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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0 ...

  •   “你再挣扎我就继续了!”凌珑威胁道,扫了一眼那敞开的衣襟,微凉的指尖顺着下颌滑下,过喉头,锁骨,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松散的衣带,滑入前襟,掌心覆了上去。

      “不要!”江宿雨凄厉大叫,几乎是瞬间就湿了眼角,夹杂着无数耻辱愤怒惊惧,脸上似火烧一般,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倘若连这都要受制于人,倒不如一死百了,“你……杀了我吧!”

      凌珑狂笑,抬手便撕了那件丝薄里衣:“你总不该天真到以为做了我的人,还想着守身如玉吧?”

      江宿雨上身未着寸缕,冻得瑟缩了一下,肌肤上瞬间就起了粒粒鸡皮疙瘩,一颗心像是跌入了那冰湖底,冻到麻木,喉头无力道:“杀了我,我不要你救,这恩我不报了!”

      “这可由不得你,我还没活够,你得陪我玩!”凌珑唇角勾起一丝坏笑,伸手从他耳后挑起一缕墨发,在那肌肤上轻轻搔挠,不放过任何一处。

      江宿雨眸光一颤,身体僵直,什么感激,什么恩情,只恨不得自己,恨不得这个混账立刻死了才好!任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竟会被人捆在床上,拿着自己的头发亵玩自己的身体,那个人……还不是陆沂!

      “咦,怎么像条死鱼一样,僵成这个样子!”凌珑刻薄的话语总是不适时地响起,轻嘲道,“他都不玩你的吗?”

      玩?这个字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进他的心里去,胸口不断起伏,一阵胀痛的感觉弥漫开来,口中溢出一片腥甜的血味,污了枕衾墨发。

      凌珑将手中的一缕发丝扔下,满眼嫌恶道:“身上的疤已经够丑了,还脏成这个样子,扫兴。”

      毫无兴致的小殿下冷了一张脸,拂袖转身就走,丝毫不管身后那个在捆在床帐间脏污了满身的病弱男子。

      江宿雨已经无力再挣扎,只凭本能在呼吸,嘴里满是血沫儿,眼角不甚悲凉地滑落一颗泪,他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遇上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被如此对待?半年了,陆沂为什么还没找到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门才“吱嘎”一声开了,姜辰端着盆热水进来,先替他解了手上的丝绳,见他这般模样十分不忍:“公子何必跟小殿下来硬的,小殿下只是脾气差了些,人倒也都不坏,你只须顺着他的意,也就不必吃这许多苦头了!”

      姜辰拧了帕子,带着微烫的热气将他满身狼藉擦干净,又换了被褥,劝道:“小殿下决计不会放你离开,你反正也逃不掉,何不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江宿雨神光黯淡地躺在床上,恍若一尊毫无生气的木雕。听着他这番话,眼底荡开一丝讽刺,受制于人,受尽此番屈辱,往后还要在他面前谄媚相迎,假意交欢,那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不如死了干净。

      可一想到还有人在拼了命地寻他,便舍不得死了,心里还存着念想,那人像一团火,耀眼张扬,只要一想起,他的心里便透出丝丝的暖来,暖了血液,柔了眉眼,私心里便奢求更多,他对这世上还有留恋,只要能再多看一眼,都值得他再多熬些日子……

      “能不能请你叫人帮我抬些热水来,我想要沐浴。”江宿雨的声音很轻,带着如潮的疲倦,毫无气力。

      “行,”姜辰忙应下,连连道,“我这就去叫人抬水!”

      滚烫的热水一桶又一桶地接连抬进屋来,倾倒在浴桶中,江宿雨挣扎着下床,脚下虚浮,翻找了一身素色里衣出来,他将整个身子都浸在了热水中,水是有些烫的,烫的肌肤微疼,他却浑然不顾,仿佛只有借助这滚烫的水,才能暖一暖自己这凉了多日的身躯,他冷,手冷,脚冷,身子冷,心更冷,今年格外地冷啊……

      他手里抓着块白布,用力地搓洗自己的身体,胸颈上留下大片泛红的印子,直搓的肌肤发热,浸在水里更是生疼,才堪堪停了手,脱力般地趴在桶沿上喘气……

      “江公子,你在里边很久了,可要再加些水?”姜辰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这位公子的命现下可金贵的很,他实在是担心若是水凉了,这公子又要犯一回病,那可真是要了人命去。

