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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打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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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数年一度的论剑海评比大会即将开始，作为其弟子的尉璋祠自然要回去帮忙筹备，以及跟在他师傅身边学习。
莫寻踪还和他定下一个约定。
参加论剑海评会，若他能赢进前七名，尉璋祠就要给他当手下三个月，如果输了，就反之。
尉璋祠见莫寻踪这小子神色嚣张，他心中冷笑一声。
又何况他才痊愈又怎么可能赢得了？还敢下这种赌注，尉璋祠就同意了这场赌注。
结果……场上莫寻踪还真赢了！？
“怎么样？哈哈，刚刚会场上虽然有那个什么素还真抢了我风头，但连你师傅都夸我了，你就乖乖愿赌服输吧！”莫寻踪作为新起之秀，在泱泱剑客中以精进的巧夺无极变剑法赢进了前七，小小年纪如此就有造化，也获得了不少论剑海内部长老赞美。
结束之后，莫寻踪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尉璋祠炫耀。
“我要你给我当三个月的剑侍！”
那个红发红衣冷冰冰的人身旁就跟着一个紫头发的剑侍，有剑侍待在身边，那可是多威风的一件事啊，这种美滋滋的事，年少的莫寻踪当然也想要。
“……”
尉璋祠脸上冷若冰霜，恰似面瘫。
如果不是他师傅在场，可能已经动手和莫寻踪打起来了。
“服不服啊？服不服啊？”莫寻踪乐呵呵跟个喜极的二愣子围绕着尉璋祠转圈圈，挑衅着尉璋祠的耐心。
尉璋祠板着一张脸：“哼！我们换个地方，去沉剑湖，再来最后一决！”
莫寻踪故意大声叫道：“哇！你想反悔啊？”
“你不敢吗？”尉璋祠镇定忍着周围以及包括他师傅在内的目光，他冷眼睨向莫寻踪。
“切！走就走，谁怕你个矮豆丁。”莫寻踪啧啧摇头。
于是下一秒，莫寻踪就被尉璋祠当众踹了一腿，稍微报复了下，尉璋祠心里终于爽快了点。
“璋祠，不可无礼！”出声的自然是论剑海副席桓正修雅。
众所周知，熊孩子干完坏事当然要跑路的，尉璋祠踹完这一脚，只是看了自家师傅一眼，触及到其中愠怒的眼神，他心下一颤，立刻向沉剑湖跑过去。
这屈辱莫寻踪哪能忍得了？当即就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莫寻踪咬咬牙：你这小屁孩，等下小爷逮到你，你就完犊子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没一点沉稳的风度。”紫色余分摇头吐槽。
“你有的时候叽叽喳喳的，也不比他们安静。”玄同一手负在身后，语气轻描淡写。
“我的王子啊，在这种时候总要给我几份面子吧？”紫色余分埋怨玄同。
“实在让两位见笑了，我稍后会好好亲自训教顽徒，也请两位包涵。”桓正修雅无奈叹了一口气。
“无碍，我对名人堂更感兴趣。”玄同摆摆手。
桓正修雅：“请吧。”
……
要做剑侍三个月，尉璋祠是不乐意的，但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低估了莫寻踪。
他自幼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本身天赋异禀，还有剑术高超的师傅指导，光是这样的起跑线早就甩赢了大半的同龄人。
就好比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些人却生来只是要做一辈子牛马。
父亲对他极为苛刻，他端着一把父亲所赐的陈年旧剑，必须不断努力完成父亲的要求。
一次一次超越自己，直到没有可匹配的同龄人，即使足够优秀，他也只觉得孤独，可同样也觉得无比荣耀。
‘可为什么是一把黯然无光的破剑？’
年幼的尉璋祠曾问过父亲，得到的回答却只是沉默。
他的父亲没有回答他。
‘这把剑，可不是破剑。’初拜入门下，他的师傅桓正修雅却如是答道。
‘这是属于你父亲给你的一道试题，如何去完成这考验，就看你的了。’
这些年，尉璋祠也根本想不懂这些，直到——遇见了玄同。
凛然的剑气陡然割过脸颊，在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轻微麻辣的疼痛拉回了沉浸纷扰的思绪。
