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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珍贵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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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光遇有暗杀名单的话,禁阁的长老绝对排在第一名。
“为什么啊?”新生的光之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憨憨的黄铜面具让正在诉说的光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只要记住,无论在谁面前出丑都不要在他的面前出丑就可以了。”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身为前辈的光之子背上小木椅,跑进了云野。
光之子:?
后来,当这位光之子穿过神秘的雨林,滑过竞技的赛道,躲过危险的冥龙越过稠密的沼泽,终于来到经常卡电梯的禁阁时,他心心念念的禁阁长老在最顶层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闪电交加,伴随着似乎在不断接近的雷声,他被吓得一个趔趄,摔在了禁阁长老的面前。
一闪而过的闪电让面前人的面容阴暗不明,这位光之子,很成功地被吓哭了。
——
“没有这么可怕吧……Samekn其实很温柔的。”你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去过一次暴风眼,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光之子,很无奈地解释着。
黄色的斗篷和优雅的双麻花辫,这个光之子误以为你还是萌新,还没有在禁阁长老面前出过丑,只能拼命地摇头否认,完全忽视了你戴的黑脸面具:“不!他真的很可怕!”
这一位旅人很快就步伐匆匆地去跑图为即将到来的旅行先祖做准备了,你坐在雨林的石凳上,想了想,还是跳了下去,展开斗篷,飞到不远处的衣柜里,准备换上Samekn送给自己的白色斗篷。
是的,别的光之子都要用五十个爱心换禁阁的白斗,只有你是Samekn送的。
至于这白斗是Samekn怎么得到的……嗯,这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里啦。
不过,Samekn在你换上白斗的时候总会更加高兴,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换上预言季先祖们带来的武士裤,你戴上矮人面具,背着高音钢琴,原地打坐回到遇境。
然后冲向了那道紫色的门。
和所有孤独的光之子一样,你也得自己一个人苦兮兮地等电梯的bug自己修复。
跪坐在白色的光圈内,看着不断移动的光芒仍旧在最边缘处徘徊,不少的光之子气急败坏地开始骂骂咧咧,你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Samekn完全是故意的啊,然后记录下那些人气急败坏面容扭曲的样子,自己好好地观赏着那些可谓是“黑历史”的集册——嘛,可有的光之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呢,反而一直在源源不断地提供素材。
虽然因为卡电梯、烛光不多、经常需要开多人门让不少的光之子选择跑图时不跑禁阁,只有在会自己长腿移动的大蜡烛来的时候才会光临这个神秘又充满智慧的楼阁。
这也就导致禁阁远远没有云野、雨林、霞谷和暮土热闹,萧瑟得和晨岛有的一拼——不过自从预言季的先祖定居在晨岛以后,就连那里也热闹了起来。
“什么时候才会有特殊的季节到禁阁来呢?霞谷那里可是有两个季节光临了啊。”
点燃一个个的机关,你的红蜡烛和身边的一个小黑无意间互相接触,她听到了你的抱怨,随意答道:“那可能要到雨林来了季节以后吧。”
“听前辈们说,好像又有新的季节来了。”
“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这样馋下一个季节啊。”你无奈地摇着头,这才梦想季刚刚开始,心急的光之子们已经开始馋……诶?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集会季?
你努力地回想着,但是印象深刻的只有前辈们爆料的彩虹色斗篷——看上去就少女心满满啊。
“可恶,每次二楼我都等不来四个人……”点燃四人门门口的两小簇红蜡烛,刚点亮的戴着兔子面具的光之子失落地低下头,连透过眼睛的光芒都暗淡了不少。
“虽然理解要让我们团结协作,但是等不来四个人就真的很无奈啊!”她在门口生气地跺脚。
“Samekn很温柔的,他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啊。”你倒是毫无顾忌地跳下石阶,周围的光点轻松地接住了你,帮你恢复能量,你也飘到了四人门的下方,在这里有道缝,完全够你这样的14号身高进去,“所以,他才会给我们留下门缝啊。无论是一楼的四人门,还是二楼的四人门,他都给了这条缝。”
他实在是一个很细心,也很温柔的人啊。
……
乘着遥鲲来到顶层,你收完烛火,点燃祭台上的白蜡烛,跪坐在显现出的白色光圈内。
等到视线忽然变暗,你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跑向前,扑到一个人的怀里:“Samekn!”
