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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卫临白颇为诧异，萧琉璃这话中，似乎还有话？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居然能有如此见地。
“小姐，您难道是说大皇子还会成为……”明玉瞪大了眼，捂着嘴，一脸急切。
“若真是这样，二小姐的尾巴岂非要翘到天上去了！”
萧琉璃：“……”
她这话，这么有歧义的吗？
萧琉璃不吭声，明玉以为自己说对了，她急的不行：“如果真这样，二小姐肯定不会放过您的。她心眼那么小，一旦得势肯定会伤害您。”
“好啦，别担心，大皇子想娶她，也得皇上同意啊。”
东夏这位国主最好平衡之术，将军府两位小姐可以嫁给任何人，就是不能嫁入皇族。
要知道上辈子她为了嫁给四皇子可是费尽心力，更是父亲用了一部分兵权换来的皇帝退让。
萧晶晶可没那本事能让父亲为她这么做。
“对哦，皇上肯定不会同意的，二小姐是庶女，身份不够做皇子妃的。”明玉以为自己摸到了真相，一脸开心。
“那小姐，您可千万不能被周姨娘和二小姐蛊惑，同意扶正周姨娘的事，要是周姨娘被扶正，二小姐就是嫡小姐了，届时就够资格做皇子妃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萧琉璃就势摸着下巴点头，跋扈娇蛮的开口：“府中嫡小姐只能有我一个，她别想越过我去。”
“她和周姨娘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明玉拼命点头。
一旁跟着的卫临白：“……”
*
皇宫
东夏帝与二皇子宁王下着棋，两人你来我往兵不血刃间，宁王棋子被大片吞没。
没几步便被围住，无路可走。
“父皇棋艺高超，儿臣自愧不如。”宁王放下白子，脸上带着恭顺的笑。
“你啊，就是太过急躁了。在沉淀沉淀，日后不会比朕差的。”东夏帝把棋子丢进玉盘之中，语气里带着几分期许。
宁王心中暗喜，面上却依然恭顺：“多谢父皇谬赞，儿臣有今日都是父皇的栽培。”
“嗯，你知道便好。”东夏帝微抬手，身边大太监与宁王赶紧扶着他起身，两人在殿中走着。
“朕最近听闻将军府嫡女许嫁了个侍卫，可有此事？”
宁王闻言眼神动了动，低头道：“是有这事，据说是那侍卫救人之时，抱了萧家嫡女被众人瞧见，她便以身相许了。”
“倒也是段奇妙的缘分。”东夏帝啧啧称奇，又不无可惜道：“可惜了，若非有这等事，朕原是打算把她指给你做正妃的。”
宁王面色平静不见可惜之色：“有父皇对儿臣的关爱之心就够了。”
“你不想娶妃？”东夏帝挑了挑眉，宁王摇头：“儿臣一切听父皇和母妃做主，其余不做他想。”
“也好。你先下去吧。”东夏帝摆了摆手，宁王躬身后退，一直退至殿外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刚刚父皇那话，是在试探他的意思吧？
想到最近听闻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动作，宁王眉眼之间溢出一分急躁，转身往昭阳殿疾步而去。
大殿之中，东夏帝在太监的服侍下坐在御座之上，接过茶盏，他问道：“老大那边什么情况？”
“老奴听闻今日四皇子替大皇子去将军府提亲了。”
“哦？不是说那嫡女许嫁侍卫了吗？”东夏帝磕了磕茶杯，挑眉。
老太监低头：“是，大小姐自己许了侍卫，大皇子是去聘的二小姐。”
“二小姐？”东夏帝眼皮微掀：“萧关岭不是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吗？”
“是的，这位二小姐是……庶出。其母是大将军之母的娘家亲侄女，当年萧老夫人本想聘自己侄女给儿子做正妻，不想老将军给大将军定了秦国公府的嫡幺女。为此老夫人很是不喜，在老太爷去世后想把侄女纳做妾，不想大将军不愿，结果这位老夫人居然给自己儿子下了药，强逼他与自己侄女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了这位庶出的二小姐。”
老太监说的时候十分唏嘘，这萧府的老夫人着实有些奇葩。
这件事当时在夏都闹得沸沸扬扬，为了逼着自己的儿子就范，老夫人故意带人捉奸。
大将军被自己亲生母亲算计有苦说不出，更是因此破了他对秦家小姐的不纳妾誓言。
之后秦家小姐病逝，大将军几乎与母亲决裂，多年母子亲情淡薄，唯有对一双儿女才有几分温情，而对与发妻极为相似的嫡女更是疼爱万分。
“原来中间还有这档子事，怪不得他当年为了嫡女能不管不顾冲进宫来，”东夏帝沉吟了一会，突然笑开：“如此老大的算计恐怕要落空了。”
老太监垂着头，只当自己是聋了。
