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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试探 ...

  •   玄嚣刚死,黑后从千玉屑口中得知神龛消息,便气势汹汹杀进黑月流岛,左先知预感不妙,带着神龛从密道逃亡,而在黑后强势之下,右预事身亡,黑月秘殿也化成尘土。

      黑后过于凌厉嚣张的行事,让千玉屑不得对她提起更多的谨慎。

      深怕从扑相机关那里所得的变体银刃会被黑后可能一个鲁莽干脆,就坏了他的算盘。

      千玉屑还有一点很不爽,虽然变体银刃他必须拿到,但扑相机关这家伙居然还那么顺势轻松的把变体银刃这烫手山芋丢给他,为了报复一下,他免不了“请客”扑相机关了一顿。

      而阿鸢将玉佩送入玄嚣的坟墓后,就收起伞正欲辞别玄膑。

      “是玄膑的错觉吗?为何如今你的态度和过去不一样了。”

      失去怀里的人,让心上没来由生出几份落寞。

      阿鸢一顿,转过身,直直看向玄膑:“我的态度向来如此,没有对谁变过。”

      心思过于细腻敏感其实不算一件好事,尤其是玄膑。

      “是吗,玄膑就期待下次的再会了。”玄膑敛起脸上的情绪,目光恢复温和平静。只是别样的滋味却是又笼上心头。

      “但愿那天,是森狱能够与苦境和平共处的时候。”阿鸢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离去了,匆匆的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和平共处吗?”玄膑喃喃自语,目光锁住阿鸢离去的背影,眼神深沉难辨:

      “可自古多少伟业就是建立在腥风血骨之上?”

      ……

      阿鸢回去之后,就看见说太岁与一位气质忧郁白发少年正在院里晤谈,一旁的羽驳正趴着垂脑袋,享受着惬意的霞辉。

      “不知有贵客来到,是我招待不周了。”见他们似乎已经结束了某种重要的谈话,阿鸢慢步而来。

      “你,就是说太岁方才向我提起重要的人。”白发少年容貌来清灵,澄澈干净的眼眸蔚蓝无暇,身上所流露出的诗意绝俗的气质总让人联想到山间纯洁的精灵。

      “别这么说,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阿鸢摆摆手:“不知水晶灵来此何事,若是为了与太岁一叙,那我立刻备宴招待。”

      “不用了,漂鸟少年是应太岁之托而来。”水晶灵拿出阎王鞭,说太岁一脸已经‘做好准备’的表情。

      收集人骨之事,阿鸢已从说太岁嘴里撬出。为的就是阎王所下的密诏,收集人骨揭开谜底,正是说太岁要完成的使命,但还差最后一根人骨,正是说太岁自己身上的。

      而要替说太岁打出最后一根骨头的人,他交付给了漂鸟少年。

      “且慢。”阿鸢出声阻止:“在你这鞭子挥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明。而且,我看得出,你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并不情愿打下这鞭。”

      漂鸟少年:“什么事?”

      “这个,我要你与说太岁交付给素还真,到时候,让素还真解开这盒子里的迷题,只要解开了,或许就不需要再收集说太岁身上的骨头了 ”阿鸢将装有鎏金烟斗的盒子交给漂鸟少年。

      “为何你如此笃定?”说太岁沉声问。

      “太岁,你可记得在我救了你之后,你养伤的这段时间,说过想带着天罗子安然退隐,从此不再涉世江湖。”阿鸢似乎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说太岁:“我的确说过,但这个任务……我不得不完成。”

      “这个任务可以有另一种更好更完美的方式来完成,你可以活下来。而天罗子目前还不知道你的情况,他是真的以为你死了,但可以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师徒一起安然退隐不好吗?”阿鸢循循善诱:

      “而且,你无论受什么伤,都是天罗子不愿见到的。”

      只有提到天罗子,说太岁才有软化的态度。

      “太岁,如果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不妨可以试拭。”漂鸟少年也赞成。

      两人都这样说了,那也不妨再试试,说太岁便答应了。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说太岁看向阿鸢。

      她是如何敢这么确定的?阎王的密诏会和这小盒子有什么关联?

