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臂小乖乖》白玉珩

33、最后一次了

　　第三十三章最后一次了

　　莓玲被陌生的人护在身后。
　　就好像空条承太郎真的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暴力男人。

　　他的手无力地垂在侧身，血液顺着牙印渗出，滴落到地上。
　　承太郎沉默地看着面色警惕的金发男人关上了门。
　　高大的男人站在黑暗里默不作声。

　　屋内的白炽灯亮着，有一种无法躲藏的窒息感。
　　李莓玲拇指擦过唇间的血迹，沉默地走进房里，她赤着脚，不记得穿上情急之下掉落的鞋。

　　作为客人的吉良吉影一时间有些尴尬，这位女主人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客人的兴趣，可窗外的暴雨将他留在干燥舒适的房间里。

　　这种处境并没有维持很久，莓铃回来的很快，走过站在原地的金发男人轻轻抬手。

　　“啤酒？”吉良吉影看着被塞到手上的东西。

　　没有了表面的温和，那种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气氛也荡然无存，这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像是换了一个人。

　　“分手的女人家里怎么能没有啤酒呢？”她的手指从额头梳向发尾，背对着他随口问：“吉良君，我是不是像坏女人？”

　　易拉罐被拉开时清脆地声音传到耳朵里，刚从雪柜拿出的啤酒冻得有些手疼。
　　女人随意地躺在沙发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踩在沙发白色荔枝皮上。
　　“一边对前男友恋恋不忘，一边又对你做着一些没有边界的事，很差劲对吧？”

　　啊，看来这位小姐对自己还有一些自知之明啊。
　　吉良吉影有些出神地想，女人嘴唇沾染着深色的血迹，是异于平常艳丽的样子。

　　“吉良君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承太郎也不是那么坏的男人，”那个人流淌的绅士血脉不会让他这样粗暴地对待女士，“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她说了许多把承太郎推得更远的谎。
　　有些是对别人，更多的是对自己。

　　性格那样骄傲的男人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到她吧？
　　尤其是看到她身边这么快地出现陌生的男人。
　　一旦分开了，以承太郎的性格或许再也不会默许她的靠近。
　　像是手中破碎的镜子，再也粘不会原来的样子。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莓铃支起身子看他。
　　“...莓铃小姐，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叫我帮忙了。”吉良吉影将带着水汽的啤酒放在杂物台上。

　　“这样啊，”莓铃趴在沙发上突然有些好奇，歪头问他：“对上喜欢的女人，你也是这样不会说话吗？”

　　她抿了一口啤酒，低声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没有关系，莓铃小姐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之类的话安慰我才对。”

　　似乎是有些醉了，这是白天那个李莓铃不会说出的话。
　　吉良吉影面无表情地盯了她看了半晌，平常遇到过的女人被男人这样阴沉地盯着看多少都会感到害怕，但李莓铃完全没有。

　　她只是不罢休地看着他。
　　“...没有关系，莓铃小姐也不想变成这样。”吉良吉影闭上眼，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女人爆炸的画面。

　　“好乖，”莓铃笑着抵着额头，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不喝啤酒吗？都拿给你了哦，吉良君。”

　　“不了吧，明天可能要上班。”他礼貌地拒绝了。

　　“诶？”女人被拒绝似乎有些吃惊，她撑着下巴回想：“我记得吉良君有说过平常都是‘八点钟到家’，对吧？”

　　窗外风雨大作，贴满胶带的落地玻璃门也嗡嗡作响，这个女人似乎丝毫不担心。

　　她指了指客厅里恰巧过了八点的时钟：“八点钟过了，现在在我家，好像今天全都不一样了呢，酒就浅尝辄止一下吧？”

　　她只想着哄人喝酒。
　　“我明天会叫你起床的，”莓铃撑着脑袋，“相信我。”

　　...真是要疯了。
　　这样轻松的话语、丝毫没有把他生活信条认真对待的意思，这个女人是伊甸园的蛇吧？

　　吉良吉影深吸一口气，他也许真的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杀意。
　　他撇着女人扎起的湿发，转开话题：“你不去冲凉会感冒的吧，不要只指挥别人啊。”

　　却听到莓铃这样的回应：“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坏女人，虽然很强，但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怎么回事，完全就是在鸡同鸭讲啊。

