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面首三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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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怪异的宽容只对阿乔有过。因为他身边的朋友爱人都如此纯良和温柔。
她喜爱做令人遐想的事，随意的举动让看不起的人为之要死要活。出家也让人不死心。福柔郡主没有剃度，坊间的传闻是，郡主和心爱的人私奔未果后，了断尘缘。不知真假。
似乎和他无关又满是疑问。
他将这件事又放在一边，和以前很多事一样。范闲并不想去见阿乔。只是一个很简单心思。又没有很多人看出来。
“若若想不想出去郊游？”
他偶尔休沐时问妹妹和弟弟，范思哲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范若若担心他的安危，根本不想出去。
几次后，只是王启年有些奇怪。无人时，悄悄地问:“大人是不是想去什么地方见朋友？”
“京都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我想去见谁自可以走着去的。”范闲说。
王启年笑眯眯应和。过了几天，他禀道:“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院长送过您一个女仆，你离京后，她很久没有递过消息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那人现在哪里？”范闲明知故问。
“去了白马寺。”
王启年觉得小范大人真是一个略有些闷骚的文艺青年。这种闷骚的人，往往需要一个狗腿。比如，他不好意思接红袖招的解药，和拉不脸去见貌美郡主。
范闲倒不是真的不好意思，只是宽容了很多次，忽然较真起来。他已然是位极人臣，她是不受宠的郡主，明明是她求他救助她，怎么连见面都要自己去呢。
他的面容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从范府，到那座小山，到后山的楼宇。
寺庙里引路的尼姑行礼退下去，他拨开柱子上的白绸继续往里走。
这一日是一个阴天，光线落在地上惨白得没有阴影。
他不知道阿乔长成什么样子了，没有再见过。但他大概真的是很想来看看她的，心中有期待。他到底希望她更好一点。她是唯一剩下的朋友。
空气里浓重的香气慢慢淡去，进了后山的阁楼，钟声淡了，渐渐听见一派嬉笑声。是许多个姑娘还有一些少年。
他走到深廊中，迎面撞上一个退出来的男人，是一个俊俏的小和尚，撞见他，口中原本说的话戛然而止，愣得跌在地上。
他弯身将小师父扶起来，然后自然地顺着男人来的方向看，看见了阿乔。
乍开的木门像木匣破裂的一个洞。里面有女孩子的嬉笑声和丝竹声。那是许多个的男人和女人，所有人的目光在围着亭子中央的人。
“郡主。”
“郡主，我在这儿。”
“……慧和躲到门外去了。”
衣裳凌乱的婢女喝醉了酒叠声唤着。
天上下着小雨，阿乔仍然穿着那件妃色的绸裙，发带蒙着眼，她张着手臂在园子里慢慢循声走着，偶尔扑空了人，跌在石板上，愣一会儿就又大笑出来。
她大概长高了一些，头发也更长了。面颊是一种桃花的颜色，却慢慢散发出一些疯魔的感觉。像那个在昏暗宫殿里摸着狸猫的女人。
这种思考，直到木门吱呀声后，被一个冰冷的身体忽然抱住。
“抓到了。”
一起游玩过的男女真的太多了。里面的婢女、尼姑见了太多的少年，见到少女抱住一个陌生男人，一点惊讶也没有，继续嬉闹着，和身边的和尚调情。
阿乔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似乎是闻了几下。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然后亲在了他的下巴上。她亲人的方法几乎是一样的。
有些酒气。
亲到鼻尖，她揭开眼上的发带，看见面前换了的人，还是笑。
“你回来了？”
阿乔确实更美了，是一种少女难有的风情，眼睛却还是一样的干净。所以范思辙问那句话。李云睿离开京都后也没有比她更美的姑娘了。
范闲不知道她是抱的时候就知道是他，还是过于不在乎，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和窘迫。
他望着她，只是给她擦头发上的水渍。
她眼睛笑得弯起来，像那年夏天一样在屋子里看见他，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往里走:“走，我带你去看一件有趣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面首三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