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down for Tomorrow》橘子梗

11、Part 12

　　Debbie靠近她的“男孩们”，将手放倒了Brian的肩上，“冷静下来。我想他不是认真的，他只是过于生气。”她轻声安慰。

　　Brian看向她，沮丧的说，“不，他已经决定了。他说明天就要送我离开。”

　　当Michael听到“明天”的时候，恐惧及痛苦填满了他的身体，他的心甚至要破裂。

　　“明天你不会就那样离开！即使他是认真的，但送你走不是件简单的事。在那之前还有许多事要提前准备…那就给了你时间，Brian。”Debbie的声音里充满平静与安心。但内心中，她的血几乎要沸腾起来。罪恶感同样充斥了她。她总是看到Brian摆出那副“关我P事”的样子，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充满了恐惧、痛苦，以及慌乱。

　　Brian看着她，“我可以留在这儿吗？我能否和你们住在一起？我会去找份兼职的工作以支付我在这儿的花费的。可以吗？”他眼中暗含着请求。

　　“哦Brian…如果我可以决定，你当然可以和我们同住。但是，你还未成年，你只有17岁。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我无计可施。”Debbie哀愁而现实的告诉他。

　　“他们不会答应我离开的。”眼泪又一次在Brian眼眶中酝酿，“他们恨我。”

　　当年轻的自己蕴含所有怒火的瞪着Brian时，愧疚彻底将他淹没。

　　Brian跑向Michael的卧室，想要独处。Michael跟在他身后，但就在他离开前，Allan阻止他，并对他说，“Mikey，为彼此变的坚强吧。”

　　Michael点头，泪水挂在眼角，跟着快步走向他的房间。

　　在他进入房间前，他听到了Brian的哭声。他靠在门框沉默的等了几分钟，试着令自己冷静。他竭力阻止眼泪留下，几个深呼吸后，走了进去。他坐到他最好的朋友旁冲他挥手。

　　“嘿。”

　　Brian没有停止眼泪，“我该怎么做？”

　　Michael回答，“Brian，我知道所有事都会变得顺利，你不会离开的，我们一定能解决一切。”

　　“Mikey，你听到你妈妈是怎么说的了…希望渺茫…而我恨不得想去死。”

　　他的话给Michael带来无法想象的恐惧，他更加靠近Brian，“Brian，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但谁在乎？”Brian问。

　　Michael深深的望着Brian的眼睛，命令，“你知道我关心你Brian，答应我，你永远不会做什么傻事！Brian，答应我。”

　　泪水顺着Brian的脸颊滚落，“我保证。”跟着，他紧紧的将Michael搂在怀里。

　　“即使你离开了，但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在你回来后，等待你的就是独立和自由。你是那么的出色，你会去最棒的大学，创造最棒的人生。而这一切只需要一年。不管怎样，一年后你也会离开匹兹堡去上大学。”

　　Michael想让自己相信什么是对Brian最好的。是的，他知道一年后Brian也会离开这儿去上大学，而他会在这一年中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来面对一切。只是这不应该是现在。因为他知道，一旦前往旧金山，即使在一年后，回到匹兹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又或者，他永远不会再回匹兹堡。这里唯一值得Brian留恋的，就是Michael。但Brian会将Michael抛于身后。

　　“什么？你不明白Michael！我不想要离开！我已经决定选择附近的大学，我从没打算过要离开！”

　　Michael惊讶的睁大眼。他们从未谈论过未来，因为Michael不希望那么快就去想他们分离的情景。但是现在，Brian却告诉他，他一直计划留在这儿。

　　“但是Brian，你应该去上更好的大学，能匹配的上你的才能的大学。” Michael坚定的说。

　　“不，我只想留在这儿。我选择这里的大学是因为我需要…在你身边，Mikey。”Brian回答。

　　Michael的心在激烈的跳动，事实上他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快乐。但是，他不得不面对现实，“Brian，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但你不能毁了你的未来，你值得去上真正一流的大学。”

　　“如果你在我身边我的未来就不会被毁掉。我一直需要你。我不想离开！”

　　Michael又一次紧紧抱住了他，亲吻他的额头。突然，强烈的不安感笼罩住了Brian，他迅速将他推开。

　　“等等…是你！你想要我离开！‘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你是这么说的。你不在乎我是否离开，对吗？我简直蠢到家！”

　　恐惧又一次让Brian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爱他。被爱的感觉再次伤害让他出奇的愤怒。

　　Michael严肃的直视着他，“听我说，Brian！永远不要那么说！我从不想要你离开！我只是在思考什么是对你最好的。因为你的快乐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在我生命中，你永远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并且不要再怀疑这一点。”

　　“Mikey，我们逃跑吧，一起去纽约。我们可以住在一起，然后找份工作，你的叔叔Vic会帮助我们的。”他带着孤注一掷的希望说。

　　Michael笑了，“我们可以找一间小公寓，你去做兼职，我可以做全日工。”

　　“什么？为什么？”

　　“你成绩那么出色，不该放弃学业，你需要额外的时间用于学习。而我可以做更多。”

　　“谢谢。或许开头会很难，但一切皆有可能，我们会在一起，这是最重要的。只要在一起，我们就是不可战胜的。”Brian充满热情的说。

　　“当然！”Michael肯定。

　　然而，Brian的笑容却渐渐消退，“但是，我们不会那么做…我们不会去纽约，是不是？”

　　Michael同样露出一个悲伤的笑，“我们不会…那将是个错误…”

