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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Lover’s eleg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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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Lover’s elegy
水一样温暖而柔软的光呀，轻轻的抚过来。这个病态的却又是美丽的早晨.
现在狱寺他就在这里，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浮影。古老的十字架在它的照耀之下也仿佛有了新的活力，三十英尺高的穹顶上，月桂树叶子探进了教堂。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绽放在枝头，飘飘扬扬的洒落下来，天气晴好。
信徒们喃喃的祈祷声传过来，动听至极：
这一圣日我见到了神，我恭敬的行到他的身边请求他的垂青，
亚麻的袍子长皮身侧，哦我主你的光辉令世人震慑。
玻璃做的天宫上呀天使在行走，这景象多么令人心生激荡，
他们捧着世上最纯洁的花朵倾倒下来令世人变得高尚……
有粘稠的液体就顺着手腕流下来，铁锈的腥气令人不快。
血色的蝴蝶却飞起，穿越层层叠叠的阳光和树叶，飞向某个不知名之地，他不知道那是哪儿，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但是这真的只是梦而已。
狱寺隼人疲倦的睁开眼睛——身体内外的伤口已经摧残了他所有的意识，手腕上血液缓缓流下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可是他已经丧失了对疼痛的感觉，也并没有觉得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只是觉得空虚，微微有些迷惑。
头戴黑色兜帽的男人们虔诚的跪在以他为中心的圆上，口中喃喃的是邪异的语言。若不是现在是冬天，狱寺一定以为自己身边有一大堆正在商讨如何吸干自己的血的蚊蝇。
只是转眼之间，他就会抛掉一切责任。从此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天空中，永不会再背负那些或沉重或伤感的十字架。我的人生犹如烟火，升腾的太快，绽放的绚烂旖旎，最终火焰沉积的掉入海里。再没有生息。
因为他就快要死了。眼前便突然间清晰，甚至能看见这一结果所带给那些男人们狂喜毫不掩饰的从那一双双贪婪猥琐的眼睛中流露出来。令他本能的厌恶。
我们背德的爱恋如此纯粹而剧烈，却最是无用，终于在命运面前折损，难以回归。你所留给我的欢乐与悲喜。只成曾经。
再见了，山本。
——就在那一瞬间，光剑破门而入。那些男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成了时雨苍燕的给养。山本的剑是完美的杀人艺术，只是转瞬，血液就从从四面八方涌来。
但是独他看不见。他为他舍身成魔。他安详的躺在那里，宛如睡去。山本平静的走过去，仿佛杀戮和鲜血抚平了他躁动的心。又仿佛他只是不想惊动他的安眠。他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接近他。熟练的为他包扎手腕上动脉的割痕，复而执起他的手，跪在他身边轻轻的亲吻。没有号哭，没有不安，只是轻轻。好像他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狱寺，我来了。我是山本。我来接你回家。
他竟真的醒来，眼神却已趋于涣散，盲目的寻找他的脸，低声说：你来了？山本。
是，我来了。我们回去。他说着利落轻柔的抱起他，我们走吧，现在回家。阿纲和大家在等着你。蓝波还在等着你说开饭。云雀也要和你预算下半年的开支。REBORN有气没处撒，还要等你去挡差。他的记忆回到了他们分手之前，大家热闹却平凡的生活在一起。彼时他们还是风华少年，轻轻一个如羽翼的亲吻便是生命的全部。这一刻，他依旧看见爱人如栀子花般皎洁干净的面庞。他的脚步开始急促，他开始疯狂的奔跑。
时间迅速的倒退，一切隔阂与误解随风消散。
那条深红的道路，为何如此漫长？他不停的和他说话，暗暗的希冀着他意识的残存，失血过多让他在他的怀抱中艰难的呼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说：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啊山本。
他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不做任何答复。还在努力奔跑，前方就是曙光……！
就快了，狱寺，你挺住，马上就要到了——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努力的努力的奔跑。
我把我的命给你。你……你喜不喜欢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慢慢的吐出来：
我死……了，你也……会死吧？
然后他的呼吸缓慢。减弱。慢慢平息。
山本机械的减慢着速度，面无表情，眼神剧烈的变幻着。
他紧张的身体慢慢的松软，一瞬间，某种神奇的力量让这具紧张的□□变得轻盈而舒适。他的手臂渐渐滑落，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寂静，依稀还是那张美的倾国倾城的脸，却没有了温度。他的血再也无法传回心脏。
他死了。
——那个瞬间，他们两个人暴露在露天美好的下弦月下。山本不堪重负的跪倒。崩溃。
15. Rebirth
那之后的十二年，山本牧师都在梵蒂冈渡过。
间或已经结了婚的良恩来看看他，或是慢慢长大的蓝波会带给他一些彭哥列的消息。偶尔蓝波会和他一起坐一坐，喝点下午茶，然后蓝波会很有礼貌的告退。
——没了他，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在时间的洪流中，人所执着的和执着的人都太过渺小，轻易便随着消失而被忘怀，山脉会沉入水底，道路会遍布荆棘，冰雪消融，甚至地球毁灭。
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会让人永远的臣服，原为他相信生命和轮回，这也就是人所能获得的慰籍和信念之所在。
我死了，你也会死吧？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