他弯下腰,摸了摸你的脑袋:“每次都是这样,要是我不站在你的面前,你岂不是要摔跤了?”
“但是有你在啊。”你理直气壮地叉着腰,眼睛里透出温暖的笑意,“有没有想我呀?”
他宠溺地眯起了眸子,将你抱起来:“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
“才不改呢!”你不满地嘟囔着,“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到底想不想我?有没有想我?”
他看到你披着的白色斗篷,眉宇间有了几分松懈。
替你捋好已经有些散乱的头发,他垂下了眸子,道:“嗯。”
很想很想。
想到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生死,跨越了光明与黑暗。
——
那时候他还不是禁阁的守护者,只是个喜欢带着相机,四处游历,拍着一些风景的普通的人。
他的相机内,记录着晨岛和云野两个老顽童互相掐架,一个揪头发一个揪胡子的疯狂模样,就像两个被放出笼子的二哈,结果就导致云野的守护者变成了地中海,晨岛的守护者除了胡子与很长的眉毛,头上的毛发一根不剩。
也记录着小时候还很温柔可爱的雨林守护者第一次被命令打造自己的武器,本想做一个女孩子喜欢的仙女棒结果却做成了一把大锤子时崩溃大哭的样子。
当然也记录着霞谷那两个兄弟第一次接触滑行赛道时的狼狈样子:平菇整个人趴在光滑的沙子铺就的赛道上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卡卡西则刹不住车在拐弯时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建筑上,直接被撞成了小黑。
哦,秃秃的真好看真可爱呢。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在冷漠尊贵的暮土守护者小时候的憨批样子——站在四龙图的黑水里,结果直接被螃蟹撞了个脚朝天,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被冥龙锁住,满身污泥,丝毫看不出来他竟是今日的暮土守护者。
这些不都是风景吗?
他好心情地转动着镜头,正巧碰到个黑色斗篷的少女脚下一滑直接“啪叽”一声栽倒在泥坑里。
手一抖,快门就被按下,随着清晰的“咔嚓”一声,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拍到了人家出丑的一面。
随着少女慢慢地抬起头,突如其来的心虚涌上心头,他连道歉都来不及,带着相机直接飞奔逃走——虽然很没出息很不浪漫,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他与你的初遇。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这片土地,反而想和你再次相遇,道个歉。
但是,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再相遇呢。
形形色色的过路人与他擦肩而过,他能记住每一个面庞,却没有哪个面孔是他曾经遇到过的。
“啊,是你啊。”
听到陌生的声音,他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你朝着他微笑。
双马尾乖顺地垂在肩后,却有几根呆毛从头顶翘起,让已经是少女的你多了几分可爱,但是那熟悉的黑色斗篷却让人意识到你并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无害。
——除了你。
那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但是,骗人的吧,光之子没有心脏,只有心火——心火的火焰也在欢快地跳动着,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看到女孩子摔倒不去扶一把,反而拍个照片转身逃走,这样做真的很不绅士哦。”你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他和你的第二次偶遇。
光之子都是孤独的旅人,他们没有家人,也没有目的地,只是孤独地、茫然地前进着,找寻自己的意义。
他也曾是,但是,他现在好像不是了。
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你。
你的原话是怎样的呢?
“你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还记录了下来,这样可不行哦先生,你要对我负责。”你灵动的眸子透露出狡黠的光,自己更是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可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负责啊?
你和他一起旅行,一起抓拍各种有意思的事情,一起哈哈大笑,一起逛街,一起牵手——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躺在草地上,看着萤火在身旁轻盈地飞舞着,天幕上的月亮此刻也显得格外地亮,银色的月纱与幽绿色的光点让你的侧脸显得格外宁静与美好。
还有那双像清澈的湖水的眼眸,似乎看一眼就能沉醉在其中,馥郁芳香,像是陈年的美酒。
“看我做什么?”你问道。
他却恍惚地想着,你的眼睛要比这漫天飞舞的萤火更灵动更美丽。
好想……吻一下。
“可以吗?”他没头没脑的问话让你愣住了:“什么?”
