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
第16章
腊月初十。
萧琉璃起床后便听甜酥和明玉两人在外间窃窃私语，偶尔有几句飘过来。
“不能叫小姐知道，一定要瞒住知道吗？”
“……叫我知道是谁做的，定要撕了他们的嘴……”
“明玉，甜酥，你们在说什么不能让我知道？”萧琉璃的声音刚一响起，两个丫鬟便惊的回头。
明玉下意识脱口而出：“还不是街上那些碎嘴的人，居然说您……”
甜酥忙捂住她的嘴：“明玉，住嘴。”见萧琉璃挑眉，甜酥忙道：
“小姐，没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您别放在心上。”
“既是一些闲言碎语，你又怎会如此严肃？”萧琉璃瘫到在美人榻上，神态悠闲。
“说吧。”
甜酥低下头去，低声道：“您落水那日的事被人传了出去，越传越不像样。”
“原来是这事，我还当是什么新鲜事呢。那天我与明玉去下馆子时不就被人八卦了吗？”萧琉璃毫不在意，明玉却义愤填膺。
“这不一样小姐，如今是家家户户都在议论，甚至越发难听，明明您要嫁与卫公子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可别人偏偏说的那般难听……”
“嘴长在别人身上，何必在意。”
“可是——”明玉想把那话说出来，甜酥拽了拽她的衣袖，到底她也没敢说出来堵萧琉璃的心。
萧琉璃在府中吃吃喝喝过了一日，好不快活，对坊间传闻无动于衷。
望月阁那边听说之后，很是惊奇。
周姨娘眯着眼：“这萧琉璃自落水之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人，如今这般议论都能沉住气，莫非背后有人指点？”
“夫人，刘禹公子来了。”周嬷嬷挑了帘子疾步而来。
“他这时候来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周姨娘嗔了一句，眼波之间却带着期待。
一道青色瘦长身影踏进门来，他相貌堂堂，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算计之气。
周嬷嬷识相退下，守在门口，喝退了其他丫鬟小厮们。
周姨娘起身，眼波满是爱意：“刘郎，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怕是攀上高枝儿就忘了我吧？”刘禹捏了一把周姨娘，惹的她一个娇呼。
“刘郎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周姨娘贴紧刘禹，使劲嗅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
“我想你还来不及。你有段时日没来了。”
刘禹一听她居然抱怨自己，忙把人推上榻，毫不怜惜的扯了她的衣裳低喝：“还不是因为你非嫁了这将军府，你以为我来一趟容易吗？这次要不是我找了机会来府中，怕是还来不得。”
“刘郎，对不起，若非是我……”周姨娘果真被他说的愧疚不已，又想起什么，高兴说道：
“我有个好消息与你说，晶晶被大皇子看中，要做皇子妃了。”
刘禹被她的喜讯砸晕了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此这般我的好日子可要来了。”
“当然是真的。”周姨娘笑着点头，搂紧身上的男人紧紧贴向他，她满眼爱意和报复的快意。
萧关岭，你不珍惜我，自有人替你珍惜我。
*
琉璃阁。
萧琉璃坐在碳火边烤火，眼神落在窗栏之外有些恍惚，心中有些踌躇。离父亲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又激动又忐忑。
激动的是，多年未见疼爱她的父亲了，她甚是想念。
忐忑的是，上辈子若非是她，父兄也不会死，她愧疚、忐忑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和兄长。
以及，她不能确定自己选了卫临白这件事在父亲眼中是不是更加叛逆丢人的选择。
手慢慢曲起，她垂下头，脸庞藏在臂弯之中。
一道风从窗栏吹进来，搅动起萧琉璃墨色青丝，烛光跳动间，似乎有一抹晶莹划过。
门外，卫临白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是在哭吗？为了京中那些人的言论？
“小姐，今夜晚膳您要吃些什么呀？”明玉清脆的嗓音从外间传来。
