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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2. Never dies of s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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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Never dies of sin
梵蒂冈。先知之地。
明明是坐在包机上,为什么他会听到白鸽振翅而飞的声音?如此熟悉,是做了梦吗?
也许是吧。
五月是梵蒂冈旅游的淡季。
在初夏午后斑驳的阳光下,两个人脚步轻盈的掠过一块块夹在梵蒂冈古老巷子中生满青苔的石板路。这样小的城市,却也因这两个人而显得相对空旷起来。有三三两两的神职人员用柔顺虔诚的步子走过他们身旁,用安宁的声调念着已经失却了的柔和祈祷。
温暖的橙色阳光沿着散发着时光颜色的古老建筑划下大片阴影,那样对比激昂强烈叫人心生对旧日时光与灰尘的柔软眷恋。他们将头靠在百年前的灰黑石灰石上,那十字架依旧百年孤独,却傲然屹立。
他口中喃喃的念着他听不懂的句子,拗口却温软的语调叫他迷恋不已。
他说狱寺狱寺你说什么呢?真好听啊。
他不曾抬起眼睛,只是淡淡的停顿了一下,说,我在祈祷。……我一直认为这里是神所栖息过的土地,这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偏执。在这里祈祷,神就一定能够听见。
他眯起眼睛嘿嘿一笑,明媚的好似阳光滑倒在他的肩头:胡扯了胡扯了!狱寺不是基督教的么!这里是天主教的圣地啊。
于是他便抬起头,眼神脆弱却坚定:神爱世人。
山本武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那一瞬间狱寺隼人沐浴在阳光之下,仿佛无暇的天使。
那就这样好了,我也向神许愿。山本武突然揽住他的细腰,两个人洁白而宽大的衬衣下摆在风中纠缠不清。白鸽被那声音惊动,从圣彼得大教堂前群起而飞。
“神呀,我如此卑微,之所以恬不知耻的站在您面前,只想让您听听我的心声。
请您,在我离去之后,让他在孤独中,也能得到您的祝福吧。”
——狱寺隼人在流泪中醒来。
一语成谶,你不得不服从于命运。
舱门外传来拘谨的敲门声,狱寺下意识的擦去眼泪,喊了一声进来,手下小心翼翼的捧着移动电话,只轻轻的一个词:“艾利欧司埃尔。”狱寺便会心,抄起手机,声音平静却恶毒:
“喂?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给我闭嘴。你们这种三流货色有什么资格和彭哥列谈判?
“我们彭哥列是来灭你们的,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狱寺卷起镶嵌着玛瑙石的白色衬衫袖子,眼神冷酷而锐利:
“传我的十代岚守令——AD行动,开始!”
意大利的西西里,又一架小型客机起飞。很明显,只有住在亚特昂芙城堡——彭哥列大宅的人才有这个能力做出这种事情。年轻的彭哥列站在机场,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理写满不知名的情绪。
突然有人从后边一下子抱住他,他下意识的揽上那人的手臂。那人抱怨似的开口:“彭哥列你真坏,要知道山本武一旦认真的话不下于里包恩啊,这么想我死啊。”
“呐,骸。”那个男子却突然温柔的开口,嘴角边有细碎的笑意,“你知道彭哥列大宅为什么会被命名为亚特昂芙城堡吗?”
“因为——那是ΑΝΑΓΚΗ啊。
“‘命运之城’。”
“所以我想赌一把——就赌命运。”
“如果他们都活着回来,我就会放了他们,永远的,让他们从命运中彻底脱离。”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彭哥列你真的很傻,很傻很傻。所以我才会去违背你的意志,告诉山本武一切的真相。”
“——你做不了恶人,你舍不得岚守却又不得不杀。你就像是用尽全力去抱着彭哥列家族似的……所以我帮你。把罪恶和仇恨加诸到我的身上。”
听到意料之中的坦白,彭哥列只是低下头很了然的一笑,黄昏中的风微冷,夕照单薄,他仿佛中了魔法,讷讷的回答:“是啊。荆棘王冠……无法消逝的原罪——无论表面多么的盛大和浮华,其实我们手中那些令世人艳羡的东西,权利也好财富也好力量也好……不过是包裹着糖衣的火焰罢了……我们一天不死,原罪就一天不会熄灭。”
“总有一天,我们就会被这纯粹的恶火烧的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