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宴》易泗

3、正文 第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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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择北和好友孟健看了看镶嵌在墙壁里的保险箱，又相互地看了一眼，孟健说：“你爸也够厉害的，居然能把保险箱砌在墙里，还用衣柜挡住，这好像已经不是防贼了，而是在防你。不过你更厉害，这居然都能被你找到。”
　　张择北和孟健蹲在衣柜外，二人身旁的地板上堆放着很多衣物，孟健身旁放着一个大号的编织袋，还有个氧气瓶放在一旁。衣柜的后挡板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开口，开口后面是保险柜的柜门。
　　张择北略有些得意的说：“老头子以为他很聪明，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钱了，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可是他儿子啊，儿子有难了，当老子的居然不管，我是他儿子，他不管也得管，谁让他生我了呢。”
　　孟健说：“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我真是服了你了。”
　　张择北说：“为了找钱，这家里能卖的已经被我卖得差不多了，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我找了都不止一遍，就差把地板撬开了。昨天本来是想翻翻衣柜，看能不能找到我爸放在鞋盒里的钱什么的，我爸就爱往不起眼的地方藏东西，我小时候就看到过他从衣柜里的鞋盒里拿钱出来。衣柜之前都翻了好几遍了，但总想着万一还有没翻到的地方，昨儿就又翻了一遍。没想到老天都帮我，本来是绊了一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就把衣柜里的这块板子给掀了下来。”
　　孟健说：“你爸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够倒霉的了。”
　　张择北白了孟健一眼，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地给我弄开。”
　　孟健看了眼保险箱，说：“非得切割啊？这要是一切，这保险箱可就废了，你爸设计这么个保险柜也不容易，这要是一切，这保险箱就不能用了。你就不能试试，看能不能有个密码能把这锁打开？”
　　张择北说：“这还用你说啊？我昨儿试了一天了，生日、电话号码、门牌号码什么的，都试了，没一个能对上的。要是我能弄开，我也不找你了。”
　　孟健想了想，说：“这要是切的话，保不准会碰到里面的东西，咱事先已经说好了，要是将里面的什么东西烧坏了，你可不能怨我啊！”
　　张择北催促着：“赶紧的吧！”
　　孟健打开一旁的一个编织袋，从里面拿出氧气切割枪，摆弄着。
　　张择北又问：“你会不会用啊？”
　　孟健说：“我表弟在工地当工头，这套家伙事都是管他借的，借的时候还让他找师傅教过我，以为挺难的，其实挺简单的，最主要的还是我聪明，鼓捣了两小时，就已经能切钢板了，师傅还夸我有天赋，我也想着干完你这票，就去工地找活儿干去，虽然辛苦点儿，但是赚得多。”边说着话，孟健已经将电焊枪安装好，带上头套，打了几下火，问：“按咱事先说好的，弄出东西卖了钱，你可得先还我钱啊！”
　　张择北不耐烦地说：“不就是欠你一万块钱吗？没完没了的成天叨叨。”
　　孟健说：“现在欠钱的大爷！我要是不跟屁股后管你要，你要是有了钱，指不定被哪个债主堵到，钱就没了。要不然就是不出三天，就又输进去了。”
　　张择北说：“行行行，我有钱了先还你，你先把它弄开吧。”
　　孟健发动切割枪，围着保险柜柜门上的密码锁进行切割。张择北神情紧张地在一旁看着，说：“你可悠着点啊，我爸藏得这么机密，里面肯定是我家的‘传家宝’，里面或许有祖传的翡翠或是金条啥的，你可不能给我烧了，烧了就不值钱了。”
　　孟健停下手中的电焊枪，摘下头套，说：“你行你来！”
　　张择北伸了伸手，示意孟健继续。
　　孟健说：“no can no bb！”
　　孟健又带上帽子，继续做切割，张择北继续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盯着保险柜。孟健围着柜锁切割了一圈，柜锁应声而落。孟健关了电焊枪，张择北急忙伸手去拉保险柜上的把手。张择北拉开保险柜的门，见里面有个木盒，便伸手将木盒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本看起来脏兮兮无损不堪，表面已曾黑褐色的书，一样是一条珍珠项链。
　　张择北拿起项链看了看，说：“这珍珠项链，好像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孟健伸手，说：“给我看看。”
　　张择北将项链递了过去，之后又拿起那本书看了看，见书皮上竖着写着正体的“红楼宴”三个字。
　　孟健将项链还给张择北，说：“要是黑珍珠，或许还能值几千块钱，这应该就是普通的珍珠，地摊上几十块钱一串。”
　　张择北将项链抢了过来，说：“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别说，你又不懂，怎么就知道不值钱？万一慈禧太后老佛爷带过的呢？”
　　孟健玩笑着说：“真要是太后老佛爷带过的，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得小心些，万一她老人家再给你拖个梦，让你去陪她，你说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张择北推了把孟健，骂着：“滚！”
　　孟健又拿起那本书看了看，说：“既然你爸藏得这么隐蔽，我觉得这书你该仔细研究下，看里面有没有写到藏宝图或是武功秘籍什么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然后就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或许紧跟着又有大批人马来追杀你。没写宝藏啥的，你看看这书是谁写的，万一是孔子写的，那你这辈子就啥都不愁了，……”
　　张择北看着手里的珍珠项链：“滚！”
　　孟健继续看书，随手翻了几页，说：“呦，还是手写的呢，都是繁体字啊，‘酒酿清蒸鸭子’、‘糟鹅掌鸭信’，看上去像是菜谱，而且应该年头也是不短了，至少是建国前的。”
　　张择北将书从孟健手里抢了过来，扔到盒子里，说：“吃吃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
　　孟健问：“这东西我也帮你弄出来了，你啥时候还我钱啊？”
　　张择北白了孟健一眼，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好不容易在家里找到个保险柜，以为里面能装点值钱的东西，结果废了半天劲，就弄出来这么两样东西，我哪儿有钱还你？”
　　孟健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将书捡起来，看了看，说：“你爸为啥把这两样东西放到保险柜里？”
　　张择北说：“我哪儿知道，或许老头子又吃错药了吧？”
　　孟健说：“我看电视上说，有的老书也能值几个钱，就像这种线装的，竖版的，……有的能卖几十万呢。”
　　张择北想了想，又将书从孟健手里抢了过来，将书放到盒子里，站起身向外走。孟健问：“你干嘛去？”
　　张择北说：“找地儿卖了去。”
　　孟健边收拾东西，边说：“你等会儿我，你甭想跑，我跟你说，你卖了钱，得先还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