      江宿雨眉尖一动,沉默着从水中站起,披了里衣出去,待所有人都退下,将他的房门锁好,屋子里又只剩了他一人。他望向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双颊削瘦,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真丑。

      突然扯开衣襟,铜镜中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肩头一直斜到了胸口,像一条丑陋的长虫盘踞在他的身体上,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别过头,眼前不断地重复那一日刀子在他身上划开的一幕,才积攒起的些微力气又被抽走了一般,伤口似乎还能感觉到疼痛,眼皮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就这么靠在椅上睡了过去。

      他似是坠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幼年的冰湖,躺了两年的病榻,书院中少年意气的陆沂,瑜州三年相守,最后彻底沉入了那场造成他这般境地的刺杀的梦魇,当胸一刀,跗骨之毒……

      “宿雨,该醒了,莫再睡了!”江暮吟轻拍着他的脸大声唤他,入手一片冷汗。

      “啊……”江宿雨猛然惊醒,一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大口喘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做噩梦了。”江暮吟了然,给他倒了杯茶,“我给你配些安神香点上,你静静心,这梦魇也就困不住你。”

      “嗯。”江宿雨被吓得不轻,恍惚中只听到了安神香三个字,便顺着话点了点头。

      江暮吟揭开金兽炉,往里头点了些香丸,提醒道:“你这身子骨可不比从前,仔细些别冻着了,去床上睡吧。”

      “四叔,”江宿雨扯住他的衣袖,望着他道,“他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江暮吟沉默了一瞬,扯下他的手道:“什么时候你能够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不想着逃跑,便不会有人再关你。”

      江宿雨眼眸垂下,掩住满心失落,无可奈何地低应了一声:“好,这是我欠他的,我还,我给他治病。”

      江暮吟悄然走出了房门,劝也无用,言尽于此,痴儿!

      次日,江宿雨房门便打开了,许多天没出过屋子,哪怕是去院子里走一走都是好的。他披了件斗篷站在廊下,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难受极了,饶是如此,他也想多待一会儿。

      慕良在他身后一脸不耐烦道:“小殿下好不容易才开恩放你出来,你要再这般不识好歹冻病了,迟早又要被关。”

      江宿雨眉尖动了动,轻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这院子里下人不算少,都似木偶一般,少有人声,姜辰每隔一日会来一次,四叔来的也不多,慕良却甚少见到。

      “腊月二十七,”慕良皱了皱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江宿雨转身进了屋子,他在此度日如年,却原来也过得这样快,都已经半年了啊……

      三十那天晚上,姜辰送了一个食盒过来,从里头端出两个碟子摆在桌上道:“咱们府里从来不过年,这两样东西江公子想来吃得惯,多少用些吧。”

      江宿雨看了一眼,喉头一阵酸楚,那是一碟浮云斋的杞子糕,一碟虾仁饺子……

      他夹起一个放入口中,极其缓慢地咀嚼着咽下,再也吃不下第二个了,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喃道:“我想你了,你来见见我吧……”

      夜色清寒,多日不见踪影的凌珑突然推门而入。江宿雨才解了衣袍准备歇息,被这突然闯入的动静吓了一跳,忙又把衣带系好,眉眼间都是怒意:“你怎么来了?”

      “美人邀约,岂有不来之理!”凌珑登堂入室,扫开流光珠帘进入内室,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人,自然只能想我!”

      “出去!”江宿雨怒斥,脸上一阵青红交错,这地方处处都是眼线,半句话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这么凶做什么,可真不像你,”凌珑挑了挑眉,上前迅速一把扣住他的手,三两下带着人滚上了床,“我今日要在这儿住,你听话,我就不弄你,你要是乱动,我就让你□□地陪我。”

      江宿雨闻言身子一僵,再不能动弹分毫,事实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真的做得出这种事!他该如何脱身?

      凌珑自顾自枕在他肩上,抱着他的腰,舒服地闭上了眼:“真乖,不要生气,明日起,每天送一条陆沂的消息给你,这下开心了吧,睡觉!”

      江宿雨被这人的行事莫名其妙给弄的有些懵了,大半夜跑他房里来睡觉?这又在发什么疯?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儿,不敢有丝毫放松!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做什么,待凌珑入睡平缓的呼吸声响起,他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人今天不发疯!此时他才觉得身心疲惫,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手臂被人枕着,酸得很,又睡不着,又坚持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终于撑不住,头一歪睡了过去,他体寒,身边多了个人暖和了不少,倒是安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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