卫临白眼睁睁瞧着刚刚还一脸颓丧，仿佛天都塌了的少女从楠木摇椅上蹦起来，差点没把窗台边的烛火给掀翻。
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娇艳的小脸带着兴奋：“这么快就到吃晚膳的时刻啦？吃火锅！冬日里不吃火锅还有什么乐趣。”
所以她刚刚是睡着了？
卫临白嘴角抽搐了几下，俊美艳丽的脸上弥散着冰寒的气息，刚刚他是脑子坏了，才会觉得她在哭。
能吃能睡的，没心没肺。
*
回到西厢已达亥时。
凉干见自己主子脸色黑沉的回来，仿佛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般，忍不住问道：
“主子，您怎么了？谁惹您了？”
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萧琉璃。卫临白忍住脱口而出的吐槽冲动，冷淡地回道：
“没事。”
凉干一脸不信：“您这模样可不像没事啊，莫非是与萧姑娘吵架了？”
“主子，不是属下说您，大男人何苦跟萧姑娘置气呢？再者说她的身份与您来说是绝佳掩藏，您可不能得罪她呀。”
卫临白睨了他一眼，语气凉森森：“你很闲？”
“不！属下忙的很。”凉干敏锐感觉到危险，一蹦三尺远，人眨眼间到了墙头处，冲着卫临白就要告别。
“主子，属下明日再来……”
“滚回来。”
“好咧。”凉干笑嘻嘻的凑过来，却聪明的维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卫临白眉梢微扬，冲他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主子，要不咱就站在这里说得了，靠太近不好。”凉干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大着胆子谈条件。
卫临白一脸正经：“事关咱们的大计，隔墙有耳。”
闻言，凉干严肃了脸，凑到卫临白跟前，低伏身躯，便听自家主子交代了一句。
“处理掉京中有关萧琉璃的谣言。”
“是！诶，不是说事关咱们……嗷~~”
凉干应了一声后感觉不对，正想问，耳朵便被人揪住，原地一个旋转，之后屁股一痛，整个人嗷嗷叫唤着原地飞了出去。
“呯——”
凉干摔了个狗吃屎，回头哭丧着脸：“主子，属下错了，请让属下将功折过吧。”
卫临白冷哼一声：“给你一日时间。”
“是。”
*
一晃又是数十日过去，夏都寒风瑟瑟，泼水成冰。贵女们足不出户，少了不少应酬。
望月阁的周姨娘愁于萧晶晶的嫁妆单子，更是无暇来找萧琉璃的茬儿。
萧琉璃乐的自在，带着丫鬟们在琉璃阁中吃热汤锅子、时令鲜果，小腹都胖了一圈儿。
这日，萧琉璃揪着卫临白在暖阁下棋。
“哎这里是我下错了，我重新下。”萧琉璃一见卫临白又吃了自己一大片白子，急急忙忙悔棋。
“……”
卫临白已然习以为常，抽着嘴角任由萧琉璃把自己的白子摆回去，又开始琢磨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明玉和甜酥在旁伺候，见状捂着嘴偷笑。小姐的棋品差到她们这两个从小随她一起长大的人都受不了。
如今有人替她们受折磨了，何乐不为。
萧琉璃这边摸着下巴仔细琢磨下一步，终于斟酌而认真的把白子放入到棋盘上，对面的黑衣少年抬起头，问她：
“确定了？”
萧琉璃睁着灵动的眼睛，不是十分肯定的点头：“确定。”
“哦。”卫临白手一抬，黑子落下，又是一大片白子要被他扫落，见状萧琉璃忙拽住他胳膊。
“不不不，我这步走错了，我换个，我换个。”
卫临白：“……”
萧琉璃把白子收回去后，咬了咬唇看着棋盘，她这步棋已经重走二十八次了。
没啥地方可以放了啊。
“你别急哦，我还在想该怎么走，马上就想好了。”萧琉璃一边想一边抽空安抚卫临白别急。
卫临白眼神有些无奈，与高手下棋下十天半月都有的，但过程酣畅淋漓，叫人流连忘返。
可和这位大小姐下棋，只有哭笑不得。
“大小姐，大小姐，边关来报——”
门房小厮一路奔跑一路喊进琉璃阁，原本还在思考白子放哪的萧琉璃猛地起身，双眸迸发出喜色。
“是爹爹的消息吗？快说！”
“小姐您别急，小心摔着。”甜酥忙扶着她，小声说道。
小厮进来便要行礼，萧琉璃一抬手，有些焦急的催促：“别行礼了，快说。”
“大将军已行至夏都外三十里，军中传信，晌午时分便可到京，宫里已经来人准备去迎接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0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