　　那个过分的女人见到他窘迫的样子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抱歉，吉良君，...我只是心情差到除了坐在这里喝酒其他什么不想做的程度。”

　　吉良吉影沉默地坐在了沙发脚，他拉开易拉罐，沉默的饮了一口。
　　他担心若是这件事没有顺着这个女人，要是她再说些什么“想看吉良君作睡前放松体操”之类的话，他绝对会让替身炸掉整个公寓。

　　就真的同归于尽吧。

　　电视机被打开冷寂的房间充满着虚假的热闹，这个女人还在冰箱里拿出了常备的小菜。
　　各式的啤酒摆满了玻璃桌，伴着辣椒的凉拌豆芽不合群得有些可怜。

　　“有想看的电影吗？”莓铃问吉良吉影。
　　电视柜下摆满了各色的塑料盒，可以看得出来主人也是个电影爱好者。
　　“都可以。”吉良吉影现在根本对影片没有兴趣。
　　“那就这个吧，”她似乎是随手抽了一张中间的影碟，“《Leon》。”

　　他忽然间有些后悔，万一和这个女人看一些什么老掉牙的爱情电影岂不是自找麻烦？
　　她肯定会东想西想再问他一大堆话，说不定会还会扑到他怀里哭。

　　泡沫剧里喝醉的女人不是都是这么演的吗？
　　吉良吉影看着自己的黑色T恤，忽而有些庆幸有那场雨，让他能够换上不值钱的衣服来应付这个女人。

　　事实上遇见李莓铃之后从来也没有让他好过的事情。
　　虽然不是爱情电影，这个发生在普通小镇、看起来普通男人的身上的故事，也让他如坐针毡。
　　杀手隐藏在普通人之中，最后因为女人而死，很难不去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在隐射些什么。

　　吉良吉影自认为自己的掩藏并无破绽，只是李莓铃不止一次地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说出一些让他心惊肉跳的话。
　　说是全都是巧合，未免也有点自欺欺人。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尖陷入沙发里，生长的指甲在荔枝纹皮革上刻出月牙印。

　　电影画面的彩光打在吉良吉影的脸上，他目光沉沉地侧脸看向房间的主人。
　　却发现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毫无防备地、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女人，就算明知道难以逃脱嫌疑，但这一刻杀意如同疯长的苇草淹没理智。

　　吉良吉影朝李莓铃伸出手。

　　只是莓铃似乎睡得有些脖子疼，吉良吉影被穿心攻心替身能力附身的右手枕了一个女人的脸。
　　她的脸自然地靠过来，像是醉鬼不小心犯的错。

　　吉良吉影手上是女人的脸，肌肤细腻，有温热的血液流淌。
　　她的唇带着短而浅的细纹，触上去却应该是光滑的。

　　女人的头发打在手臂上的触感也很特别，毕竟九十年代除了摇滚明星很少有男士留过肩的头发。
　　不是像猫咪肚子上的软毛一样柔软，而是有些扎有些痒，顺滑又凉丝丝的从他手臂上划过。

　　莓铃缓缓睁开眼睛。
　　“演完了吗？”
　　她从吉良吉影的手心里接过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搓了一把。

　　“...嗯。”吉良吉影放在沙发上的手缓缓握起，他低声应，伸手拿起喝到一般的啤酒。

　　“吉良君很讨厌我吧？”莓铃扫过男人握紧的拳，对上他的眼睛。

　　“咳咳。”被压惊的酒给呛到，这样突然而直白的问话，吉良吉影有些不知道这句话跟“我知道你是嫌疑人”哪一个会更让他惊讶。

　　“你这一副你竟然知道的表情怎么回事？”莓铃窝在沙发里，“女人可是比你想的敏感很多的哦。”

　　她看着吉良吉影呛红的脸，果然吉良君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个老实人。
　　比起欺骗他的感情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烦恼会更能让她在夜晚安睡。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请吉良君帮忙，”她想了想，说了句不违心的吹捧，“毕竟我只认识吉良君这样一个优质男了，而且你一看就是那种乐于助人好的。”

　　莓铃撑着手凑近，眼里写满了真诚。
　　“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如果吉良君要求的话，就算在路上我也会装作不认识你。”

　　她似乎提出了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
　　“比起小心翼翼地避开、每天晚上想着不要遇见我而入睡，我的承诺更有保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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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