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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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夏都城门口。
东夏百姓听闻萧关岭和萧家军归来，自发到街上迎接，从中央大街一直到城门口，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被派来代表帝王的宁王眸光微深，大将军的名望未免过高了些。
身侧大皇子一直怒视宁王，父皇太过偏心，明明他才是长子，代帝出行迎接功臣这种事不该由他来吗？
四皇子注意到大皇子不加掩饰的嫉恨，也不提醒，温厚一笑跟在诸皇子之中，低眉顺眼的仿若一个透明人。
街道两边的酒楼客栈中，萧琉璃寻了个绝佳的好位置，只待父兄和萧家军进城能第一眼瞧见他们。
甜酥在她身后安抚道：“小姐您别急，还有一会呢，离晌午还有两刻，外头风大，您先进来烤烤火吧。”
“不，我就在这等着，两刻也没多久，萧家军人多，怕是很快便能瞧见动静了。”
萧琉璃想也不想的拒绝。
甜酥无奈只能挑了披风为萧琉璃罩上，免得她受了风寒。
卫临白在一旁瞧着萧琉璃小脸上的殷切期盼，眼神微深。大将军回京，这东夏的平静怕是要彻底打破了。
底下有百姓高呼，“大将军他们到了——”
远处，一列军队整齐划一而来，行走之间金戈铁马，威武不凡，气势令人生畏。
最前方，有一位身着黑甲的彪形大汉，对方一脸络腮胡看不清具体长相，唯有一双虎目摄人心魂，充斥着沙场杀戮下的铁血之意。
“小姐，快看哪！大将军。”明玉忍不住惊呼起来。
萧琉璃目光早就锁定了自己的父亲，见他如记忆中一般英武伟岸，眼眶登时一热。
真好。父亲还在。
强忍住冲下阁楼一头扎进父亲怀中的愿望，萧琉璃看着父亲下马，对着几位高贵的皇室成员行礼，心中不知怎地，不是滋味起来。
为首的宁王对父亲很是客气，可他眼神之中的高高在上萧琉璃瞧得清楚。
而藏在人群之中的四皇子更是难掩眼中野望，面上却越发的谦逊温和。
狡兔死走狗烹。
萧琉璃永远不会忘记上辈子自己与父兄的下场。
“小姐，大将军他们进宫了。”明玉拽了拽萧琉璃的袖子，扯回了她仇恨的思绪。
如今父兄还在，她绝对不会让上辈子的灾祸再次上演。
雅间外，有在这酒楼之中看将军回京的人们议论纷纷。
“你们说大将军归来，这次是不是就不回边关了？”
“估计悬，东胡人狡诈，若是知晓大将军不在，怕是会闹事啊。今年怕是也与往年一般，呆几日便得回去。”
“说起来将军的女儿也到了该出嫁的日子，我听说几位皇子都有意立她为妃，可惜这位大小姐行事癫狂，自己选了个身份卑贱的侍卫。也不知将军知道会作何感想。”
雅间内，明玉和甜酥担忧的看着萧琉璃：“小姐……”
萧琉璃心里有点虚，但是思及卫临白在旁看着，她立马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怕甚，父亲一向最疼我了。”
顿了顿，她又冲着卫临白保证：“你放心小白，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的。身份差些不要紧，回头我求父亲给你谋个差事。”
明玉忍不住惊呼：“这不是别家入赘儿郎才有的待遇吗？”
甜酥忙拉了明玉袖子，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萧琉璃一惊，抬眼果然见卫临白脸色青了又白，眼神之中甚至弥散了股杀意，忙补救：“小白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拿你当我赘婿的意思。”
卫临白皮笑肉不笑：“那小姐当我什么呢？”
“夫君啊，未来的夫君。我未来的天，未来的地，未来的一切……”萧琉璃一脸诚恳的‘表白’。
卫临白呵呵两声冷笑，拂袖离去。
萧琉璃：“……”
她摸着鼻子问一旁面面相觑的明玉和甜酥：“是我刚刚说话的模样，不够诚恳吗？”
明玉想摇头，甜酥却是开口：“小姐，与您无关，是这卫公子太过小心眼了。”
明玉点头：“可不是，您都要为他求将军帮忙了，他还甩脸子，要奴婢说您还是别嫁他得了，现在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萧琉璃扶额，她滴乖乖。
这次事大发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被上门，更何况卫临白这种能在乱世之中登顶王座的男人。
这次怕是难哄了。
“小姐，要去找卫公子吗？”甜酥问道。
萧琉璃想了下，摇头：“不，先回府。”
卫临白很重要，但是谁都没有父兄重要，多年未见，她想第一时间与父兄见面，说话，问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还想，道个歉。