　　“我知道…”Brian悲哀的回答。

　　Michael握住Brian的手，“Brian，明天你不会离开的，我妈妈说的对，那样时间太仓促。这就给了你机会，你将有机会再和你的父亲谈谈，有机会去说服他，有机会为留下而做更多的努力。你必须为你想要的东西而勇敢的战斗。”

　　“我会去试的，我不想离开。”

　　“但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做傻事。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坚强的面对。对我保证。”

　　“我保证。”

　　他们再一次拥抱在一起。Brian轻柔的亲吻着Michael的脖颈，而这时，Debbie叫他们吃饭的声音响起。

　　Brian和Michael下楼走向Debbie。

　　“我不饿。“

　　“我也一样。”Brian说。

　　“在你们这个年龄段，需要多吃东西以保证拥有足够的能力。我做了你们最爱吃的，Brian！孩子们，还不快坐下来吃！”

　　Michael微笑，“Allan去哪儿了？”

　　“他正在淋浴。他看上去很为你们两个担心。”

　　年轻的Brian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年长版的自己。他对他感到愤怒，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此刻，年长版的自己表现出不同于他的坚强。他必须利用淋浴的这段时间做出明确的抉择，这同时也避免了与年轻的自己交涉。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起。当Debbie打开门，看见暴怒的Jack站在那里。

　　“我知道我的儿子在这儿。”他冲她大喊。

　　Debbie感到惊讶，但面对Jack，她没有丝毫的退缩。

　　“对，他的确在这儿。”她冷静的回答。

　　“Sonny Boy，现在，我要你立即同我回去！”他大喊。

　　Brian和Michael沉默的站了起来。

　　“我说了，现在！你想要事情变的更加不可收拾吗？”

　　Michael和Brian看向彼此。Brian不想跟着他的父亲回去。

　　Jack试图闯进门，但Debbie毫不相让的站到了他同Brian之间。

　　“让他们道别。”她强硬的说。

　　“这不关你的事！”他发出尖利的叫嚷。

　　“现在我警告你，我会打电话叫警察来。”

　　Jack不得不退却，“给我赶快，Sonny Boy！这真让我恶心！你的儿子勾引了我儿子。”

　　Debbie怒视着他。

　　Brian和Michael不想分开。Michael的手轻柔的抚上Brian的脸，Brian的眼中充满泪水。

　　“我不想离开。”Brian低语。

　　“记住，变的坚强Brian。明天我们会在学校看到对方。”

　　“好。”

　　Michael靠的更近，接着，他在Brian的脸颊上印上了轻柔的一吻。

　　“不要忘记我有多爱你。”跟着他吻了吻他的脖颈。

　　Brian环抱住他，“我同样爱你，Mikey，Always have, always will。”说完，他吻上了Michael的唇。他们分享着这个稚嫩，柔和而又漫长的吻，但却没有深入。因为他们认为如果没有开始，或许就永远不会结束。最后，他们将细小的，蝴蝶般轻挚的亲吻落到了彼此的脸颊旁。

　　Jack为他所看到的那些而无法忍受的尖叫，“够了！给我停下！”

　　“自我见到你那天起，我便深深爱上了你。”Brian承认他的心。

　　Michael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我也一样。我爱你，并且将会永远爱你。无论何时，不要忘记这点！”

　　Brian微笑，“谢谢，明天见？”

　　“当然！明天见。”

　　他们对着彼此微笑，而最终，还是不得不分离。Brian跟随着他的父亲，而Jack粗暴的狠狠关上了那扇门。

　　Debbie走向他的儿子，温柔的叫他，“Honey…”

　　Michael转过身对她挤出一个笑。

　　“儿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最终，Michael的泪水滚落下来，开始痛哭。他投入了他母亲的怀抱。

　　“我不希望他离开，我绝无法忍受他离开，妈妈。我那么的爱他，甚至，没有了他我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Michael拼命的哭着，终于能够将他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此刻，他不需要再在Brian面前伪装他的坚强。

　　Debbie紧紧搂住他，“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Honey。”

　　Brian站在那儿，在他生命中，他从未见过Mikey受到如此深的伤害，即使是Ben住进了医院也不曾有。而这一起全是他的错。全是因为他的自私，他的愚蠢才带给了Michael这样大的痛苦。他感到孤单，他需要他的Michael在他身边，然而，他不在这儿。更有可能，现在，就是在他的未来，Michael也不会再出现。事情的巨大转折让他感到了彻底的迷失。

　　直到深夜，他依然无法入睡。他思考着他的一生，思考着现在，他究竟又该做些什么。他看着那个小小的时空装置，他害怕去想他的未来会变的如何。如果年轻版的自己离开了这里前往旧金山，一切都会被改变。不只是他的生命中不会再有Mikey，他也再不会遇到Lindsay。最后他想到了他的儿子，Gus，是不是他也同样会失去他的儿子？

　　卧室的门被打开，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同时Michael的声音响起。

　　“我睡不着。”

　　“我也一样。”Brian回答，“我很抱歉Michael，为所有发生的事。”

　　“我可以和你待在一起吗？”Michael问。

　　Brian惊讶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可以去我妈妈那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

　　“没关系，过来，你不需要解释什么。”

　　Michael躺了下来，Brian将他搂在怀里。Michael冷静了许多，接着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沉静的躺在彼此的怀中，在这个黑暗的夜晚。

　　第二天，Michael来到学习，冲“Parker先生”露出一个笑。

　　Brian微笑的回应他的学生，而Michael静静的等着，想要见到他最好的朋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学生都已到来，但Brian却不见踪影。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Michael身边的座位却还是空无一人。但是Michael依旧在等待，并且他告诉自己，Brian上课总是会迟到。现在，最好的事就是一直保有着希望。

　　然而，Michael身边的位子始终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