      阿鸢:“这个问题,等以后再知道也不迟,先动身去拜访清香白莲素还真吧。”

      “那走吧。”漂鸟少年说。

      原本懒洋洋的羽驳也起身,想跟着去,说太岁却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你留在这,我很快就会回来。”

      马鸣几声,似不舍,又蹭蹭了说太岁掌心撒娇。

      阿鸢:“你就留下来吧,我这有很多葫芦卜。”

      羽驳:烤鱼!吃烤鱼!

      阿鸢笑了笑:“好好,那就吃烤鱼。”

      这两人走后没多久,羽驳见主人不在,它觉得无聊,就想去找小蜜桃玩,或者四处逛逛,跟阿鸢哼哼唧唧鸣了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就慢悠悠腾着四条大长腿溜了。

      马儿天性自由不羁,阿鸢也就没有阻拦。

      夜晚,千玉屑却是造访上门了。

      “你可知道,天罗子其实并未死——”千玉屑一来,轻凉的话语抛出宛若千斤重量激起浪花。

      阿鸢思疑,他知道了?还是只是故意试探她?

      “天罗子没死??”但不管心里思绪如何兜转,她都要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惊讶模样:“那依先生所言,如果天罗子没死,那么替死的人是谁?”

      天罗子未死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绝对不能森狱这边得到这般重磅的消息。

      “是啊,先前黑后不死心的仍掘坟,甚至验证了一番亲血,结果惊讶发现墓中之人并非说太岁。”千玉屑不紧不慢:

      “可惜了目睹玄嚣与说太岁之战的人如今几乎不存在了,不然或许还能问出些线索,死的不是天罗子,又会是谁呢?”

      “黑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黑后在我上次找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这也正是你与说太岁有所接触,所以特地让我找你的原因。”

      天罗子与说太岁关联紧密,必然在这层面上脱不了干系。

      阿鸢默默腹议:如果黑后知道,凭她那种强势的作风,可别说让你堂堂国相请了,没直接派人杀进我家门口就不错了。

      “我不知道这回事。”阿鸢干脆利落:“如果让说太岁知道此事,想必他会很开心,可是他已经走了,去哪我也不知道,若是因为天罗子未死一事再把他牵扯进这场风波,先生作为说太岁的好友,难道会同意吗?”

      “唉。”千玉屑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是黑后的命令,一边又是好友的情谊,所以啊,我这国相也非常难做啊。”

      “但是换一个思路想。”千玉屑以玉芴轻轻拍了拍手心:“想要再引出说太岁,黑后大可直接放出天罗子未死的消息,何须再费我暗中调查呢。”

      谈起正事,换作以往,阿鸢没兴趣或者听了就脑壳疼的话题她早就换了,或者引到别的话题。

      但这次不一样啊,这事可不一般,她要尝试努力带偏千玉屑的思路,但阿鸢心里又很有自知之明,她极大可能是玩不过千玉屑这种在官场上狠辣老练的政客。

      这千玉屑说得有声有色的,目前她甚至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圈套,等她跳下去。

      “这,黑后当然不想将天罗子未死的消息公布,以免森狱其他皇子再因为克兄预言针对天罗子。”

      “你说得对。”千玉屑赞同点点头。

      “不过不好意思,我真帮不上你什么忙。”阿鸢木然看着千玉屑。

      反正她不管,她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以千玉屑处事方面的情商当然领悟得到她这是什么意思。

      往坏处想,这其实也坐实了她心里有鬼。不过就算她选择帮千玉屑,千玉屑所掌握的情报必然比她还多,还忽悠这狐狸?她没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就不错了。

      阿鸢只感觉,这种微妙又超乎常理准确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玩不过。

      也不是她把千玉屑想成坏人,而是千玉屑这国相在森狱上的立场,还有黑后,为了她认为可以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她只能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保持混乱中立,这样做也能给她少惹麻烦。

      ——如果真的,哪天破罐子破摔,她也做好准备了。

      阿鸢在心里沉痛的做决定,她沉痛的心情维持了三秒之后,千玉屑又发话了。

      “罢了,也是我不对,不该将这种烦恼的情绪传染给你,也弄得你心情不痛快了。”

      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阿鸢眨眨眼,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松完,千玉屑下一句话又差点将她炸起来:

      “说太岁,真的离开了吗?”

