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ediction de Dieu dans La Solitude(8059)》月下中天

14、13. Finally the jihad

　　13. Finally the jihad
　　800多人的梵蒂冈，在仲冬的萧瑟下更显寂静。他孤独的站在小小的修道院门前，漠视一切世俗或是神圣的戒条，冲破重重牢笼。手下熟练的破门而入，刀剑刺入人的身体的钝响，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细微的声音，殷红的花朵开在花岗岩粗糙有些时光灰白的墙上。泼溅那些中世纪雕刻的圣徒脸上，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他冷淡默然的缓缓走入，就像看破生死的死神，修女们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四散奔逃。银色的十字架晃出的光灼伤了他的眼——手下们难得的迟疑了。然后一个人在惨叫声中献上了自己的生命。站在他对面的修女眼中闪动的是杀人者的光。纤细的玉手中执着淌血之枪。
　　彭哥列的岚守抬了抬眼皮，犹如精密的仪器发出毫无瑕疵的指令：
　　——给我灭族。

　　金色の雨が落ちる
　　溜息は白く浮かぶ
　　話し込んでたアカルイミライは
　　街頭の中
　　虚ろいでいく
　　Loser
　　歪んだ心の襞に深く刺さった月
　　わたしを責めればいい
　　Glaring
　　錆びつき剥がれた夢が高く積もった夜
　　わたしを照らせばいい
　　……
　　奔驰着战斗着伴随着诅咒一般从身体内部传来疼痛的，是母亲钢琴声和山泉般温柔甜美的歌声，那是一首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的歌曲。仿佛在冲绳温暖的海中潜游，渐变的蓝色，浮动的水流，光如同利剑刺破深海，交错的光与影，缠绵的爱与恨，他漂浮在这一片深海，迷惘在道路上，沉浸于这温柔的拥抱中不可自拔。因为安心了，我觉得自己会被宽恕。
　　那旋律母亲唱啊唱啊总也唱不完。所以杀人时他会看见幻象，也许死了以后就永远也看不到，也许是因为罪孽深重。下了地狱之后，更是不可能触到圣洁之物了。
　　这是神所给我的唯一安慰。因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再与我相随了。
　　孤独之神的祝福。
　　……
　　loser
　　愉快な大人の群れに重なり合ったまま
　　汚れていくのだろう
　　glaring
　　悴む指を銜えて爪を噛み続けた
　　君なら叱るのかな
　　手を伸ばせば届くはずだったのにloser
　　歪んだ心の襞に深く刺さった月
　　わたしを責めればいい
　　脚下发出啪啪声响的，是血液积成的水潭。老的发黑的木制家具上，发出血腥气和腐旧的樟木香。他不顾手下的呼喊，在疼痛中木然的前行，掠过一具又一具还温热的尸体，跪倒在圣母像前徒手拭去圣母眼中的血，看到擦干净后，如同孩童一般释然的笑得天真。他还是很痛，心也痛身体也痛，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了。一切已经回归纯粹，再不会被染红——
　　然后铺天盖地的一声巨响——圣母露出了诡异狰狞的笑，在手下的惊叫声中，狱寺隼人消失在了轰塌了的神坛灰尘与迷雾之后。
　　唯有圣母，依旧安详。

　　他以为那是一种太过于不安全的状态。
　　他听得见远处信徒们虔诚的吟唱，非常动听，却也异常悲伤。但这太过于幻听。
　　他能感觉不真实的却是纯洁的阳光穿透他银色的白发折射出梦一般美好的光芒……他的头发光滑而顺畅，带着一种潮湿的气味贴在他的身上。混合着来自于十字架上的浓重的铁锈味。还有空旷的地域带给他冰冷刺骨的空气的触感。
　　他却以一种无力的姿势躺着，微微的偏着头。呼吸困难。他厌恶这种情况。
　　所以他要醒来。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梦。因为疼痛感太过真实。那些曾经的过往，才是最要命的梦幻空花。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毫无人性的祭献——人的祭献。
　　在彭哥列灰暗的图书室中，他曾看过关于艾利欧司埃尔家族的文献。这个家族祖先曾是一位祭祀，以血统不纯净的活人的血为祭品，向恶魔祈求力量。因此艾利欧司埃尔可以长盛不衰。如果他的身体不是那么糟糕的话，他根本不会中了他的们的陷阱。也不会这样任人宰割。
　　生生的放干人的鲜血——这样残忍的手法——这家族的人一定会被神唾弃的。
　　就如同他一样。
　　为了不使心爱的人因为自己的执意离去而感到悲伤，狱寺选择的是互相伤害。于是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如良恩，再如已经好似惊弓之鸟的彭哥列。
　　他伤害他，于是他憎恨他。
　　——憎恨大概，会成为活下去的理由吧。狱寺太过温柔也太过残忍，连黄泉相伴也不许给他……潇洒转身的也是他，输不起的也是他，到最后爱不起的也是他。那么走到最后，狱寺隼人算什么——山本又算他的什么：山本只是爱他，才爱而不能啊。
　　如果有地狱的话，他一定会去那里的。
　　他绝对会下地狱的。他那么好，他却到最后连一个相随也不给他。他也曾经有过动摇，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人——山本啊，我也有无法原谅的理由。
　　是的，那一夜你使我臣服，但是，爱非臣服。
　　爱是宽容，是无我。一如你对我。
　　所以我要……

　　山本武赶到梵蒂冈的修罗场时，那场屠杀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他不堪重负的用剑支撑着自己，瞪得圆圆的眼中已经满是惊恐：晚了？完了？山本武你这个禽兽！
　　细数着战斗的痕迹，宛如镇魂歌一般的雨却再也无法完成雨之守护者的使命——他的命已经丢失，仿佛再也消失不见。
　　嘈杂的声音，模糊混乱的人影——那个人不在了，到处都找不到——所有人的都惊动了，他们都不安了——和他一样……
　　“……雨守大人……您脸色很不好……”人影浮动。
　　“可是找不到啊，岚守大人说不定没有……——”声音亢奋的让他有拔剑的冲动。
　　“雨守大人！雨守大人！……您清醒一点！我们在岚守大人消失的地方挖出了一条秘道！”手下粗鲁的摇醒他，持枪的手现在紧握的是铁锹和榔头……但是眼睛很亮，映照出的是深红之路。圣母俯下身子拥抱众生，看起来就像引路之人。多么不可思议。山本武好像看见他穿着那日的藤花刺绣棉衫和宽大的亚麻长裤，清零似精灵的飞舞旋绕在他身边，光洁的脚趾微微透光，笑容有如夹在他头上的葵花。在那深红道路上轻歌曼舞。
　　但山本武却没有由来的相信，这是神的指引，并非恶魔的幻觉。
　　——梵蒂冈是他们倾注了太多感情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许下誓言，他在这里真实的欢笑过，而他在这里庄严的祈祷过。这里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先知之地来概括，硬要说的话，也许就是——“应许之地”。
　　山本武冷静的下达着命令：“在我清理干净之前，你们应当比我更快清理干净。”
　　“维您的命令是从。”手下们从慌乱中回神，纷纷鞠躬以表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