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臂小乖乖》白玉珩

32、爱是克制

　　第三十二章爱是克制

　　挂断丝吉奶奶电话的空条承太郎这几日被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甚至还有些庆幸。
　　只要不是什么“厌倦了”、“不再爱你”之类的因由，误会什么的只要解释清楚就会和好如初的。

　　对吧？

　　虽然承太郎不是什么喜欢解释的性格，但如果莓玲这样在乎，他也可以几句话将来龙去脉讲清，全部都是乔瑟夫·乔斯达犯下的罪，跟空条承太郎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忽然觉得干劲满满，白金之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做起了拉伸运动，斯巴达式的蓝色壮汉已然做好狂奔的准备，承太郎不自觉得活动手指，这是曾经的不良少年打架前的放松运动。

　　弄清楚莓玲在杜王町的地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足够的诚意打动她的朋友。
　　少不得低声慢语说一些衷心的话，就当是提前演习了。

　　承太郎在电话簿翻到李美云的电话，一开口立刻被臭骂一顿，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他沉着脸又拨通了女友密友大道寺知世的电话，只是这位看起来脾气温和的小姐并不比李美云容易松口。

　　知世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恰巧在暴雨的天气里说漏了嘴。
　　闪电之后的雷鸣与女人故作惊讶的话语一同在承太郎耳边响起。

　　“真是的，竟然不小心告诉了你这些，”她似乎很懊恼，“作为好友，明天可是要打电话告诉莓铃这个‘不小心’才行呀。”

　　“...我知道了。”承太郎望着窗外让景色朦胧的雨开口。

　　“我莓铃说过一些故事，”知世用着闲聊的语气，似乎说着有些无关的事情，“据说春秋战国时期的古人道歉可是会背着藤条的呢。”

　　她的朋友说着要分开的话，但看得出来并不开心。
　　有时候太过沮丧得垂着头走路，会看不清路。
　　年少的时候可能会心肠硬，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旁观者看来，其实这两个人都因为对方变得柔软了。

　　知世只是希望她的朋友不会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后悔。

　　“这是为了莓铃，我可没有站在你这边哦。”
　　紧接着便是一阵有节奏的盲音，被大力推开的门在惯性的作用下缓缓回到原处，空荡的房间里充满着落雨的声音。

　　暴雨、台风对空条承太郎来说算什么？
　　就连恶人的救世主都能被他一拳打翻，如今区区坏天气而已。
　　男人甚至连门口遮雨的格子伞的没有带着，这种东西只会影响他飞奔的速度。

　　他披着白色的风衣跑在雨里，一路狂奔，血液一如十七岁那年炽热。

　　此后杜王町怪谈之白熊除了深夜又解锁了一个常出没的场景。

　　目击者描述：“我当时在店里躲雨，那可是杜王町十年来最大的暴雨啊，你想想电闪雷鸣的突然出现一道白影，除了‘暗夜白熊’还能是什么？哪里有人会在这个天气出门嘛！”

　　空条承太郎一口气跑了五公里，丝毫感觉不到疲惫。公寓楼下管理处打瞌睡的人员睡眼朦胧地见到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只以为是在梦中。

　　高大的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白色鸭舌帽扶正，用力地按下门铃的按钮。
　　在这个时候反而有些紧张，承太郎低头盯着自己的鞋，脑海里排演着接下来要说的句子。

　　防盗门从内推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照进楼道，他顺着光抬起眼，眼里是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柔软深情。

　　“莓...”承太郎想唤的名字咽在喉咙里。

　　开门的是个精瘦的金发男人，他的样子普通，是那种在街上一天可以擦生而过五六十个的陌生人。

　　“你是？”吉良吉影背着光开口。

　　空条承太郎定了定神，反而低笑出声：“...我应该是敲错门了，不好意思，”他表现的颇为礼貌：“请问16楼A是在哪边？”

　　“如果是A的话，就是这里，”吉良吉影的手搭在门把上，继续问承太郎，“你找谁？”
　　他顿了顿，为了显得自然补充道：“如果是要找的邻居的话我说不定也认识。”

　　莓玲站在门后，垂着眼，听着两人装模作样地问答。

　　“...李莓玲，我找李莓玲。”
　　身高高了一节的承太郎在气势上有些压迫，他面色冷峻，看起来是很难相处的类型。

　　“莓玲酱吗？你没有走错，”吉良吉影想到之后的台词有些绷不住，他缓了缓，尽量将台词说得自然些，“...她在冲凉。”