“还有半月便该是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了吧？”
老太监立马又恢复听觉，“回陛下，是。”
“嗯，这京城许久没热闹起来了呢。”东夏帝目视殿外，眼底沉沉浮浮。
……
昭阳殿。
当今贵妃的居所。
宁王从东夏帝的大殿出来之后便急急来了昭阳殿，把东夏帝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孔贵妃。
孔贵妃如今年逾四十，保养得宜，容貌温婉中带着几分娇美，然而眉间带着横纹彰显了她脾性并不如表面看着温婉。
“你父皇当真这般说？”
“是啊母妃，您之前叫我不要着急去萧家那边提亲，如今嫡出的萧琉璃自甘堕落许嫁侍卫。父皇又不提把那庶出的指婚给我，难道真叫兵权旁落他人吗？”宁王眉宇间没有在大殿之上的温煦恭顺，一片焦躁。
孔贵妃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你的正妃之位母妃早就为你相看好了，只能是你表妹孔米。”
“那兵权怎么办？儿臣可听说大皇子去将军府提亲了，求娶那二小姐做正妃！”
宁王的话让孔贵妃先是一怔，随后一喜：“你说大皇子去提亲二小姐了？”
“对！”
宁王俊朗面孔之上满是戾气：“母妃，您怎么还笑呢？都火烧眉毛了。”
“你这孩子，就是急躁。你父皇说的对，你啊，该沉淀沉淀。”孔贵妃拉着宁王坐下，把将军府的事与他说了一通。
“这般在阴谋算计之中出生的人儿，她的出生便是原罪。大将军除非是疯了，否则绝不会为她而投向大皇子的。”
孔贵妃眉间溢出讥笑：“如此愚蠢的选择，该说大皇子是真没脑子呢还是该笑他天真呢。这样的人便是你父皇对他有几分宠爱也不足为惧。”
“可是，若他娶了将军府二女，萧关岭未必不会借此博一个从龙之功。母妃，咱们不可大意。”
“这话说的不错，你啊，总算是有点长进了。”孔贵妃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宠溺。
“放心，母妃不会让那兵权落入他人之手的，萧琉璃名声有损也算好事，本来母妃就不愿意她做你正妃，平白委屈了你表妹。如今刚好，便让她进你府，做个侧妃吧。”
孔贵妃面孔沁着几分高傲：“宁王侧妃比她许的那侍卫正妻好太多太多，想来她会很欢喜的。这件事母妃会为你办妥的。”
宁王喜滋滋的应下，转身离开昭阳殿。
当天，孔贵妃着人在朝外等自己的父亲，宣了他来昭阳殿商议此事。
听完孔贵妃的分析之后，荣国公当即觉得不妥。
“父亲，为何不妥？”孔贵妃温婉的脸上印着不明，荣国公看着自己女儿眉宇之间因为被他驳斥而溢出的怒焰，不急不缓。
“你可知道那萧琉璃在夏都什么名声？”
“自然知道，”孔贵妃不屑一笑：“跋扈娇蛮，仗势欺人，空有美貌却无脑。原本就不算好的名声，在她要嫁给那侍卫之后怕是跌落深渊了。”
“那你可知萧关岭对他这个嫡女如何？”荣国公又问。
孔贵妃想也不想：“万分宠爱，早先有一次萧琉璃开罪了本宫的大公主，本宫想责罚她，结果萧关岭那次差点要对本宫拔刀相向。”
想起这件事，孔贵妃依然不能忘记当时被萧关岭眼神震慑到险些昏厥的屈辱。
那一次，她的大公主被吓坏，足足烧了五天。
便是为这事，孔贵妃哪怕眼馋萧家军权，却也不愿让萧琉璃做正妃。
现如今有了个顶好的理由，让她既可以拿到萧家支持，又能羞辱萧琉璃，何乐不为？
荣国公见她表情便知她心中想法，他幽幽一叹：“凡儿，你既知萧关岭对其女的看重如此之深，为何还犯糊涂，觉得一个侧妃能得萧家帮助呢？”
“她如今名声有损，难不成还想做我宁儿的正妃不成？”孔贵妃失声尖叫道。
荣国公沉下脸：“你若想要萧关岭的支持，便更要给萧琉璃正妃之位，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咱们的诚意。”
“可是正妃是我留给米儿的……”孔贵妃有些动摇。
荣国公道：“一个身份而已，等日后宁王登位，皇后是谁还不是你我说了算，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反到便宜了别人？难道你非得让其他皇子娶了萧琉璃，得了萧关岭的支持，从而能与宁王分庭抗礼才高兴？”
孔贵妃懦动着嘴，摇头：“不，本宫绝对不允许有人越过宁儿去。如今陛下暮年，几位皇子都已经成年，唯一封王的是我的宁儿，太子也该是我的宁儿的。”
“娘娘能如此想，老臣就放心了。”荣国公抚须笑开。
“既如此，还是早些定下此事为好，否则夜长梦多啊。”
荣国公胸有成竹：“不急，年关将至，一切得等那位大将军回来意识到自己嫡女的处境之后，才更好出手。”
“父亲的意思是？”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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