像湖水一样的眸子露着茫然,像是初晨滴落的露珠,只来得及在光芒来临时回应,然后便消失在葱郁的翠草中。
他吻上了你的眼睛。
也许是一时冲动,但一直深埋的种子终于破土发芽,舒展枝叶。
很唐突,但他不后悔。
逐渐向下,最后吻上你的唇角。
他一向很克制,但是想吻你,这他忍不了了。
你是独属于他的。
……
但是他把你弄丢了。
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去回忆,是血的味道,是你的温度。
“笑一笑吧……别难过……我会找你的……”
他笑不出来。
鲜血濡湿黑色斗篷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他没看出来……没有保护好你……
所有的守护者都被替换,他则混混沌沌地坐镇在禁阁。
战况越来越危急,敌人在逼近,势如破竹,一路畅通。他不知如何应对,好像一夕之间,他又变回了当初只会匆忙逃跑的青年。
相机和相册被扔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逐渐落上了灰。
他不想回想起那一切。
但是,你说你会找他。
那他,就要赢。
相比较雨林、霞谷、暮土的守护者,他更为年长,更应该主动出击。
——
“你刚刚,说,Samekn温柔?”脾气暴躁的雨妈丢掉了她的锤子,直勾勾地看着慌乱的你,“呵,当年可是他拿着那些照片逼迫我们参战,也是他第一个当着我们的面手撕了那条冥龙。”
——
那是条罪大恶极的冥龙。
粘稠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令他嫌恶。
随意将被撕成两半的冥龙丢在脚下,他冷冷地注视着冥龙,后扭头看着身后那些守护者。
他身后的守护者们面露惊诧与恐惧,看到脸上还带着鲜血的他回头,各个大脑空白。
紧接着,一些曾经的照片被甩到地上,让看到的人无一不连忙藏起。
“参战,或是不参战。”
“参战,这些照片我都会保密;不参战,我想雨林、霞谷和暮土不会介意再换一个守护者,同样,那些照片,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传播出去。”
——
“你说禁阁的那位?”平菇状似不经意般用手里的拍子打出打高尔夫球的动作,“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奇怪的照片。”
“嘶——”被误伤到的卡卡西捂住自己的头,却破天荒地没有和他的哥哥吵起来,“那些照片?还是不要在比较好!”
——
后来他们赢了。
他在禁阁等了你很久,很久。
亿万个陌生的面孔与他擦肩而过,可惜那都不是你。
他想,要是能用心火让你的心火复燃,该有多好。
所以他问每一个来到此地的光之子讨要心火,不只是为了让这里重归光明,也是为了你。
——
“也许他很温柔吧。”
龙骨黑色的斗篷随着风声猎猎作响,他冷淡地看了你一眼。
“但也许在你面前,他才真正温柔。”
——
光之子们的新生都是在晨岛。
那次他去晨岛找晨岛的长老探讨要事的时候,看到天边有道湖蓝色的光芒。
低马尾先祖和拒绝先祖正在奋力追赶那道光芒——也可以称之为星星。
泯灭了很久的好奇心让他也靠近了那颗星星——不为其他,因为那道湖蓝色的光芒很像你的眼睛。
然后,他就重新遇到你了。
终于,重逢了啊。
——
“为什么要给我白色的斗篷啊……一点也不耐脏——我更喜欢黑色的!”
他的瞳孔一缩,看着你身上披着的白色斗篷,良久,才问道:“可以,就只穿这白斗吗?”
“?”
因为他不想,再看见你身上的黑斗,再也不想让黑色掩盖你的痛苦与伤口,再也不想因为黑色而失去你了。
如果是白色,他就能够很快地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了……
——
也许是当时他眼里的乞求过于扎眼,你当时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在他面前,你穿的都是白斗。
“我很想很想你,一直都是这样。”
听到他的回答,你也抿着唇笑了。
——
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笨蛋。
需要你主动的笨蛋。
同样也温柔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