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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遥远的她 ...

  •   第五区,「未来核心人物培养计划」训练营,商业区一栋最高层。如果你进入这里,很难不被一个大型酒吧吸走目光。它占去了整个楼层约1/2的面积,被已经绝版的“静水流深”系列遮光屏包裹得严严实实,门口还有数个人造人把守。
      这里是正式教官的小憩地。每个夜晚,它都会迎来无数具套着制服的疲惫□□,再尽职尽责地通过各种感官刺激让他们重获能量,恢复跳到舞池中央和几近□□的女侍贴着身子摇摆的心情和能力。规整的制服和裸露的躯体,这副画面本该有些违和,但因为同类组合太多,怪象成了主流,反而让唯一一个衣衫齐整的女人格格不入起来。

      笼岛千穗理坐在吧台一角捣弄沙拉,紧挨身旁的是“专属”教官、教委会现任书记扎克(详见主线),再旁是副书记亚伯,他的旁边是高级教官渡边凌,最边上是即将升职的杨磊。
      比要饭的十二区乞丐还要吵。每次被带进这里,千穗理都会产生这种想法。不管是金属质感的音乐,还是杯体碰撞的声响,亦或是各种笑声、谈话声、调情声,都叫脑子难受得发麻。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在夜空下安静地聆听舒缓的歌曲……但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彼时,她身边的人就像歌一样迥然不同。想到这里,千穗理看了一眼扎克。他非常适应这种混乱而喧嚣的环境,正投入地跟同事聊天,看都没看她一眼。
      心中涌现出无端的怒意。近日,这种情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这是个危险的讯号,但她却无法阻断。

      “希望我能从新生里捞到千穗理这样的列兵。”忽然,她从噪音中辨出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望过去。说话的是亚伯:“既拿得出手又办得了事,多好。”
      “还行吧。”扎克对着男人们谦虚地摆手,“每个列兵都差不多。”
      “哎,这话我可不赞同。我们的兵和您的兵哪有得比?书记的兵绝对是最好的,就像您本人一样。”渡边凌撅着身子把酒杯伸过去,“敬最强者一杯。”
      “哈哈,哪有你吹的这么神。”扎克露出笑容,轻碰凑过来的杯沿,“我不过是多了几分运气。要说能力,在座的长官哪位都不差。是吧,千穗理?”
      没有回应。气氛陡然沉默,突然断线的对话让男人们有些尴尬。
      扎克侧眼看向笼岛千穗理,发现她正手持刀叉、出神地望着旁边几人,顿时被丢脸感和占有欲激出了火,重重地打掉她的餐具:“吃得脑子都转不动了吗?我让你说两句。”
      被痛感唤回神智的少女迅速摆出温婉的笑脸:“各位长官的事迹我早有所耳闻,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厚德载物的谦谦君子。”说完,她挽住身边人的胳膊:“但扎克教官永远是我心中最瞩目的存在。”
      “哎呀秀死我了,我看只有书记这种有窈窕淑女相配的,才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来,我再敬君子一杯……”气氛重新活络,男人们更加卖力地吹捧起扎克来。

      恶心。他们有多殷勤,千穗理就有多反胃。她的确非常了解这些说得比唱得好听的“谦谦君子”:一个平日里特别喜欢“不经意”地触碰女学员的胸腰臀,一个总是“不小心”把*情视频发到女学员的收件箱,剩下那个——叫杨磊是吗?虽然暂时没有黑料,但跟人渣走得这么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她从没把“君子”们的作为告诉过扎克,因为这位“谦谦君子”的头目,比起他们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恶心得想让他们去死。
      如果现在动手的话,能干掉几个人?
      杨磊连高级教官都不是,肯定会被她剁成肉酱。渡边凌虽然身居此位,但是个狗腿力远超实力的饭桶,还没出声就会被割断喉管。亚伯的话有些困难,但搏一搏仍有一换一的机会,毕竟她跟在扎克身边,可不真是只做了个众人以为的花瓶而已……
      “你无法带来变革。”突然灌入脑海的句子打断她的臆想。千穗理不由得捏紧拳头。该死的“先知”,说什么“你不是‘那个人’ ,只能唤醒‘那个人’”(详见主线)。起初她只当是遇上个故弄玄虚的疯子,但从那一天起,命运就像是降维成已出版的小说一般,严谨地贴合着预言的剧情发展,让她不得不重新看待“先知”的言论。
      即使预言是真,“那个人”如若再不出现,她怕是要忍不住知命犯命、亵渎诺恩斯了。千把拳头攥得更紧。

