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风解意》得似浮云也自由

24、第 24 章

　　黄审苦哈哈的伏在栏杆上：“这日子有毒！凭什么假期过的这么快！”
　　季樾轻笑：“那这个真没有解药。”
　　卢希哲一把圈住黄审：“审儿，我愿意当你的解药。”
　　“走开，热死了！”黄审一脸烦闷加嫌弃：“你最多是粒止痛片，短期还有副作用！”
　　季樾忍笑，再次感叹他语言想象力真的不错。
　　不过，高三正式进入了水深火热般的学习生活，黄审很快就没有精力感叹假期飞逝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外面下雨，班主任光明正大的占用了课间操时间。
　　底下学生们一片怨声载道，有胆子大的发出抗议：“老师，我们想休息一会儿。”
　　结果班主任义正言辞：“我们的中心任务是学习，休息也是为了学习！赶快收拾好桌面，开始十五分钟选择题特训！”
　　训练结束，季樾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路漫和吕思思上完厕所出来经过，正好听到了隔着窗帘传来的对话声。
　　“季樾，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愿意？”听班主任的语气似乎很不解。
　　男生声音很低：“谢谢老师，我还是想参加高考。”
　　班主任还在劝：“你的成绩我很放心，但还是自主招生更稳妥啊，为什么不报名试试？”
　　男生没有答话。
　　班主任似乎还不愿放弃：“这件事不急，你回家跟家长商量一下，再考虑考虑。”
　　“行了，先回去上课吧。”
　　“好。”
　　季樾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栏杆旁边的两人，他眼神微闪，不知道她们听到了多少。
　　路漫心里也很疑惑，正想开口问上课铃声却响了，只能先回教室。
　　之后路漫借机提过几次，但季樾似乎有点回避，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只含糊的说在考虑。
　　路漫笑着感叹：“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呀，换了我爸妈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季樾轻嗯了一声，转了话题：“哪题不会？我看看。”
　　路漫：“哦，最后这道。”
　　路漫以为他家里有其他想法，见他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不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能放弃，那她也要努力了！
　　晚上几人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卢希哲想起一件事来，他问季樾：“听说自主招生的简章出来了，你看了没，好像都是京都的学校？”
　　路漫并未听季樾提过这件事，她吃饭的动作停了停，转头看向季樾。
　　“看了。”季樾盛了碗汤递给路漫。
　　“这是个好机会啊。” 卢希哲说：“加油！”
　　黄审一脸膜拜：“去京都真好啊，当然最重要的是不用高考！”
　　季樾摇头：“我还在考虑。”
　　吕思思：“这还要考虑？”
　　季樾张了张嘴，他咽了口饭，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眼路漫，道：“我想参加高考。”
　　“啊？”几人惊讶。
　　吕思思试探道：“是家里的原因吗？”也不太可能啊。
　　季樾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路漫看着他别开眼，明显回避的表情，想起他这几天提起这件事都是这样，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吃完饭卢希哲刻意喊季樾一起去买水。
　　卢希哲小声问他：“你该不会是为了路漫吧？”
　　季樾没有否认。
　　卢希哲看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不是……你们不用非得在一个学校吧，难道……”他想了想：“路漫不准备考去京都？”
　　季樾眼神动了动：“她没说。”
　　卢希哲扶额：“我真服了你了，你不问问她吗？”
　　季樾表情认真：“我可以直接参加高考，到时候再选择。”
　　卢希哲顿了顿才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路漫，她会怎么想，她愿意让你为她放弃这些吗？”
　　季樾看向座位上的路漫，她似乎一直看着这边，见他看过去立刻笑着朝他挥手，季樾眼神柔和起来：“我会跟她说的。”
　　卢希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天气冷，夜里街上人不多，路灯也只有零星几点，季樾推着车走在路漫身边，盯着两侧树木交叠的光影，拉长的街景模糊的像老式电影一样。
　　路漫侧头打量他，男生今天格外沉默，她想了想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问他：“季樾，你为什么放弃报名？”