　　忽然之间，像是夏天下起了雪，空条承太郎整个人突然被浸在冰冷的空气中。
　　复杂的情绪在在眼里闪瞬而过，像是错觉一般，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平日里颇显冷漠的神情。

　　“这样啊，”空条承太郎听到这话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进去等她。”

　　只是被拉长的橡皮筋是相安无事的，但要是触到极限一不小心绷断，可是会很疼的。

　　躲在门后的人拽了拽吉良吉影的衣角，他没有让开，反而伸手压住了门：“你是莓铃说得那个前男友吧？”

　　“抱歉，不能让你进去。”吉良吉影是嘴上礼貌而已，他面无表情，对着高大的男人没有丝毫的退让。

　　“你是什么人？”空条承太郎此刻才正眼看这个挡在身前的男人。

　　金发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衫，带着熟悉蓝色小熊的图案，怎么看都像是原本给他准备的居家衫。

　　“我？”吉良吉的影有些无奈地捋了捋水珠未散的金发，他懒得想台词，“...能在她家里还能是什么人啊。”

　　到底邪恶和爱人的新欢那一个更让人作呕？
　　空条承太郎来不及细想，久违的怒发冲冠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只是身为成年人的男人如今很克制。
　　“砰！”地一声，金属制的防盗门被打出深深的凹陷，像是被运动场上第一名的铅球运动员掷出的球所重伤。

　　他只是一拳打在门上。
　　“滚开。”承太郎碧色的眼睛盯着眼生的金发男人，再明显不过的敌意，这个男人现在就像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

　　可是吉良吉影既然应下了女人的请求就不会轻易的让开，毕竟是破天荒地一次善心，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未有让开的意思。

　　“恕我直言，”渴望普通生活的吉良吉影事实上一直为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感到骄傲，让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从容自若的能力也让他安然地站在壮硕的男人面前，“你这副野蛮人的模样想要吓唬谁？”

　　吉良吉影就算穿着粉色亮片凉鞋一看过去也是正经的男人，反而空条承太郎在某些角度不太成熟地、像是莽撞的年轻人。

　　感觉这两人将要打起来，莓铃深吸一口气，从吉良吉影的身后走出。
　　“空条承太郎，你是找我吗？”她抬眼看向门外的人。

　　虽然熊熊怒火还在胸前燃烧，但一见到莓玲，承太郎紧绷地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有些事情跟你解释。”

　　他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咖啡厅不欢而散之后，这是他在杜王町见莓玲的第二面，忍不住地多看几眼。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莓铃抿着唇拉住吉良吉影的手，挡在金发男人的身前，说着一些空条承太郎觉得奇怪的话，“我记得空条君你不是喜欢纠缠的人。”

　　承太郎盯着李莓铃的脸。
　　“...两个人的事情，你一个人就做下决定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开什么玩笑。”

　　面前的男人突然非常幼稚地掰开莓铃与吉良吉影搭在一起的手，攥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身边。

　　“你放手。”莓铃用力挣着手腕，却被握得更紧。

　　承太郎浅绿色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她，那目光穿过她坚硬的壳，不探到她心底不会罢休。

　　莓玲别开眼，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背上。
　　站在两人身后的吉良吉影慢半拍地察觉到有些不对，这样利落的下口，有暴力倾向的似乎不止这位壮汉。

　　空条承太郎保持着低头看她的姿势，没有放手，也似乎都感觉不到痛。

　　莓铃咬的很重，不一会就满嘴的铁锈味，她的唇有些微微抖，被承太郎捉住的手缓缓攒成拳。
　　这些细枝末节的角落，在白金之星的眼里看得分明。

　　“...为什么呢？”女人低着头，散落的碎发让她显得有些可怜，“为什么要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结束的时候才握住我的手不放？”

　　不是深夜想你的时候、不是病倒在他乡的时候，而是好不容易想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

　　承太郎忽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解释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一直都是莓铃在主动，但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是真的伤了心。

　　就算咬在承太郎手上，莓铃眼里也没有一点气愤的意思，好像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可笑的是他这样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连急切的、解释的话都无法在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开口。

　　“真是看不下去了，”身后的吉良吉影一拳从承太郎下巴上打过来，“她已经拒绝了，你没有听到吗？”

　　“你再这样我会叫警察的。”
　　吉良吉影说完也觉得稀奇，他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求助警方。

---

作者有话要说：　　=v=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