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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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路漫没有再拒绝男生送她，离家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路漫喊住了他。
“季樾我们下去走走吧？”
季樾沉默的推着车，两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在快要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才听到路漫叹了口气。
“季樾，我认真想过了，这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路漫站在灯下，橙黄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女生的表情认真：“我答应你，一定尽最大的努力靠近你。”
她握住他的手：“我想要和你一起向前，而不是让你为我停下脚步。”
“季樾 ，让我为你努力一次好不好，还是说你觉得我笨考不上京大？”
她脸上的笑容影影绰绰，就像老式电影里的画面，眼里沉淀着撞破南墙的勇气和闪闪发光的自信。
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互相凝视着对方，季樾几乎溺毙在她眼中的那一片海里。
他突然伸出手捧住路漫的脸，他胸口剧烈起伏，出声几近哽咽，“好。”
他一直在和过去的自己作斗争，他承认自己远远不及她勇敢，也永远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男生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大拇指反复的抚摸过路漫的面颊，她抬眼去看他，男生眼尾通红，就像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晚一样。
她突然心疼起来，手拽了拽他的脖子，踮起脚去吻他的眼睛。
路漫下了楼，季樾已经扶着自行车等在了路边，旁边都是些卖煎包，烤红薯的摊子，仿佛将清俊沉默的男生染上了烟火气。
路漫呼出一口白雾：“天太冷了，你不用每天来接我的。”
“没事，不冷。”季樾跨上后座，示意她上车。
冬至过后天亮的晚，早上六点半了，感觉还是晨光微曦。
“早上好！囡囡，你们拿着吃。”推着车的老婆婆热情的塞给他们两个烤红薯，她就住在武馆旁边，从小看着路漫长大。
路漫也不拒绝，笑容甜美：“早上好，谢谢婆婆！”
路漫捧着纸袋子捂手，脸贴在男生背上避风：“感觉要下雪了，真冷啊。”
季樾穿过熟悉的老街旧巷：“你把手放我口袋里，这样暖和。”
“好啊。”路漫笑了起来，不客气把手伸进了男生的口袋里，羽绒服裹着体温，果然暖和多了。
期末考试之前，苏城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深灰色的天空铅云密布，纷纷扬扬的白雪漫天飘下来，路漫急匆匆从教室出来时就看见站在雪中的男生。
他没有撑伞，不时有雪花粘上乌黑的头发，
路漫跑到他面前，“季樾你头发白了。”她笑容如雪般明亮，却有着与雪截然相反的温暖。
季樾张开手臂在漫天飞雪中拥抱了她一下，笑道：“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路漫不自在的看了眼他干净无暇的脸庞，轻咳一声道：“什么叫也算，我们就是要。”
她眉眼弯弯，眼中似乎有一湖秋水，季樾的心情也飞扬再飞扬。
黄审看着立在雪地里的两人，纳闷道：“这俩人傻站着干嘛呢？伞也不打。”
吕思思连忙拉住了他，一边打开相机，一边道：“这叫浪漫懂不懂！”
黄审眉毛都要打结了：“那你也过去，我帮你拍？”
吕思思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人家情侣站一块儿，她过去算什么事，“不用了……”
照例期末考了两天，随之而来的是各科老师雪花般的模拟卷子，过年出来玩时黄审为这事儿抱怨了好多天。
“小孩儿才喜欢过年。”卢希哲埋汰他：“你当自己多大啦。”
黄审不服：“过年哪里不好啊，你就是嫉妒我红包收的多！”
河滩的烟火表演要九点才开始，看台上已经挤满了人。
卢希哲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很快带回五杯热气腾腾的糖粥。
黄审问他：“你大学考哪里？”
卢希哲愣了下：“我走开一会，你们都聊到这个话题了？”
“对啊。”黄审指着季樾：“季樾自招肯定没问题，是要去京都的，路漫夫唱妇随也要去。”
路漫囧然：“不是……”
季樾好心情的揉了揉她的指尖，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卢希哲挥了挥爪子：“你们都老夫老妻了，用不着害羞。”转头示意黄审继续说。
黄审接着道：“思思想学摄影，准备考京都传媒。”
卢希哲闻言挑眉：“你们都去了，我能落下？”
说完他捶了黄审一拳：“你自己怎么不说。”
黄审看了一眼吕思思，纠结道：“那……那我也考传媒。”
几人齐齐盯着他，他的脸可疑的有些红，情急之下大声道：“你别误会！我是因为考不上季樾他们的学校。”
吕思思：“……”
季樾路漫：“……”
卢希哲扶额，这个二货！
远处的烟火陆续点燃，火束流光溢彩，星星点点泛开，旋即融进黑色天幕。