　　季樾站在灯下，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男生的表情专注，眼里全是她：“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你……”路漫手指猛地收紧，她斟酌道：“你能参加自主招生，我很为你高兴，真的，很厉害，但是这也并不影响我们啊。”
　　季樾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世确实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谁又能预测未来，万一她跟上一次一样最终选择了去南方呢？所以在确定她在哪里之前，他不敢赌任何一丝可能。
　　街道静谧无声，路灯透过常青树打下破碎的光影。
　　路漫非常不解：“你对我们的感情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季樾眼睛似有浪潮涌动，他别开脸，躲开路漫的视线，僵硬道：“我不是。”
　　路漫吸了口气，直视他：“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季樾抿了抿唇，他尽量平静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而且就算我不参加，也不会改变什么……”
　　路漫气急，男生明显没有说实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固执，他们这么多年的学习就是为了这一年有个好的结果，现在有好的机会当然要抓住。
　　“季樾，我一直以为你很理智。”
　　往后几天里，季樾总是会梦到那天路漫愤而离去的背影，她穿过马路，随着路灯背影一会儿暗下去一会儿又亮起来。
　　而他一直站在黑暗里，没有出声留她，却又不舍得走。
　　黄审看着前面两个女生，凑到了季樾身边。
　　“你是不是跟路漫吵架了？”
　　季樾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脸上几天不见笑意，神情黯淡。
　　黄审观察着他脸色，劝道：“你们之前多好啊……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咱们是男人，大不了先低个头！”
　　季樾心里焦躁，只轻轻嗯了一声。
　　晚自习，路漫明显心不在焉，吕思思点了点她的胳膊，小声道：“陪我去厕所？”
　　路漫愣愣点头，跟着她出去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吕思思看向她：“你跟季樾到底怎么了？”
　　路漫停住脚步，双手撑在栏杆上，盯着前方漆黑的夜幕。
　　“季樾不想参加自主招生。”
　　吕思思点头：“嗯，上次说了。”
　　路漫：“他想陪我一起参加高考。”
　　吕思思：“……你们真的在吵架，不是在秀恩爱？”
　　路漫：“你说什么呢！”
　　吕思思想了想，道：“其实他考虑的也有道理，你成绩是不错，但考试还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路漫神色复杂：“我只是觉得这是大事，他不应该只考虑我，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有他的路要走。”
　　吕思思了解她：“你是怕他将来后悔？”
　　路漫沉默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
　　吕思思叹气：“你们再好好聊聊吧。”
　　晚上路漫拒绝了季樾送她，男生照旧给她整理了题目，只是她看着茶几上的本子却没有心思翻开。
　　姜淑媛端了杯牛奶给她，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家小仙女有烦恼了？”
　　路漫接过牛奶，勉强笑了笑：“没事。”
　　姜淑媛假装叹气：“女儿长大了有心事喽。”她眨了眨眼睛：“让我猜猜，和男朋友吵架了？”
　　“妈……”路漫愣了愣，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姜淑媛哼了哼：“每天送到楼下我又不瞎。”
　　路漫脸慢慢红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姜淑媛亲密的搂住她：“跟妈妈说说，这几天怎么没送你回来？”
　　路漫没想到她都看在眼里，斟酌了一下才道：“妈，你有没有为我爸放弃过什么？”她强调：“很重要的那种。”
　　姜淑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容温柔的看着她：“没有无缘无故的放弃，如果有那肯定是因为值得。”
　　路漫神色认真：“可是他不应该这么做，也没有必要。”
　　姜淑媛：“那就把你的想法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沟通知道吗？”
　　路漫点头：“嗯。”
　　“早点休息，你爸一会该出来找我了，晚安。”姜淑媛亲了亲她的脸颊。
　　“晚安。”路漫回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