      “是啊是啊,我拦都拦不住呢!”阿鸢连忙点点头,计算着说太岁和漂鸟少年出发到琉璃仙境的路程时间也不短,加上解谜估计也要时间,最好别再被千玉屑撞到了!

      “他说要退隐江湖了。”阿鸢一顿,又补充了句:“并且不希望再受到打扰。”

      千玉屑眯眼看了阿鸢一眼,然后他围着院里的苦蛮花树转了一圈,脚下有松软的泥泞和有被马儿咀嚼过的乱草,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枝头摇摇欲坠的苦蛮红花,状似感叹:

      “真是可惜,他欠了我一天茶宴还未还呢,居然就这样走了。”

      “那不如我现在就立刻去备茶,稍微弥补先生心中的遗憾。”

      阿鸢看着他,觉得千玉屑摇头晃脑的模样,帽穗子跟着荡来荡去的,她心里痒痒的,但还是忍住伸手想要挠的冲动。

      至少扯开了原先的话题,可以让她轻松不少。

      但很快,阿鸢的心情才没放下多久,千玉屑冒出一句让她当场绷不住的话。

      “茶免了,我倒是想试试虽然暖不了这世间无情的薄凉,但暖得了胃,暖得了心肠的酒。”

      千玉屑双手负立后背,说话的语气比往常更悠长了几调。

      “……”阿鸢不语,心里吊了起来。

      更怀疑千玉屑是不是在她附近安插了什么眼线。

      如果他有安插眼线,也就是更早之前……

      雾草!刚刚他不会真的是探口风的吧!

      阿鸢这下有点方了。

      “最好啊——”只听得他又扯语调,慢悠悠靠近阿鸢身旁,眯起狐狸眼:“再下一场可以得到你安慰的雨。”

      他一靠近,阿鸢忍不住稍微退后一步。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千玉屑抬手拂了拂阿鸢肩膀,指尖捏起一根细细纤长的羽丝:“呵。”

      阿鸢心虚了,眼珠子忍不住乱瞟,瞟到千玉屑似笑非笑的狐狸眼,觉得他露出这种嘴角还泛着冷笑的时候,真的令她慌慌。

      但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故作嗔哝:

      “噢呀、原来国相是醋喝多了,诗号里只有米盐茶马酒,偏偏少了醋是吧。”

      这种情况应该哄一下吧?套路上都是这么写的。阿鸢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极少,她努力回想了下前生为所不多的相关资料。

      ……好吧,但她发现没有一点相关资料,相关的大多数只有和钱财这二字沾边。

      她可能也就会哄小孩,要以哄小孩的方式去哄一个吃醋的男人,后果不会更加糟糕吗?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反正都……

      阿鸢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哈、我要是在黑后面前,有你现在这么伶牙俐齿,可能倒不至于太难做咯。”千玉屑轻笑一声,外表放佛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国相。

      也只是放佛而已,被骗过了一次,可不能再上当第二次了。

      “先生、”阿鸢还是选择与千玉屑拉进了距离,她学着抓起千玉屑的宽袖轻轻扯了扯,努力做了个委屈滴滴的脸,眼神尽量充满真挚的看着千玉屑:

      “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直说就好了,不要那么阴阳怪……咳,态度不要这么强势啦、”

      “再者……”阿鸢陡然话锋一转:“我又怎么知道先生在之前官场上又有多少美人相伴?”

      这样,应该可以反转话语权了吧!阿鸢暗搓搓的想,官场浮沉,能坐到国相的位置,难道真没有人为了拉拢他而抛出各种诱惑吗?

      怎么回事,好像这么一想的话,她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了?阿鸢这下真来情绪了,心里冒的酸,腾升变成眼里积蓄泪水,瞪向千玉屑。

      千玉屑无语了,他眉毛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但他还是极度虚伪的扬起一张温柔的笑容,不愧是修养极好,温雅的嗓音更是听不出半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觉得,在你抛下那句话之后,还有什么样的人会不知死活给我送上美人?”

      阿鸢小声念叨:“……噢,你政敌会啊。”

      下一秒,她就被千玉屑抬手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衣。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补剧的时候,我巴不得国相忙起来,看着他真是太闲了,尤其轰掣天下那篇【抠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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