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雏菊》一只小绿野

21、第 21 章

　　她对他摇摇手，关上门。这里的清倌其实很干净，不接客，阿乔也是清倌第一个客人。

　　他长得很温柔。清倌给阿乔梳头，女孩的头发很柔顺，是用金银堆出来的柔顺。他用丝带束好，从后面抱住她，看见女孩却望着窗户。

　　妓馆的窗户是狭窄的正方形，月亮将窗纸晒得苍白，阿乔觉得屋子里很闷，用食指轻轻推开一扇。

　　她靠在窗户边，头发滑下去，低头看见底下坐在馆口的男人。

　　范闲不会放心离她太远。会有危险。

　　远远只看见头上的发冠。阿乔静静看了很久，清倌渐渐松开手问:“那位公子是郡主的兄长吗？”

　　女孩顿了顿摇头，“只是一个浪荡的傻子。”

　　又喃喃道:“骗子怎么会有感情呢……”

　　顺手折下瓶中的桃枝扔下去。

　　花枝砸到男人的头，他慢慢抬起头。阿乔看着他笑了笑。他目光落到她身后时，阿乔关上了门扇。

　　人和人之间最温暖的是拥抱，她低头靠在男人怀里抱住他。那种姿势蜷缩得像一个小孩子对着母亲。大概只是哄她睡觉。

　　他手臂只是搭在她的背上。

　　过了会儿，她拉着清倌的手按在肚子上。“胃有点痛，你帮我揉一揉好吗？”

　　那只手有些温暖，女孩合着眼又道:“你会唱童谣吗？”

　　这里的人什么都会，他摸着她的头发，女孩半梦半醒，又想起什么道:“他们是不是经常责罚你……你想和我回京都吗……我会护着你。”

　　阿乔到天明才出来。她梳洗干净了，换了那个清倌的衣服，腰带系了许多层，束起发冠。

　　范闲还坐在那儿，听见声音从地上坐起来。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阿乔喝了，牵着他的手，慢慢往木屋走。

　　他似乎被风吹得有些迟钝，许久才和她说了一句话，“有受伤吗？”

　　阿乔淡淡看了他一眼:“谁敢欺负我啊……”

　　就这样含糊地过去了，她又对他说像以往买衣服忘记付钱的事。

　　“我将镯子留给他了，如果以后离开，你可以将他找到带走。”

　　“好。”范闲还是说。

　　女孩又说，“对了，明天我们回去吧。”

　　“……什么……”

　　他说的话可能有些让阿乔意外。

　　她望着他，有些困惑，“你答应皇叔要去齐国。已经快到秋天了。”

　　“回来，就是成亲、掌管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