又或者是孤傲的虚荣与自尊心作怪，尉璋祠输掉了在沉剑湖与莫寻踪一战。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对决结束，赢者莫寻踪利落收回自己的剑：“输了就是输了，大丈夫敢说敢做还不懂吗？”
“两个月。”尉璋祠抬袖擦去脸颊的血痕，绿色的眼眸没有半点童稚，他冷淡说：“我可以依约，但只能两个月。”
“只是想让你服输，认清楚自己，你怎么一副被强迫推入火海的模样。”莫寻踪见尉璋祠似乎总心不在焉，他无趣的撇撇嘴，痛快道：
“要不是我心地善良，恐怕你这种家伙出去社会，可免不了一顿毒打！行，两个月就两个月！”
先前就是自己反悔，结果对方居然这么心软答应了，尉璋祠倒有些意外。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计较吗？我莫寻踪可是将来要成为苦境武林正道的第一高手，还没小气到跟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莫寻踪昂首挺胸，又拍拍胸口以示自己宽宏的气度。
尉璋祠：“……”
虽然是个自恋的人，可这次他倒没那么讨厌了，但……
“你才是小孩子！”尉璋祠毛炸攻向莫寻踪。
又是一顿干架现场，直到桓正修雅到来，把这两少年分开，然后又给了自己徒弟尉璋祠脑壳一个爆炒栗，训斥了一顿。
桓正修雅又以‘年轻需要多历练’为名把尉璋祠丢给了年长几岁的莫寻踪，论剑海事务繁忙，再找个人治治尉璋祠也好。
在莫寻踪得意扬扬的眼神中，不……只是在桓正修雅不威自怒的双眼和强大的气场下，尉璋祠只能乖乖认怂了。
……
这是苦蛮花香乱扰的夜晚，空气中还隐隐靡攀一丝黏腻的叹息。
“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都撤掉。”阿鸢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前，阻隔了对方突然俯身而来的举动。
柔软的唇瓣仅仅只是触到手指，千玉屑站直身，脸上的表情又很快从轻微的无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
“你在当中牵涉太多，难免会招惹意外，我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其他，仅仅只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有自保的能力。”阿鸢坚持道。
“但你确定他们都是我的人吗？”千玉屑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慢悠悠伸手拉下阿鸢的手指。
阿鸢：“先生的用心，我很感动，但有些事情的介入，我也不希望会让我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了。
闻言，千玉屑牵起阿鸢的手，将她拉向树下：“隔阂？不过只是在还不够了解对方的前提下，而容易受外界所影响才产生的。或者，你希望从我身上进一步了解到其他什么呢？”
阿鸢神色似乎有些犹豫。
“你尽管问吧，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千玉屑坦坦荡荡。
“我对你只有三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阿鸢面色凝重起来。
“好，你问。”千玉屑心里开始视情况准备说鬼话了。
“你附耳靠过来点。”她扯了扯千玉屑。
等千玉屑一靠过来，阿鸢就昂头亲了一下他脸颊。
千玉屑：“？”
“这三个问题，我要保留。”双手主动攀上千玉屑的脖颈，阿鸢细细详端着他的脸：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拒绝。”
“你都可以保留三个问题，那么我也有可以保留的答案吗？”千玉屑好似在开玩笑，蔚蓝潋滟的眸子又染上几分怜爱。
阿鸢认真道：“不可以，而且必须是实……”
字句未完全说完，就卡在喉咙间，被措不及防的柔软花香浸绕融化掉。
阿鸢眨眨眼，仅是愣了下，然后闭眼收紧手臂，搂住对方。
手指蜷缩，暖意盈风流淌，本来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千玉屑原本伸向阿鸢腰束绳系的手忽然止住了。
“无耻之徒！给小爷看招！”
怒喝一声惊醒沉浸在柔意中的人，冲出来的莫寻踪持剑攻击上来，尉璋祠也紧随其后。