      “哔。”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阻断了她血洗酒吧的冲动。
      “您有新讯息。”她轻拍身旁的人。
      扎克看了智脑一眼,皱起眉:“怎么这个点儿喊开会?”他点点亚伯的肩:“走了,奥德莉长官说要再次确认今年的迎新事宜。”
      “啊?难得的公休日还要加班?”亚伯发出哀嚎。
      “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娘们就是事多。”扎克咕哝。
      “那我也回去加班了,各位长官,下次再聚。”杨磊站起身,挨个与领导告别,而后自然地走向普通电梯,把贵宾电梯留了出来。
      “这小子是个人才。”扎克对着远去的身影赞叹,而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千,“你怎么走?这个会议我带不了你。”
      “那我先回住的地方等您吧。”千穗理回答。
      扎克拧紧眉头:“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你是脑容量小到了无法存放记忆吗,忘记我拿过冠军(详见主线)?要不安全也该是遇上我的人不安全!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所幸及时被理智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盈盈一笑:“感谢您的担心,四处都有夜巡教官,我不会有事的。”
      扎克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要不我送她回去吧。”渡边凌站起来。
      “好,这我就放心了。”扎克舒出一口气,摸摸千穗理的头,“乖一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最好回不来,蠢货。千穗理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竟然让一个比被护送者弱这么多的人担任护卫,这种比十二区的生活还糟糕的判断力总有一天会给你致命打击。
      “我们走吧,千穗理小姐。”渡边做出“请”的手势。“那就有劳您了。”千穗理鞠了一躬,迅速走向电梯口,对着空气翻出那个忍了许久的白眼。

      “您的脚力还挺好的。”渡边追过来。
      “比您差得远。”千穗理答道,同时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在精英班拿到耐力评级A的时候你还在找关系进训练营呢。
      “嗯……”伴随着一声让人不适的□□,千感觉腰间长出了异物:渡边的手爬了过来。
      “我没醉,您不用扶我。”她赶紧往旁边躲。
      “我有点醉了。”渡边把千扯回来,用下巴抵住她的肩,“你让我靠一下。”
      “您别这样,要是扎克长官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呵,知道又怎么样?那家伙,真以为谁怕他么?”渡边磨蹭着千的脖子,轻声道,“你别怕,我和他不一样。”
      得寸进尺的混账,你的确跟他不一样,恶心得不一样!难以抑制的愤怒又滚上心头,千穗理按捺不住地摸向匕首袋——

      「滴——」
      电梯陡然停止,大门刷的打开,身着学员制服的一男一女映入眼帘。他们用一模一样的惊愕表情盯着里面的两人,顿了几秒后,默契地迈出右脚、走入小小的立方体。
      渡边啧了一口,很不满这两个读不懂空气的学员,但为了维持教官的形象,不得已站直身子,只有右手还放在千穗理腰间。
      身份截然不同的四人在同一个观光电梯里一同下行,气氛的怪异不言而喻。
      “哥,你吃猪蹄了吗?”忽然,女学员打破了沉默。
      “没有啊,刚刚有这道菜?”男学员回答。
      “咦,没有?”女孩挠挠头,用余光瞟了渡边一眼,“那我怎么闻到了咸猪手的臭味?”
      “说什么呢!”渡边凌霎时大怒,冲过去就要动手。“教官息怒。”男孩挡上来,微笑着抱拳,“家妹说的是方才聚餐时的菜品,还请您不要对号入座。”“哎呀,谁对号入座就说的谁咯。”身后的女孩咂咂嘴。
      “你说什么?!”渡边凌咆哮着去掏别在腰间的自卫枪。
      “钟烈!”极具压迫感的呵斥声响起,定住了众人的动作,“给教官道歉。”渡边凌看了发话的人一眼,松开持枪的手。
      “什么?”女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声源,“千穗理,你让我道歉?”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非常不礼貌。”千穗理厉声道,“一点都不像精英班出身的学员该有的样子。”
      钟烈愣在原地,片刻后,大笑着鼓起掌来:“哈哈哈,好啊!不像精英班学员的人竟然是我?”她对着渡边使劲一弯腰:“方才是我多管闲事了,教官大人。”顿了顿,加重语气:“这种事绝不会再次发生。”话音刚落,电梯发出到达的提示音。少女冷笑一声,拉着男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你们两个——”渡边想要追上去。
      “渡边教官。”千穗理拦住他。
      “怎么?”渡边不悦地皱起眉,“这两人对教官如此不敬,难道不该被追责?”
      “他们是奥德莉长官最信赖的下属亲自招募的学员。若是太较真,恐怕会得罪她。”
      渡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片刻后,他不情愿地垂下放在武器上的手:“行吧,新官上任三把火,给她这个面子。”说完打了个响指:“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气氛都被那俩人搞没了。赶紧把你弄回家,我还想继续去过夜生活呢。”
      千穗理赶紧跟上去。这件事算是解决了,但她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甚觉疲惫。那个总是伴着怒意浮现的问题又一次冒出来:这样真的值得吗?