几人仰起头看着天空，七彩流光倒映下，一张张笑容温柔的晕染在烟火灿烂的光影里。
开学第一次月考后，季樾基本确定了京大名额，但他依然每天跟着班里的学习进度走，甚至因为要接送路漫，早上起得比大部分人还早。
课业繁重，考卷习题堆积如山，仿佛连忙里偷闲的时间都显得宝贵起来，路漫得花大量的时间在复习数学上，季樾陪在一旁帮着指导。
黄审羡慕道：“我也想要一对一帮扶。”
季樾：“我整理了易错字词本，还有古诗默写的计划，你要吗？”
黄审疯狂点头：“要要要！”
吕思思：“我也要！”
很快高三年级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季樾作为代表上台朗诵发言。
“花已开三季，窗外的杨柳又高了一截，匆匆三年芬芳开遍。命运的选择如期而至，学年十几载即将在这个夏天画下句点，一锤定音，残忍而现实。”
路漫站在台下，她早已看过了稿子，一字一句的与季樾一同默读。
“相聚和离别，失去和选择，不过是生命动人的舞蹈，让生命如诗，梦想如虹，我们满怀希望与爱，注定所向披靡。”
季樾忍不住看向台下，果然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时，对方露出温柔的笑容，虽然看不太清但依然可以想象出她颊边酒窝的弧度。
他合上稿子，抬头环顾四周。
“前路以荆棘与鲜花铺就，让我们借这六月炙热的光芒，一路前行。”
誓师会结束后，所有学生都很激动，感性的女生哭着抱成了一团。
连黄审都红着眼眶抱怨季樾：“写那么煽情干嘛……”
“呜呜呜……”吕思思找不到路漫直接趴在了他的肩上。
黄审心跳擂鼓，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难过了，我肯定一直陪着你不分开。”
吕思思哭声不停，眼泪几乎蹭满了男生的肩膀。
黄审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迷迷糊糊蹦间出一个念头，好像煽情点也不错……
卢希哲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朝着季樾两人挤眉弄眼：“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季樾伸手揽住路漫的肩膀，挑了挑眉没说话。
两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样子闪瞎了卢希哲的狗眼，他撇嘴道：“果然是好学生特权，虐狗都能光明正大了！”
夏日炎炎，午后的阳光穿过茂盛的枝叶，斑驳的落在操场上。
场上是一张张哭着，笑着，激昂着的脸，少年热烈，净是韶华与流年。
梅子树粉白色的花已经被淅淅沥沥的雨打尽，树下也铺上了一层梦幻的白。
然而路漫却没有注意丝毫，仍分秒必争的背着课文。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西山雨……下一句是什么？”
季樾：“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路边的梅子树亭亭如盖，已经挂上了少许毛绒绒的果子，青色的小巧可爱。
而教室后面的高考倒计时牌子也已经只剩两位数，黄审每天都要回头看几次，压力越发大了起来。
过了一个路口，路漫已经开始背另一篇课文，季樾拉住她，无奈道：“走过了。”
女生思绪还停留在课文上，茫然的停住脚步：“啊？”
季樾半抱着她转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你继续背。”
路漫点头：“你帮我听听有没有错。”
“好。”
“春江花月夜......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教学楼明显安静了许多，以至于路过走廊上厕所的学生都刻意放轻了脚步。
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那段时间，大部分人都留在教室，几人一组凑在一起复习，然后轮流出去买饭，去教室外吃完饭再回到座位上继续复习。
季樾是四人中最轻松的，放学了一个人出去给其他三个人打好饭。
黄审感动的哇哇大叫：“季樾，跟你同桌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季樾不置可否，手上画着一张地理季风洋流图，“快看解析，一会再给你做一道同类型的。”
黄审看了半天手中的笔半天就是挪不动，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向了同桌：“季樾，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季樾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面一边写一边轻声复述解题思路。
“我说明白了吗？”
黄审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路漫做完一张模拟卷抬起头活动僵硬的脖子，正好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
男生嗓音温润，语气轻柔，含着鼓励和坚定，她只觉得刚刚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心里盈满了无限动力。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