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雏菊》一只小绿野

22、第 22 章

　　那就是几年前范闲最后一次见到小山的样子。她眼睛里还是揉着淡淡的笑意。好像什么都不重要，如同脚下的泥。他不重要，清倌也不重要，内库也不重要。

　　他们还是乘那辆马车，路过山野，偶尔靠在一起看日出。回到京都那一日，他看着她由李云睿牵住手带进宫殿，她没有看他一眼，他也没说话，不再见过她。

　　朋友就是旧不如新，一个一个丢掉的过程。出使北齐回来，他看过更多的女子，包括一些更高贵的女子，越来越觉得阿乔不是一个正直好姑娘。但也没有认真地细思过自己是否有损失，那很烦闷，伤脑子，也浪费时间就像人一样，便只是放在一边，不去看也不去想。

　　时间过得很快，离开齐国已经一年之久了。李云睿不再回京都。庆国并有一些人提及福柔郡主。也没有嫁娶婚丧的大事。

　　想起来曾经答应的承诺，已经是半个月后家里的接风宴上。

　　范思辙看着范闲的游记忽然想到阿乔。

　　他问姐姐:

　　“姐，你说北齐的圣女长得好看吗？有乔姐姐好看吗？”

　　“别乱说话。”女孩小声道。

　　范闲总叫阿乔小山，可能这是不一样的。他过了几瞬才想起来，少年口中的姐姐是谁。范思辙认识阿乔并不奇怪。阿乔认识很多少年才俊。

　　自然他弟弟算不上才俊。

　　“你们和郡主很熟吗？”过会儿，范闲似乎平淡地问。

　　去年夏天的事，京都一句风言风语也没有，范思辙甚至不觉得他们应该认识，只是想到记忆里的钱，眼睛眯起来:“年前我给她印过画集呢，赚了一大笔。”

　　又叹道:

　　“真奇怪，纸做的东西，那些人当宝贝似的，一本卖到这个数。要不是担心得皇家，我当时都想把红楼的纸墨也偷去印翻版……”

　　阿乔成为了一个出名的画家。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中的结果，女孩的画一直很好。

　　范闲点了点头，听着弟弟妹妹的闲聊，又说:“福柔郡主的驸马不介意你们来往吗？”

　　“没有驸马，她半年前就出家为皇室祈福了。”

　　范思辙说得很随意。

　　饭桌上却安静了很久，对面范闲的表情有一些复杂，连范思辙也能看出来。复杂之后，冷漠下去，不开心也不伤心。

　　“我是第一次听说郡主可以出家，有些惊讶。”

　　男人说了句，又吃起米饭。

　　确实是惊讶。阿乔似乎没有过生辰，大概才17岁。

　　人总是很奇妙的。这样年纪和漂亮的姑娘出家是一种最恶毒的虐待，忽然之间似乎无论阿乔做过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

　　可能这就是所谓m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