      “笼岛千穗理也太那个了吧。”
      “就是啊,不念旧情也该念事理,怎么能这么对好心出头的人……”
      “别说了!越说我越气!”女孩狠狠一锤桌,“之前就该相信你们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现在就是个纯种奴隶,连护食的狗都比她有尊严,那副低眉顺眼的嘴脸,我看了都想揍……”
      南丁格尔一面听着邻桌七嘴八舌的讨论,一面盯着食堂另一端的“教官区”。
      “南丁格尔学姐。”突然,一声羞赧的呼唤打断她的思绪。
      “你好。”她收回眼神,看向脸色通红的男孩。
      “我、我注意你很久了……”男孩的脸烫得快要冒出烟来,“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可以啊。”南干脆地在空中写下一串号码,轻点食指,挥向对面。男孩的智脑立即发出接收的“滴”声。“我收你做义弟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拨这个号码。”
      “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男孩急切地想要解释,但越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南点点头,“但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好意思。”
      “哦。”男孩顿时泄了气,转过身子,蔫了吧唧地走入人群。

      “啧啧啧。”坐在一旁的室友摇头晃脑地感慨,“小南真是专情,每次拒绝别人都是这个理由。”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每次说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我还真知道。”弗洛伦西亚靠过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而且我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就唬我吧。”
      “呵,你还不信?”弗站起身,自信地指向缩在角落的笼岛千穗理,“是不是她!”
      南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开始回忆自己是因为什么行为暴露了心绪,但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故作轻松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个人就看得出来好吗!”弗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他在视线内,你就一定在看他,看不着他的时候,要么看空气要么看智脑,对人没有一点兴趣。”
      南皱起眉:“有这么明显?”
      “是啊,只要跟你相处超过三天,就一定会发现,”弗凑近好友的耳朵,笑嘻嘻地说,“你喜欢扎克教官。”
      “哈?”
      “这么震惊做什么?”弗耸耸肩,“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扎克教官长得又帅,能力又强,是好多女孩的梦中情人。我也经常看他啊。”
      “呃……”
      “哎呀,你怎么一副抗拒的模样!我又不会笑你,就不要装了!”
      “好吧,你说是就是。”南丁格尔揉揉太阳穴,接着指向扎克,“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总是跟他呆在一起的女孩子,最近情绪不太对劲?”
      “有吗?”弗困惑地眨眼,“我觉得那个女生一直都是那副阴沉的样儿啊……”话音未落,她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掌:“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最近的传言!”
      “嗯?”
      “最近校园网上许多人在讨伐她,说她自私自利、心肠歹毒,为了讨好教官不惜残害老相识。”弗悄悄指向身后,“钟烈亲口说的。她本来朋友就多,这话一出,闲人们不都聚过去嚼舌根了么。”
      “哦。”南若有所思地饮了口茶。
      “哎,别聊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跟你讲点好玩的,今年的新生非常有趣哦……”

      “笼岛千穗理,信任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选择。”钟烈狠狠啐了一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钟诚一脸失望。
      你们听我解释!千穗理焦急地张开嘴,但喉咙像被灌了铅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转身离去。她迈开步子想要追赶,但才走出一步就被地面焊住、无法再动弹。她迷惑地低下头,发现脚底是广不见边的沼泽,正把她扯向无尽深渊。
      别抛下我。千穗理伸出手,想要抓住远去的身影,但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同伴渐行渐远……
      “别抛下我!”
      伴着一声惊呼,千穗理猛地睁开眼睛。
      是梦。她喘着粗气环视四周,再三确认自己仍旧身处教官的房间。她摸了摸胸口,发现心脏跳动得无比之快,而头下的枕巾已被汗水浸成浴巾。
      “整理床铺。”她急切地对AI下令,也不管指令有没有被成功读取,就罩上外套忙里忙慌地出了门。没想到午觉睡了这么久,得快些走了。今晚的场合非常重要,如果迟到,扎克一定会不高兴。对,她急着离开是因为赶时间,绝不是害怕那片亦真亦幻的沼泽……