告诉父亲，不孝女知错了。
天下酒楼顶层，卫临白眼见萧琉璃一行人离开天下酒楼，对自己的去向毫不关心，艳丽俊美的脸微微沉了沉。
“喔唷，以入赘为名羞辱你之后，又把你抛下，果真是女人心黄蜂针哪。”
燕无极扇着他那把纯金的扇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话音刚落，一道指风随即而来，他敏捷躲过，但是雅间里的古董花瓶却遭了殃。
啪嗒一下，碎成沫沫。
“我的青花瓷古董花瓶，价值千金哪。”燕无极抱着那堆碎瓷片假哭。
“闭嘴。” 卫临白脸色冷了冷。
“你打碎我花瓶还不让我祭奠几句吗？果真你这样冷漠无情的男人没人爱。”燕无极抬着扇子的手翘成兰花指，语气幽怨的仿佛怨妇。
凉干抽了抽嘴角：“你少说两句吧。惹怒主子对你的钱袋可没什么好处。”
“……咳。”
提及自己的钱袋，燕无极立马碎片一丢，仿佛没事人一般起身，正色道：
“京中部署已经完善大半，如今大将军归来，东夏平静的外表下已经早就暗涛汹涌了，之前萧琉璃被传出与你的流言便是荣国公府的人做的。”
这转变也太现实了，凉干面颊抽搐。
燕无极只当没看到凉干的表情，继续道：“如今东夏几位皇子具以成年，夺嫡之争拉开序幕，大将军掌握东夏二十万兵权，是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萧琉璃是他们拉拢大将军最好的棋子。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兵权。”
卫临白站在窗边，眼神跟随着萧琉璃的马车，目送马车缓缓驶离天下酒楼。
“哎，我说你听我说话了吗？”燕无极一抬眼便见到他这番心不在焉的模样，问道。
卫临白随口回答：“没有。”
“……”
燕无极差点被气死，可又毫无办法。
“我说你可得好好哄着这位萧大小姐，毕竟人家现在认你做未来夫君。有了她，咱们等于把萧关岭绑在了我们的船上，与你大业可大有裨益啊。”
卫临白收回视线，艳丽的脸微沉：“你们是让我做上门女婿？”
凉干&燕无极缩了缩脖子：“……”
*
回到萧府，萧琉璃来不及更衣便守在门口等待父兄归家。
一直等到金乌西坠，远处黑暗攀上天空后才瞧见远方有人打马而来。
萧琉璃来了精神，定睛一看却并非父兄二人，而是父亲身边的副将。
“属下魏征见过小姐。”魏征从马上翻身跃下，三步并两步走到萧琉璃跟前，单膝跪地。
“魏副将，父亲和兄长怎么还未归来？”萧琉璃忍不住问道。
魏征：“大将军被陛下留在宫中用膳，将军命属下回禀小姐一声，不用等他们，先行用膳，明日再见。”
萧琉璃忍住失落，道：“我知道了。多谢魏副将。”
魏征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离开。
萧琉璃扶着明玉的手回琉璃阁，心底却感觉有些不对，上辈子父亲回京陛下并未久留他。
如今却留父亲和哥哥在宫中用膳，是为何意？
“小姐，卫公子回来了。”明玉瞧见不远处的黑衣少年，小声提醒萧琉璃。
萧琉璃抬眼，与站在回廊上的卫临白对视。
四目相对，很快又错开。
萧琉璃心里装着事，没有像以往一样上前哄这位老不对劲的暴君，便只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卫临白：“嗯。”
萧琉璃点了点头，带着明玉径直回了琉璃阁，没有再与卫临白说话的意思。
卫临白：“？？？”
她怎么了？
人走远了，凉干从暗处冒头，“怕还在跟您置气呢。”
“置气？”卫临白疑惑的挑了挑眉。
凉干点头：“对啊，您今日把人丢在酒楼，如今又这般冷漠，虽是她不对在先吧，可您一直端着，人一个千金大小姐也下不来台不是。”
卫临白薄唇微抿，脸色有些不悦，明明是她……
凉干没看见，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主子啊，为了大业，您就哄哄她吧。”
“凉干，本殿倒是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做本殿的主了。”
显然他是怒极，连以往的自称都冒出来了。
凉干后颈一凉，忙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萧大将军心甘情愿为您所用。”
“难道我就不能用其他方式让萧大将军为我所用吗？”卫临白冷哼一声。
凉干目露诧异：“既如此，您为何要答应娶萧姑娘呢？”
“……”
卫临白艳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核善的微笑，他伸出手勾了勾，凉干哭丧着脸：“主子，属下错了，属下多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