“呵。”千玉屑冷笑一声，以玉芴格挡，对于二人的夹击他旋身绕转，步态敏逸，不正面冲突，也保得自己毫发无伤。
这两个少年忽然冒出来，阿鸢忽然很想钻回地缝里去。
“快住手、停下！别打了！”阿鸢赶忙阻止。
太尴尬了！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敢擅闯民宅！”被阿鸢阻止，莫寻踪只能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冷冷瞪着千玉屑质问。
“此人身上的气息……和那名红衣剑者很相似。”尉璋祠提醒莫寻踪，同样他也戒备盯着千玉屑。
“我是谁，你不妨问问她。”千玉屑从容不惊。
阿鸢：“他是……”
“你别说话，等我直接来收拾这个家伙！”莫寻踪故意而为一般，打断了阿鸢的话，然后不罢休的朝千玉屑发难：
“你要是够识相，就赶紧离开，趁我的剑还未见红！”
“寻踪。”阿鸢脑门蹦出个十字架，给莫寻踪来个狠狠的爆炒栗子：
“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话吗。你不知道有些剧情，本来只要好好听别人说完就解决了，结果非得打断产生了误会，后果就麻烦死了。”
阿鸢冷静开口：“以及，回答那个问题，他是我情缘——”
莫寻踪脸上的表情裂开了，尉璋祠脸上也有许些愕然。
“可你不是和我师傅……”莫寻踪轻飘飘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阿鸢来了个暴击炒栗子。
“别胡说。”阿鸢冒冷汗。
千玉屑的眼神有一瞬间极度不友善，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只是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带刺：
“这位小友，如果这就是你不欢迎我的原因，那可实在不必。毕竟，大人的事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来插手。”
“——你不是苦境人。”尉璋祠按住想发飙的莫寻踪，他看向千玉屑，笃定道。
千玉屑：“是，在下是来自黑海森狱的国相千玉屑。”
莫寻踪不可置信的看向阿鸢：“还是森狱的人？森狱那个鬼地方能有什么好人？如今森狱和苦境正是水火难容，你这样很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
“小少年，你不能一口否认森狱之内就没有好人，况且，比起对森狱的了解，阿鸢可是比你更能有所感悟。”千玉屑含笑盈盈。
“哼！我不管，趁我还没反悔之前，你现在立刻走吧！”没想到这人和阿鸢有着这么一层微妙关系，莫寻踪别过脸开始赶人了。
三十万献祭一事就是为了打开苦境连接黑海森狱的通道，他当然对森狱的一切都难以抱有好感。
“也罢，算算时间我的确该回去了。”千玉屑啧啧摇头。
阿鸢：“先生，我送你一程吧。”
千玉屑点点头，心中将莫寻踪这小子给记住了。
“抱歉。”阿鸢送走千玉屑之前，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自己洗冷水澡吧。”
千玉屑明智的选择装作耳聋。
阿鸢关上门，转身，和两个少年默默无语的对视片刻。
“……”
莫寻踪耸拉着肩膀，仍不死心的继续说：“远离那个家伙才是保身之道。而且我师傅……”
“今晚我睡哪？”尉璋祠问。
“我去收拾一下。”阿鸢微微笑，终于没那么僵硬。
等阿鸢走后，莫寻踪拍了下尉璋祠：“你不该打断我。”
“其实你也不该多管别人事。”尉璋祠沉思一会：
“即使在外人眼中，他们立场是不同，但也仅仅只是外人眼里，而且立场这也是最不具固定性的东西。”
“可我师傅就不会。”莫寻踪依旧为自己师傅打call。
“说不定呢。”尉璋祠很想翻白眼。
“不可能！”莫寻踪坚决。
不过，世上也没有太绝对的事，原无乡与倦收天一决当中，心魔就已经隐隐作祟。
而在之后，莫寻踪也没想到，甚至所有人都没想到——往昔那个温润风趣的银票当家正道原无乡，居然在后来会成为中二满满霸道酷拽的黑海王原霸天。
然后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把自己最得意的爱徒莫寻踪给惨揍成猪头，一同陪着受罪的的还有尉璋祠。
作者有话要说： 太棒了，终于又折腾了国相一次！看了下，没有要捞的便当的话，不妨把剧情快进点，六王也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