      突然,千穗理停下了步伐,愣愣地盯着智脑。不知何时,收件箱里多出了数条来自陌生人的讯息:“笼岛千穗理,钟烈已经把你做的事全都抖出来了,你真恶心!”“做狗的生活有那么好吗,让你一点都不念对人的旧情?”“你或许在身份上成为了上等人,可是在我心里,你比十二区的人还要下等。”
      模糊的视线让她无法继续看下去。
      她已经好久没有掉过眼泪了。从前,不管是面对专属教官的凌辱,其余教官的轻佻,还是学员间不怀好意的流言,她都能一语不发地承受。
      但她从没想过,某一天,自己最信赖的人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甚至比其他人更甚地远离她、羞辱她、憎恨她。她一直告诉自己,为了迎「新」,什么都可以抛弃,可时至今日她才明白,要实现这句话有个重要前提:尚有人不愿抛弃她。
      大脑逐渐停滞。千穗理在一片混沌中走进迎新晚会的会场,木然地坐到扎克身旁。和往常一样,书记和同事们交谈着,看都没看她一眼,当然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亲爱的教官,可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训练营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咱们的新任负责人奥德莉长官为了今天,可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真的值得吗?抛下自尊、忍耐屈辱、遭受误解,就为了等一个连样貌都不知为何的人?承受所有人的唾弃、鄙视和憎恨,就为了造一个自己注定无法到达的地方?
      “感谢奥德莉长官的精彩开场,下面进入第一个环节,老生表演……”
      如果现在动手的话,能干掉几个人?
      这个问题再次进入脑海。或许早该如此,拔出武器,出口恶气,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管它未来怎样。她本来就没有义务背负使命、考虑他人、为此牺牲生活乃至生命……
      噔噔噔。
      突然,熟悉的前奏打断情绪的涌动,让她离散的神智聚集了些。
      “让晚风轻轻吹散了落霞。”同样熟悉的女中音传入耳中。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千穗理打了个寒噤,眼角不自觉地渗出泪来。她咬着嘴唇压制颤抖的身心,但飘来的每字每句,都致命地敲打着她的心理防线。
      “在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夜雨中,似听到她说不要相约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南丁格尔学姐的表演?”她听到从后几排传来的窃窃私语,“你还不赶紧录?”“录什么,人家都拒绝我了。”“哈哈,瞧你那小气劲儿。话说回来,没想到学姐会喜欢这种温柔的歌(详见主线),还以为她的偏好跟她本人一样冷……”
      又被人说冷漠了。过了这么久,周围的人还是在误解你,跟我的处境挺像的嘛。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我从不觉得你冷漠。你只是沉默,沉默到不愿意成为任何地方的焦点。千穗理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要坠下的眼泪。我知道你有多反感“站上舞台”。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遥远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说话,热情若无变,哪管她沧桑变化。 ”
      千穗理终于抵挡不住汹涌的情感,俯下身子无声地痛哭起来。没有人注意她,就像也没什么人注意南丁格尔一样,她们俩现在都是丢进人群就再也找不着的存在。教官在专注地互相交流,大多数学员在热切地讨论新生,只有她,孤独地遭受着节奏的冲击。
      过了许久,她重新稳住了情绪。老生表演也到达尾声。
      “好了,下面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环节,新生展示!”闲谈声戛然而止。全场观众像约好一般,疯狂地尖叫起来,连向来只关注自个儿的扎克都望向舞台。只有千穗理,一语不发地低头攥着拳。
      小南,我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也可能是十年,但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相信各位教官和同学已经对今年的新生有所耳闻,那么,大家最想先看到谁上台呢?大声喊出你们心中的那个名字!”
      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连回唱一首歌都做不到,但请你放心,未来我会回礼,我要送给你,最好的新世界。

      “伊莎贝拉!”/“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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