人钦佩,不知是出自若叶家族谁之手?”素还真将鎏金烟斗小心翼翼收好后,询问说太岁。

      “这烟斗,应是属于已被处决的若叶烟雪,他曾是若叶家族百年难得的机关制造术天才。”说太岁细细回忆道:

      “森狱的伽罗殿的建筑设计,最初就是由备受荣宠的若叶家族负责。而建造完成之后,设计图则会被若叶家保留下来用来做以未来的机关参考,但是设计图有规定绝不可以被任何私人化收藏。”

      若叶烟雪记住了设计图,然后描摹藏以烟斗内,仿佛为的就是今日可以派上用场。

      这个用场,甚至免了他说太岁执行阎王密令中必死的局面,因为结果已经达到了。

      素还真微微阖眼,轻声说:“那若叶烟雪为何会独自将设计图收入烟斗中?难道他真的有谋反之心?想借地图另布局刺杀森狱阎王,而他最后却留给阿鸢,阿鸢又笃定这会派的上用场,是因为若叶烟雪在死之前还有漂其他的交代吗?”

      说太岁与若叶烟雪并不算相熟,他只是与若叶央措关系交好,所以对若叶烟雪的事并无太多了解,真正要问的就是阿鸢了。

      再假设一下,如果若叶烟雪或者阿鸢能预料到今日的场面,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当初若叶家族正是因为机关城失误一事而遭流放,莫非阎王早已质疑若叶烟雪的忠心,而借此失误来斩杀被他怀疑的不忠之臣?

      可是阎王要是有心质疑,但却不拆除伽罗殿是因为害怕其中还有其他机关吗?或者若叶家族一事本就是一场谋划好的局?

      说太岁承接的阎王密令是求救信号,那若叶烟雪的用意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难倒素贤人了吗?”

      一道声音传来,将素还真的思考扯回了现实。

      对阿鸢的到来,素还真早已对两个徒弟有所交代,重新备好清茶后。

      素还真眼中含笑,俊儒的脸上温和不惊,他请阿鸢入座,然后慢悠悠说:“所以,要解开这些问题自然少不了姑娘的帮助了。”

      阿鸢看了眼说太岁。

      说太岁声音沉稳:“我已将若叶家族的事向素还真大致说明了,你也可以解释,为何如此烟斗上的讯息和阎王密诏有所关联?”

      阿鸢:“在久远以前,若叶烟雪曾在朝中任官,但后来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官职经营酒楼,也无心机关之术,整日摸鱼打诨。

      某日他在各种鱼龙混杂的情报上得知黑后意欲统领森狱,而阎王可能已被黑后软禁,最初放出这条消息的人已经查不到是谁,而这条消息还未传开多久就遭到了有心人的封杀,但凡在森狱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避而不谈,唯恐遭到殃及。”

      那么劲爆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

      素还真:“那姑娘,就是其中别人不谈的人吗?”

      阿鸢:“是,把此事再传下去的人,出个门转弯就被某些人拖进角落抹脖子了。”

      她曾才踏出松鹤楼的门,就隐隐听到有人被拖入黑暗中还不及呼救的声音,下一秒就成了倒在鲜血之中的痛苦呜咽,又很快没了生息。

      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却是最好抑制了不良流言的传开。

      相比其他得知了这件事就惨死的人,她却没有遭遇过任何威胁,毫无风浪平静得诡异。

      也不知道是遏止‘谣言’生长的人觉得这对她是起到了威慑作用,所以不再担心,还是说刻意为之。

      在此之前,千玉屑也总是若有似无的提示她不要和若叶烟雪再有接触。

      阿鸢心里其实有些梗塞,她总感觉是国相千玉屑放出去的消息给了若叶烟雪,也是黑后让国相派人暗截消息,黑后有怀疑过国相,但国相绝不会承认,而且以联手就是一条船的蚂蚱的理由怼回去。

      这个时候的阎王实际上还没被囚禁,黑后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有意泄露了而已。

      若叶烟雪知道了这个消息,担心事情成真,加上王命不可违就接下了机关城的设计,完成机关城之后就去找她,留下了烟斗防备一手,之后想在巡查时得到接触阎王的机会,可不想后面就发生了‘意外’。

      为什么偏偏在最后会是找她,因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叶家族可能会被抄家,机关设计图也会被回收保不住。

      若叶烟雪如果是忠于阎王,留下伽罗殿机关图是为了阎王真遭遇囚禁后可以顺着暗道被救出。

      而说太岁一事,则是阎王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他好像并不信任若叶烟雪,反而宁重用一介玈人的说太岁。

      阿鸢把自己所想告诉了素还真,而素还真听后,沉思片刻说:“如此,素某心中已有头绪,请姑娘拿出神思,就让素某印证一番吧。”

      阿鸢表情凝固了下:“……我把神思搞丢了。”

      “那神龛呢?”素还真没有责问神思丢了一事,因为他心中早已对神思的去出有所了解。

      阿鸢干巴巴说:“在森狱先知手上。”

      “好,素某知道了。”素还真微微一笑:“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请姑娘暂住翠环山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祝大家除夕快乐~\\\\??( '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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